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白凡面無表情地沉吟許久,忽然嘆了口氣道:“第一通知柳真和慕容驚濤,宗主要與靈山圣地開戰(zhàn),不死不休!該怎么做讓他們自己掂量。”
飄絮道:“是,徒兒記下了”
白凡橫眉繼續(xù):“第二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兩個叛徒活著抓回來,掛在城門上剝皮示眾。”
飄絮柳眉一揚,喃喃細語道:“此事古陵已經(jīng)在辦。”
白凡了頭,斷然道:“第三除了古天部鎮(zhèn)守鏡湖谷,其余人馬部集結(jié)待命。”
…………
…………
三日后,距離佛愆所定的十日之約還剩五日。
鏡湖谷南面的城墻上,掛著兩個通紅的肉蟲,不斷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他們嘴中發(fā)出來,但無論是城墻上的戰(zhàn)士,還是城內(nèi)的平民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除了凄厲的慘叫聲,鏡湖谷中就只剩轟隆隆的馬蹄聲了,數(shù)百名墨甲騎士在兩名白衣若仙之人的帶領(lǐng)下,次序井然地涌出,在大道上疾奔而去。
這些人是鏡湖谷大部分精銳了,另一部分在梅劍、申不竟和古陵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在目的地附近集結(jié)。
三毛縮著身形站在白凡肩膀上,道:“老大,哪里要出動這么多人,三毛大人一把火把他們燒精光就是了。”
白凡訥然道:“他們不是去殺人,而是去給沙天和畢地送行,這兩兄弟是第一個投奔我的,功勞苦勞都暫且不提,忠心卻是日月可昭。于情于理我都要讓他們走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給他們辦一場讓所有人的銘記的葬禮!”
…………
傍晚,殘陽斜照,其紅如血。
城禪房中,佛愆背對房門,盤腿坐于蒲團之上。
“佛主,他們來了。”
大日尊者推開房門,神色郁結(jié)的道,他沒有明是誰來了,但此時此地,無需他多,佛愆自然會明白。
他聞言,一動不動的,背影平靜而恬然,但若走到其正面看去,~~~~,▽↗會發(fā)現(xiàn)他臉上竟露出痛苦的掙扎之色,時而慈悲,時而陰邪,不知過了多久,一抹猩紅的光芒在其眼中一閃即逝,臉上的神情終于平靜下來,藹然笑道;“佛首還要多久到達?”
大日尊者怔了怔,沉眉道:“照理來,應(yīng)該早就到了,但這幾日佛首不但沒有到,甚至連聯(lián)系都中斷了。”
佛愆嘴角上揚,:“佛首一向行蹤神秘,這種情形應(yīng)該是到了,只是不想現(xiàn)身罷了,既然如此,我們就自己出去會會仙古宗。”
二人在一眾佛門弟子的簇擁下出了府門之后,就在空蕩蕩的街道疾行,無聲的寂靜中,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一股壓抑的氣息籠罩,仿佛有一座大山懸在上空,隨時準備落下一般。
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城中就已實行戒嚴,所有人都被驅(qū)趕到了屋內(nèi),任何敢在街上晃蕩之人,都被城中巡邏的兵士二話不地就地斬殺。盡管如此,城中那些窮兇極惡之徒,仍然不乏自恃武力以身試法的,其中甚至有幾名地級異能者。
但平時不顯山不落水的城主府中,忽然就涌出了許多不曾見過的高手,片刻時間就摧枯拉朽般的將他們平滅,地級異能者也不能幸免,連求饒請降都沒有用,回答他們的只有三個字——殺無赦。
此城之名副其實,只一頓飯的功夫佛愆就在數(shù)百名佛門弟子的簇擁下,來到了城墻下。
而城墻上早已有上千名異能者嚴陣以待,其中有一名滿頭銀發(fā)的老者,面容雖已蒼老,但虎背熊腰的身軀,任誰一見之下,都能感到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佛愆率眾登上城墻,徑直走到銀發(fā)老者面前,雙手合十頗為恭敬地:“貧僧見過石老,勞石老出關(guān),貧僧萬分愧疚。”
銀發(fā)老者目光炯炯,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
佛愆心知銀發(fā)老者是佛門培養(yǎng)了數(shù)十年的暗子,無論資歷還是實力都深不可測,因此佛愆絲毫沒有不快之色,而是一笑置之得站到其身旁,向著城下遠眺過去。
只見城墻下集結(jié)著數(shù)千人的大軍,但明顯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部分。
其中一支的戰(zhàn)甲上有著各式的族徽,他一眼就認出最精銳的那一部分是柳氏的徽記,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也部都是異能者的氣息,不言而明,這一支自然是相城開來的異能大軍。
而另一部分同樣兵甲鮮明,氣勢凜然,但見人人頭上都綁著一根白帶,蔚然無聲的列陣在前,顯得莫名悲慨。
“師父,要不要去和柳真溝通一下?”飄絮湊到白凡耳邊柔聲道。
白凡撇頭向著左方掃去,數(shù)十丈外柳真騎馬站在最前方,似乎感受到了白凡的目光,也轉(zhuǎn)過頭來,眼神微微一凝之下,朝他了頭。
“算了,這次把他們喊過來,只是以防萬一罷了,更多是讓他們來觀禮,現(xiàn)在還用不上他們,而且……”白凡忽然停了下來,三毛接著:“柳氏的陣列中有一名氣息很強之人,絕對是天級以上的異能者!”
