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太陰真魄一直沒有顯現(xiàn)出相應的作用,導致我都將此事忘記了,現(xiàn)在看來,或許傳聞是真的,升華一直在潛移默化的發(fā)生,只是沒有到達一個質(zhì)變的契機,因此一直沒有顯露出來罷了。而現(xiàn)在,我渡第八重雷劫煉魂成神失敗,神魂雖有元神的氣息,卻并不完整,似魂似神之間,反而成就了這樣的契機!”
就在白凡心念急轉之際,體內(nèi)的情況已經(jīng)再次發(fā)生變化,只見一滴拇指大的白色晶體在氣海中旋轉沉浮,九轉之后,突然嗡的一下在虛空中一震的消失。下一刻,白凡再次感應到它的氣息時,卻發(fā)現(xiàn)它竟直接出現(xiàn)在了魂宮之中。
要知道此時白凡的魂宮還未與其他二宮相連,處于一個完封閉獨立的空間之中,而這太陰真魄的結晶竟突破壁障直接進入其中,真可謂無比詭異而神秘。
輕輕吐了一口氣,白凡微閉著眼眸,心神寧靜,都沉入神魂之中。
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處于半神半魂之間,渡劫雖然失敗了,但其從中吸收的雷霆元陽卻已經(jīng)融入神魂,保存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那顆太陰真魄形成的白色晶體陡然一晃之下崩裂了,內(nèi)中的神秘白色霧氣直接彌散開來,然后源源不斷地融進他的神魂中。
“混沌鴻蒙,盤古開天!”
仿佛一聲來自遠古極致的轟鳴,白凡背后,一道巨大的虛影產(chǎn)生了,他立身混沌,粗獷雄壯,手持一柄石斧,眼中是亙古不易的堅毅。
他站在那里,眼神淡淡的掃過,便仿佛從過去,隔著無盡的歲月看來,一股古拙的氣息頓時充斥整個空間。
他是誰?
神皇盤古!
太陰真魄的陰元之力徹徹底底爆發(fā)出來,山崩海嘯似的精神力,在剎那之間,就滲透進了神魂的每一個角落,白凡的神念無限的延伸,頓時時空逆轉,他看了一片神古的景象。
“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辟,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于天,圣于地。天數(shù)極高,地數(shù)極深,盤古極長。噓為風雨,吹為雷電,開目為晝,閉目為夜。死后骨節(jié)為山林,體為江海,血為淮瀆,毛發(fā)為草木,氣作風云,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
開天辟地,洪荒始生,蒼穹之上有蒼穹,大地深處有大地,滄海桑田,孕生生靈萬物……
天上、地下、海中、山外……盤古倒下的那一刻,到底有多少時間和大地誕生了,到底有多少鮮活的生命誕生了?怕是那虛無之上的大道,亦不能知曉。
一個人,衍化了一個世界,自他由生而死,便是宇宙第一個紀元的生滅!
那是他一個人的紀元,孤獨、執(zhí)著、澤被蒼生。
從始至終,白凡心若古井,無波無恙,但他的神識,意念,神魂,都在不停擴張,不斷地膨脹,發(fā)生著根性的變化,恍惚間,他幾乎將那開天畢地的身影當做了自己。
直到神魂無限膨脹到與身后的盤古虛影一般大時,兩者突然融合在了一起。
“嘭!”
輕輕的悶響聲,在魂宮之中幽幽響起……
仿佛混沌中的一個泡沫被戳破了,又仿佛一個世界誕生,隨著這聲輕輕的響聲響起,煉魂成神,白凡在沒有雷劫的情況下,完成了。
此刻,天地悠悠,風云寂寂。
白凡睜開眼睛,從空中飄落,離開了雷云,站在一座高山之巔。
他伸出一只手掌,朝著蒼穹虛虛一握,便見驀然之間,天空中的一片雷云直接轟然炸散,在虛空中留下一個漆黑的空洞。
“萬物生滅皆在掌中,從古至今,在歲月長河之中,若真有人達到了彼岸境界,也只可能是盤古了吧……夢神機,你以為我失敗了么?所謂禍兮福之所倚,呵呵……我還真要感謝你才是啊。相比于盤古真靈,天命元神又何足道哉?原始,才是真正的回歸源。若沒有開天劈地,天衍大道五十,何來天道,何來命運?!”
白凡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片刻之后,笑意逐漸擴大,最后化為輕笑,大笑,狂笑……
響徹天地!
