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媽之前驚鴻一瞥,雖然知道倩非常漂亮,但她還是對自己女兒很有信心。
紀薇薇和安陽可是青梅竹馬,感情有多深厚自不用,在她的認知中,如果自己當初不反對的話,他們早就成一對了。
這樣的關系,又怎是隨便一個女人能比得上的。
可現在知道了這回事,她的思想就不免有點動搖了。
如果安陽真的是靠這個女人家里才走到這一步,那不成了吃軟飯了么?而安陽都能夠為了錢去吃軟飯,自家女兒即使再怎么和他青梅竹馬恐怕也撬不動這個女人的地位。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安陽沒了這個女人,那他還值得自己將女兒嫁過去嗎?
“不行不行,不能這么草率。”
“還是要看看再。”
紀媽如是想著,又瞥了倩一眼,也沒有換鞋子的意思,挺起胸就走了進去。
倩同志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
“薇薇姐的父母還真是有趣。”
她如是想著,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連帶著對紀薇薇的興趣也變得更濃了起來。
客廳中安爸正心翼翼的將八哥和翠靈塞進籠中,又將籠子掛起來,才笑呵呵的對紀爸:“來隨便坐啊,別客氣。”
紀爸和紀媽都坐了下來,稍有拘謹。
倩同志也跟在他們身后走過來,坐在了安陽旁邊。安陽另一邊坐的是嬋。
安國書:“大老遠就聽見你我有喜事,我都還沒呢,就給你知道了!”
“那還不是我眼尖!”紀爸大笑著,一副和安國書很熟的樣子,“兒子帶了這漂亮一個兒媳婦回來,算一件喜事吧?”
安國書看了倩一眼,笑呵呵的點頭:“算,算。”
“哎喲,真是有些揪心呢。我家薇薇和你家安陽從青梅竹馬,感情那么深,我都以為他們倆能走到一塊,沒想到啊。”紀爸一臉痛心疾首的感慨模樣,聲音有些娘,和一個女人似得,語氣也有點偏陰柔。
“額……”安國書嘴角扯了扯,“這個怎么得準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造化。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老天怎么安排。”
“是這個道理。”謝云清附和道。
老兩口雖然很喜歡紀薇薇,也很希望紀薇薇能做自家兒媳,但這幾天倩同志的表現確實無可挑剔。不止能滿足現代人,就是古人對妻子相夫教子、三從四德的苛刻要求她也能符合,實在沒什么可挑的。
而且倩同志就坐在安陽旁邊,他們就算再怎么喜歡紀薇薇,話也不能有任何偏向,否則容易給以后造成不和諧啊!
“得是,得是。”紀媽也一個勁的點頭著,惡狠狠的盯了紀爸一眼。
“不愧是教語文的,起話來就是一套一套的。”紀爸干笑了兩聲,“這第二件喜事,我看你們怕是要搬家了吧?”
“你怎么知道?”安國書詫異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看到你們手上拿著購房合同。”紀爸毫不掩飾,同時很巧妙的將話題轉到了感情上去,“唉,可惜,咱們兩家人做了幾十年的鄰居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到頭了,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噢,是這樣啊,我是我怎么還沒,你們就知道了。”安爸點點頭,“確實有點舍不得,我大半輩子都在這里。”
“瞧你那酸樣!”謝云清撇撇嘴,立馬斥道,“這破地方有什么舍不得的!”
“謝老師得是,安老師真是文青了,有什么舍不得的嘛。”紀媽著,語氣不由有點酸,“我還羨慕你們呢,瞧我家那女兒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給我們老兩口換個地養老呢。”
謝云清臉色黑了下,沒話。
在她心里可一直將紀薇薇當她女兒來著,至于紀爸紀媽,最多只能叫生父生母。
紀爸笑了笑,又問:“搬到哪啊?”
“哦,江那邊。”
“江那邊,江水亭苑啊?”紀媽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額,是那邊。”安國書有些尷尬。
“那邊可都是別墅啊,買一棟得要幾百萬吧?”紀媽立馬問道。
“這個,也是后輩出的錢,咱們教師家庭哪買得起別墅啊。我都給他不要買,但就是拗不過云清,你看……”安爸來是個挺好面子的人,但在紀爸紀媽的嘴臉面前,都覺得自己炫得挺尷尬的。
但紀媽卻渾然不覺,砸吧著嘴:“真是有出息了啊,不得了,不得了啊。”
頓了頓,她又看向安陽:“安陽你現在在做什么呢?工資那么高,不是開公司什么的吧?”
來就對這老兩口不太感冒的謝云清臉上更黑了,終于忍不住,:“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折騰去吧,咱們管什么!”
