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彌欣撇撇嘴，“保護只是看在齊叔的面子上，我把他留在身邊只是方便欺負罷了！誰讓齊叔連我都不收，卻收了這么個一無是處的笨蛋子！要是……要是齊叔也是這么想的，我就沒意見了，但前提還是……千萬不能讓常生有危險！”

    厲寒點頭，交待錢彌欣：“為了常生的前途，這件事到你我這就夠了，連七都不能。他現(xiàn)在還，有些事能晚些知道對他來是好事。還有，對外就我?guī)еＩ鋈フ{(diào)查了。”

    錢彌欣擺了擺手：“放心吧，我在聯(lián)盟這一千多年也不是白呆的，你帶他走吧，這就交給我了！我會盡量控制住事態(tài)發(fā)展的，你專心照顧常生。”

    厲寒點頭，抱起常生找好位置，幾個瞬身就徹底消失了。只留下錢彌欣站在天臺頂，癡癡地望著兩人的消失的方向，眼中蘊起一層水霧。

    厲寒以樓頂為路，最終停在了一個繁華路段的高樓頂。從樓頂進入大樓，他在最頂層的公寓門口停下了，熟練地用密碼開鎖后，他抱著常生進了屋。這是一間復(fù)式公寓，內(nèi)布裝飾就六個字，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

    厲寒熟門熟路地將常生抱進了臥室，放在了一張豪華的大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后，從移動倉庫中取出一只和之前送給常生的一模一樣的玉龜。他將靈力注入玉龜，隨后將常生罩在了玉龜結(jié)界內(nèi)，防止他無意識地亂走，出現(xiàn)不必要的危險。這些做完后，他自己才搬來一個沙發(fā)椅，疲憊地窩在里面，手支著腦袋，看著常生陷入了沉思之中。

    常生表情痛苦，雖然一直在昏迷，卻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厲寒知道，常生正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痛不欲生。厲寒一直在思考，究竟困住常生的心魔是什么？

    事實上，在常生成為狩靈人之前，他和常生的交集其實并不算多。最初在意常生，只是因為他是那個號稱自己絕不收徒弟的齊宇的徒弟。所以當(dāng)初在他無意間救了常生進而找到齊宇后，便對常生產(chǎn)生了好奇。

    在厲寒的眼里，時候的常生除了有靈力外，并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甚至在他眼里，常生的素質(zhì)遠遠不及一個普通的孩子。他內(nèi)向，笨拙，反應(yīng)甚至有點慢，他不擅和人交往，雖然善良，但很好騙，好聽點就是做人單純，難聽點就是傻！無論哪一點，厲寒都不覺得他夠資格當(dāng)齊宇的徒弟。

    住在常生家的破廟那段時間，厲寒時常會不自覺地觀察著常生。他發(fā)現(xiàn)齊宇雖然收了常生當(dāng)徒弟，卻從來沒有教過他一丁點兒關(guān)于靈力的知識，他似乎完沒有讓常生將來從事與靈力有關(guān)的職業(yè)的意思�？待R宇平時對常生的態(tài)度，完不像師父，反而更像是一位溺愛自己孩子的父親。

    但若要齊宇完沒有教常生的意思也不對。在厲寒的觀察之下，齊宇在生活中潛移默化的讓常生不自覺地學(xué)習(xí)了槍手……不！更確切地，是身為一個狙擊手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存在感！

    常生那個笨蛋直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覺，他之所以從到大總是被人忽視，交不到朋友的原因并不是因為自己不好，而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若是作為一位父親的話，齊宇又有些太過殘忍，他明明知道常生為什么交不到朋友，卻依然沒有要改變現(xiàn)狀的意思，眼看著常生在人群中飽受孤獨，卻還在每天繼續(xù)讓常生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訓(xùn)練成習(xí)慣，以至于演變成了常生的能。

    厲寒從就認識齊宇，他是父親的好朋友，但厲寒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真正認識過他。齊宇表面總是一副大咧咧的樣子，內(nèi)里其實心眼多得不得了，總之就是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人。所以，在常生家的那段日子里，厲寒時常會覺得，齊宇收常生為徒，只是因為在齊宇的眼中常生好擺弄，是個好玩物罷了。

    但經(jīng)歷了常生在自己眼前使用屠靈槍，最后被屠靈槍超強的威力反傷后。厲寒看到隨后趕來的了空和齊宇，齊宇當(dāng)時看到生命垂危的常生時，那張永遠笑瞇瞇的臉上出現(xiàn)的驚恐、痛苦與悲傷時，他終于清楚了常生在齊宇心中的地位。

    而之后發(fā)生的事更是震憾了厲寒！為了救常生，齊宇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身上還擁有的一千年的壽命凝練成了一顆復(fù)生丹，隨后喂給常生吃。吃下去的瞬間，常生身上的傷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愈合，很快恢復(fù)成了毫發(fā)無傷的樣子，甚至比從前更健康了。

    厲寒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天晚上了空大師收了紅蓮，送葉文清回家后，齊宇背著昏睡不醒的常生跟自己往回走的路上，他和自己的對話。每每回憶起，厲寒都覺得仿佛就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寂靜的夜里，看著齊宇背上的身影，厲寒第一次產(chǎn)生了無力感。要不是他沒有保護好常生，齊宇也不會……，他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開口道：“對不起，要是我能……”

    齊宇停下腳步，回過頭，依舊是一張笑瞇瞇的臉，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他打斷厲寒道：“這不是你的錯，常生受傷都是我沒收好屠靈槍的原因。而且……就算我告訴了他使用屠靈槍的后果，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開槍的，我養(yǎng)大的孩子，我心里最清楚�！�

    “他要是知道您為了他幾乎舍棄了自己的性命，他還會這么做嗎？”

    齊宇抬頭望了望浩瀚的星空，“你不會的，對嗎？”

    厲寒別過頭去，不置可否。

    齊宇回頭看了眼趴在自己肩頭熟睡的常生，眼中帶著憐惜與慈愛。他回身繼續(xù)往前走，厲寒默默跟隨。半晌后，齊宇一邊走著，一邊頭也沒回地對身后的厲寒道：“你不想問嗎？話憋久了會憋出心病的。這是天意，如果是現(xiàn)在的話，你問我什么我都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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