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
長春仙君冷哼一聲,不退反進(jìn)主動攔到了雷龍面前,手握奇光向著龍首便按了下去。
轟然爆響中夾雜著一聲清晰的悶哼,電光四射間長春仙君帶著陣陣青煙倒飛而出,迎擊的手臂上衣衫破碎,露出的肌膚一片焦黑,一道道血痕如蟲子般爬滿了整條手臂。
萬江仙君趕忙飛了過來,取出一顆丹藥遞了過去,長春接過一把捏碎灑在手臂上,傷口瞬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不要大意,那是大衍皇朝的護(hù)國大陣,連上仙他們都要小心應(yīng)對。這里的陣法雖然簡陋,但祭出的雷罡也蘊有幾分真味,我等切莫魯莽!”
聽到萬江的告誡,諸君紛紛點頭,長春仙君丟了個大面臉上感覺有些掛不住,冷哼一聲后閃身俯沖而下,半道里取出一桿浮塵狠狠的掃了過去。
一道銀色的匹練劃過,地面上頓時多出了一道空白,面對認(rèn)真起來的真仙大衍的戰(zhàn)陣根本無力阻擋,只一瞬便消逝了很多生命。
見長春仙君動手,其他人也不多待,留下幾人助萬江雨困四方,其余人等各取兵刃開始放手屠戮。
一時間,衍軍陣中血花朵朵慘叫連連,領(lǐng)兵的主將幾次調(diào)派人手都無力抵擋。本身就比尋常修士差,身上有沒有仙力支撐,面對動了真怒的真仙他們只能任人宰割,周圍的黃水里逐漸染上了一層經(jīng)久不散的殷紅。
“萬江仙友,他們怎么辦?”
一個真仙朝止戈林努了努嘴,只思考了一雙萬江便眼神一狠。
“早晚都要清洗,一并吧。”
一句話,決定了止戈林的命運,得到傳音的眾仙頓時分出幾人殺向止戈林。
止戈林里的人哪能察覺不到,好在木童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提前一步開啟了暗藏的傳送陣,一把靈石塞進(jìn)去將眾人大批大批的轉(zhuǎn)移出去。
可是,還是太慢了。
止戈林的陣法是不俗,無怪木童面對大衍幾十萬雄兵也敢一戰(zhàn)。..可陣法再厲害也比不上九虛連環(huán)和天罡御雷大陣這等可以敵仙的陣法,在幾個真仙的狂轟猛攻中支撐了十幾息的功夫便徹底告破。
殺入林中卻沒發(fā)現(xiàn)人影,一路摸到止戈林深處時才驚覺這里人要逃。
“想跑?!”
怒吼一聲,一位真仙舉錘砸下,仙力催動下上方的天空都隨著這一錘狠狠壓落,一株株又高又粗的古樹自上而下節(jié)節(jié)爆碎,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走的人頓時口鼻溢血跪倒在地,驚駭欲絕的感受著死亡的到來。
“來不及了,快走!”
拉過葉之塵等人,木童閃身陣眼印訣疾變,堪堪在法陣爆碎前化光離去,沒能進(jìn)入陣法的人則滿眼死灰,隨著巨樹一起化為了塵埃,融入黃水中消失不見。
“有些手段,算你們命大!”
察覺到跑掉了一些人,使錘的真仙冷哼一聲也不在意。這次的目標(biāo)就是大衍這只幾十萬人的軍隊,止戈林這個彈丸之地只不過是順帶,殺沒殺干凈都沒關(guān)系。
何況紫旭真君已經(jīng)傳下了話,只要劫難一天不除,人界就會逐一清洗,這些人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被抹除的命運。
林外,幾十萬衍軍已被屠戮過半,可抵抗仍頑強至極。
可能是自知必死,又或許是大衍平日灌輸?shù)乃枷牒蛧?yán)格的訓(xùn)練,殘存的衍軍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戰(zhàn)斗力,依靠著越發(fā)殘缺的天罡御雷陣跟真仙們你來我往斗個不停。雖然沒能殺死,但著實傷到了不少,領(lǐng)兵的主將心中大憾沒能拉幾個神仙陪葬,而眾仙家則怒中隱懼,對于凡修能傷到自己這件事震驚不已。
如果換成百劫道人那種高手他們或許不會,可這些衍兵算什么,法力虛浮至極一看就是靠丹藥催升出的修為,簡直連修士都算不上。可正是這幫不堪一擊的螻蟻傷到了他們,靠著天罡御雷陣以及種種簡單粗暴的合擊陣法,如此有悖常理之事眾仙哪能不驚,心里越發(fā)想要將這些人徹底抹消了。
眼下這些人還不懂得如何煉化和運用仙靈氣,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了法門之后,自己這些人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的對付他們嗎?
難怪紫旭真君和陰九子將首要目標(biāo)放在了大衍,不僅僅因為他們?nèi)硕啵驗檫@些人潛力太大。一只懂得運用仙力并且能依靠戰(zhàn)陣增幅戰(zhàn)力的軍隊,試問三界間還有誰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殺。
必須殺。
絕不能讓夢魘成真!