“也是,也是。”紀媽點著頭,心里卻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又看向倩,“安陽你可不對啊,帶個媳婦還不介紹一下,難道是太漂亮了,還怕誰給你搶走了不成?”
“這是倩。”安陽淡淡道。
倩同志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倩啊,這名字真好聽。”紀媽恭維了句,又連忙問道,“你家住哪啊?”
“我是浙江人。”
“浙江啊,沿海地帶富商多啊!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紀媽很自然的擺出了長輩的架勢,只是那嘴臉實在不敢恭維。
同時她問得太多,雖然還強行扯著長輩的旗子當遮羞布,但就連謝云清都聽得出她的意思。并且自她問出這個問題之后,謝云清臉色發難看起來,憐惜的看向倩。
“我父母以前是做官的,但死得早,所以現在只有一個人。”倩同志幽幽道。
“誒?”紀媽卻愣了下。
這和她預期的答案不一樣啊。
不過這倒是令她更驚喜了。因為這意味著安陽是白手起家,他現在的成就就是屬于他自己的成就,和這女人沒有關系!
而且在老一輩人想法中,沒有親戚撐腰的女子可就是弱勢的象征,很好欺負。
所以農村結婚的時候,女方的親戚都要盡可能的到場,以此來告訴男方自家女兒不是好欺負的。而若女方沒有親戚,就意味著受了欺負都沒有訴苦的地方,也不太會被娘家人重視,甚至還可能會被看不起。
當然,這是農村里才有的法,而且多存于老一輩中,現在男女結婚,各自都是平等獨立的個體,很少有人講究這些了。
“誰你一個人了,安陽不就是你的家人嗎?我和你安叔叔都是你的家人。”謝云清連忙安慰著倩,眼中充滿心疼。
以前安陽過倩同志家里是做官的,上次安國書生日時,倩同志還特意回來為他慶生,他們也到過這個事,只是那時倩同志口中自己父母都已雙故了,是以老兩口現在聽著也不驚奇。
同時也對紀爸和紀媽發不滿了。
但紀媽卻一點也沒意識到,反而覺得這簡直是絕佳的機會,只要自家女兒能爭過這個女人,自己豈不是也能住別墅?
于是紀媽坐了過去,一副熱情洋溢的表情與謝云清及倩交談了起來。
謝云清和安國書雖然不太待見他們,但他們如此將熱臉貼上來,他們也做不出將人趕走的事情,只得被動應承。到最后安國書實在是無聊的慌,聽著謝云清和紀媽‘增進感情’自己又將鳥籠子提了下來。
“噓噓,八,八。”
“太上皇,太上皇!”
“藍今天好沉默啊。”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
安國書忍俊不禁,又對八哥比劃了個噓的姿勢:“聲點,不然待會兒管家的又要把你拿去扔了。”
“聲點,聲點。”八哥重復著,竟真的放低了聲音。
旁邊紀爸看得是一臉羨慕。
到這個年紀,誰不想要悠悠閑閑的生活啊,可惜這不是誰都能享受的。安國書的教書日子是到頭了,現在每天熘熘鳥,但他也只能看著,感慨自己怎么沒生個好兒子!
硬聊了許久,紀爸紀媽才終于起身:“了這么多,我們也該回去做晚飯了。”
“慢走啊!”安國書笑道。
“嗯好!”紀媽剛走出去兩步,又看了眼規規矩矩坐在安陽旁邊的嬋,“這姑娘倒是一直乖乖坐在那,挺文靜的,是安老師哪個兄弟姐妹的女兒嗎?還是輩的?”
“噢,這是倩的妹妹,叫嬋。”
“原來是這樣啊,只是我看著,她好像和安陽更親啊。”紀媽滿臉疑惑,卻對倩居然把妹妹都帶過來的行為有些不屑。
“是啊。”謝云清點點頭,也只點點頭,沒有任何和她繼續聊下去的打算。
紀媽見此,也只得告辭離開。
這時安國書和謝云清才松了口氣。
如釋重負的謝云清忽然又看向嬋和安陽:“剛剛紀老師沒我還沒發現,嬋真的好像和安陽這子關系挺好的誒!”
倩同志有些尷尬:“是啊,比對我還親呢,我都吃醋了。”
謝云清露出一抹笑容:“哈哈。”
嬋依舊怯生生坐在安陽背后,一雙黑白分明的靈動眼睛轉動著,時而看看這個時而看看那個,但絕不和誰的目光對視。
老兩口繼續研究方才的話題。
許久,他們才決定下來。
老兩口還是奉行低調思想,暫時先只和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要搬遷的事,其他朋友隨口一提就好了,至于鄰居,到走的時候再和他們道個別就可以了。
感謝訂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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