“所以可以肯定柳氏的大長老也過來了,明面上咱們還是敵人,所以等咱們辦完事情再去會會他。”
“絮兒知道了”飄絮微微頭,吐氣幽蘭。
正在這時,一道宏亮威嚴的聲音從城墻上向著四面八方傳遞開來。
“貧僧佛愆在此,仙古宗何人敢上前一戰(zhàn)?”
話音未落,其人從三丈高的城墻上一跳而下,須臾之后,就在其要撞擊在地面上時,一朵血紅色的蓮華從他腳下生出,妖冶的虹光一轉(zhuǎn)之下,下墜的沖擊力立時化于無形,就托著他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白凡瞇著眼睛打量過去,只見此人雖然極力地表現(xiàn)出悲天憫人的慈悲之象,但時隱時現(xiàn)的血腥之氣在他眼中卻是如黑夜里的火燭一般明顯。
“宗主、宮主,此人就是親手殺害沙、畢二位大人的兇手。”古陵見之,聲音冷冷地提醒道。
白凡聞言,身上的殺氣一閃即逝。
這時,飄絮忽地握住他的手含笑道:“師父,讓絮兒去吧。”
白凡怔道:“此人也是筑基期,是輪回者,很強!”
“師父不相信絮兒嗎?”飄絮嫣然一笑,雙眼脈脈地看著他。
“好,你去吧,為師給你壓陣。”白凡先是愕然,隨即哈哈一笑,答應(yīng)了她,不管什么時候,飄絮的央求,他總是難以拒絕。
飄絮輕笑一聲,旋而從馬背上終身躍起,腳在馬背上一,風(fēng)華絕代的身影就帶著一道幽風(fēng)向前激-射而去,在其身后丫鬟手中抱著的長劍,無人拔劍卻自動出鞘靈光一閃之后,劍光一閃地飄在飄絮身后,向前飛射。
來到佛愆十步外時,飄絮一聲冷哼,單手劍指一,身后的長劍就滴溜溜旋轉(zhuǎn)起來,隨即嗚嗚的風(fēng)聲大響,長劍就如蛟龍一般騰空而起,在數(shù)十丈的高空中驚鴻一現(xiàn)地刺下,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居高臨下的帶著鋒銳的寒芒到了佛愆頭,并勢若萬鈞的刺了過去。
佛愆似乎沒料到飄絮會這般果決,一言未發(fā)地就直接出了殺招,他臉上的慈和之色瞬間蕩然無存,轉(zhuǎn)而是陰鶩的表情,但也怡然不懼地一拳迎上去,陰風(fēng)陣陣的拳影中帶著鮮亮的紅色氣流。
“轟!”的一聲巨響,拳劍相交一觸即分。
佛愆在原地沒動,臉色卻頓時陰沉下來,只見其手臂上被一層薄冰覆蓋,被他發(fā)出的紅霧一閃之下化解了。
而另一邊,飄絮單手一招,便將半空中崩飛的長劍,一個回旋地變換方向,乳燕歸巢一般輕輕地落了下來,被她握在了手中。
“你就是仙古宗的宗主?”佛愆面色難看的問道。
“不是,憑你還沒資格讓宗主出手”,飄絮輕輕吐出,不想跟他多,身形微微一晃,長劍上滋滋地冒起了白煙,眨眼間就被一層幽藍色的冰晶覆蓋,下一刻就帶著一連串的殘影,向前急射,一路上不斷有大大的冰晶從空氣中落下。
佛愆深吸了一口涼氣,四周地空氣倏然變得極冷,他知道遇到勁敵了,對方明顯也是筑基修士,而且道基的品質(zhì)肯定不低,這種附屬能力極強的靈力,絕非普通道基可以擁有的。
“血霧遮天”
一聲大喝,佛愆不但口鼻之中,就連身的毛孔中都噴出血紅的霧氣,瞬息間就籠罩了他周身一丈周內(nèi)。
飄絮長劍刺入血霧之中,劍身周圍的血霧登時被冰凍成了一塊塊紅色的冰晶掉落下來,下一刻飄絮眼神一冷,長劍刺空了,身處血霧中佛愆的速度似乎極快的樣子,腳下一人就如天空中的浮云一般,隨著劍風(fēng)飄閃到一旁。
但旋即,變故陡生。
佛愆一掌將長劍蕩開,身形在血霧之中一閃,就兀然從飄絮眼前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欺近了身前,雙手猛然向前拍出,但詭異的是掌風(fēng)不是向前,而是反而生出一股強烈的吸力。
飄絮鳳目眼神一閃,驀然放下長劍,雙掌一提便寒光乍起,順著吸力了上去。
“砰”的一聲脆響,雙掌相對之后,飄絮頓時就察覺對方的雙手如漩渦一般,將自己的靈力瘋狂吸走,一時間氣海中的靈力如洪水奔涌,朝對方傾瀉過去。
飄絮臉色微微一變,她仗著自己的靈力渾厚,根不懼與對方拼消耗,但沒想到的是對方體內(nèi)根就是一個無底洞,根就沒有運功抵抗,而是不管多少靈力都部吸了進去。
“好冷的靈力,好雄渾的道基,好精神的修為!”佛愆臉上露出敬重之色,一連了三個好,緊接著他渾身打起了寒顫,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出冰冷刺骨的寒氣,倏忽間連眉毛上都結(jié)起了一層寒霜。
