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秀邁開兩條大長腿飛奔，真的如同風馳電掣一般，帶起呼嘯的風聲，在牛昊耳邊呼呼地響。rg
回到福田下院，天還沒亮呢。
長秀來到下院的院子里，敲響了集合的大鐘。
當當的鐘聲回蕩在整個下院。
聽到鐘聲，有的房間里亮起燈光，還有人從宿舍里走出來，帶著一臉惺忪的睡意，向著長秀的位置張望。
巡山的仙尊敲響報警的鐘聲，當然是生了緊急的事情。
很快，下院的執事大師兄圓通，披著一件長衫匆匆走來。
圓通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情愿。
黎明時分，睡得正是酣暢，興許還有迷離的夢境讓人流連。
突然鐘聲響起，把所有的一切通通震碎，誰會情愿？
不情愿，也得忍著！
圓通沖著長秀長躬施禮，問了句：
“請問仙尊，出了什么事？”
牛昊就站在長秀身邊，地上還停著清平。
圓通卻像是牛昊和清平根不存在一樣，看都沒看一眼。
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圓通對牛昊一肚子火，視而不見也就罷了。
清平停成一具尸倒，圓通竟然也能視而不見，就顯得有些刻意回避了。
牛昊盯著圓通看著，圓通卻長躬下身，等著長秀吩咐。
長秀不善人語，起話來磕磕巴巴。
這么大的事，有絕不是一兩句話能清楚。
所以長秀根就不話，只是一直在當當當當地敲鐘。
長秀不話，圓通就只能彎著腰撅在那里，再累也不能動。
院子四周燃起了篝火，被驚醒的下院學生都離開宿舍，在院子里排列整齊。
外面，一個身影摸摸索索地走來，是明鏡道長。
牛昊看見明鏡，快步走上去扶住他。
明鏡一只手扶著牛昊的手臂走進院子，老遠就沖著長秀喊了聲：
“快停下快停下，別敲了。再敲，連天庭的神仙都給你敲醒了。”
長秀松開鐘繩，明鏡道長接著問了句：
“出了什么事，天不亮就集合下院弟子？”
牛昊還沒回答，明鏡道長卻像是已經看到了一樣，自語道：
“原來是這樣子。”
著話，明鏡道長扶著牛昊，來到清平身旁。
一直彎腰撅在那里的圓通，向著明鏡道長了句：
“下院執事，圓通，給道長請安。”
明鏡道長睜著那雙看不見東西的眼睛，把頭轉向圓通。那副樣子明明就是在打量著圓通。
牛昊扶著明鏡，看到明鏡道長的樣子，心里不由得再次疑惑，明鏡道長是真的看不見，還是一直假裝看不見。
明鏡道長轉過頭朝向圓通，半晌又回過頭來。同樣沒有什么。
明鏡道長也沒什么，圓通就更加不敢站起身體。
一直向前彎折的身體，讓圓通感覺吃力。前伸出來的兩只胳膊，更加酸脹，搖搖晃晃的。
明鏡道長隨即蹲下身，伸出手在清平的身體上上下摸著，不時還湊近鼻子仔細聞著。接著突然間就罵了一句：
“這么一群不學無術的東西，簡直是丟光了空明山的臉！”
著，盤腿坐到了清平身邊。抬頭沖著長秀道：
“找出肇事者，找出幕后主使。嚴加懲辦！”
長秀隨即轉過頭看著牛昊。
長秀不善人語，而且對于福田下院的眾多學生，根認不。
牛昊向著列隊整齊的人群里張望著，接著喊來了伙房管事。
昨天白天，清風來到伙房傳話，上庭仙長需要黃金藤。清平才離開伙房去采藥去了，此一去就再沒回來。當時伙房里見到清風傳話的，有二十幾人，都能作證。
清風傳話，那就喊清風來對質。
道士清風，早被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癱軟，站不起來了。
兩腳軟沒法走路，那就爬過來。渾身顫抖站不起身，那就趴在地上。
卻必須過來對質！
話，的確是清風傳的。吃過早飯，下院的學生們還都在上早課，清風就去伙房傳話去了。
傳話，當然是受了福田下院執事師兄的指派。
下院執事師兄，那不就是圓通了嗎。
牛昊看著圓通，圓通卻抬起頭道：
“道長明鑒，仙尊明察。我昨天并沒有接到上庭傳信索要藥草，也沒有差清風去傳信，讓伙房準備。伙房里的清平師弟出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你還想拼死抵賴？
牛昊向著清風問道：
“你，是不是圓通差你傳信的？”
清風搖著頭，道：
“我早上起來，看到床邊有個字條，交代我去傳信。吃了飯，我就去了伙房。紙條是誰寫的，我也不知道啊！”
牛昊又問道：
“紙條呢？”
清風搖著頭：
“丟掉了。”
著，忍不住委屈地哭起來。
這還真是死無對證了。
牛昊一下子傻了。
福田下院，當然是圓通做主。可是除了圓通，還有圓光圓明，兩個人要么跟在圓通身邊，要么坐鎮房子里，同樣可以上傳下令。
牛昊皺著眉看著清風，圓通眼神閃動瞥向牛昊，分明帶著嘲笑。
只是嘲諷的眼神轉瞬即逝，隨即又低下頭去。
牛昊想不出別的主意，只能沖著清風又道：
“你再想想，紙條被你丟在哪了？”
“我隨手丟掉，哪里記得丟在哪了！”
清風著，更加放開聲音嚎啕大哭起來。
牛昊被清風哭得心煩意亂，恨不得沖上去一拳搗在他臉上。
可是就算把他打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反而放跑了幕后的真兇。
牛昊沒轍了，轉過頭看著明鏡道長。
明鏡道長坐在地上，不緊不慢地道：
“清平是我空明山的弟子，出去采藥時被人暗算。這件事關系到一條性命，事關清明山的聲譽。是絕不會被蒙混過關的。清風，我現在給你機會，讓你把整件事情和盤托出。你若還在隱瞞，我就把你教給除莠懲辦。”
聽到明鏡道長出那句“教給除莠懲辦”，哇哇大哭的清風瞬間收住了哭聲，一雙眼睛里流露出恐懼，看著圓通。
長秀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清風的胳膊，把他高高地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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