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昊來找人，之前已經(jīng)告訴了面前的道士。rg
然后道士就使出事，讓牛昊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死在了吊橋中央。
障眼法？
牛昊不確定。
反正那一瞬間，牛昊是被嚇了一跳。
道士一再追問牛昊來干什么，牛昊回答“來找人。”
道士接著道：
“你要找誰？”
牛昊瞥著面前的道士，猶豫著要不要出江藏嬌的名字。
道士道：
“這空明山上，有6道院。除此，還有18洞天。上下道眾加起來足有萬人。你若連個(gè)名字都沒有，我又該怎么幫你呢。”
上萬人？
牛昊的臉上露出驚訝。
但凡修道學(xué)仙，最終都要踏上空明山，為了求一個(gè)正果。
牛昊知道。
可是一座山上，竟然有上萬人在里面，牛昊還真是沒想到。
這么多人，他們吃什么喝什么？
該不是，這些人通通都能靠著山風(fēng)露水，就能活下去吧。
牛昊對道士的發(fā)問心不在焉，道士卻也不煩躁。又問道：
“你看，你來找誰？”
上萬人的空明山，如果沒人指路，想要找到一個(gè)人，確實(shí)很困難。
先不牛昊原打算有人攔阻，就一路打上去。
就算沒人攔阻，讓牛昊一個(gè)一個(gè)地詢問，也難以完成。
那些人可不是排著隊(duì)等著牛昊詢問。
上萬的人，散居空明山中各處，不得一個(gè)一個(gè)地找出來？
牛昊沖著道士道：
“我來，是找江藏嬌的。”
“江藏嬌”
道士嘴里念著這個(gè)名字，像是在回想著山上是不是有這樣一個(gè)人。
牛昊又道：
“她的道號，正心。”
提到正心，道士轉(zhuǎn)過頭，把臉朝向了牛昊。
道士有一雙眼睛，卻看不見。但每每話時(shí)，還是會把一張臉朝向?qū)Ψ健?br />
“你又誰？”
道士問，用那雙看不見人的眼睛朝著牛昊。
牛昊看著道士。
我都告訴你了，我叫牛昊。
想了想，牛昊又道：
“江藏嬌倒是也給我起了一個(gè)道號，叫正行。”
道士并沒出聲，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原來你就是正行”。
牛昊想起下雨的那天晚上，江藏嬌跟他過的話，問道：
“還沒請教，你怎么稱呼？”
“明鏡。”
道士答道。
原來你就是明鏡！
下雨那天晚上，江藏嬌“臨終遺言”一樣囑咐牛昊，如果有一天自己被帶回空明山，要牛昊無論如何也要去山上找她。
其中，就提到了山上有一位明鏡道長。
“明鏡道長法眼通天，辯黑白鑒善惡。”
這是江藏嬌的原話。
可是牛昊怎么也想不到，明鏡道長竟然是個(gè)瞎子。
“法眼通天的明鏡道長，竟然是個(gè)瞎子。”
道士也隨著牛昊心中所想，開口道：
“一個(gè)瞎子，又如何辯黑白鑒善惡？”
江藏嬌對于明鏡道長，絕對是心懷敬仰。
從那天晚上江藏嬌話的語氣中就能感覺到。
能夠讓江藏嬌敬重的人，自然都不簡單。
至于他是不是瞎子，卻并不重要。
牛昊沖著面前的道士拱手抱拳，深深地躬身施禮，道：
“是我牛昊魯莽，不認(rèn)識道長真面目，請道長原諒。”
牛昊突然沖著明鏡道長躬身施禮，這倒出乎明鏡的意料。
明鏡道長面向著牛昊，用他那雙根看不見的眼睛端詳著牛昊。半晌道：
“正心回到山上時(shí)，跟我起過，她在青陽城里認(rèn)下了一個(gè)叫正行的。囑咐我對正行多加善待。卻想不到，竟然是你。”
接著，明鏡道長向著牛昊伸出手道：
“你到我身邊來，伸手給我。”
牛昊走到明鏡道長的身邊，把自己的手掌放到明鏡的手里。
明鏡道長握住牛昊的手掌，接著就沒動靜了。
牛昊不知道明鏡道長在干什么。明鏡道長整個(gè)人，像是瞬間入定了一樣。牛昊又不能問，轉(zhuǎn)過頭。
樹精還站在不遠(yuǎn)的地方，等著一雙眼睛緊盯著牛昊。
樹精，是跟隨明鏡道長看守空明山的門戶的。
只是江藏嬌卻從沒跟牛昊過，明鏡道長身邊還有這么一個(gè)角色。
兇狠的家伙。
看到牛昊看向自己，樹精沖著牛昊伸出手，慢慢地攥成了拳頭，沖著牛昊比量著。
牛昊沖著樹精撇了下嘴。
除了兇狠，還心眼！
明鏡道長松開牛昊的手掌，又了句：
“蹲下。”
又要干什么？
牛昊轉(zhuǎn)回頭，明鏡道長的眉頭緊鎖。
牛昊依言蹲在明鏡道長面前。
明鏡道長伸出手，順著牛昊的腦袋一直摸下去。
摸到牛昊的胳肢窩，牛昊發(fā)出笑聲，向后躲著。
明鏡道長的臉色，卻顯得格外凝重了。
把牛昊渾身上下摸了一個(gè)遍，甚至被荊棘刺破，沾滿血漬的腳底都沒放過。
接著，明鏡道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卻并沒什么。
怎么了，為什么嘆氣？
牛昊看著明鏡道長。
那其實(shí)，不僅僅是嘆氣。
那更像是一種五味雜陳、無從言的復(fù)雜心情。
意外。因?yàn)槊媲暗恼校谷皇莻�(gè)這樣的人。
還有失望。因?yàn)槊媲暗恼校谷皇莻�(gè)這樣的人。
可是除了意外和失望，勉強(qiáng)還能分辨出，一的期許。或者對奇跡的渴望。
因?yàn)槊媲暗恼腥绱顺龊跻饬希钥赡苷娴木褪且恢钡却哪且粋�(gè)人。
而最多的，還是無奈。
這樣一個(gè)正行上了空明山，又該讓我如何是好！
明鏡道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就沒了聲音。就像是又一次魂游太虛了一樣。
牛昊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樣，可是蹲在明鏡道長面前，時(shí)間長了會麻腳。
牛昊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轉(zhuǎn)過頭沖著樹精道：
“綠腦袋，你有名字沒？”
明鏡道長突然開口道：
“你不要招惹他。你打不過他的。”
我就是問問他怎么稱呼，也算是招惹他了？
牛昊轉(zhuǎn)過頭看著明鏡道長。
明鏡道長道：
“他叫長秀。秀于林，風(fēng)不摧；得天地造化，與日月同齊。”
明鏡道長著，把臉轉(zhuǎn)向樹精，接著又道：
“他還有一個(gè)名字，叫除莠。長秀以除莠示人，殺機(jī)畢現(xiàn)。”
明鏡道長著站起身，沖著牛昊道：
“你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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