過了片刻,當那笑聲停歇時,白凡身子一動,從莽荒之中瞬移了出去。
他沒有去找洪易,而是來到當日他們出發(fā)的海邊之城,住了下來,乾坤布袋是他交給洪易的一道考驗,所以他只會坐等最后的結果,而不會再插手。
不過乾坤布袋中的現(xiàn)在如來經(jīng)下卷乃是其必得之物,倘若洪易失敗了,他自會親自去取來。
與此同時,大乾西面邊疆,沙州大營。
中軍大帳中,大乾神威王楊拓和普智幻化的神武侯白凡正侃侃而談。
神威王楊拓,二十歲就是巔峰武圣,更是當朝天子楊盤的皇叔。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五六十歲,但是看樣子卻只有二十出頭,皮膚極其細膩。
這讓人一眼看上去,絕對不會認為他是統(tǒng)兵的大將,而是一個保養(yǎng)得極好的紈绔子弟。只是他的一雙眼睛,深沉如海,時時閃爍過的精光卻又好像是天上的雄鷹,自由翱翔,高高在上,令尋常人一見之下,就要生起一股敬畏之意。只見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扶手,笑道:
“這次我大乾與火羅國交戰(zhàn),余者皆不可慮,唯有精元神廟高手如林,法寶云云,不比昔日的大禪寺稍弱,尤其是其教皇與元氣神,都是五次雷劫以上的鬼仙,饒是千軍萬馬也不能阻擋他們絲毫,所以王才特意奏請陛下,請神武侯閣下過來坐鎮(zhèn),日后大戰(zhàn)之時,便要多仰仗侯爺了。”
普智聞言,模仿著白凡的神請淡淡回道:“精元神廟教皇與元氣大神,我自會解決。不過整個西域上上下下,幾百個國家,一大圣地,神廟,擁有自己的燦爛文化,高手輩出,王爺可不要大意了,我可以縱橫來去,卻不能一個人守住千里疆域。”
神威王鎮(zhèn)守西域,在沙洲、赤州經(jīng)營了二十多年,根深蒂固,這一次大乾與火羅兩國交戰(zhàn)的主帥也仍是他,乾帝調(diào)白凡過來,只是為了讓他對付精元神廟的高手而已。這些,普智和白凡都心知肚明,況且他們也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只是借此機會收拾元氣大神,故而普智這時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楊拓虛以委蛇。
楊拓聞言,大笑道:“這一點侯爺自可放心,這一次盯上精元神廟的可不只有我們大乾,云蒙圣地玄天館、天龍道和其他門派的高手都已經(jīng)聞風而來,傳聞夢神機這一次也可能會出現(xiàn),甚至有傳聞,當年逃走的大周太祖也在西域出現(xiàn)了,不管怎樣,這水渾對咱們有利,任他們斗得天昏地暗,咱們以逸待勞,坐收漁翁之利便是。”
“大周太祖?”普智聽到這個名字沉吟了一下,不過也并未太在意,而后輕輕點頭,又跟楊拓了一些無所謂的話后,便告辭離開,回到自己的營帳。
而另一邊,白凡等了近一個月后,洪易和禪銀紗才來與他匯合。
“老師,這就是乾坤布袋了。”洪易遞給白凡一個奇怪的大口袋,一邊道,在他身后,除了禪銀紗外,還有一個氣血鼎盛的大和尚。
在大禪寺被滅二十年的現(xiàn)在,武圣巔峰的和尚當真是十分罕見的,他半掩在洪易身后,暗暗得打量白凡,眼中既是仇恨又是恐懼,還夾雜其他一些難以明了的復雜之色。
“大禪寺余孽,精忍和尚么?”
白凡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區(qū)區(qū)一個武圣,在他眼中與螻蟻無異,自然不會多費心思去關注,徑直從洪易手中接過那個口袋,打量起來。
這口袋非絲非麻,顏色很奇怪,好像是皮革,但卻又不是任何一種動物的皮,白凡看,就覺得那布袋的材料,仿佛是人皮!
這個大口袋,被一根繩子緊緊扎住,這根繩子好像是筋,似乎也不是動物的筋,而是人的筋。
一絲龐大純陽之力,從口袋之中隱隱的逸了出來,那皮是人仙之皮,那筋是人仙之筋!
“乾坤布袋啊乾坤布袋,得布袋者得乾坤,世人皆以為乾坤布袋著收藏了大禪寺的過去未來三經(jīng),因而才有這樣的傳言,但有誰真正得到過?”
白凡手指在那人皮上輕輕撫摸,幽幽言道,而后,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來。
轟隆!
一聲響徹方圓十里的爆響,白凡當著洪易諸人的面,一拳轟出,竟直接將這堪稱神器的乾坤布袋轟碎了。
整個乾坤布袋的人仙之皮,一下從外而內(nèi)的炸成粉碎。
“老師,您這是……”洪易看得目瞪口呆,完無法理解。
但下一刻,他更吃驚得無以復加。
一頁暗金光華閃耀,好像貝葉經(jīng)文一般的東西,從人皮口袋夾層之中飄蕩了出來,隱隱約約,畫著一個昂首站立,步步生蓮,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好像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威猛大佛。
乾坤碎,如來現(xiàn),這一頁經(jīng)文落在手中,白凡意念幽幽,他終于集齊了大禪寺的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經(jīng)。(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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