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燈轉為紅色,轎車停在斑馬線前方,地面的積水反著光,路邊野草垂頭喪氣的。
一輛摩托從黑夜中飛馳而來,輪子帶起的水飛到路基上,到達路口時,它仍沒減速,到底是什么緊要的事情?讓駕駛員不顧前方的紅燈。
視線之中,只有交通燈孤零零地豎在那里,她決定放手一搏,現實也由不得半點遲疑。
但在這個關頭,一輛黑色轎車不合時宜地冒出來,它的車身特別長,想要在飛速中閃開已經不可能,她只有捏剎車的份兒,跨下是一臺重型的“猛獸”,要止住它談何容易,鎖死的輪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黑痕。
她飛了起來,連人帶車地。
如果在黑夜中,看見一個女人和一輛摩托從頭頂上飛過,那畫面是何等壯觀,偏偏揚科碰上了這種事。
張大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上,摩托車便墜落在五米外的地上,跟碎裂的零件一起翻滾,女駕駛員在地上滑行,讓人揪心的是,她只穿一件白背心,沒有防摔服保護。
揚科將車停在路邊后,然后跑過去。
摩托摔成散架,女駕駛員仰面躺在地上,頭盔上被磨掉一片黑漆。
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手臂,又快速縮回,皮膚很有彈性,她仍舊一動不動。于是他決定摘下她的頭盔,進行人工呼吸。
他上次坐過摩托車,知道頭盔要怎樣取下,得先解開鎖緊扣子。
“天啊,是你!”揚科雙腳癱軟在地,手中的頭盔滾到路邊排水溝。
眼前的女子擁有黑亮長發,櫻紅嘴唇,身緊致的線條,是一個會看著上癮的女人。但在揚科眼里只有恐懼,這女人差點殺了他,隨后的日子,還經常出現在他惡夢中。
他在距離三米的地方觀察,好一會兒,她靜靜躺在那里,沒任何反應。
她死了嗎?是否應該給她補上一刀,以報上一次下毒之仇。
這個邪惡的想法只在腦袋中一閃而過,畢竟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也不可以一走了事,搞不好會變成肇事逃逸。
不管她是死是活,人工呼吸總是沒錯!
揚科雙手撐著地面,趴在女子上方,一只手捏住下巴,鼓起腮幫,嘴對嘴往她的肺部過氣。
女子突然睜開雙眼,對著他眨了眨。
“別殺我!”他嚇得滾開了兩三米遠,抱著一根紅綠燈的柱子顫抖。
她定住好一會,似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嘗試爬起來,好幾次都摔回地上,但她不放棄,摔倒又繼續。
揚科覺得她可憐,好像也不能威脅到他的性命,“如果你不殺我,我會幫你叫一輛救護車。”
女子沒有回應,咬咬牙,終于站穩了。她拔出刀,目光鎖定路的盡頭。
亮點最終變成一輛轎車,它一個急拐停在路中央。
“嘿,這里有人受傷,快過來幫忙!”揚科朝他們走去。
轎車上的三人觀察了一下現場,一同從車上下來。揚科又感覺不妙,來人手里都拿著槍,而其中一人的槍孔正指向他。
“大哥,我與這事無關,只是碰巧路過的。”他高舉雙手。
來人笑了笑,然后繃緊臉部肌肉,“那就算你倒霉!”
冤大頭看來是當定了。
一把刀從側邊飛過來,準確地找到舉著槍把的手腕,沒入三分。
所有人都盯著它的主人,一個站在摩托旁邊的女子。
慘叫聲提醒揚科,該跑起來,他也這樣做了,穿過馬路,撲到在轎車一側,車身為他擋去緊追而來的子彈。
伸手拉門把,爬回到轎車內,撲通的心臟才感到安穩些。
槍聲再響起,不是朝他而來,女子已經不在路中,蜷縮在旁邊的水泥墩后面,來人也不敢冒進,害怕飛刀從水泥墩后飛來,他們分散開,尋找射擊角度。
否應該幫她一把?
揚科糾結著,這是要冒上生命危險,但她剛剛救了他一命,不能見死不救。
他踩下油門,轎車沖過去,停在雙方之間,他打開車門靠著水泥墩一則的車門,“上車!”
