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一個正經(jīng)的老實(shí)人碰上一個神神叨叨的神經(jīng)病時會發(fā)生什么?
會發(fā)生下面這一幕。
“少俠,我”
“算出來了?多少?”
“少俠,我那個”
“別別別,你別,我猜猜!嗯,救命之恩,怎么也得最少給個十幾二十萬靈石吧?”
“不是,少俠你聽我,我”
“還不是?哇哦,你好有錢啊!難道你是想一百萬?!哇哈哈哈哈哈,你很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方峻楠快逼瘋了,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人世間竟然有如此欠揍之人。這胖子自自話了半天,方峻楠幾次想要打斷都被他給壓了下去。從開始的尷尬,到如今的忍無可忍,幾息之間便給逼瘋了一個人,不得不李初一的“修為”了得。
見胖子不知從哪把酒都掏出來了,往地上一擺拉著他就要跪倒結(jié)拜,方峻楠趕忙一把拉住他,不待他反應(yīng)嘴里的話連珠炮似的一掃而出。
“別別別你別急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我身無分文我沒錢我他嗎真的沒錢!”
李斯年在旁邊都快笑抽了,能把這么一個話文縐縐的雅士給逼得口吐臟字,他對李初一算是徹底服了。
一口氣完,方峻楠?dú)獯跤醯乜粗畛跻弧?粗请p明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方峻楠不由得老臉一紅。
想他堂堂靜松公子,向來溫文儒雅、瀟灑倜儻,身為方家重點(diǎn)培養(yǎng)對象的他更是從來沒有在錢財(cái)上犯愁過。可是今日,他當(dāng)著這么一個孩子、而且還是自己救命恩人的面自己沒錢,甚至還口吐臟字,方峻楠感覺自己的心“嘎嘣”一聲,有些崩潰。
雖然李初一很氣人,但他畢竟是個孩子,再厲害也是個孩子,淘氣一點(diǎn)胡鬧一點(diǎn)是很正常的。而方峻楠自己則是個成年人,還是個成名已久、被人稱為靜松公子的名人。今天一向沉著冷靜的自己竟然與一個孩子如此胡鬧,還粗口相向,方峻楠光是想想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沒臉見人了。
看著那雙明汪汪的大眼睛,方峻楠臉色歉然的剛想道歉,卻見李初一摳了摳鼻子,把頭一扭看向李斯年。
“老頭,咱們能把他塞回去嗎?”
“你呢?”李斯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李初一撓了撓腦袋,指著李斯年怒氣沖沖的道:“都因?yàn)槟悖M(fèi)這么大勁救這么一人,臨了還是個賠錢貨,看樣子這大叔比咱倆還窮!你你,出的什么餿主意!”
“怨我嘍?你怨我嘍?別忘了當(dāng)初救他是你也同意了的,是什么為了美好的愛與正義,我呸!是屁話!你要為了愛與正義,你現(xiàn)在問人家收什么錢啊!”
李斯年毫不猶豫的揭著老底兒。
李初一臉色通紅,當(dāng)初這話他是過,畢竟私奔這種事情太刺激了,身受道士熏陶的他對于這種事情很敏感,從謹(jǐn)記能幫一把是一把的原則。只是如今人是救了,結(jié)果這丫身無分文,一直將“有便宜就上,雁過拔毛”當(dāng)做座右銘的胖子怎么可能不心里堵得慌?
要換作其他時候也就罷了,行俠仗義分文不取的虛名李初一也不是不可以博一下的。只是如今他身陷漠北,正為回家的路費(fèi)發(fā)愁呢,自然是能賺點(diǎn)就賺點(diǎn)。費(fèi)了這么大的勁把方峻楠兩口子救了出來,雖他倆主要是為了自己逃跑方便才順手為之,但是就這么一順手卻顆粒無收,只得了空飄飄的一句“必有厚報(bào)”,李初一想不甘心。
厚報(bào)厚報(bào),往后再報(bào),哪有真金白銀的靈石來得實(shí)在?
對于他怎么想的,相處日久的李斯年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對這個胖子的貪財(cái)已經(jīng)徹底無語了。
看了看一臉尷尬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方峻楠,李斯年便忍不住在心中連連嘆氣。
多好的一人啊!怎么就給逼成這樣了呢?
“靜松公子”的大名在漠北誰人不知?想當(dāng)初他溫文爾雅瀟灑四方,不知有多少少女為他傾心。同時他又修為高強(qiáng)身手不凡,連他的很多對手都對他的品格性情甚是佩服。
就這么一個沉穩(wěn)干練、只待他日指點(diǎn)江山的優(yōu)秀男子,今天竟然被一個毛都沒長的李初一給鬧了個手足無措,這要是出去,估計(jì)李初一會被人活活打死。
同樣的,李斯年對方峻楠也有些無語。
這子從呆在方家,再叛逆也只是對方家這種族規(guī)森嚴(yán)的大家族來的,對于無門無派只能靠自己過活的散修來,他穩(wěn)重的外表下單純的簡直像張白紙。
李初一不過是惡心的擠兌了他幾句,這方峻楠就受不了了。這要換成李斯年,李初一就是破天最多也就氣得他吐血、把頭一扭不看那張招人恨的胖臉不就得了。可是到了方峻楠這里,這就是道坎兒,從有始有終的他怎么也得弄出個所以然來。
白了,方峻楠還是沒有脫離宗族、成為一個散修的覺悟,再直白點(diǎn)就是他臉皮太薄、拉不下臉來。
見方峻楠一臉通紅,李斯年搖搖頭。不沖別的,就沖郝宏偉這個他倆共同的朋友,他也得幫上一把,免得方峻楠被這個胖子給逼得懸梁自盡了。
拍了拍李初一的肩膀,看著他憤憤然的望向自己,李斯年呵呵一笑,暗中傳音。
“胖子,你笨啊!他是沒錢,但是他有個朋友叫郝宏偉啊!”
