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能看見上庭前面的廣場。rg
灰白條石鋪設的廣場，居高臨下看下去，就像是入秋的田野，浸染霜華。
憑窗遠眺，看到更多的是天空。
天空悠遠、深邃，帶著深沉的藍色。
那樣的天空，是空明山下是看不到的。
在放牛的山上，在青陽城里，仰面望天能看到各種各樣的天空。
艷陽高照的晴空萬里，白云朵朵的碧藍如洗，又或者被密布陰云遮蔽的天空、暴雨將來。
可是窗外的天空，幽幽的暗藍色顯得深邃，仿佛已經(jīng)到了天盡頭。當你極目遠眺，卻又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到。
天空深處，還想看到什么？
想看到，天庭所在。
還有上仙。
牛昊很想知道他們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頭擠頭擠在一起，向著下界人間張望嗎？
看看哪個凡夫俗子生得一副好面相，看著格外舒坦，招人疼。就天開眼一樣地許下他今生富貴，大吉大利。
肯定不會一股腦地兌現(xiàn)天下眾生的所有愿望。
娶妻生子，升官發(fā)財。
因為從來沒看見，滿大街的百姓，個個手舞足蹈，慶幸自己的祈愿得到上蒼的響應，心想事成。
牛昊其實很想問問天上的上仙，為什么不能一下子都滿足下界百姓的愿望。
大部分人的愿望都是那么簡單，種地的希望五谷豐登，家里的婆姨祈愿夫榮子貴，村頭的大黃狗想要跟村尾的黑狗生一窩花狗。
這些愿望，對于天上的神仙來，都不用動動手指，就能實現(xiàn)。
可是天上的上仙為什么偏偏就不予實現(xiàn)，讓下界的百姓一遍遍虔誠祈愿，不敢松懈。
可能，天上的神仙就喜歡看到下界百姓虔誠的樣子。焚香禱告，長跪不起。
可能，天上的神仙就喜歡看到下界百姓虔心禱告，卻并沒有心想事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失落，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更不敢就此放棄。
可能
可能什么，牛昊也猜不出來了。
神仙的事情，又豈止是牛昊這樣一個凡人能猜到的。
興許，神仙壓根就不在乎人世間的百姓。連看都沒看過一眼，更別幫助他們實現(xiàn)心中祈愿了。
牛昊站在窗前發(fā)呆，身后突然響起一聲輕咳。
牛昊回過身，是正心。
正心一身鵝黃道袍，卻光著兩只腳，站在門口。
牛昊不知道應該稱呼“正心師兄”，還是“江藏嬌”。看著站在門口的身影愣愣的樣子。
牛昊的樣子，讓正心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輕聲問了句：
“你，不是牛昊嗎？前頭村放牛的牛二。”
我是牛二不假，可是你又是誰？
牛昊聽到正心出他來的名字，知道正心還記得青陽城里的那些事情。
可是這一路上，正心留給牛昊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牛昊真的不敢隨便出聲，不敢隨便相認。
正心看了看門外，關上房門，沖著牛昊道：
“你怎么了，傻了？我是藏嬌啊！”
我知道你是江藏嬌，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牛昊沖著正心了頭，仍舊一臉的謹慎。
江藏嬌快步走到牛昊面前，盯著牛昊看著，接著猛地一拳打在牛昊身上，嘴里道：
“你別跟我裝蒜！”
這倒是，江藏嬌一貫的作法。
一言不合就動手。
牛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
“我怎么知道，你還是不是你。”
“廢話！”
正心回了句。隨即又道：
“也不能怪你。這一路守著幾位師兄，我不敢表現(xiàn)得太放肆。上一次，被他們從青陽城里捉回來，師父對我大發(fā)雷霆。差廢了我的功法把我趕出空明山。所以我才要在他們面前裝裝樣子。”
正心著，跳到牛昊的床上坐下來，又問道：
“快跟我，你是怎么來到空明山的？”
怎么來到空明山的？
還不是一步一步走上來。
不等牛昊回答，正心又問道：
“你來空明山，是為了救我出去？”
牛昊和江藏嬌有言在先，如果有一天江藏嬌被捉回空明山，牛昊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把江藏嬌從山上救出來。
這是君子之約，兄弟義氣。
而那時候，江藏嬌在牛昊面前，還在假裝一個男人。
如果當時，牛昊已經(jīng)知道江藏嬌是個女人，又會怎樣？
應該還會闖上空明山吧。
作為一個男人，不就是應該話算數(shù)嗎。
“你來空明山，到底是不是為了救我出去？”
正心催問道，牛昊著頭。
正心哼哼地笑起來，了句：
“算你有良心。”
看著牛昊，正心又問道：
“阿福和福嫂他們呢，是他們想辦法，把你送上空明山的？”
聽到阿福和福嫂，牛昊低下了頭。
你不知道，你離開青陽城后，發(fā)生了多少事。
看到牛昊的樣子，正心已經(jīng)猜到肯定是出事了。問道：
“怎么，我不在，他們就離開你了？”
話出口，正心又搖了下頭，自語道：
“阿福和福嫂，不會是那種人。他們值得托付啊。”
“他們”
牛昊看了看正心，道：
“都是難得的好人，絕對值得托付。只是，他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
“什么意思？”
正心問道。
“你他們都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阿福福嫂，六度九度，都是修煉出人形的精怪。
憑著他們的道行，一般人近不到跟前，更別想取他們的性命。
牛昊把他跟福嫂從白商嶺回來后，聽江藏嬌已經(jīng)被同門師兄帶回空明山，之后發(fā)生的那些事情給了正心。
正心聽完，低下了頭。半晌搖著頭道：
“想不到，他們這樣的好人，竟然會落得這樣的結果。”
抬起頭，正心看著牛昊，又了頭道：
“我也沒看錯你，是個能夠托付的人。”
牛昊想問問正心，既然已經(jīng)見到她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牛昊也只是想想，并沒開口。
按照正心自己的法，她私自下山，被捉回來后都差被仙師廢去功法。
正心可是仙師明月道長最寵愛的弟子。
牛昊敢提出這樣的要求，可能都不會被逐出空明山，而是被直接打入無界禁獄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