法蘭西萬歲的口號如同一支腎上腺素,扎在了所有士兵的身上。rg對普魯士入侵的仇恨在這一刻爆發(fā),夏塞波和斯賓塞連珠步槍朝著敵人的戰(zhàn)馬和騎兵瘋狂的開火。右手不停的拉動杠桿,滾燙的子彈伴隨著黑火藥燃盡的硝煙,從退彈口拋射而出。
斯賓塞連珠步槍不算是出色的步槍,與其同一時代的溫徹斯特M1866相比顯得名氣不足,然而斯賓塞卻是杠桿步槍的初升朝陽,此時處于清朝同治年間的中國也曾批量進口M1866和斯賓塞M1865式連珠槍,分別稱之為“十三太保”和“七響后膛”。
雖然杠桿步槍因為結(jié)構(gòu)復(fù)雜,可靠性不高沒有成為主流,并且迅速的被栓動步槍所替代,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在近距離以最快的速度收割普魯士騎兵的人頭。
不足五十米的距離,老兵們將斯賓塞步槍的射速發(fā)揮到了極致。
隨著一聲槍響,普魯士士兵的后背爆開了一團血霧,沒能來得及逃跑的騎兵一個接著一個的摔下戰(zhàn)馬,夏塞波步槍完跟不上斯賓塞的瘋狂射速,聲音響徹了整片平原,直到士兵打紅了眼,槍口冒著硝煙,甩著后坐力震得酸痛的胳膊,抬起頭才恍然發(fā)現(xiàn),前面的草坪倒下了一大片的尸體。橫七豎八如同被鐮刀收割之后的麥稈,隨意的拋棄在田野里,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剩下孤零零的幾匹戰(zhàn)馬低著頭,用鼻子拱著流干了血的士兵。
法蘭西的士兵擊退了巴伐利亞第一軍的騎兵,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緊接而來,爆發(fā)的則是勝利的歡呼,如同潮水一般淹沒所有人的耳朵。經(jīng)過幾個月接二連三的敗仗,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痛快的收割普魯士的人頭。在加特林機槍的瘋狂掃射之下,普魯士的鮮血凝固在這一片平原的黑土之中。
步兵師進行了暫時的休整,接下來他們還要繼續(xù)北上,支援被孤立的勒泰勒城市。一個不錯的戰(zhàn)績開端,讓原士兵擰緊的眉頭舒緩開來。
他們面對的并非一支戰(zhàn)無不勝的軍隊。
兼任指揮官的政委貝爾多昂并沒有趁勝追擊,在察覺到參與的騎兵撤離搬救兵之后,立刻停止了進攻的信號,命令前進的士兵重新整頓。
新兵目光略帶遺憾的眾人望著跑遠的殘兵,憤憤不平的收回了自己的槍。
這群來自上比利牛斯和麥茨的伙子剛剛在軍隊服役不久,是在拿破侖的政委制度剛剛普及時進入軍隊的新兵。
這些新兵依舊記得政委第一次帶給他們的恐懼,披深色軍衣,用一頂黑色雙角帽遮住半張臉的高大年輕男子,高舉著右手的轉(zhuǎn)輪手槍,唾沫橫飛地向站在一排的法蘭西征召新兵進行咆哮式的演講。
在知曉了政委的職責(zé)之后,他們就對這個刻板的,似乎沒有任何感情的政委敬畏有加。
鋼鐵的紀律讓他們面對幾倍于自己的敵人也無從畏懼。剛才的沖鋒進攻除了一個士兵被流彈擦傷了胳膊之外,其他人都并沒有受傷。
即便連那些老兵,也驚嘆于這些新兵的作戰(zhàn)能力。以往征召的法蘭西士兵即便訓(xùn)練了兩三個月,也沒有辦法像這支隊伍一樣冷靜。
政委撿起了騎兵的佩刀,然后狠狠的插在平原的土地上,慷慨激昂的對著身后的士兵道,“看到?jīng)]有?普魯士的騎兵并非不可戰(zhàn)勝,為什么他們看似如此強大?只不過是你們之前的指揮官和軍隊統(tǒng)帥都是一群沒用的飯桶!”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面面相覷。
“現(xiàn)在,我們要讓這幫德國佬知道,法蘭西軍隊的強大,他們以為我們會臣服?錯了,法蘭西永遠不會屈服。這里是我們的國土,一步不讓!”
貝爾多昂的見縫插針的鼓舞士兵們士氣,然而他心里卻有另外一層顧慮。巴伐利亞第一軍的騎兵出現(xiàn)在這里,也就是他們還有其他支援的步兵師正在向勒泰勒的方向趕來,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援救對方,然而他們只不過是未滿編制的步兵團,普魯士軍隊察覺到這支援軍之后恐怕會很快的窮追猛打。
他們必須盡快的撤離。
貝爾多昂留意到一名士兵正蹲在地上,拿著一根樹枝在比劃著什么。他不動聲色的走到對方身邊觀摩了一會兒。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士兵,你在干什么?”
蹲在地上的士兵轉(zhuǎn)過頭,看見政委站在自己身后,猛然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面對政委的目光,他只好如實的解釋道,“報告長官,我正在思考如何避開敵人的軍隊。”
“哦?”
貝爾多昂來了興趣,問道,“如果你是指揮官,會怎么做?”
見政委沒有責(zé)備自己,士兵鼓起勇氣道,“我們只是一個未滿編制的步兵團而已,即便是加快速度也躲不過敵人騎兵的追捕,何況是他們一個整建制的軍團,有步兵負責(zé)進攻,騎兵側(cè)翼掩護,炮兵在后方火力壓制我們的陣營,到時候沒有經(jīng)歷戰(zhàn)火的士兵只會四處的潰逃。所以倒不如前往這里附近的城鎮(zhèn)進行堅守。剛才戰(zhàn)勝普魯士軍隊不是因為我們更加強大,而是因為我們有效的利用了地形進行防守。這樣既可以大量的殺傷普軍,同樣也避免了我們軍覆沒的結(jié)局。”
完,他還不安的望向長官的臉色。
貝爾多昂聽完對方的解釋之后,并沒有大聲斥責(zé),瞇起了眼睛,打量著這位身材中等的年輕人。
士兵考慮的,也正是他所擔(dān)憂的情況。人數(shù)上的懸殊差距,對付巴伐利亞五六千人的步兵團,無異于以卵擊石。
“你知道一旦進入城鎮(zhèn)的話,我們就等同于被包圍了?如果敵人選擇圍而不攻的話,整支步兵團都會被困死在這里。”
士兵搖搖頭,道,“可以選擇圣康雷這座城市,因為它是進入勒泰勒的必經(jīng)要塞,普魯士軍隊不會選擇圍而不攻,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一樣,都是為了支援勒泰勒的進攻部隊。所以巴伐利亞軍也沒有多少時間。”
聽完對方的解釋之后,貝爾多昂政委點點頭,道,“不錯,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平靜的回復(fù)道,“報告長官,我叫斐迪南·福熙,來自上比利牛斯的塔貝斯,在麥茨學(xué)院進修。剛好趕上了最后的征兵期限,聽政府正在積極的組織反攻,我就義無反顧的假如了軍隊。”
“斐迪南·福熙?”
貝爾多昂政委重復(fù)了一遍,記住了這個名字。笑著道,“年輕人有謀慮和膽識,或許以后你會成為法國的帥才,不過現(xiàn)在我剛好缺一名副官。所以從今天起,你就不是列兵了。”
名為斐迪南·福熙的士兵聽到這個好消息,欣喜的朝著長官敬禮道,“是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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