“吃得下,不代表你能消化,如果宮猜的沒錯,你在煉氣期練得是能吸人功力的功法吧?五章六腑都被凍住的感覺如何?”飄絮嘴角一彎,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吸人內(nèi)力為己用的內(nèi)功,須彌山藏經(jīng)閣中的‘北冥神功’在煉氣期堪稱第一,但白凡從來沒想過讓她修煉,寧愿花費成倍的時間踏踏實實的修煉,也絕不走這種捷徑。
“感覺?一個字——冷!”佛愆戰(zhàn)戰(zhàn)栗栗地舉著雙手,比拼功力向來都是兇險無比,此時他也不敢隨意罷手,否則飄絮陰冷雄渾的靈力如巨浪一般打來,猝不及防之下瞬間就能將他凍成冰塊之后,打成粉碎。
實際上,他也沒有想過罷手,盡管體內(nèi)的寒氣來多,弱水之寒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寒毒,但他反而露出笑意,:“但是如果你以為僅憑寒氣就能把我擊敗,那就大錯特錯了。”
話音未落,他肌膚下面紅光大盛,腥燥的血氣噴發(fā)出來,涌入四肢百骸和五臟六腑之中,竟在瞬息間倒轉(zhuǎn)了形勢,將寒氣壓制下去。
接下來,佛愆將功力催到極致,源源不斷地血霧從他身上涌出,在一丈之內(nèi),形成了一個血霧形成的圓柱,將二人團團圍住。
他練的‘血日**’,九成威力都在血霧之上,在血霧中他就堪稱不敗戰(zhàn)神,連佛首都不會在血霧中和他拼消耗,何況面前的女子,他能比佛首更強?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就呵呵地冷笑道;“女施主,如今你的寒氣已經(jīng)被我破解了,在血霧之中,不但會吸收你的靈力,還會吸收你的生命力,就算你根基雄厚,靈力能撐下去,但你的生命力能撐多久?一刻鐘還是兩刻鐘?”
“呵呵……”
飄絮回了她一個冷笑,不屑于答他,只是更加猛烈地將靈力送了過去,根就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你……”
佛愆以為飄絮不知道血霧的厲害,心想馬上就讓她嘗到苦頭,不有就對著飄絮露出嘲弄之色,但下一刻他自己卻驀然驚悚起來,血霧在他的感知中,在飄絮周身一寸之外紛紛停住,根就不能再前進一分一毫。
“告訴你一個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最不該的就是和宮比拼修為。”
飄絮的聲音在他耳邊冷冷響起,佛愆頓時大驚,然而下一刻他就臉色脹成了暗紅色,一雙眼珠更像是要從眼眶中突出來一般。
他心中一萬個不解,陡然之間,對面?zhèn)鱽淼撵`力驟然大變,壓力一瞬之間增強了數(shù)倍,如果剛剛還是寒冷的巨浪,現(xiàn)在就是高達萬仞的山岳,從云霄之上轟然鎮(zhèn)壓下來。
更恐怖的是這剛猛雄勁如山的靈力,進入其體內(nèi)之后便順著吸力勢如破竹地狂沖進去,一切阻礙對它來都仿佛不存在一般,即使佛愆發(fā)現(xiàn)不對之后,一瞬間就組織了體內(nèi)的靈力阻擋,但也被其一觸即潰。
轟~~~~~~~~~
下一刻佛愆像一個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了出去,鮮血夾雜著海綿狀的肉沫從嘴中狂涌而出,還沒落地,就再無任何聲音發(fā)出了。
城墻之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變故來得太突然,一個呼吸前,還是勢均力敵的場面,甚至佛愆還占據(jù)優(yōu)勢,沒人知道為什么眨眼間,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情形。
佛愆,殺戮成佛,他是靈山圣地的殺神,位列五大佛主之一,血日**更是玄妙莫測,但現(xiàn)在他死了,因為他的死,一場狂風(fēng)暴雨即將來臨,只有靈山圣地之人才知道這個勢力究竟有多么恐怖,佛主之死,必然要血流成河。
銀發(fā)老者發(fā)出一聲深深的嘆息,他隱居這座城數(shù)十年,從一個剛剛覺醒血脈的低級異能者到如今的天級存在,生生死死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早就看得淡了,但今天這次,他心中涌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悸動,仿佛一股極端恐怖的災(zāi)劫正在降臨,從他踏上城墻開始,就愈發(fā)的強烈。(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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