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輪到牛昊動手，麻桿就被琴官給干掉了。uukla

    而且死得很痛苦。

    那種痛苦，不僅僅來自疼痛。還有面對死亡時的無力。

    那種連痛苦的慘叫都喊不出口的無助，讓人絕望。

    牛昊走出房間，六度從黑暗深處冒了出來。

    牛昊看不清六度的表情，但明顯能感覺到，六度的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六度并沒話，只是沖著牛昊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牛昊跟著他。

    院墻前，九度在那里做接應。兩人合力，幫牛昊翻出院墻。

    街道上早已經宵禁，除了巡街的官差，看不到行人。

    六度和九度領著牛昊，借助街邊建筑陰影的遮蔽，匆匆前行。穿過黑暗中的青陽城，回到了生婆的住處。

    他們這些人，在青陽城除了生婆那里，再沒有其它落腳的地方。

    牛昊解決了麻桿，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生婆收留牛昊，也沒什么影響。

    回到生婆的住處，七正等在院子里。

    看到牛昊進門，迎上去問道：

    “還順利嗎？”

    其實看到六度九度的樣子，就已經知道整件事進行的很順利。只不過七還是忍不住發問。

    牛昊沖著七了下頭，算是回答。

    牛昊要殺麻桿為福嫂報仇，卻被琴官搶了先。

    牛昊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替福嫂報仇了。

    麻桿只有一個，總不能讓他再死一次吧。

    七摘到掛在牛昊身上的草葉，又道：

    “我燒了熱水，你洗洗吧。”

    奪人性命這種事，身上難免沾染晦氣。洗澡，是為了去除身上沾染的晦氣，

    六度九度徑直走進了房間。

    牛昊看著六度的背影，沖著七了下頭。

    巨大的木桶里盛滿熱水，蒸汽氤氳。

    牛昊脫了衣服，還沒等邁進木桶里。房門輕啟，七走了進來。

    牛昊毫無準備，光溜溜地站在地上。情急下伸手捂住身體，沖著七低吼了一句：

    “你要干嗎？”

    “幫你洗澡啊。”

    七答道，神情中看不出半扭捏。

    看到牛昊的表情，七隨即明白過來，哧地笑起來，道：

    “你害羞啊。”

    咋，我不能害羞啊！

    牛昊瞪著七。

    我一個大男人，光溜溜地被你看著，不應該害羞嗎！

    七走到木桶邊，伸手試了試洗澡水的溫度，接著道：

    “你身上那東西，早都被我看遍了。沒啥新鮮的。”

    牛昊在江岸的草棚里昏睡了三天三夜，一直都是七在照顧。每天檢查牛昊的傷情，當然看過牛昊的身體。

    七轉過頭，又沖著牛昊道：

    “我不止看過，還摸過呢。”

    牛昊漲紅了一張臉，沖七道：

    “你，你到外面去。我不用你幫！”

    七咯咯笑起來，沖著牛昊了句：

    “我偏不！”

    牛昊兩只手捂著身前，可是又不敢完轉過身去。因為轉過身去，就把屁股露出來了。只能側轉身體，一副憋著一泡尿沒地方解決的難受樣。

    看著牛昊那副樣子，七背過身道：

    “好吧我不看了，你快進去吧。別再著涼了。”

    牛昊側著身體挪到木桶邊，鉆進熱水里。

    七拿著毛巾，幫著牛昊擦洗后背。問道：

    “你替福嫂報了仇，接下來想要怎樣？”

    牛昊連想都沒想就回答：

    “上空明山。”

    牛昊要去空明山，并不是今天才做出的決定。

    七，一直也是知道的。卻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牛昊回答要去空明山，七隨即追問道：

    “你去了空明山，我怎么辦？”

    七的身份，沒有天晶閣的度引，當然不敢擅闖進去。

    空明山中道觀林立，修行高深的道士不勝枚舉。隨便哪一個道士使出些事，都不是七能扛得住的。

    聽到七問，牛昊低著頭默不作聲。

    牛昊要去空明山，是一早就定下的事情。

    七知道，牛昊去空明山不是為了修道學仙，是為了江藏嬌。

    七問道：

    “你是不是喜歡江姑娘？”

    牛昊一下子抬起頭。

    跟江藏嬌在一起那么長時間，牛昊都沒看出來江藏嬌是個女的。

    雖然江藏嬌有的時候粘粘糊糊，像個女人。

    可想而知，江藏嬌那張臉得長得多磕磣。

    也不是難看得要死。

    反正，就是那種男人婆的樣子。

    牛昊抬著頭，回想著江藏嬌的樣子，卻忘了回答七的問話。

    七幽幽道：

    “其實，你喜歡江姑娘也沒錯。江姑娘師出正門，道法高深。不像我，名不正言不順。”

    牛昊轉過頭瞥著七，了句：

    “別瞎。我怎么會喜歡江藏嬌。”

    “為什么不喜歡？”

    七追問。牛昊張著嘴，支吾了半天道：

    “有你這么好看的姑娘我不去喜歡，卻要去喜歡一個男人婆。我不是有病嗎！”

    聽到牛昊的話，七沒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道：

    “你讓江姑娘聽到你這么她，信不信她把你變成一頭豬！”

    江藏嬌還有這樣的事？

    七又道：

    “其實，江姑娘長得挺好看的。你是沒見到過她來的樣貌。而且江姑娘是空明上庭的座前弟子。很了不起的。”

    江藏嬌的模樣到底好不好看，就不用再討論了。好不好看，反正不是我牛昊喜歡的類型。

    至于江藏嬌的身份。

    牛昊只知道江藏嬌那個正字輩的道號，出來很唬人。

    就算那些從空明山上下來的道士，聽到正心的名號，也都會禮讓三分。

    至于江藏嬌到底是什么來路，牛昊根不上來。

    牛昊沖著七道：

    “我上空明山，是因為我曾答應江藏嬌，要把她從山上弄出來。我不能話不算數。”

    七著頭。

    這件事我知道。

    牛昊深吸了口氣，又道：

    “你不用怕我去了空明山，看到江藏嬌變得漂亮了就會忘了你。等我把她從山上弄出來，一定回來找你。”

    “真的？”

    七話的語氣顯得不確定，臉上已經洋溢出歡笑。

    不管怎樣，牛昊出了真心話。證明七在他心里還是很重要的。

    這對于七來，已經足夠了。

    “我相信你。”

    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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