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族？”
我對此毫無概念。rg
零解釋：“火狐族是一個神秘組織，曾經(jīng)在帝國的支持下取得許多重大醫(yī)學(xué)成就。傳他們掌握了人體休眠術(shù)，基因重組，等等的黑科技。”
躺在床上的王遠，“但僅僅傳聞而已，是真是假沒人知道。”
這方面我比他們更清楚，因為元莎就是通過休眠術(shù)活到今天，傳聞是真有其事，但不便向他們透露，也許能從她那里獲得火狐族的線索。我和元莎相互對視，她奇怪地避開我的目光。
王遠的頭部微微上仰，望著我：“我能與你單獨呆一會嗎？”
元莎看了我一眼，然后和零一起走出房間。
“請靠近一點。”
我慢慢走到他的旁邊，那嚴重枯萎的臉容，看上去有點嚇人。
“你多少歲了？”我問。
他的嘴角歪了一下，像是在笑，“我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老頭，時日不多了。”
“躺在病床上也能管理大公司，讓人不可思議。”
“王氏集團是一輛固定在軌道上的列車，我已經(jīng)很少過問，公司主要交給劉打理。你跟我是同一種基因體，彼此清楚，我們是那種只要給我一桿槍，就敢征服世界的人！相信你也沒少干瘋狂的事情。”
我笑了笑，原來瘋狂是與生俱來。
“簡直就像做夢，我從沒想過會看見另一個健康的自己。”他的手在微顫。
“我還沒有介紹自己呢！”
他又露出讓人難懂笑容，“你打算向另一個自己作自我介紹？名字是用來區(qū)分別人，我們用不著它。”
“既然不分彼此，你的財產(chǎn)也可以是屬于我。”我抬起他的一根食指，和自己的指紋作對比，難以至信，居然也完一致。
“用“你我”的稱謂，我也覺得別扭，如果你愿意解決企業(yè)所有員工的“吃飯”問題，我樂意將王氏集團的財產(chǎn)交給你。”
“別，要我天天關(guān)在辦公室里，倒不如回沙漏海去種玉米，那樣活得更自在些。”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過了今天我們不會再見了，尋找“宿主”的事就拜托你。”
我點點頭。
“離開之前，到外面的海灘走走，你肯定會喜歡！”
“你就那么自信？”
“因為我喜歡！”
他的眼皮變得很沉，長時間話讓他精疲力竭。
我猶豫再三，臨別前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吐出：“你認為這件事會不會與帝國有關(guān)？”
“也許吧！火狐族與帝國關(guān)系密切。”他話時雙眼已經(jīng)睜不開了。
帝國的事可以問問元莎，但她最近心事重重，困擾她的事情似乎與我有關(guān)，我有種不祥預(yù)感。
輕輕走至門外，檀木大門要關(guān)閉時，聽到病床上的他喃喃地了一句，“祝我好運！”
我笑著回答：“祝我好運！”
挨著扶手往下看，城堡圍著水池建造，呈一個“深井”結(jié)構(gòu)，陽光只能照到建筑內(nèi)部三分一處，灰暗就是它的基調(diào)。
走在長廊上，遠遠就看見劉助理的背影，她正往水池拋灑著什么。
“會面結(jié)束了？”她看見我，表情比剛來時還要嚴肅，纖細的手掌用力地捏著一團泥。我點點頭，問：“這些是什么？”
“魚餌！”
她干脆扔出去，水面翻起陣陣魚紋，搶食的只有一條大鯰魚，少也有百來斤。
“怎么不見其它的魚類？”我問。
劉助理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鏡，“它是最終的優(yōu)勝者，其余的被吃掉了。”
