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昊打開門，門外站著一身火紅道袍的正言。uukla
正言手里捧著托盤，上面擺著一只泥壺，兩個碗。
牛昊第一個反應是，正言帶著酒來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可能。
空明上庭，各種規矩極為嚴格。
牛昊來時，明鏡道長還專門囑咐，去了上庭就不能再嘴饞，再喝酒吃肉。
所以正言哪來的酒。
而且就算偷藏了酒，也不敢第一次見牛昊，就一見如故地請牛昊同喝。
正言手捧托盤，走進牛昊的房間�？吹綆煹苷囊苍诜块g里，一下子就愣住了。
“正言師兄，來做什么？”
江藏嬌問道，伸手接過正言手中的托盤，把鼻子湊近泥壺聞了聞，笑起來。轉過頭向牛昊道：
“師弟好福氣呀。正言師兄自采的香茶，可是輕易不與人分享的。師弟初來乍到，就讓師兄拿出香茶請你品嘗�！�
江藏嬌著，轉回頭沖著正言問道：
“師兄你倒是，你這是為什么呢？”
正言被江藏嬌問得，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江藏嬌又道：
“看來，師兄是有不能公開的秘密。而我，明顯在這里礙事了。那我就先行告退。”
江藏嬌話音剛落，正言就道：
“別胡！我請正行師弟喝茶，是欽佩他一身好功夫，打敗了把門的金甲神君�！�
江藏嬌咯咯笑著，把手里的托盤塞到牛昊手里。
江藏嬌剛剛的話，是開玩笑。
正言卻容不得這樣的玩笑，一定要解釋清楚。
解釋了自己的目的，正言隨即問江藏嬌：
“師弟，你跑到正行師弟房間里，又是為了什么？”
江藏嬌剛剛把手中的托盤塞到牛昊手里，聽到正言這么問，轉回頭瞥了牛昊一眼，道：
“正行師弟一身好功夫，來到上庭就打敗了把門的金甲神君。這樣的英雄氣概，看得我一顆心如同鹿亂撞，就情不自禁跑到正行師弟的房間里，想要跟他討教兩招，切磋一下�！�
江藏嬌話的工夫，身體靠到牛昊身上，一只手還情不自禁地按到牛昊的胸前。
江藏嬌在青陽城，是牛大官兒的兄弟，牛家的二公子。
就像牛昊的，也曾經跟著牛昊何夢熊，逛過樂坊，過姑娘。
所以剛剛話的強調，還有弱柳扶風般靠在牛昊身上的樣子，都是照學樂坊的姑娘。
牛昊看得出來，也習慣江藏嬌跟他開玩笑惡作劇。
正言卻從沒經歷過這些，一張臉漲得通紅，僵在原地。
看到正言的樣子，江藏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沖著正言解釋道：
“正行師弟在青陽城時，對我多有照顧。這一次闖上空明山，也是為了對我許下的承諾。所以我來，是找他敘舊的。”
正言想起剛剛自己震驚的樣子，也認不出呵呵笑起來。
牛昊招呼正言落座。
三個人，兩只盞，就輪換著喝。
江藏嬌啜著茶湯，問牛昊：
“你原來有功夫，我知道。可是你化石的道法，是從哪里學的？”
“福田道場�！�
牛昊道：
“我有一個師父，叫何燁�！�
何燁？
江藏嬌看著正言，正言想了半天，沖著江藏嬌搖了搖頭。
好像沒聽有這樣一個人。
江藏嬌又問道：
“他長什么樣？”
牛昊了何燁是怎樣教他道家功法的，接著問了句：
“山上有這樣一個人嗎？”
要是真的沒有這樣一個人，每天晚上教我功法的，又是誰。
難道是，游蕩在空明山上的野鬼？
可是什么樣的野鬼，有膽量在空明山上四處游蕩。道法莊嚴，空明山怎么可能容忍一個野鬼游蕩！
江藏嬌道：
“何燁這個名字，是順口取的，用來搪塞你的。夜半傳藝，是因為你并非空明弟子，當然不能名正言順地傳授功法給你�？墒恰�
江藏嬌轉過頭看著正言。
“空明山上，有功法在身的尊師為數不少。可是敢于私自授業，把空明山的功法傳授給正行師弟這樣一個”
江藏嬌話的口氣帶著猶豫。話沒完，正言已經聽出江藏嬌的話音。問了句：
“那你覺得，這個何燁會是誰？”
江藏嬌看著牛昊猶豫著，半晌道：
“該不會是，仙師假借閉關之命，其實是在”
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推測實在不靠譜了，江藏嬌話到一半，就停下了。
聽到“仙師”兩個字，正言突然向前探出頭，壓低聲音沖著江藏嬌和牛昊道：
“我聽，仙師閉關，其實是身體受傷。仙師借閉關之名，對我們避而不見，是在給自己療傷。”
正言話的時候，一臉的緊張，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搞得牛昊禁不住有打量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確定房間里的確只有他們三個人。
江藏嬌問道：
“你聽誰的？”
正言豎起手指在嘴巴前面比量著，示意江藏嬌聲，然后答道：
“有一天，我碰巧聽到正聞正思兩位師兄，在一起話�！�
正觀跟牛昊，正聞因為乖巧，善解人意，深得仙師喜愛。明月仙師閉關，正聞常常替仙師傳達訓令，對仙師的狀況肯定多有了解。
“正聞給正思師兄聽的？”
江藏嬌皺著眉，看著正言，又問了句：
“你聽清楚了嗎？”
牛昊忍不住道：
“你們找正聞師兄問問清楚不就行了�！�
江藏嬌和正言同時轉過頭看向牛昊。隨即，兩個人又同時想到，牛昊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還都不了解。
江藏嬌轉回頭問正言：
“師父是什么時候開始閉關的？”
正言推算出日子。江藏嬌歪著頭計算著，跟牛昊道：
“差不多是我跟你在青陽城里初次相識的時候。”
牛昊不敢在多話，只是沖著江藏嬌著頭。
江藏嬌又向正言道：
“我回來后也發現，我們向福田道場索要藥草，遠比以前多得多。我認識其中幾味，問了藏書院的明智師叔，是滋補元氣的藥材。其中兩味，效果猛烈，卻有大毒。久服容易出事�！�
正言看著江藏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是一臉憂郁，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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