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號稱十里繁花，是青江北岸最大的城池。rg
那樣一座大城，絕不是前頭村那種地方能比的。
可是從牛昊所在的位置看下去，高聳的城墻，交錯的街道，城郭內連屋接棟的建筑，都已經變得細、無法分辨。只剩下四四方方的一個輪廓，到好像伸出自己的手巴掌，就能把它整個蓋起來。
牛昊張著一張嘴，看著云霧之下的青陽城，不知道該什么，來表達心中的震驚。
“你看到那個亮閃閃的了嗎？”
清平問，指著更遠的地方。
“那就是青江。”
江面寬闊的青江，如今已經變成一道細線。如果不是江水反射著陽光，反射出亮閃閃的反光，根無從分辨。
過了好一會，牛昊才回過神來。
從高處俯瞰的青陽城，變得渺，變得不值一提。也只能明空明山高不可攀。并不能證明我們現在就是在天上。
俯瞰到云霧之下的青陽城，牛昊竟然還不肯相信身在天上的事實。清平有些泄氣了。
就因為，站到懸崖上面看到了青陽城，就因為從懸崖上看下去，青陽城到手巴掌都能遮住，就相信我們現在是在天上？
牛昊不信。
牛昊可是沿著上山的石階一級一級地爬上來的。中間絕沒有一腳踏空，乘云駕霧。怎么會一路爬到天上來的？
牛昊伸著脖子往懸崖下面張望著。
要是從這里飛身一躍，倒是有可能飛到天上去。
因為貼著懸崖吹掃的山風強勁，能一下子把你吹走，吹到天上去。
清平的神情變得肅穆起來，道：
“我今天，一定要證明給你看，我沒騙你沒跟你吹牛。不過接下來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因為稍有閃失，就會丟了性命。”
好。
牛昊沖著清平著頭。
我今天，也一定要弄清楚我是不是已經在天山了。這空明山上，還有沒有可以私自下山的路能被我找到！
清平拉起大繩，解下腰間的束帶在繩子上繞出繩扣，連同繩子一起綁在腰間。
這樣做就等于多了一重保險。即使順著繩子垂降時，打滑失手，也不會掉落懸崖。
“在這等我。”
清平著，抓著繩子滑下了站腳的平臺。
牛昊伸出脖子向下看著。清平的身影，卻很快就在站腳的平臺下方消失了。
垂下來的繩子一直被繃緊著，時不時來回晃動著。明清平還掛在繩子上，還在往下滑。
過了許久，懸崖下面傳來清平的聲音：
“學著我的樣子，下來吧。千萬心！”
牛昊也解下腰間的束帶，學著清平的樣子打了一個繩扣，把垂降的繩子綁在自己身上。兩只手握緊繩子，慢慢地向著懸崖下面滑下去。
離開站腳的平臺，懸崖變得陡斜起來。卻不是向外立成斜坡，而是向里收窄收成一個圓鍋底。
所以，剛剛清平滑下平臺，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牛昊兩只手緊攥著繩子，伸出腳尖試探著踩住凸起的石壁。身體倒吊。
牛昊轉過頭向一邊看，一邊的懸崖向內收窄，收成鍋底。牛昊把頭轉向另一邊，另一邊也一樣。
我這不成了，爬下熱鍋的螞蟻了。
牛昊還想轉回頭看看自己的身下，身下傳來清平的聲音：
“慢，慢，別著急。”
清平站腳的地方，是在懸崖石壁上掏出的一個淺洞。把身體蜷在里面，可以暫時歇歇腳。
牛昊縮進崖壁上掏出的淺洞里，探出頭向著下面看著。
向內陡斜的崖壁一直向下延伸，沒入黑沉沉的煙云之中。
那團煙云，距離牛昊和清平所在的位置，還有十幾丈遠。包裹在懸崖的外面，洶涌翻卷，就像是升騰在柴鍋底下的火焰。
只不過翻卷而出不是桔紅的火舌，而是黑壓壓顏色暗沉的霧氣。
黑沉沉的霧氣遮蔽了視野，讓人看不見懸崖的盡頭。
看不見盡頭，自然就不能一口咬定，空明山就是浮在天上。
萬一，空明山靠著一根擎天的石柱支撐呢。只不過云霧遮蔽著擎天石柱，讓人以為是浮在天上。
但其實，就牛昊自己，都不相信會有什么擎天石柱，支撐著空明山如同浮在天上。
清平一只手攥著繩子，向外探出身，看著黑沉沉的霧氣，聲：
“據，那里關押著空明山的歷代仙長，從宇內各處擒來的妖魔。”
牛昊轉過頭看著清平。
“我只是聽。”
清平解釋著。臉上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十分肯定的神情。
“那些修煉成形的妖魔，為非作歹的鬼怪，只要被空明山的仙長撞見，都只有死路一條。上天好生，所以上庭的仙長也會對那些妖魔鬼怪開一面，只要它們愿意伏法，就會被沉入山底。”
清平著指了指山下黑沉沉的云霧。
“那些妖魔鬼怪被沉入山底，合力背負起空明大山，飛上天空。”
牛昊看著清平，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是聽誰的？”
這種講給孩子聽的故事，要是出自村里的孩子之口，還有情可原。
我們這些人，現在就在空明山中，還會相信這樣的騙人鬼話嗎？
清平卻是一臉肅穆，了句：
“你相信我，這些都是真的。”
著，轉過頭看了一眼牛昊，清平又道：
“我又一次來采藥，繩子放得長了些，下得太深離著那些黑霧太近了，就聽到黑霧深處傳出的聲音。”
牛昊瞥著十幾丈外，黑沉沉洶涌翻騰的云霧，豎著耳朵聽著，接著又把眼神投到清平身上。
清平哼地一聲笑起來，道：
“你想，在這也能聽見，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哭對吧。那是山風刮出的聲音。我聽到的，絕不是山風刮出的聲音，也不是嗚嗚的哭聲。”
清平著停下來，看著懸崖下面翻騰的黑霧。半晌道：
“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當時就被嚇得尿褲子了。”
清平出這話的時候，臉色蒼白，嘴唇禁不住輕輕顫抖著。
牛昊看著清平，轉過頭看著懸崖下面黑沉沉的云霧。
清平不會騙他，牛昊相信。那一刻，清平是真的被嚇到了。被黑霧深處出的聲音嚇到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