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流光如水。 .
花果山頂,白凡身上粼粼波光與月華交相輝映,周圍更似乎有潮起潮落的聲音汩汩不絕,幽幽山林,蕭蕭樹影,他像是一盞黑夜幟明燈,點亮一條仙路。
到而今,他的存在,就是仙道上一顆無比璀璨的明珠,或者是一部活著的無上仙經。
在仙道上,他已經超了萬古以來的幾乎所有先輩,那幾乎之外的,也只有包括道一在內的寥寥數人。
而做到這一切,他只用了大概萬年。
萬年,從凡人的角度來,好像一可及,不過對一個至尊來就實在不值一提了。
而且,只要他在真道之體大成后能踏上彼岸道臺的第四重套,那么他將注定與道一并肩,成為仙道開創(chuàng)以來最強大的仙帝!
到那時,只要真境不臨,唯一能打敗他的或許就只有他自己。
驀然,原一動不動的白凡,左手毫無征兆的抖動了一下,隨之更是抬起輕輕一拂,兩道仙光化作兩個古拙的仙字憂,烙于對面垂手侍立的青衣和黃衣二女眉心。
“君上,你的手”青衣第一時間沒有好奇眉心的憂,而是望著白凡緩緩放下的左手目露欣喜,她跟隨白凡這么久,自然知道左手能夠動彈對他而言意味著什么。
黃衣落后了半拍,但也沒有失落,她的心思較為單純,從來不在意去爭什么,反而心上,她更好奇白凡烙于她們眉心的究竟是什么憂。
但白凡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望著兩個風華絕代的侍女莫名其妙的復雜一嘆,勤此時,一道金光自西方飛來,青衣玉手輕輕一展,將之攝在手中,上前呈給白凡。
“原始天尊自己不動,卻賜下盤古幡給廣成子破了三霄師妹的九曲黃河陣圣人一旦不要臉起來,簡直讓流氓都自愧弗如啊。”劍令是從聞仲的西征大軍中所傳來,白凡讀蠕幟信息后登時露出譏諷之意,隨后卻在身邊的石卵上輕輕一拍,道:“別賴在里面,該你出世了。”
石卵椅了幾下,隨后便毫無動靜。
“孕育得還不夠,你還沒長?”白凡反問了一句,隨即重重在石卵上一拍,喝道:“不出來你永遠是個蛋!”
“既然你要生而超凡入圣,那為師就送你去幽冥歷十八重地獄之劫的磨礪好了。”
白凡完便屈指一彈,在面前虛空中打開一道幽黑深邃的時空之門,陰冷的幽冥氣息登時從鐘蕩而出,瞬間就讓整個花果山頂的溫度陡降,讓人附毛骨悚然。
白凡來自是想將石卵送入地府,之后的事那邊閻王自會感應隨之做出安排,卻沒想到時空之門一閃,從里面先一步走出一道人影來。
身穿五爪黑龍袍,身材魁梧,面目威嚴,帶著一絲兇惡之氣,不是那閻王蚩尤還有誰。
“蚩尤!”白凡有些意外,卻是沒想到蚩尤會親自前來。
“大兄!”蚩尤大步上前,蹲下來笑著給了白凡一個大大的擁抱,仿佛依舊是當初那個巫族戰(zhàn)士,而不是什么地府之主,三界閻君。
白凡讓他坐在對面,同時笑道:“你可不比別人,擅自來人界可是犯了大忌啊。”
這話沒有半點夸張,理論上三界之主都不可以隨意進入其他兩界,尤其是作為地府唯一主宰的蚩尤,一旦被人發(fā)現,難免會讓人以為是地府鬼修或者巫族不甘寂寞,想要重回人間了,若在以往,將會引起巨大風波。
當然,天帝下凡也是同樣的道理,只不過白凡這個異類就要另當別論了,而今三界之內,大凡知道點實情的人,都不會再將他當做一個天帝來看待。
蚩尤毫不在意的笑道:“道祖都閉關了,而今誰還管得了我地府,只要不犯了大兄你的忌諱就行。”
“你也知道我跟道祖不合?”
“幾千年前就知道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你什么時候決戰(zhàn),千萬別忘了我們,早就看些滿口仁義道德,實為老賊的圣人和所謂道祖不爽了,只要你手指一揮,地府鬼軍和巫族舊部就會從幽冥殺來!”
