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白虎望著厲寒,:“從來沒見你這么緊張過一個人。切,真麻煩!”
厲寒解釋:“齊叔生前曾把他托付給我。”
金眼白虎哼笑一聲,顯然不太相信這個法,但它也沒多問。
厲寒又:“你在陽世不能隨便對人類出手,如果七有危險,你只管帶他逃就行,用不著和誰交手。”
金眼白虎點頭。
厲寒便準備下樓,走到出天臺的門口時,他又突然回過頭:“七,你的嘴也閉嚴點,為了你最喜歡的常生哥哥好。”
七木訥地點點頭,隨后保證道:“就連我娘我都不會的,放心。”
厲寒轉身出了門,留下七提心吊膽地和金眼白虎呆在天臺上。
七在結界上放開一條縫,常生、厲寒和錢彌欣便離開了結界,直奔食堂而去。離食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見食堂外面站著一大群人,最起碼也有四五十人的樣子。
常生不禁抱怨:“怎么還有啊!這還沒完沒了了呢。”
錢彌欣抻了抻手中的鞭子,冷哼一聲,“你的感知力不是很強嘛?看不出這群人和剛才那幫烏合之眾不在一個級別上嗎?”
厲寒雖然什么都沒,但他手心的的魔法陣一閃,他那布滿咒文的半指手套就憑空而現,厲寒動作十分流暢地將手套帶上,以拳擊掌活動起關節來。常生知道,厲寒終于認真起來了,可見這群人有多么棘手。
常生微瞇起雙眼,細細地用心感覺,發現那群人身上飄散出的魔力很雜,各種各樣,不像之前被游千夜控制的那群人,身上都散發著一樣的魔力。常生猛地睜開眼睛:“他們是魔?”
厲寒冷冷道:“正確地,是被心魔反噬的人類,也可以是身體被心魔占據的人類。我們的情況不太樂觀,想像保剛才那群人一樣保他們是做不到了。現在限制再次放寬,只要不打要害,不危及生命就行。走!”
常生了一聲:“屠靈槍。”百合就瞬間將雙槍取出,常生將雙槍在手中打了個圈握好,深吸一口氣,跟上厲寒和錢彌欣繼續向食堂靠近。
當常生他們和人群之間到達一個警戒距離時,常生他們便站定不再往前。對面的人群朝兩邊散開,露出了中間一張沙發。許蓉和汪菲菲恭敬地立在沙發兩側,而游千夜正手拿一《沉默的羔羊》,悠閑地看著。
此刻他安靜看書的樣子和平時常生在圖書室里看到的游千夜一樣,身上散發著成熟、沉穩、又帶點文藝的書倦氣,像個中世紀的歐洲貴族般,儀態優雅,氣質高貴。
散開的人群站定后,游千夜緩緩放下手中的書,拿出一塊古樸的金色懷表看了看時間。對常生笑著:“比預期的時間早,看來我有點低估你們了。”
錢彌欣剛想發火,常生卻搶在她前頭懇切地:“千夜!跟我走吧,別再錯下去了,好嗎?回聯盟后,我會陪在你身邊,陪你一起贖罪的,求你了,回頭吧!”
游千夜斜倚在沙發上撐著頭,輕笑著:“別再錯下去?我哪里做錯了嗎?嗯……看來,雖然常生你很特別,卻還是不夠了解我。”游千夜晃了晃手的中書,“雖然我不吃人肉,但我想……如果書中的漢尼拔活在現實中,他或許可以理解我的感受吧。”
錢彌欣怒道:“變態的想法沒人能理解!”她往前一步,擋在常生面前對游千夜冷冷道:“我家錢錢是個天真,接受不了你的那套歪理邪。俗話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廢話少兩句,開打唄?”
游千夜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一揮手,他兩側的人群就蜂擁而上。他們身上散發著各種暗色系的氣,手里拿著食堂里的各類刀具,氣勢洶洶地朝著厲寒和錢彌欣攻擊。
為了不影響彼此,厲寒和錢彌欣分別向常生兩邊的方向擴展戰場。因為沒人來攻擊常生,常生便直奔游千夜而去。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打不過游千夜,但他對游千夜的執著,讓他沒辦法無視游千夜去朝別人打黑槍。
厲寒和錢彌欣都沒想到游千夜會來這招,居然用這種方式把常生從他倆身邊分離出去。但這群心魔實在難對付,尤是厲寒和錢彌欣這樣身經百戰的高手,對戰這么一大群反噬心魔時,也不敢分神顧及其它。他們就算再急,也只能穩扎穩打地將這一大群反噬心魔干掉,才能去幫忙常生。
常生感覺腳步無比的沉重,每一步都像灌了鉛似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直走下去,永遠也走不到游千夜的身邊,這樣……他就可以繼續騙自己,騙自己他們依舊還是朋友。
再長的路也終有盡頭,當常生站在游千夜的面前時,他知道……他們的友誼也走到了盡頭。常生顫抖著舉起槍,對準……對準游千夜。他欲言又止,卻終是開口道:“游千夜,你被捕了!跟我回聯盟吧。”
游千夜看著常生,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安,反倒笑著回應:“你的槍口在指哪?為什么不指著我的頭?為什么不指著我的心臟?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常生被他激得一怒之下對準了游千夜的頭,但隨之而來的是,他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他身汗流不止,心臟跳得他都快承受不住了,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游千夜還是不害怕,他甚至把身子往前傾了傾,讓自己的額頭貼近了常生的槍口。
常生猛然一驚,不自覺地就連退了好幾步,把槍口又從游千夜的要害上挪開了。挪開的瞬間,常生仿佛感覺到心頭的重壓突然消失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他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像一個剛出水面的溺水者。
游千夜淡淡地:“你不適合做狩靈人,你的心還不夠堅強。什么時候你能殺了我都面不改色,什么時候你才能夠出人頭地,成為一個干大事的人。”
常生捂著胸口,劇烈的呼吸讓他的氣管生疼。他語氣悲傷的:“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游千夜輕笑出聲:“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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