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可不知道大胖子為他憂心的都吐血了,他自己現(xiàn)在倒是真的吐血了。郝幼瀟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后面,那個陣法確實是個傳送陣,只是這效果嘛,只能用令人發(fā)指來形容。
獨行漠北這么久,李初一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傳送陣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燒錢玩意兒他也算是坐過好幾次了,可不管是外界的那種大型傳送陣還是寒獄里祭壇模樣的型傳送陣帶給他的從來都是新鮮與好奇,而暗室里的這個神秘的傳送陣所帶給他的感覺只有一個——生不如此。
強光閃耀時熟悉的虛空之力纏了過來,李初一當(dāng)場確認(rèn)暗室里的陣法確實是傳送之用。可還沒等他來得及為大難不死而慶幸,緊隨而來的那種刻骨銘心的劇痛便占據(jù)了他的一切。
不論是外界的傳送陣還是寒獄的傳送祭壇,傳送時都會在傳送者身周凝聚出一層保護(hù)層,保護(hù)傳送者不被傳送時的虛空之力傷害。但是暗室里的這個傳送陣則不然,不知道是布陣者水平有限呢還是故意為之,整個傳送過程中他沒有受到任何保護(hù),混亂的虛空之力就像是無數(shù)根套索一樣緊緊的抓住了他身體的每一部分,而套索的另一頭則系在一頭頭發(fā)瘋的狂牛身上,他的身體被從各種角度各個方向不斷地牽拉撕扯著,那種感覺任何人嘗過一次后都不會再想體驗第二次。
不幸的是,李初一就是那體驗過第二次的人。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想當(dāng)初第一次虛空漂流的時候就是如此。當(dāng)時爛葫蘆護(hù)了他一路,臨到葬王的埋骨地時爛葫蘆支撐不住保護(hù)層消失了,那混亂的虛空之力就差點沒讓他當(dāng)場橫死在虛空之中。
按理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不該如此毫無自保之力,但是好死不死的他重傷在身,整個人都差點沒虛脫了,狀態(tài)比當(dāng)初更差。虛空之力的撕扯力他毫無辦法,只能慘嚎著隨波逐流,不知自己何時便會身死道消。
好在那虛空之力雖然混亂卻并不像暴烈,總歸是經(jīng)過陣法轉(zhuǎn)化過的,他雖然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但一直沒死。但比起沒死他更愿意直接咽氣,五馬分尸的也就罷了,你還要讓人一遍遍的不斷地持續(xù)體驗?zāi)欠质摹翱旄小保@種感覺真的還不如直接死了來的痛快。
隨波逐流了不知多久,胖子忽然感覺背后一沉似乎落在了地面上,還未等他細(xì)細(xì)分辨他就眼前一黑倒頭昏了過去。
昏迷了不知多久,他突然一個激靈又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時間他想翻身而起,結(jié)果無比的劇痛轟然襲來,他“啊”的一聲慘叫又重新癱了回去,心里恨不得直接再昏一次。
“你醒啦?!”
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胖子費力的睜開了一絲眼睛,入目的是郝幼瀟驚喜的俏臉。
不知是看見熟人還是疼習(xí)慣了,疼痛感雖然強烈但卻一點點的變得不再難忍了,胖子眼睛一閉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緩緩睜開,看著郝幼瀟滿是不解。
“你嘶~~你怎么沒事?”
見他能話,郝幼瀟終于放下心來。這幾天李初一一直昏迷,渾身皮肉就跟一塊爛布似的慘不忍睹,郝幼瀟一直懸著心也不敢亂動他,生怕一個不好害得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就這么死了。好在這子對得起他那身膘,幾天下來總算是緩過來了,雖然胖臉仍是疼的糾成了一個個兒,但總歸是能話了,想來性命應(yīng)該是無礙了。
郝幼瀟半天不話只是淚汪汪的看著自己,李初一劃拉著眼珠子瞅了半天確認(rèn)這娘們兒除了衣衫破了點確實是沒啥異樣,極為詫異的他剛想再問,卻見郝大姐一咧嘴撲在他胸口就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撲不要緊,胖子一口氣疼的差點沒喘上來直接憋死,想伸手把這位大姐撥拉開可是手根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郝大姐在他胸部不停啜泣,他也疼得跟著直打哆嗦。
可能是感覺到李初一抽搐了,郝幼瀟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終于想起李初一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模樣,趕忙從他胸口爬了起來一臉歉然的看著他。
“你沒事兒吧?”
胖子真想沒事兒,但是這位大姐問就問吧,這手還下意識的放在他胸口給他揉了揉。這一揉比剛才那一趴還過分,他胸口還未愈合的爛肉直接冒出了絲絲血絲,幾個較大的傷口甚至還彪出了幾道血箭。
郝幼瀟立馬知道自己又闖禍了,趕忙收回手赧然的看著他,想幫他止血又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后只能手足無措的看著,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你離你別動我就沒事兒。”
欲哭無淚的胖子來想“你離遠(yuǎn)點就沒事兒”,可是看著郝幼瀟那副手足無措的可憐模樣,話到嘴邊還是改軟了些。
換了半天感覺好點了,他趕忙自查了一番確認(rèn)丹田完好,只是經(jīng)脈和血脈亂做了一團(tuán),《道典》氣息正在能的進(jìn)行著修補,李初一總算微微放下心來。
只要丹田沒事兒就好,只要丹田和腦子沒壞,身上其他地方損傷過重就沒什么大礙。有《道典》氣息在,這些傷勢的恢復(fù)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松了口氣,胖子又想起了之前的問題,看著可憐巴巴望著自己的郝幼瀟,他疑惑的問道:“你怎么回事兒?沒受傷嗎?”
