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昊一定要親手宰了麻桿，為福嫂報仇。rg

    想要宰了麻桿，就一定要進入到青陽城去。

    進青陽城，其實倒也簡單。從大門一路走進去就可以了。

    就那么大搖大擺走進城門口，就不怕看守城門的官差盤查？

    守城門的官差怎么會盤查。

    尤其是，盤查一個從青陽府死牢里逃出去的，參與謀反的重犯。

    逃獄的重犯一路殺出城南門，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樣一個家伙逃出了青陽城，怕是早已經隱姓埋名，從此亡命天涯了。

    他又怎么可能冒死再回來。

    所以牛昊跟七，扮成一對夫妻，隨著進城的人群往里走。

    走進城門的時候，看守城門的官差也看到了牛昊。

    其中一個家伙皺著眉，向著牛昊走過來。

    牛昊個子高身體強壯，臉上還留著死牢里，老趙老李格外關照，留下的傷疤。

    那么一副樣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偏偏面相兇惡的牛昊，有著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婦。

    偏偏那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婦，眉目含情面帶桃花。眼看著那個官差走過來，帶著一臉淺笑看過去。那個官差隨即如沐春風一般，一下子就忘記自己想要干什么了。

    眼看著牛昊和七走過他的身旁，消失在人群中。

    進了城，要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找人索命這種事，當然是最好趁著月黑風高。

    大白天的貿然行動，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害得事情敗露。

    七想去生婆那里。

    牛昊卻不同意。

    牛昊深知生婆的來歷。

    生婆不死，是因為要救回足夠多的人命，用來消抵自己帶來的無盡殺戮。

    牛昊這一次，卻是要殺人的。

    雖然殺死麻桿，并沒有假借生婆之手。借生婆的地方落腳，算起來這筆命債生婆也會有份。

    “不去生婆那里”

    七盤算著哪里還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就剩下城墻根的乞丐窩了。那里破破爛爛的，絕對趕不上生婆的地方。你去那里，能受得了？”

    “這有什么。”

    牛昊笑起來。

    “我可不是何夢熊，從生在有錢的大財主家里，過著嬌生慣養的日子。我沒有父母，從受窮，雖然沒有變成乞丐出去討飯，可也是少人疼沒人愛的。你的這種地方，我呆的慣。”

    著，牛昊看了一眼七，又道：

    “就是要你跟著我一塊遭罪了。”

    聽到牛昊這句話，七顯得很意外。隨即摟住牛昊的胳膊道：

    “能跟你在一起，遭罪我也不怕。”

    城墻根，就是青陽城南城的城墻下。

    挨著城墻下，用茅草樹棍搭出了一溜簡易的窩棚。

    那些不遮風不擋雨的窩棚，就是青陽城里乞丐的住處。

    青陽城里有乞丐，而且數目還不少。

    白天，那些乞丐會聚集在南市口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謀取生計。到了晚上，就會回到城墻根下的乞丐窩里過夜。

    至于那些乞丐都是從哪來的，誰也不清。

    有一些，是老家遭遇了天災斷了活路，出來逃命的。有一些，原想進入空明山學仙，卻在青陽城花光了盤纏的。還有一些，是實實在在地把乞丐當成了一種營生。

    就連江藏嬌在遇到牛昊以前，也是一副落魄的打扮，混跡于城墻根下的乞丐當中。

    也就在那時，結交了阿福七他們。

    七領著牛昊，找到之前她呆過的地方。

    不遮風不擋雨的窩棚，在七離開后也早就住進了別人。而且絕不會因為七故地重返，就讓出來窩棚還給七。

    牛昊和七，也并沒打算在這里常呆。

    干掉了麻桿就走人。

    牛昊尋了一處陽光正好的城墻下，躺下來，讓陽光曬到身體，瞇上了眼。

    七枕著牛昊的肚子，挨著牛昊躺在旁邊。宛若一對落難后，無處安身的患難夫妻。

    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是因為現在距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牛昊又不能滿大街轉悠。

    牛昊畢竟是從死牢里逃出來的重犯。萬一被什么人認出來，走漏了風聲。引來衙門里的官差爆發一場惡戰事，被麻桿有所警覺讓牛昊找不到機會宰了他，才是麻煩。

    牛昊心安理得地曬著太陽，一只手搭在七的腦袋上。

    七睜著眼，順著牛昊的身體看上去，看著布滿傷痕的一張臉。

    “你真是遭了不少罪。”

    七突然道，伸出手摸著牛昊臉上的傷疤。

    額角的一處舊傷，是三岔路口那個臉上刺字的家伙給留下的。

    七的手指拂過牛昊的臉頰。

    臉頰上的傷口結痂脫落，露出新長出來的皮肉，顏色顯得艷紅，格外的不自然。

    不用，這是監獄里那兩個瘟神留下的。

    “比起何夢熊，我已經幸運多了。”

    陽光烤熱了身體，讓牛昊話的聲音也帶出一副懶洋洋的強調。

    七并沒出聲，只是用手指在牛昊的臉上拂來拂去。

    牛昊閉著眼，享受著七手指的撫弄，感覺到來濃的倦意襲上來。

    牛昊醒過來時，天色已近黃昏。

    沒有了陽光的照射，高大的城墻投下陰影，遮蔽著牛昊，帶來一股冷嗖嗖的感覺。

    七站在不遠處的繁花樹下跟一個人著話。

    九度。

    他們這些人，七和六度九度他們，有一種牛昊并不知道的溝通方式。有像是，尋找顯著的地方做標記。

    比如城門洞，比如附近一棵格外繁茂的大樹。

    然后，他們各自就會通過標注的記號，知道有誰再一次回到這里。

    牛昊醒過來，七離開繁花樹下，回到牛昊身邊。七的手里還拎著一個包裹，里面是牛昊的晚飯。

    九度并沒跟過來。

    七返回身，九度就轉身離開了。

    “六度的傷已經養好了。”

    七，從包袱里拿出干糧遞給牛昊。

    牛昊咬了一口干糧，了下頭。

    “他們不會插手，但會在一旁策應。”

    七又。牛昊嚼著干糧，半晌又了下頭。

    七接著從包袱里面拿住一把匕首，在手上掂著重量，然后遞給牛昊。

    殺人，要有工具。

    牛昊把匕首掖進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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