水池深不見底，不會游泳的我感到一絲畏懼，“這么寬闊的水塘只養(yǎng)一條魚，不覺得浪費嗎？還是有錢就任性。”
“你懂個屁！知道它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嗎？原來它也只是一條魚，每天生活在被大魚吞滅的恐懼中。沒日沒夜的埋頭苦干，還要忍氣吞聲過日子。”她挑去眼角上的淚光，情緒從激動中漸漸平服，轉(zhuǎn)身面向水池，“魚兒很饑餓，我想它不介意品嘗人肉的滋味。”
我聳聳肩：“抱歉，打擾了！”
“等等！”
我愣在原地，沒有轉(zhuǎn)身去面對她，那種冰冷的目光沒人愿意多看一遍。
從背后傳來她尖細的嗓音，“如果你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視為對我的戰(zhàn)爭！”
穿過昏暗的前廳，走出古堡，海浪聲迫不及待地鉆進耳窩，眼前這片海灘，沙子潔白，細膩，踩上去就如踩在海綿之上。
元莎背對著我，紫色長裙在海風(fēng)中張揚，旁邊點綴著幾棵椰樹，面對金光閃閃的大海，她出了神。
很想走進陽光底下，握住她的雙手，又不忍心打擾，只好傻站在離她不遠的椰樹旁，一直等到她發(fā)現(xiàn)。
“雷雨。”
我伸出手，將她跳動的長發(fā)捋至耳后，讓那雙褐眼無所保留呈現(xiàn)在眼前，她眨了眨問：“結(jié)束了嗎？”
“嗯！”我露出一個微笑。
“雷雨，你要繼續(xù)調(diào)查“復(fù)制人”的事情嗎？”
“查呀，不只是好奇，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牽涉其中，必須弄明來龍去脈。”我握住她的雙手，“公主，你知道火狐族嗎？”
元莎的目光往下沉，眸子被長長的睫毛藏起，不可捕捉，“我雖然是帝國的公主，但是很少過問政事，關(guān)于火狐族，我只是知道一點皮毛，幫不上你的忙。”
“嗨，由它去。”
我抱她入懷，除了呼吸，沒有留給下多余的空隙，“公主殿下，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臉頰左邊傳來溫潤唇吻，我的身體微微一顫，元莎一笑，呼出的氣流鉆進我的耳窩。
嘴唇要相遇時，我故意抬起下巴，她撐起腳跟也夠不著，只好皺眉抗議，我癡醉于那哀怨神韻，雙手不由抱緊她的腰線，她也扣住我的脖子，唇珠輕吮著：“壞蛋！你剛才向我求婚了。”
“啊，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沒有一點印象呢。
“剛剛你給了我一個承諾，永遠的承諾。”
她抓住我的衣領(lǐng)，目光像盯著一名犯人，讓我哭笑不以。
“承諾跟婚姻是兩碼事。”
“公主當(dāng)然知道，違背承諾比悔婚來得容易！”
“這不是重點啦！承諾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婚姻需要第三者見證。”
“雷雨，別想蒙騙公主，承諾沒有任何約束，就像是天邊的浮云。”
“我們不能結(jié)婚！”
“你不愿意娶我？”
“我不想死。”
“你”
“聽我，根據(jù)聯(lián)盟政府的法令，私下結(jié)婚會被扔到大海里。”
元莎睜大了雙眼。
我用力將一塊石子拋進浪里，“我不會游泳，肯定會死翹翹。”
她沉默一會，“婚禮是一定要舉行，只能等到帝國恢復(fù)的那一天。”
我欣賞她表情里的執(zhí)著，也明白帝國重新崛起只是夢幻，她什么也辦不到，婚禮永遠不會進行。
“跟我走！”
手一直被她拉著，走至海灘邊緣，眼前就剩下一片汪洋，浪花奔涌而來，將要觸碰腳指頭時，又退回去。
她要做什么？難道想一起殉情！
