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空明山的弟子與白商嶺的山鬼結仇,遭到報復。uukla二十幾個空明弟子被盡數斬殺,還情有可原。
河灣鎮(zhèn)百十口人也跟著受牽連,遭到屠殺,就令人發(fā)指了。
如今,犯下這樁血案的兇手就在眼前,真的要放走他們?
長著一對尖耳朵的山鬼沖著牛昊又道:
“放他。我們放,你的人。”
牛昊看著尖耳朵。
尖耳朵轉回身,滾滾濃煙深處又冒出一個身影,是船老大。
船老大看著牛昊,面如死灰,身體禁不住一陣陣地顫抖著。
船老大的身后,另一個山鬼架著手中的三尖獵叉,對準了船老大的后心。
尖耳朵看著牛昊,等著牛昊回答。
一陣風從青江江面吹來,吹散遮目的濃煙,露出更多的山鬼。
匆匆一瞥,牛昊看不出能有多少人。
十幾個,二十幾人還是超過三十。
站在前面的幾個,拉滿手中的短弓,或者攥緊三尖鋼叉。在他們面前跪著被擒獲的船工。
后面那些,有的身上帶著陳傷,相互攙扶著。有的兩人一組,抬著傷重難行的同伴。還有幾個人,背上背著已死的山鬼的尸體。
牛昊在白商嶺時,就已經知道空明山的弟子,在白商嶺搞得天怒人怨。抓來的山鬼林妖,遠不止一個兩個。
空明山的弟子把那些山鬼抓來干什么,牛昊不知道。
以為這次來河灣鎮(zhèn)能解開這個謎,卻沒想來晚一步。河灣鎮(zhèn)上的空明弟子通通死在了那些山鬼的手里。
尖耳朵要換人,牛昊看著船老大,又看了看遠處那些船工,道:
“那些人一個不少,通通還給我。”
尖耳朵著頭,操著牛昊和正聞聽不懂的話,喊了一聲。
被按倒在山鬼前面的幾個船工,被身后的山鬼推搡著,離開原地。那幾個船工連滾帶爬一樣地向著牛昊跑過來。
架起鋼叉對準船老大后心的山鬼盯著牛昊看著,慢慢收起了鋼叉。
牛昊松開手,被牛昊緊扣住喉嚨的山鬼,不服氣一樣地轉回頭,沖著牛昊呲出尖利的獠牙。
尖耳朵沖著那個山鬼喊了一聲,一雙眼睛緊盯著牛昊,然后慢慢地抬起一只手。
遠處那些山鬼向后退著,身影隱沒在滾滾濃煙之中。
船老大因為緊張,沒走上幾步,就一頭栽倒下去。
牛昊搶出一步扶住船老大。再抬起頭時,尖耳朵的山鬼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聞不放心,聲問牛昊:
“他們會不會耍賴?趁我們不備,發(fā)動突襲。”
牛昊搖著頭。
山鬼林妖,牛昊也見識了許多。好的壞的,無惡不作的。
他們性子烈脾氣差,意見不合時從來不會跟你爭辯,直接動手,拳頭下面分高下。
但他們至少話算話。
將所有的尸體火化,分揀出骨灰依次埋葬,再為死者誦經超度。所有的一切忙活完,已經是第二天了。
正聞因為勞累,更因為第一次見識到這么多的死人,一副懨懨的樣子,郁郁寡歡。
大塊頭從粥店里找來一些冷硬的粟面窩窩,分給牛昊分給正聞。
正聞?chuàng)u著頭,沒有一胃口。
大塊頭轉過頭看著牛昊,牛昊也沒辦法。
勸人這種事,牛昊不在行。
正聞獨自一個人站在江邊,看著流淌的江水發(fā)呆。
大塊頭示意牛昊去看看。
牛昊沖著大塊頭攤著手。
我能有什么辦法啊?
大塊頭走到牛昊身邊,突然伸手摟住牛昊的肩膀。
牛昊沒防備,被嚇了一跳。
隨即明白過來,大塊頭是在向他示范,要跟正聞怎么做。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彼此有了更多了解,正聞對待牛昊的態(tài)度是轉變了許多。不再像剛見面時,冷冰冰的一張臉上,如同數九寒天不化的堅冰。
可是,你讓我過去抱住她,會不會有作死?
牛昊看著大塊頭,大塊頭用力把牛昊推著,推向正聞。
正聞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伸手擦著眼角的淚花,轉過頭。
牛昊找不到話,摸出一個粟面窩窩遞給正聞,道:
“忙了一天一夜,多少吃東西吧。”
正聞?chuàng)u著頭,看到牛昊的樣子,卻還是伸手把粟面窩窩接到手里。
“鎮(zhèn)子里那些人……”
牛昊著,腦袋里飛快地想著接下來要怎么。
“應該他們命不好,稀里糊涂地死在白商嶺的山鬼手里。但是他們有我們兩個空明上庭的弟子幫著料理后事,也算是有福了。”
牛昊完,自己也禁不住嘆了口氣。
這根不是在勸人,這是……了些什么嗎。
正聞看了一眼,輕輕搖著頭,半晌道:
“我就是覺得鎮(zhèn)上那些人太可憐了。我們空明山的弟子,在白商嶺惹出禍事,卻要毫不相干的,河灣鎮(zhèn)的居民跟著陪葬。那些人可能到死都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一輩子老實分,怎么偏偏就大禍臨頭了。”
著,禁不住眼角有閃出淚花。
牛昊有些沮喪,長嘆了一口氣。
明明我是來勸人的,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提起河灣鎮(zhèn)。
結果呢,正聞剛剛擦干了眼淚,就又被自己惹得淚水洇濕了眼角。
看著正聞無聲啜泣的樣子,牛昊猶豫著,伸出手臂摟住了正聞的肩膀。
正聞并沒有帶著怒吼,一巴掌抽到牛昊的臉上,而是把身體靠進了牛昊的懷里。
牛昊強忍著狂跳的心,暗暗松了口氣。
正聞卻感覺到了,側過頭看著牛昊,原想什么,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了。
半晌,正聞道:
“我們回青陽城吧。既然掌船的老伯,每次都是把發(fā)運的木籠交到天晶閣去,我們就去天晶閣問問,究竟是誰主使了這件事,又是為了什么目的。”
牛昊了下頭,心中卻冒出一個不敢出口的疑問。
要是上庭仙師明月道長下的命令呢?
牛昊記得,上一次在白商嶺前的白下村,套圓通的話時,圓通可是這一切都是上庭仙師的決定。
正聞把身體靠在牛昊身上,突然幽幽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一樣地道:
“萬一,這一切都是仙師的旨意,又該怎么辦。”
牛昊扶著正聞,慢慢坐下來,道:
“先歇歇。回頭的事情,回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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