女子沒有猶豫,躬著背,沖進車內。
持槍的三名男子圍上來,“笨蛋,你明明有機會逃走,可惜干了傻事。”
其中一把槍距離揚科腦袋不足一米,子彈出膛,擊中車窗,又折射開,不偏不倚打中開槍男子的大腿,他抱腿倒地。
“白癡!也不看看是誰的車。”揚科瞟了一眼他,轎車在槍聲中駛離。
等到確認安后,揚科將轎車切換成自動駕駛模式。
“這是去那里?”女子打破沉默。
“警察局或者是醫院,你自己選。”揚科。
“我要下車。”她推開車門,想要跳車。
揚科拉住她,將車靠邊停下。
女子掙脫他的手,下了車,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你這傷會死人的。”他從擋風玻璃中看見,她背部的白衣已經被染紅。
女子沒聽見一樣,或者跟就不怕死,她只顧著往前去。手突然被從后拉住,往常的反應一定是拔刀刺去,但現在信賴的刀已經不在身上,她也沒有一點力氣作出反擊,只能聽任身后的男子擺布。
“要是你相信我,就跟我走。”他。
將一個女殺手帶回家,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可能是一時的憐憫加上半刻的沖動,揚科干了這種蠢事。他還幫她清洗傷口,按排在主人房中,只因客房長期閑置積了灰塵。
女子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而那件沾血的背心被揚科扔進垃圾桶。
“現在能告訴我,他們為什么追殺你?”他雙手環抱,側視床上的女子。
她動了動虛弱的雙唇,“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我剛才差點完蛋,總得要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女子定住眼珠,“他們是“超級市場”派來的殺手!”
“老天,難道你買東西沒付錢?但也不至于要雇傭職業殺手吧!”
“我從就受雇于“超市”組織,他們為了擴張地盤,訓練像我一樣的殺手,清除周邊的商店,從十五歲開始,我就與另一個同伴假裝情侶,到各地執行暗殺任務。”
“按理,你們是自己人,干嘛會互相殘殺?”揚科問。
“我并不想聽命于他們,所以到了火星一個偏遠的鎮,想隱藏在那,但同行的伙伴突然變節,我就把他殺了,一個人來到地球。”女子的表情淡然,就像講述別人的事情。
“人在江湖,你捅了別人,別人也捅你,你不捅人,別人也會捅你。”揚科聳聳肩,“幸好你能回頭是岸。”
“你錯了,我會繼續殺人。只是不想按他們的方式行事而已。”
天啊,看來救了一個惡魔!
“明天,我會送你進警察局!”他。
“很多人都有這種想法,但他們都死在了我的刀之下。”女子伸出手掌瞧了瞧,“忘了告訴你,只要一秒鐘,我就能取五米之內的人性命。”
“我的天!干嘛不早。”揚科跑出房間。
在沙發上渡過一個不眠之夜,露水從青草葉上滴下時,聽到門鈴聲,他從沙發上蹦起身。
“糟了,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
匆匆來到門口,海倫穿著一件白衫搭休閑褲,拿著行李站在門外。
揚科顯得尷尬,“海倫,我把這事給忘了。行李還沒收拾呢。”
她看看腕表,“離航班起飛,還有點時間,我去幫你收拾吧!”
他立刻崇拜地看著她,“太好了!”但下一刻心里馬上暗咐:不好!忘記了房子里還躺著一個殺手女子。
海倫已經提著行李進入大廳,揚科只好搶在她前面跑上樓。
女子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他從床上拽起來,也顧不上那么多,要是被海倫看他留宿別的女子,一定是百口難辯。
房間空空蕩蕩的,應該躲在那里呢?衣柜是隱藏式的,要讓她躲里面,不憋死才怪!
“給我進去,乖乖地,別出聲。”揚科把他推到窗簾背后。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女子掙脫他的手。
“因為這里是我家,如果你不老實,我馬上打電話找警察。”他一把拉過窗簾,讓她消失在視線之內。
這時敲門聲也響了,揚科整理一下床鋪才走去開門。
“怎么把門關上了?”海倫問。
“風,房間有風。”他回答。
她走墻邊,拉開衣柜,除了幾件掛著的西裝,衣服都扎堆在一起。要趕飛機,已經來不及為他整理,“那邊晚上的天氣很冷,得多帶些保暖的衣物。”她一邊,一邊將挑選好的衣服放入行李箱。
揚科雙手抱著后腦,往床上一躺,“那個叫什么海的?聽只是一片沙漠,又不是旅游圣地,值得我們千里迢迢跑去火星嗎?”
“是沙漏海!我一直想去看看。”海倫停下手腳,“其實你不用陪我前往,公司還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
“那可不行!”他墜著她的手:“無論如何,我是纏定你了。”
海倫笑了笑,“那好,把窗簾打開一點,房間有點暗。”
揚科捏去一把汗,幸好,是讓他去打開,不然躲在窗簾背后的女子便敗露了。
但沒有幾步,他就聽到她:“這里不是有遙控器嗎?”
“別!”
可惜海倫已經按了它,房間里的窗簾自動往兩邊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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