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昊從沒感覺到如此的疲憊。rg
除了身體使不上勁，整個(gè)心神也變得昏昏沉沉的。
離開陳家大宅，牛昊被正聞一路攙扶著，回到了天晶閣。
一路上，正聞眉頭緊鎖。
牛昊想問問，正聞是不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什么了，發(fā)現(xiàn)事態(tài)格外嚴(yán)重，才這樣神情肅然。
可是牛昊提不起精神。
要不是正聞緊拖著牛昊不放，牛昊都想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
一回到天晶閣，正聞就喊來清平。
正聞拿起筆，在一張紙上草草寫著，然后又從牛昊的懷里摸出幾塊碎金子，一并塞給清平，了聲：
“快去辦。”
聽到上庭仙長回來了，清寧也殷勤地跑來，想要幫忙。
正聞沖著清寧道：
“我以空明山，上庭仙師明月道長座前弟子的身份告訴你，并由你告訴天晶閣的大徒眾。這座院落不經(jīng)允許而擅自闖入者，立責(zé)。”
清寧一下子愣住了，看著正聞。
正聞沖著清寧冷冷了句：
“出去！”
葫蘆就停在正聞的旁邊，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大段的歡迎詞，看到正聞的樣子，嚇得根不敢在開口。
沒多久，清平按照正聞開列的清單，買回了需要的東西。
正聞沖著葫蘆招著手，葫蘆一瞬間就停在了正聞面前，閃爍在破洞里的靈光，熠熠生輝。
“看守住門戶。”
正聞指著院門，接著又指了指四周的院墻。
“巡查四邊的院墻，不要被人藏到墻后面偷聽，被他們藏在墻頭上偷窺。”
葫蘆并不知道正聞想要干什么，葫蘆也不在乎。上下?lián)u晃著葫蘆，做出用力頭的樣子。
“那要是，發(fā)現(xiàn)有人偷聽，有人偷窺，該怎么辦？”
葫蘆問。
正聞道：
“那你就咬他！”
“好嘞！”
葫蘆答應(yīng)著，走馬上任。
正聞又指揮著清平，用買來的材料在院子中間的地面上，描畫一個(gè)巨大的法陣，各個(gè)陣腳壓上所需的器物。
正聞?wù)褐鸱郏诼榧埳蠈懗龇摹?br />
清平按照正聞的吩咐，脫光牛昊的衣服，扶著牛昊走進(jìn)法陣中央，盤坐下來。
正聞把寫了符文的麻紙，分貼在牛昊的前胸后背，頭頂腳底。
牛昊回來，清平就看出牛昊神志不清。
清平想問問正聞，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正聞眉頭緊鎖，雙唇緊閉。清平哪里敢隨便發(fā)問。只是正聞吩咐什么，清平就毫不遲疑馬上去辦。
夜色漸沉，曉月東升。
正聞屏住一口氣，踏上法陣。揮畫出符文打落在地，畫在地上的法陣瞬間被亮，變成一個(gè)巨大的六角芒星。
正聞按照方位，踩上第一個(gè)陣腳，揮畫符文打落在地上。壓在陣腳的器物隨即迸射出一道耀眼光柱，直射半空。
正聞踩著法陣的邊界，走到下一個(gè)陣腳，依次亮陣腳的器物。
六道光柱映射天空，正聞吐出閉在嘴里的那口氣，只覺得眼前發(fā)黑身體搖晃著，搖搖欲墜。
清平看到了，喊了聲“仙長！”
正聞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又走到法陣中央的牛昊面前，依次亮牛昊前胸后背、頭頂腳底的金書符文。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急喘著。
清平看出正聞疲憊不堪。
只是正聞沒喊他，清平也不敢擅自行動，立在法陣外面看著。
喘了好一陣，恢復(fù)了氣力。正聞面對牛昊雙膝盤坐，低聲詠誦起經(jīng)文。
清平聽不清正聞的詠唱，卻看到牛昊的身體里，多出一個(gè)閃爍著靈光的身影，搖晃著站了起來。
身影顯得顯得很迷惑，左看看右望望，邁步向前走去。
可是受到六角芒星法陣的困束，走不出去。于是又折返回來，向著另一個(gè)方向走。
連著試了幾次，閃著靈光的身影放棄了，站在法陣中間發(fā)呆。
而正聞，似乎是因?yàn)閯倓偟膭诶郏P坐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
清平看著心里著急，忍不住又喊了一聲“仙長！”
正聞并沒停下嘴里的詠誦，伸出一只手向著清平招了一下。
清平快步走過去。
正聞沖著清平比量著手勢，示意清平坐在她的身后，背靠背讓正聞有所依靠。
清平盤腿坐到正聞身后，挺直腰桿頂住正聞的后背，聽著正聞一刻不停地頌唱經(jīng)文。
正聞所做的，是招魂定魄。
法陣內(nèi)詠誦經(jīng)文，一直到天光漸亮?xí)r才結(jié)束。
一停下來，正聞就經(jīng)受不住勞累，一頭栽倒下去。
清平陪著正聞，整整坐了一宿，兩條腿麻木，卻不敢動。捱到天亮?xí)r，僵在那里動都不能動了。
只是，院子里也只剩下清平還清醒。
雖然葫蘆遠(yuǎn)比清平更清醒，可是葫蘆除了四處亂飛，一忙都幫不上。
清平捶打著麻木的雙腿，漸漸恢復(fù)了知覺，就背起正聞把她背回到房間里。
牛昊身高體大，清平背不動，只能連拖帶拽，把他弄回到房間里。
出了房間，清平彎著腰喘著氣，沖葫蘆道：
“我也得歇歇，這里就麻煩你照看了。”
葫蘆帶著堅(jiān)毅的聲音道：
“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正聞足足睡了兩天一宿才醒過來。
而牛昊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三天以后了。
睜開眼，看著頭頂?shù)姆苛海ｊ慌叵胫鞍l(fā)生的事。
牛昊和正聞去了何家大宅。翻墻進(jìn)入后園之后，兩個(gè)人元神離體去四處查看。然后，看見地上大灘的血跡。然后……然后正聞親了他。
沒錯，正聞親了牛昊。
牛昊還記得那種感覺。
正聞的雙唇溫潤，還有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元神離開身體，有人形無實(shí)體，牛昊不應(yīng)該感受到什么。
可是牛昊卻真的就感覺到了。正聞的嘴唇碰上來的一瞬間，牛昊就感覺到了，軟軟的，讓牛昊怦然心動。
牛昊瞪著頭頂?shù)姆苛夯叵胫欠N感覺，接著就聽到肚子一陣咕嚕嚕的響。
牛昊皺了下眉。
早不餓晚不餓，偏偏這個(gè)時(shí)候叫喚。
天天吃也不見你滿足過，晚吃一會，能死啊！
饑餓的肚皮，卻像是半也等不得，又發(fā)出一陣咕嚕嚕的叫喚。
牛昊從床上爬起來，往屋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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