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宗主厚愛,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聽到白凡的回答,張三豐不再遲疑,當即拱手施禮,承認了白凡的宗主之位。
一切皆在不言中,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武當、峨眉兩派弟子還不知道,從今日起,他們算是一脈同源了。
白凡微微一笑,傳音道:“我雖為宗主,但張真人可為宗長老,除了必要之時,可不理會一切雜事。不出意外的話,天道宮會在半年之后建成,介時尊便會帶你離開,張真人可在這段時間內(nèi),將俗物都安培妥當。”
張三豐點頭稱是,而后告辭,半年時間短不短,多不多,武當派畢竟是其畢生心血,并且于武當七俠情同父子,所以的確有許多事要交代清楚。
翌日,張三豐帶著大部分武當?shù)茏与x開峨眉山,返回武當。
在此之前,武當數(shù)百名弟子幾乎傾巢而出,浩浩蕩蕩地拜訪峨眉,早已引起江湖一陣陣地猜測,不知道這兩個龐然圣地在密謀什么。
而隨著武當?shù)茏酉律剑P(guān)于竹林中的一戰(zhàn)立時在江湖中,傳蕩開來。
峨眉師祖一劍敗張三豐,在江湖上瘋傳,這時人們才知道峨眉何以能與武當并稱圣地了。
然而還有更驚人的消息,乃是關(guān)于飛升上界的。
身為武者,何人不想突破人體極限,舉日飛升?
傳出了的消息半真半假,半遮半掩,沒有一個準確的法,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更加引人好奇,讓人心如貓抓,欲罷不能。
一時間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峨眉山上,而滅絕動所有力量在險峰修筑天道宮的行為,更加印證了這樣的流言。
不過,滅絕對此一切不聞不問,幾乎部精力都放在了修筑宮殿上,白凡給她下的是死命,如果不能按期完成,后果會很嚴重,她不敢想像,也無法承受。
另外,并非所有武當?shù)茏佣茧x開,有少數(shù)弟子仍然留在峨眉山。
宋青書就是其中之一,別的弟子或真是因為有要事,所以留在峨眉處理,而他則顯然不是。
眼中除了師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整日跟在左右,獻殷勤不斷。
峨眉與武當似乎也默認了他的行為,并未阻止,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一個風流倜儻,一個貌美如花,在某些人眼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如紀曉芙和殷梨亭一般,可以讓兩派的姻親關(guān)系再延續(xù)數(shù)十年。
這對武當與峨眉來,是一場雙贏,且不可或缺,畢竟在利益為上的江湖,若沒有這樣的關(guān)系,很難維持和睦。
然而,所有人都一廂情愿的同意,卻沒有人問過師妹自己是否愿意。在他們看來,宋青書出生名門,溫文爾雅,才貌雙,并且注定是武當下一任的掌門人,乃是絕對的高富帥,不可多得的良配。
但,世事就是這般的難以預料,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并不需要太多理由。
師妹表面波瀾不興,心中卻是日益愁苦。
她不喜歡宋青書,之前或有好感,但竹林過后,感官便直線下降。她聰慧敏銳,能洞察人心,不喜宋青書的浮華。
只不過,她明白師父的苦心,不想讓師父為難,由此便讓自己陷入苦悶。
如是,月圓月缺,六個月后,滅絕給她訂下了婚約,只等擇日公布。
這一日,白凡盤坐在竹屋內(nèi),他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塊巖石,沒有一點生氣。
過了片刻,他仍然沒動,但氣息卻驟然大變,變得無比兇殘。
站在門外守候的歸玄應,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只洪荒巨獸盯住了一般,驀然背上冷汗直流。
好在這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竹屋內(nèi)旋而又傳出各種其它氣息波動。
忽而如蒼松之挺拔、忽而如飛鳥之自在、又如游魚之愜意,仿如滄海之深廣…………
一息一轉(zhuǎn),世間種種,萬生萬物,似乎皆在其中變化。
歸玄應吸了一口冷氣,腦中茫然一片,像個泥塑木雕的人。他背對著竹屋,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卻能有這樣的感覺,只能里面?zhèn)鞒龅臍庀ⅲo人的暗示感太強。
不知過了多久,白凡心神一緩,收回了一切氣息演化,變回了他自己。
他仍然是他,卻又有所不同。
‘幻身訣’的修煉進度如有神助,短短數(shù)月間他便將之練成。
如他預料,這一門仙道真法不增加戰(zhàn)力,但他感受到了這門法訣的無限可能,其進階之法,必然擁有恐怖的威能,甚至可以通天!
白凡陷入沉思,思索此訣可以揮的作用。世上沒有無用的功法,只有無能的修行者,一切功法皆有其可以散光芒之處,更何況是一門仙道真法,不應該只是一個踏腳石,就此埋沒。
正在這時,一名女子裊裊渺渺地走來,能進入此地的人很少,師妹是其中之一。破廟中,白凡對她感官不錯,所以殊為優(yōu)待。
她在臺階下停步,面容清冷,比往昔少了許多從容,對歸玄應:“勞煩師兄通報一聲,師妹有要事求見師祖。”
歸玄應雙手垂在身側(cè),肅穆而立,笑了笑,云淡風輕地婉拒道:“師祖正在閉關(guān)修煉神功,師妹過幾日再來吧。”
“這……”師妹露出遲疑,而后追問道:“不知師祖何時能夠出關(guān)?”
歸玄應當即詫異,以師妹的性格,不應該會這樣糾纏才是,于是疑惑道:“師妹有何要緊事,非見師祖不可么?如果師兄可以代勞的,師妹但無妨。”
她搖了搖頭,清麗的秀容上露出苦笑,道:“此事除了師祖,無人能幫我……”
白凡已然收功,兩人的談話清晰入耳,淡淡吩咐道:“玄應,請她進來吧。”
“是,太師傅”
歸玄應應諾,隨后側(cè)身請師妹進去。
“有什么事,吧。”白凡看著她,微微含笑道。
師妹一見白凡,就蹙眉打量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現(xiàn)自己失態(tài),連忙賠罪道:“弟子失禮,請師祖責罰。”
“無妨,可看出來什么了?”白凡見此,考校她道。
師妹思索了片刻,咬著下唇,輕吟道:“師祖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一個大宗師,更像是一個……普通人……”
白凡聞言,點了點頭,:“不錯,天生慧心。好了,你自己的事罷,就為你這份天資,尊出手幫你一次。”
師妹這時卻猶豫了起來,遲遲不語。
白凡也不催她,只是靜靜的等待,能看出來她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
所謂選擇,其實就是得到的同時失去,很多時候,面對選擇不應看哪一邊得到的更多,而應看怎樣才能失去得更少。
師妹既想得到,又不想失去,所以她陷入兩難。
過了許久,她終于有了決斷,拜道:“師父要替弟子與武當宋少俠定下婚約,弟子不愿,請師祖做主。”
白凡;“…………”
他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事,沉吟片刻,問道:“你跟你師父了么?”
“了,師父心意已決,不允弟子的央求。”師妹低聲道,雙眸中霧氣迷蒙。
白凡不知道那位宋公子是誰,也沒興趣知道,這事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已,滅絕是不敢不從的。
恰在這時,屋外又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一陣寒暄之后,只聽到歸玄應在外稟報,滅絕師太拜見。
師妹立刻緊張起來,倏然站起身想要躲避,卻現(xiàn)屋內(nèi)空曠,實在無處可避。
白凡搖了搖頭,安撫她道:“你放心便是,天塌不了,就算塌了,我也給你撐著。”
她這沉靜下來,恢復以往的淡雅,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神色,而后站在門邊。(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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