北伐軍幾乎全軍覆沒,逃出生天者寥寥無幾,得到消息的宇文太浩雖然早有預(yù)料,但仍忍不住陣陣心疼。
就怕仙冥來襲,他才忍耐了這么久都沒有動作。這一次被木青丘勾起了怒火,又想借此機會收攏兵權(quán)穩(wěn)固自己的皇統(tǒng)地位,他這才派出大軍北伐而上,誰料那些該死的仙竟然選在了這種時候動手。
好在他留了個心眼,真正的精銳并未派出,全部隱藏了起來專心修習(xí)煉化仙氣的法門。不求這些人修成仙體,只要能運用仙力就夠了,憑借遠(yuǎn)超真仙的人數(shù)他有信心橫掃這些敢染指他江山的禍害。
三界的每一分土地終將歸于大衍,他宇文太浩一定能開創(chuàng)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絕世皇朝。無論仙神還是冥圣都必將臣服在他的腳下,而現(xiàn)在他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隱忍。
以空間換時間,依靠天罡御雷大陣和駐守各處的衍軍拖延住真仙們的腳步,為隱藏起來的精銳爭取足夠的時間蛻變。留在外面的衍軍注定是要舍棄的,不僅他們,沿途的諸侯也是如此。
是以,每日里求援的急報都如雪片般傳來,而宇文太浩根本不予理會,冷漠的態(tài)度讓各路諸侯都寒了心,想背叛卻根本沒有機會。
即使背叛了又能怎么樣,對面的仙人們根本不要俘虜。無論修士還是凡人,無論老叟還是嬰童,沒有人能逃過他們的屠手,就連花花草草乃至毫不起眼的小蟲子也是如此,仙襲過處盡為廢土。
幾戰(zhàn)過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那些仙人的目的似乎只有一個屠戮,屠盡一切活著的東西。
這是仙還是魔?
沒人知道。
很多人甚至以為就連傳說中無惡不作的魔都不如對面這些所謂的“仙”殘忍。
他們的心里沒有對錯,沒有仁義道德,沒有同情和憐憫,有的只有他們認(rèn)為可存在的和不可存在的,以一己私欲決定著眾多無辜者的命運。
自己這些人在他們心里是不可存在的,所以被無情的抹殺,連魂魄都不放過。而可存在的東西似乎根本沒有,至少尚且活著的人至今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饒恕過什么東西。
有人想撤往皇都,可路卻被大衍的軍隊給堵死了。他們所能控制的兵力早已被宇文太浩借著北伐的機會抽掉了大半,面對嚴(yán)陣以待的衍軍各位諸侯和城主有火也發(fā)不出,幾個脾氣暴躁的強闖不成反被剿滅后更是震懾了其他人,也徹底絕了他們撤退的心思。
他們知道,自己這些人已經(jīng)被宇文太浩給放棄了。
狗皇帝肯定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天,這才借機削弱了他們的勢力逼他們就范,前無路后無門的只能留在這里當(dāng)他的人肉盾墻。那場刺殺說不定也是一場戲,根本就是做給他們看的!
“是嗎?”
東疆某處深山,嶸王站在大殿上凝視著木青丘,方正的臉膛不怒自威,一雙虎目閃爍著逼人的寒光。
殿內(nèi)的其他人無不心感凜然,而后齊齊凝視著木青丘,眼神都有些不善。
傷勢未愈的木青丘臉色有些蒼白,面對眾多刀子一般的目光時卻毫無在意,聳了聳肩輕笑道:“如果是真的,我還會在這兒嗎?”
“我猜也是,沐老怎會教出個奸詐的不孝子呢。”
半天,嶸王展演一笑,眼中寒芒盡去,涌上了對沐方禮的唏噓。
木青丘也是臉色一黯,眼中劃過死亡之色。他認(rèn)為自己確實是個不孝子,沐方禮臨死前自己不在身邊,沐方禮死后自己又錯失了報仇的良機。他很想不通自己十拿九穩(wěn)的一劍怎么就被宇文太浩給擋了下來,可事已過去,多想也是無用,眼下還是想想該怎么辦為好。
“不用急,大衍的防線攔得住別人可攔不住本王!無論皇都還是其他地方,本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都別想攔住我!”
嶸王說得極為霸氣,顯然這位幾乎快要被人遺忘的王爺并不像其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安分。
木青丘微笑點頭,卻聽嶸王開口問道:“倒是你那兩個小子,聽說家門都被人踏平了,你就不擔(dān)心他們的安危?”
“擔(dān)心也沒有用,如今我想回也回不去,去了也已經(jīng)晚了。”
木青丘說的灑脫,嶸王笑呵呵的輕點著他:“你啊你,現(xiàn)在倒是看得開了,要是當(dāng)年也能這么看得開多好?沐老爺子要收你為義子你幾番推脫,要將晴丫頭許配給你你打死不干,后來還躲去了漠北那苦地方自力更生,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沐老有多傷心?”
尷尬的笑了笑,木青丘道:“沐家多大多復(fù)雜您也知道,義父雖為家主但也不能胡來,他可以任性我卻不能不為他考慮,您也知道收一個外人做家主的義子會衍生出多大的影響。而二小姐那時還年幼,我一直視她如親妹,從未想過其他事情。何況二小姐還有些討厭我,我更不可能因為義父的一廂情愿而毀了她的幸福。后來去了漠北則是因為二小姐離家出走,我擔(dān)心她孤身在外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落腳所以便去了漠北開宗立派,這是我與義父商量過的。只是沒想到晴小姐竟然去了太虛宮,而且還過得不錯,我那兩處山門頓時沒了用場。不過依二小姐的脾氣我擔(dān)心她會再次出走,所以不武谷和止戈林我都沒有荒廢,交由徒弟們打理一直經(jīng)營到了今天。”
說著,木青丘輕輕一嘆,眼中泛起濃濃的擔(dān)憂。
“聽說葉劍圣帶著二小姐叛離了太虛宮,目前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會不會找去漠北,希望沒有吧。我那兩處地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為了廢墟,如果他們真找過去了但愿他們已及時離開,千萬不要被牽連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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