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山下，是指青陽城。rg
牛昊看著管事的，問了句：
“青陽城能出什么事？”
管事的搖著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每隔一段時間，青陽城里的天晶閣，就會給空明山上送來新選的學生。
每次來，督送新生的道士，也會夾帶些私貨，跟山上幾個管事的頭頭交換。
新上山的學生，勵精圖治，一門心思想要早一天進入道院，修道學仙。
直到被留在福田下院，虛度了許多年后，曾經的雄心壯志慢慢銷蝕殆盡，又會懷念那些酒啊肉啊，懷念戀戀紅塵。
按照空明山的規矩，酒肉葷腥，當然不能食。
只是當一個人連自己的道士身份，都不知道還要不要堅持的時候，還管什么清規戒律。
管事的，山下可能出事了，就是因為天晶閣許久沒有送來新生，沒人來跟他交換了。
清平抬頭道：
“就算山下真的出事了，也影響不到我們。天底下還沒人敢來空明山找事的。”
呆在空明山上是沒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在青陽城里，還有記掛的人呢。
牛昊啃著干糧，實在忍不住，沖著清平問道：
“山上就沒有第二條下山的路嗎？”
第二條下山的路?
清平搖著頭。
牛昊又看向伙房管事。
伙房管事輕搖著頭，道：
“連到上庭仙師的境地，無論去哪，都可以御風而行。也就無所謂上山下山的道路了。”
清平有些不相信，向管事的問道：
“都空明仙師能御風飛行，誰見過？”
管事的了下頭道：
“我見過，是真的。”
“那樣起來”
清平道：
“仙師真的已經位列仙班了。”
管事的又著頭，道：
“不然怎么叫仙師。”
清平了句：
“我來山上這么久，還從沒見過仙師的樣子。”
管事的哼地一聲笑起來，道：
“所以我們也只配在伙房里忙碌，不再求什么仙道了。”
對于一輩子只能在伙房里忙碌，不配再求仙道，清平倒是沒什么想法，轉過頭沖著牛昊問道：
“跟我們，你今天都遇到什么了？”
“匕吞。”
牛昊出匕吞的名字，管事的臉上已經變了顏色。
清平只是聽過，從沒見過，一臉好奇地沖著牛昊問道：
“都匕吞邪惡無比，兇狠異常。是真的嗎？”
邪惡，是挺邪惡。兇狠，也夠兇狠。但是，真的到了讓人聞之色變地步嗎？
牛昊看著管事的。
管事的聽到牛昊出匕吞的名字時變了臉色。那就明管事的深知匕吞的厲害。
牛昊看向管事的，管事的沉默半晌，嘆了口氣道：
“這件事起來，還是我剛剛上山時生的。我們一同上山的師兄弟中，有一個奉命去收集藥草，回來后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清平忍不住問了句：
“怎么就不一樣了？”
管事的顯然不知道該怎么敘，想了半天道：
“人雖然回來了，魂卻被勾走了。整天神情恍惚，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清平還想問，卻被牛昊一把按住。
管事的接著道：
“那個師兄弟，把他出去采藥時的境遇，給要好的師兄弟聽，還領著他們去看。只是，去的時候兩個人，回來時卻都是他一個人。這樣的事情持續了兩個多月，直到有一天道院的導師來下院選收弟子，一名才現，上山的新生已經少了十幾個人。”
清平忍不住了句：
“那么多？”
管事的著頭，半晌又道：
“事情追查起來，最終查到那個肇事的師兄弟。那個師兄弟躲不過才和盤托出，他將那十幾個師兄弟誆騙到匕吞面前，任匕吞吞食。作為回報，匕吞給他魚水之歡。”
怎么可能？
牛昊看著管事的。
匕吞下半身被封固在堅不可摧的巖石里，拿什么去跟那個下院的新生行魚水之歡。
管事的看著牛昊，看出牛昊心中的疑惑，卻并沒回答。而是接著道：
“如果那一天不名，我就被領去見匕吞了。就知道一個身體被封印在巖石中的怪物，又是如何跟男人行魚水之歡的。”
著，管事的又笑了一聲。
“只是，我領教了匕吞的事，也就沒可能再跟你們講起那段往事了。”
清平問道：
“后來呢？”
“哪還有什么后來。”
管事的道：
“那片區域從此被化為禁地，除了巡山的仙尊，閑人莫入。”
牛昊問道：
“前后兩個月，十幾個進山的新生，那個樹精就一直沒現？”
管事的看著牛昊，了句：
“我以為你不會問呢。”
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牛昊盯著管事的，管事的道：
“管山的仙尊，隔三差五去巡視，還真就沒看出其中的端倪。”
管事的著，轉過頭看了看伙房的門外。
伙房的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人。
管事的壓低了聲音道：
“我也只是聽，這樣的事情其實并不是第一次生。”
匕吞吞吃下院新生？
牛昊看著管事的，管事的了下頭。接著又道：
“我聽，每隔十幾年就會生這樣的事情。我還聽，如果不讓匕吞吞吃活人，時間長了會消磨匕吞的力量，令匕吞最終淪為廢物。”
牛昊瞪大了眼睛正想開口話，管事的已經沖著牛昊擺著手道：
“我只是道聽途，根不作數。下院的學生當中，流傳著很多這樣的怪力亂神，編排出來，無非是用來消遣平日的苦悶，不必相信。”
如果真是無足采信的床頭故事，管事的是不會當著牛昊的面講出來的。
管事的加上后來那句話，無非是害怕給自己惹上麻煩。
可是牛昊，又會帶來什么麻煩？
管事的沖著牛昊道：
“白天時，圓光師兄來找過你，上庭的正心仙長傳回話來，讓我們好好招待你，不許怠慢。”
管事的著，試探地又沖著牛昊問道：
“你也是正字輩的仙長？”
話間，已經做好準備要躬身行禮了。
牛昊連忙沖管事的擺著手。
我是有個道號叫正行，卻是不作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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