又一個大浪向沙灘堆積，元莎迎著它沖去，海浪將她吞沒，不留一絲情意。
“殿下！”
在我驚呼時，潮水開始退去，茫然四顧，沙地上除了幾只貝殼，再無一物。
浪又來，一個腦袋鉆出水面，濕透的發(fā)絲緊貼著臉頰，“快過來，我教你游泳。”她在浪里招了招手。
看著海浪反復(fù)沖擊著她那瘦弱的身軀，我心里怕得要命，恐懼來自時候聽過有關(guān)“水猴子”的傳，水猴子也叫“水鬼”，是一種形似猿猴的水生生物，在水下能有千斤力量，離水只剩四兩，它會將落水者拖入水底，吸食他的血液。
不知是真是假，也忘了聽誰所，反正這種恐懼一直在心里扎根，但凡碰見深不見底的湖泊，混濁的河流，總會心生畏意，生怕突然從水里伸出一只黑手。
“發(fā)什么呆呀？快來。”
就這樣糊里糊涂地被她拉下水，不知道該干什么，心思沒有放在聽她耐心講解上，而是然投入她的濕身中。
學(xué)會游泳就意味著她會義無反顧地提出結(jié)婚要求，結(jié)果雙雙被扔到大洋中，幸運的話能漂流至某個荒島，多數(shù)情況是葬身魚腹。
“雷雨，你真笨！”
元莎伸一根指頭在我腦門上點了點，然后抱膝坐在一棵低矮的椰樹旁，頭頂之上，一件格子襯衫和一條紫色長裙掛著樹枝，迎海風(fēng)而招展。
我蹲在離她不遠的沙灘，“這跟智商沒多大關(guān)系，就算整天泡在水里我也學(xué)不會。”
“該不會是你沒用心學(xué)？”她朝我瞇著眼。
“不會啦，你聽過水猴子的傳聞嗎？”
元莎眨眨雙眼，“在帝國時期，也有不少關(guān)于它的故事。”
“都有哪些？”
她用手指揉著太陽穴，“我聽過一個特別恐怖的，想聽嗎？”
我咽咽口水回答：“想！”
“故事發(fā)生于初夏黃昏，一個農(nóng)夫從田野往家趕。勞作一整天身上難免帶有汗酸味，正好途經(jīng)一條溪，他打算洗個澡再回家。草魚在溪里結(jié)隊浮游，水底下是一層細沙，綠水草順著水流擺動。他捧起溪水洗了一把臉，在晃動的倒影里有個奇怪的生物，農(nóng)夫抬起頭，這生物就坐在溪對岸的大石上。它身濕露，長有黑色長毛，屁股位置有一條短尾巴，像一只不甚落水的猴子，仔細看，它有著犬類突出的口鼻
它與農(nóng)夫?qū)σ暎瑘A圓的黑眼珠無精打彩，農(nóng)夫踏著溪水慢慢接近，心捉住它，猴子沒有掙扎，嘴里發(fā)出一種尖細叫聲，身體摸起來軟軟的。農(nóng)夫?qū)⑺Щ丶遥蛩惝?dāng)成寵物飼養(yǎng)。為了除去猴子身上難聞的腥味，農(nóng)夫往一個大木桶灌水，直到這個能容一人洗澡的木桶注滿水。來奇怪，這猴子原毫無生氣，但放進水里后變活躍起來，毛發(fā)像發(fā)菜一般在水里泡開，它居然能不呼吸，一直潛在水底活動。農(nóng)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臂有一道新鮮劃傷，是無意中被猴子指甲弄傷，它的指甲呈彎月形狀，只是輕輕一劃，就能剖開皮膚。他將手伸到水，猴子一把拉住他，彎爪扎進皮肉里，從手臂開始，直至整個上半身沒入水桶中。農(nóng)夫在水中掙扎，看見水底下的生物張大嘴巴，露出尖尖細牙
第二天，鄰居發(fā)現(xiàn)農(nóng)夫泡在木桶中，當(dāng)人們將他從血紅的水里抬出來，他成了一俱皺巴巴尸體，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牙印。幾天后，有人看見一只類似猴子的生物從下水道中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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