“郝宏偉”
李初一一愣,瞬間眼睛瞪得賊亮。
“郝宏偉!我去你道士的,差點(diǎn)把大胖子給忘了!對對對,咱們可以找大胖子不對,是大胖子肯定會重謝咱的!”
一拍大腿,李初一一把拉住方峻楠,滿臉關(guān)切的問道:“這位英俊的大叔,你餓不餓?我這有吃的你要不要?”
兩人都是傳音,方峻楠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見著前一刻還怒容滿面的李初一瞬間就化作了一臉的春風(fēng),眉開眼笑上來拉著自己甚是親熱,他頓時僵在了原地。傻傻的看著李初一左一聲問候右一聲關(guān)切的,方峻楠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這個胖孩兒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這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莫非真如李斯年所,他是個神經(jīng)病不成?
看著李初一眉開眼笑的拉著方峻楠噓寒問暖,李斯年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心知這一頁算是翻過去了。
周圍的樹林一片寂靜,連蟲鳴聲都沒有,都被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嚇跑了。李斯年打量著四周辨別著方向,他想盡快找出一個可供他們棲身的暫居之所。
那積滿空地的尸灰讓他有些惡心,而且動靜這么大,萬一再引來什么厲害的妖獸可就麻煩了。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找到一處安之所,可以讓他們隱藏到一直把傷養(yǎng)好為止。至少李初一再鬧出這么大動靜,不要引來這么多的兇獸就行。
雖然不知道如今具體身在何方,但多年的經(jīng)驗(yàn)告訴他這里絕非什么安穩(wěn)之所,這點(diǎn)從之前圍攻過來的妖獸便能看得出來。那些兇獸中最弱的也是具備了一絲妖力的強(qiáng)壯野獸,最強(qiáng)的那幾只甚至堪比人族元嬰期修士的實(shí)力了,李斯年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里絕對不是什么善地。
突然,旁邊一直絮絮叨叨的李初一安靜了下來。李斯年微微一愣,轉(zhuǎn)頭望去時,卻見李初一和方峻楠臉上都滿是凝重,再無分毫其他顏色。
“你們”
“走!”
不待李斯年完,李初一和方峻楠同時傳音于他,之后前者跟個大肥兔子似的直接躥了出去,后者則緊了緊背后的柳明秀,大腳用力一跺地面緊隨其后。
李斯年毫不猶豫的直接飛身跟上,起落間落在了二人身邊。
“怎么了”李斯年傳音道。
李初一沒有話,只是臉色凝重的悶頭趕路,而方峻楠的聲音則在他心中響起。
“有敵人,很厲害!”
李斯年心中一顫,能讓方峻楠都“很厲害”的敵人,那得多厲害?!
想了想方峻楠現(xiàn)如今的身份,他急忙傳音問道:“是追兵嗎?”
方俊那搖搖頭:“不是,是妖獸!”
“不是追兵就好!”李斯年暗暗松了口氣。
他就嘛,他們出人意料的橫渡虛空自綠灘來了到綠海,而且出來就一直在這森林里沒出去,方柳兩家怎么可能那么快得到他們的蹤跡呢!
似乎知道李斯年在想什么,李初一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李斯年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皺眉問道:“怎么了?”
“你以為不是追兵就好了?”
李初一笑容冰冷,眼睛透過李斯年望向了他們身后。明滅不定的眸子中,似乎在凝視著背后的什么東西。
想起他眼睛的神異,李斯年剛剛有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那妖獸有多厲害?”
“應(yīng)該是個堪比元神后期的妖獸,我的神念是這么感應(yīng)到的。”方峻楠道。
李斯年心中一涼,還未話卻聽李初一又開口了。
“不是,是道胎期。”
這回連方峻楠都有些愣住了,皺眉看著李初一沉聲道:“道胎期?不會吧?”
“不,是道胎期,氣息的強(qiáng)度和波動只比吳玉弱了一點(diǎn)點(diǎn)。”
看著他篤定的樣子,方峻楠更加疑惑了,他不太相信一個煉神期修士的神念會強(qiáng)過自己,不過李斯年卻是深信不疑的。
他知道胖子的眼睛有問題,很像是提前開了天眼,所以能看透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既然李初一那妖獸是道胎,那八成是沒錯的了。
想想自己屁股后面追了個道胎期的大家伙,李斯年便感覺一道寒線自股間升起,腳下不禁又加快了幾分。
道胎期的妖獸,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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