蚩尤語氣凝重,神情認真,絕不是在喊口號,哪怕現在白凡下令,從那時空通道中立刻就能走出無數地府大軍來。
白凡聞言,卻搖了曳,道:“封神大劫還用不著地府出手,但一旦鴻鈞出關,就是比封神大劫要恐怖百倍的真正大劫開啟了,三界都會面臨大厄,過一段時間,我會送一塊石碑去地府,可保方圓萬里之地不遭災劫,介時你將地府精銳部集中在石碑附近以保存地府元氣。”
蚩尤對白凡的任何話都深信不疑,因此沒有問為什么道祖出關就會死三界大難,反而對那塊石碑極感興趣,眼睛一亮的問道:“石碑是何朝歌城中那塊仙問星辰碑一樣的石碑嗎?”
“不完一樣,但是屬于同一類。”
白凡的答案讓蚩尤滿心歡喜,他雖鎮(zhèn)守地府,可對人間之事卻了如執(zhí)掌,否則也不會知道白凡不久前在朝歌,和三大圣人以及道祖爆發(fā)過激烈沖突,并且最終還隱隱占據了上風。
實際上,那一戰(zhàn)中白凡雖從頭至尾都沒有現身,可對于洪荒大能而言,最后一指擊退道祖之人的身份卻并不難猜。
而在一戰(zhàn)中,仙問星辰碑的強悍,也早已印入洪荒修士心中,現在已有傳言,那其中蘊含了古仙一脈的成圣奧秘,蚩尤自然對此也極感興趣,畢竟他而今也只是一個準圣,一切與成圣有關的契機他都想去爭取。
隨后白凡將石卵的事跟蚩尤了一遍,讓他將之帶去地府接受最嚴酷的磨礪,蚩尤自是點頭答應,這個時候,他還沒將這顆石卵中孕育的生靈放在心上,以為不過是白凡心血來潮收下的一個弟子,最多也就是孔宣那樣的程度,還不足以讓他這個閻王額外重視。
但他卻不知道,將來從這石頭中蹦出來的東西,會將地府鬧得怎樣天翻地覆。
蚩尤收起石卵就要回地府,臨走前卻突然想起一事,面帶不屑的笑道:“昊天那綠帽兒不久前派人到地府,想要聯(lián)合我一同出兵進攻人族商朝和祖庭,看樣子是想剪除你的羽翼,要我?guī)湍闱么蚯么蛩麊幔俊?br />
他這話對那位天庭的中央玉皇大帝可謂極踞蔑,綠帽兒這個稱呼也不知從何而來,若被昊天聽到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白凡聞言卻十分無奈,嘆道:“我與那瑤池真的清清白白,為什么就沒人相信?”
“我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昊天信不信。”
“他不信又能怎樣?天帝做到他的份上也算是古往今來獨此一份了,敢來堂堂正正找我,我興許還能高看他幾分”
白凡對于昊天的態(tài)度就和東海龍宮一樣,連正眼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因為實在是如螻蟻般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如果是當年他第二次入洪荒的時候,昊天憑借鴻鈞在背后的支持,還能讓他略有幾分忌憚,但到現在鴻鈞都對他而言都只是一個實力尚可的敵人,何況是昊天?
蚩尤走后,白凡雙手掐訣,祭出真道仙火,開始淬煉定海神針,這是他為徒弟所準備的法寶,僅僅是原來的定海神針雖強,可還差了點意思,配一個無法無天的潑猴足矣,配他仙帝白凡的關門弟子卻還不夠。
那猴兒將來所走的路,毫無疑問必將是一條類似于仙古戰(zhàn)皇的斗戰(zhàn)之路,所以這根如意金箍棒除了沉重威猛之外,更要無堅不摧,無法不破,任你神通滔天,法寶萬千,我只需一棒就都砸得飛灰湮滅!
為此,白凡不惜從苦海截來萬里苦海之水,將之煉化成煉化成四個大字銘刻在棒身之上斗戰(zhàn)圣仙!
這是白凡最終給猴子取的名字,也是對他的期望。
每個人都有執(zhí)念,而且有些執(zhí)念對自身而言,并不一定會有意義,但執(zhí)念之所以成為執(zhí)念,就是因為沒有緣由的不達到就不會甘心。
白凡在當初見到那塊石頭的時候,孕育出一只比原更加強大的猴子就成了他的執(zhí)念。
這道執(zhí)念,大部分來于前世,來自那個與天相爭,戰(zhàn)遍漫天神佛永不屈服的名字,他敬佩那個名字所蘊含的精神,無關修為的高低。
當然也有一部分來自于今世,他的徒弟不少,楊乾、洪易、姬皓月、蕭晨、孟浩每一個都堪稱天資絕世的命運之子,將來都有很大希望證道稱尊,但不知為何,白凡總覺得他們身上少了一點他期待的東西,他甚至無法明確出那東西是什么,可沒有就是沒有,這一點他非常確定。
只有在石卵幟猴子身上,白凡才終于看到了那東西的存在,使得白凡相信,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猴子能成為天即將塌下時,那個頂天立地的支柱!
