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扔掉那條被扯掉的胳膊，往前走。uukla
牛昊問了句：
“你去哪？”
“回家�！�
支離回答的倒是干脆。
著，又指了指自己被扯掉胳膊的肩膀。那意思就是你扯掉了我的胳膊，我還不能回去換上一條新的？
牛昊看著周圍。
這里是空明山下，是關押的監獄。
只是這座監獄跟牛昊想象的樣子相差實在太大，突然之間讓牛昊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牛昊轉回頭看了看支離，支離已經走出了很遠。
牛昊跟在支離的身后。
支離聽見了，聽到牛昊跟在他的身后。卻并沒有回頭看一眼。腳步反而來快，恨不得離著牛昊遠好。
支離打不過牛昊，跑不過牛昊，在牛昊身上占不到半便宜。
既然這樣，還留在這個大個子身邊干什么。
支離腳步匆匆，牛昊也加快了腳步。
支離知道自己走不掉，萬般無奈地回過身，沖著牛昊問了句：
“你跟著我干什么？”
牛昊看了看周圍。
我也不是要跟著你，我只是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支離看著牛昊，又看了看周圍，道：
“東西南北，四面八方。隨便你往哪個方向走都行，只是不要跟著我。我跟你素昧平生，沒什么交往。拜你所賜丟了一條胳膊。我不想再丟掉性命。拜托了�！�
著轉回身。
牛昊一下子火了，上前一步抓住支離。
要不是你用個破漁罩住我，招惹了我。我會扯掉你的胳膊？
你滿嘴謊言誆騙我，我沒打得你七葷八素，就已經手下留情了。你倒是數落起我來了。
牛昊一把抓住支離，支離瞬間就軟了，沖著牛昊嘿嘿笑著，了一句：
“有話好，凡事好商量。你先放開我，放開我。我身子單薄，經不起你的一下子�！�
牛昊開口問道：
“你告訴我，你在空明山下是干什么的？”
牛昊問話的時候并沒松開手。意思很明顯，實話要不然就挨揍！
支離哼地一聲笑起來，道：
“這里是空明山下。我在這里，當然是在坐牢�！�
看了看牛昊，支離又道：
“空明禁獄面積廣闊，初來乍到之人的確會摸不到門路。這樣吧，你要去哪里，我給你帶路�！�
要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
牛昊想了想道：
“我來這里，是找人的。之前有一個人，長得胖乎乎的，看起來就是一副老實樣。他叫清平。他不應該來空明山下，是遭人暗算才來到這里的。我要找到這個人�！�
支離看著牛昊，拖著長聲哼哼地笑著。
牛昊忍不住問了句：
“你笑什么？”
支離道：
“其實，我也不屬于這里，遭人暗算才落難于此。不止是我，空明山下的每一個，都是遭人暗算才淪落至此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
牛昊一把拉住支離，支離沖著牛昊擺著手，接著道：
“人算不如天算。每一個落入空明山下的，無論是罪有應得，還是無辜蒙冤，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數。誰也躲不掉。”
聽到支離這句話，牛昊不由得愣住了。
照你這么，清平落難其實是上天注定了？
還有我，為救清平下到空明山下，也都是天定劫數在所難免了？
牛昊愣愣地看著支離，支離沖著牛昊問道：
“聽你這話，你不是被山上那些牛鼻子捉住，打入無界禁獄的？”
牛鼻子？什么牛鼻子。
牛昊隨即想到，道士執拗，會被人開玩笑，戲稱為牛鼻子。
“我不是。”
牛昊答道：
“我是來找人的�！�
支離打量著牛昊，嘿嘿笑了起來。道：
“之前我還在想，外面的世道還真是變了。像你這樣，都能被打下空明山，落入無界禁獄。你要你是來找人的，那就不奇怪了�！�
支離著，伸出手輕輕推開牛昊緊攥著他的那只手。又問道：
“那個清平，是你朋友？讓你不惜下到空明山下來救他。”
牛昊看了看支離，沒回答。
支離卻已經看出想要的答案，了頭道：
“朋友落難，不惜兩肋插刀伸援手。能有這樣的朋友，人生幸事！這個清平，讓人羨慕！”
支離不惜余力地夸獎了牛昊之后，又問道：
“你能進入到這里，是跟山上的牛鼻子熟絡嗎？”
就算支離也知道，想要一路打上空明山，闖進無界禁獄來救人，幾乎沒可能。
牛昊看了看支離，道：
“你只管帶我去找清平好了。”
支離嘿嘿笑著，著頭。道：
“不急，不急。反正清平也跑不出空明禁獄。先讓我回去重新換一條胳膊�！�
著，支離又沖著牛昊道：
“歡迎來寒舍坐，歇歇腳�！�
著，還沖著牛昊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牛昊知道面前這個家伙不能輕易相信。
可要是能有人幫忙帶路，能省去自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自己要做的，也只是凡事多加心，別上了他的當。
牛昊沖著支離擺了擺下頜，示意他前面帶路。
支離顯得很興奮，一邊在前面走，一邊道：
“要，我在空明山下安了家，還是第一次有客人上門。家中凌亂還請多包涵。絕不是我對你不夠尊敬，實在是條件有限。”
著話，支離轉過頭又沖著牛昊問道：
“還沒請教，您怎么稱呼？”
牛昊看著支離，不確定要不要出自己的名字。
牛昊沒吭聲，支離卻也不氣惱，自顧自地又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你年紀，就有這樣的事，有這樣的機警過人，實在是不容易。讓人佩服，佩服！”
著，又向著牛昊問道：
“請教少年英雄，尊姓大名啊。”
牛昊看著支離。
我要是一直不，你是不是會一直這么問下去？
“姓牛，名昊�！�
聽到牛昊報出名字，支離著頭大叫了一聲：
“好名字！念在嘴里朗朗上口，寫在紙上氣吞山河。對得起你少年英雄的身份！”
牛昊被支離這么一，倒覺得有些擔不起了。正要開口什么。支離緊跟著又道：
“你還沒告訴我，是哪個牛哪個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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