“受了點輕傷,但是沒有什么大礙。”郝幼瀟道。
“那我這怎么回事兒?那傳送陣還玩?zhèn)髋粋髂羞@一套?合著我是個男的它就可著我一個人糟唄?”胖子就納了悶兒了,這也太邪乎了吧。
誰知郝幼瀟聽完眼珠子又是一紅,好在她這次還算冷靜沒有一頭撲上來,只是歉然的看著他輕輕啜泣著。李初一生怕她一激動又來個情不自禁,也不敢多言,只能眼巴巴的瞅著她等她哭完。
好半天,郝幼瀟總算是穩(wěn)定了情緒,眼淚汪汪的看著李初一道:“不是傳女不傳男,是真意玄晶的問題。”
在郝幼瀟的解釋下,李初一總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兒,知道了真相的他差點沒一口老血悶死自己,心里把那布陣之人罵了個狗血臨頭。
原來傳送陣完開啟的時候,那顆真意玄晶從郝幼瀟手里遁出前竟然留了一絲印記在她掌心。當(dāng)傳送開始之后,擁有印記的郝幼瀟身體周圍瞬間凝聚出了一層保護(hù)層,保護(hù)著虛空亂流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損害。而倒霉蛋李初一雖然摳出了真意玄晶,可惜從始至終并未親手碰過,沒有印記的他當(dāng)然得不到什么保護(hù),面對混亂的虛空亂流他只能憑著自己傲人的肥肉硬抗。
若非郝幼瀟及時發(fā)現(xiàn)一把抱住了他,李初一早就在傳送到過程中被撕成渣了。但是郝幼瀟反應(yīng)雖快卻不是抱就能抱住他的,等她拼盡力氣掙扎到李初一身邊時,胖子早就沒有人樣了。
落地的時候胖子就跟快千刀萬剮的爛肉差不多了,若非還有呼吸,郝幼瀟差點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而這幾天里他也是昏迷不醒,郝幼瀟一直以為他可能挺不過來了,誰知道他的生命力簡直跟蟑螂的祖宗似的,一身的爛傷硬是在郝幼瀟眼皮子底下一點點恢復(fù)著,著實郝大姐驚奇不已。
聽完郝幼瀟的話,李初一差點沒氣死。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布置的陣法,你弄個識別標(biāo)記就用吧,你他嗎倒是給個提示列個明啥的啊!
得虧爺皮厚命硬,這要換個人來還不得活活被玩死?
憤憤不平的李初一還得安慰郝幼瀟,這位大姐也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了,如今一改往日的強勢,動不動就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李初一真有些懷疑這丫頭是不是被冰傀給凍壞了腦子了。
好歹穩(wěn)住了郝幼瀟,疼的不敢轉(zhuǎn)頭的李初一趕忙問道這是哪里,結(jié)果郝幼瀟也是一臉茫然。
“不知道啊!”
“大姐,這幾天你就沒溜達(dá)溜達(dá)到周圍瞅瞅?”胖子也郁悶了,這丫頭這幾天不會光坐在這看他了吧。
結(jié)果還真讓他猜對了,郝幼瀟理所當(dāng)然點點頭,紅著眼圈道:“你這個樣子,我怎么放心離開,嗚嗚嗚嗚~~”
得,爺嘴欠,又把這丫頭給勾哭了。
嘆了口氣,他無奈的道:“大姐啊,你別哭了,我還沒死呢,你這樣我感覺像是再給我哭喪似的。”
“你這人話怎么這么不吉利,呸呸呸~!”跟個孩子似的連吐三口唾沫,郝幼瀟總算是不哭了,只是李初一的心里卻更加無奈了。
得,這位主兒還真凍壞腦子了!
唉,這回頭怎么向大胖子交代啊!
無語的撇撇嘴,胖子心翼翼的道:“郝幼瀟啊,你看我現(xiàn)在醒了,應(yīng)該也沒啥事兒了,要不你去周圍轉(zhuǎn)轉(zhuǎn)?咱倆被傳送到這兒也不知道這兒是哪兒,咱總得確認(rèn)一下咱倆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不是安的吧?”
“啊,對啊,我都給忘了!”郝幼瀟后知后覺的一拍巴掌,這幾天光擔(dān)心李初一了,她連最基的常識都給忘了。
對此,李初一只能在心中哀嘆連連,暗道這丫頭估計是真沒救了,人都給凍傻了。
剛準(zhǔn)備起身,郝幼瀟又忽然坐了回來,看著李初一不解的目光道:“應(yīng)該不用看了,要有危險的話也早該來了。這么多天都沒事,這里應(yīng)該是安的。”
“那也看看吧,至少知道咱在哪兒。你想想,布陣那人費了那么大的勁整出了這么大一個場面,肯定不是逗咱倆玩兒的吧?不定這里藏著什么寶貝呢!”李初一繼續(xù)勸道。
“寶貝再好也沒你重要!”
郝幼瀟毫不猶豫的道,結(jié)果一看李初一的眼神,她俏臉一紅趕忙轉(zhuǎn)口:“啊,不是,我是沒你的身體重要!現(xiàn)在想法子把你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寶貝對我來是最重要的啊!錢啊!”
李初一無奈的嘆了口氣,見郝幼瀟仍是不為所動的坐在原地,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再了,萬一這里真有什么寶貝的話,不定就有療傷的呢!去看看吧,真要有啥療傷圣品之類的,給我?guī)Щ貋砦乙苍琰c能康復(fù)不是?”
“對呀!我這就去!”恍然大悟的郝幼瀟二話不長身而起,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總算把她支走的李初一暗暗松了口氣,豎著耳朵等腳步聲消失之后,他的目光陡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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