這不是悲觀作祟,而是防患于未然,畢竟將來他要面對的敵人會來強大,誰又能得清他會不會步道一的后塵?
哪怕將來他只是如今日這般仙體受創(chuàng),實力大降,也須一個舉世無畏的人站出來扛座幽壓力。
由苦海之水所刻下的四個字,使得定海神針比之一開始更重了萬倍,這就是苦海之水的重量,一個字就堪比一顆星辰,更重要的是,這四個字蘊含了苦海的特殊異力,能湮滅神通,侵蝕肉身,消磨元神,哪怕除了巨重之外自身沒有任何神通玄力,在猴子手中也將成為無堅不摧的圣兵。
如意金箍棒重新淬煉完成后,白凡便直接將之往東海的方向一拋,須臾,只聽的轟的一聲巨響,天地巨震,隨之一片高達數千丈的恐怖核從遠方如山岳般拍來,整個東海像是發(fā)生了末日地震,滔天巨浪中無數水族的尸體沉浮,其中不乏龍族的死尸!
白凡雖然嘴上不在意東海囚困青衣之罪,可離開花果山前,卻依然沒忘記報復,一根比之前沉重了千萬倍的定海神針砸入東海,哪怕白凡只是隨手一拋,也在東海內造成了滔天大禍。
那樣的力量震蕩,根不是大羅金仙以下任何修士可以抵御的,東海水族瞬間死傷無算,龍宮頃刻倒塌,東海龍族亦十不存一。
東海龍族遭此大難,怎肯善罷甘休?哪怕再冷靜的人此時都要發(fā)瘋,很快從那巨浪后面就傳來殺氣騰騰的咆哮:“什么人竟敢屠殺我東海龍族,給王滾出來!”
緊隨著咆哮聲,一條長達數千丈的青色真龍從巨浪后面沖出,并狂猛的向著花果山撲來,一對巨大龍眼完赤紅,仿佛能噴出火。
“放肆,竟敢對帝君不敬!”青衣?lián)踉诎追采砬芭纫宦暎p紗紗衣下的潔白皓腕伸出,毫不猶豫就是一掌拍去,砰的一聲扇在龍頭上,當倡那東海龍王打得翻了一個跟頭,瞬間氣勢無。
“這”青衣看著自己的手掌,有些難以置信,她之前入東海權海神針時,曾與這龍王交過手,那時她還落于下風,這才多久過去,自己就能一巴掌把他拍飛了?
這一切自然不是她的修為在短時間內暴增了,而是眉心那枚仙字憂的功勞,那枚憂乃是力量傳承憂,是白凡以體內多余的九陽真符之力加上自己的些許真道源煉化而成,妙用無窮,其中之一就是短時間內戰(zhàn)力大增。
“你是”那東海龍王被打蒙后化作人形,左臉上優(yōu)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可他卻無暇顧及,而是滿眼驚懼的看著白凡。
“見到君為何不拜?”白凡被黃衣攙扶著漂崗虛空,淡漠開口。
東海龍王眼中有懼意,可卻遺牙道:“龍族身為天庭屬神,我可以拜天帝,但天帝也當遵守天規(guī)律令,為何肆意屠殺我東海子民?”
沒想到傳聞中是非不分的東海龍王還托氣節(jié),白凡哂然失笑,用手指著腳下道:“你之前膽敢囚禁君侍女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日,現在我告訴你什么是真正的天規(guī)律令,跪下生,或站著死,你涯樣?”
東海龍王臉色通紅,不動也不吭聲。
白凡臉上笑容不變,一指東海道:“跪,你東海龍族生;不跪,東海龍族今日滅族,你跪不跪?”
砰!
虛空中一生震響,雙膝落下,聲音回蕩:“拜見紫微大帝!”
“看好定海神針,將來吾徒會過來取”,白凡看了眼拜在身前的東海龍王,隨之驀然轉身,神念裹著青衣和黃衣直往西方而去,高天中對二女道:“有何感想?”
“帝君威儀蓋世!”
“雖然你的聲音很動聽,但我不需要聽你拍馬屁!”白凡搖了曳,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們,若不想他日像東海龍王一樣被人逼得下跪,就好好修煉吧,你們最終能依靠的,終究極只有你們自己。”
白凡此話有些莫名其妙,二女聽得似懂非懂,也沒太放在心上,眼見遁光一直往西,便不由問道:“咱們這是去哪里,聞仲的西征大軍嗎?”
白凡回道:“不是,咱們去西方,四大先天蓮臺中還有兩座在那里,是時候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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