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嵐宗,加瑪?shù)蹏顬閺?qiáng)大的勢力,一代代的不間斷傳承,已經(jīng)讓得這個古老的宗派,屹立在了加瑪?shù)蹏畮p,若非是因?yàn)樽谂山桃?guī)所,不可奪取帝王之權(quán),恐怕,在以前好幾次的帝國皇朝更迭之時(shí),云嵐宗,便是徹底的掌控了整個加瑪?shù)蹏ukla
而也正因?yàn)榇耍恳淮蹏幕适遥紝@個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極其忌憚,當(dāng)?shù)搅爽F(xiàn)在的加瑪皇室后,因?yàn)橛兄有烫爝@個斗皇巔峰的守護(hù)者以及一只同樣斗皇巔峰的神秘異獸的保護(hù),再加上帝國內(nèi)其他勢力的默契配合。
這一代的皇室,終于是有了一些能夠讓得云嵐宗也略微忌憚的實(shí)力。所以,加瑪皇室派遣在云嵐山山腳之下的那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銳軍團(tuán),方才一直相安無事。
雖然為了這一天,蕭炎已經(jīng)等待了三年時(shí)間,可他卻并沒有急匆匆的飛去云嵐宗,反而是不急不緩的踏著步子,對著那視線盡頭處直插云霄的雪白山峰行去,一襲黑袍,身負(fù)巨尺,宛如苦行之人。
一步一個腳印,不急不緩,雖顯單薄的身影,卻是透著令人側(cè)目的從容與灑脫。這番靜心而行,對于蕭炎,并非是無用之功。他今天的對手不是納蘭嫣然,而是整個云嵐宗。
蕭家的恥辱,他的恥辱,雖然是來自納蘭嫣然,實(shí)際上更是源于云嵐宗,否則當(dāng)初納蘭嫣然怎么可能敢于那么的“肆無忌憚”。
今日,蕭炎不只是向納蘭嫣然復(fù)仇,更是要打臉云嵐宗,拿回屬于蕭家、屬于自己的尊嚴(yán)、
特別是他知道云嵐宗上任宗主云山竟然投靠魂殿了之后,更是決定配合白羽,覆滅云嵐宗,只是他絕對不會想到,云嵐宗上其實(shí)還有一位他的紅顏知己而已,這一點(diǎn)惡趣味的白羽刻意沒有點(diǎn)明,等待看戲。
站在山腳之下,蕭炎抬頭凝視著這不知道這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的古老石階,眼眸緩緩閉上,隱隱間,似乎有著細(xì)微的劍鳴之聲,從石階盡頭,清脆傳下,在山林間悄然回蕩,猶如鐘吟,令人心神迷醉。
沉默持續(xù)了半晌,蕭炎睜開眼來,輕拍了拍背后的玄重尺,腳步輕踏,終于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落在了那略顯濕潤的古老石階之上,這一刻三年之約,正式抵達(dá)!
腳步落下的霎那,蕭炎能夠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都是在此刻吐了一口壓抑三年的氣息。
三年之前,身負(fù)一種看上去似乎挺莽撞與幼稚的羞怒與怨恨,少年離家,進(jìn)深山,闖大漠,刀劍血火中,猶如蛹蟲一般,迅速的蛻變著自己,三年歲月,磨去了稚嫩,也見證了成長,然而這一切的付出,都是為了今曰之約定!
胸膛間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情緒,蕭炎腳步卻依然保持著那般均勻的速度,目光直直的鎖定在那一格一格跳過去的石階盡頭,視線,猶如是穿透了空間阻礙,射在了那山頂之上盤坐的女子身上。
“納蘭嫣然!”嘴巴微動,平靜而帶著一些其他情緒的名字,悄悄從蕭炎嘴中,吐了出來。
四周的山林中,大批的高手跑來看熱鬧,見證著這少有挑戰(zhàn)云嵐宗威嚴(yán)的舉動,斗皇和斗王級強(qiáng)者就有十余位。而在云嵐宗的廣場上,上千弟子長老盤膝而坐,對蕭炎的到來毫不在意。
哪怕蕭炎在近半年多的時(shí)間,近乎一統(tǒng)黑角域,還和迦南學(xué)院結(jié)盟,但傳中他是一尊堪比斗宗的斗皇級高手,沒人知曉那一位黑角域的新主宰就是蕭炎。
思緒一收,在蕭炎的感應(yīng)中,這廣場上的近千名云嵐宗弟子呼吸節(jié)奏居然完一致,彼此氣息互相牽繞,動之任何一處,都將會受到猶如暴雨一般連綿不絕的迅猛攻擊,在這個廣場之上,這近千人,幾乎是宛如一體一般,動手間,千人齊齊出手,即使是斗皇強(qiáng)者,也要暫避鋒芒啊。
“不愧是云嵐宗。”心中輕嘆了一聲,蕭炎不得不嘆服,想要將這些弟子間的配合調(diào)教得如此默契,那得有多困難?
若是論起手下,蕭炎的數(shù)量是云嵐宗的上百倍,可是論起質(zhì)量和配合,就遠(yuǎn)遠(yuǎn)無法和云嵐宗相提并論,手下只是一盤散沙而已。他下定決心,回去之后,一定要組建自己的嫡系精銳。
青石臺階處,隨著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納蘭嫣然逐漸睜開明亮眸子,目光停在那一處地方,不知為何,那顆來已經(jīng)淡然的心,卻是忽然有些紊亂的跳動了幾下。
腳步聲,來近,來響亮,以至于石臺上的十幾位最少斗王修為的白袍老者,也是睜開了眼睛,目光投向同一個地方。
遙遙天空之上,忽然間陽光灑下,透過飄渺云層的遮掩,剛好是射在了石階的最后,那里,一道挺拔單薄的身影,終于是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無數(shù)道視線之中。
在廣場之上近千道目光的注視下,背負(fù)著巨大黑尺的黑袍青年,腳步一提,走完了最后的臺階。
青年目光無喜無悲的在巨大廣場中掃過,最后停留在石臺之上那同樣將一對明亮眸子投射過來的美麗女人身上。青年抬頭,凝視女子,淡淡開口:“蕭家,蕭炎!”
場地中,無數(shù)云嵐宗弟子皆是目光帶著各自不同的情緒望向石階處的黑袍青年,對于這個名叫蕭炎的年輕人,他們并不感到陌生,他與納蘭嫣然的關(guān)系,使得他成為了很多云嵐宗弟子平曰口中的談料,當(dāng)然,在每每提起這個名字時(shí),大多數(shù)人,都會略微帶著許些不屑與譏諷,一個家族的子弟,便是想要娶得在云嵐宗地位猶如公主一般高貴的納蘭嫣然,這在他們眼中,無疑是顯得不自量力,特別是當(dāng)那個三年之約在宗內(nèi)流傳開后,這種譏諷之聲,更是顯得濃郁了許多,當(dāng)然,這里的譏諷,也自然不乏某種嫉妒的因故。
納蘭嫣然明眸緊緊的盯著不遠(yuǎn)處那身子略顯單薄的青年,目光停留在那張清秀的臉龐之上,在那里,她能夠依稀的辨認(rèn)出當(dāng)年少年的輪廓,只不過,三年歲月,磨去了少年的稚嫩與尖銳的菱角,現(xiàn)在面前的青年,再沒有了當(dāng)年蕭家大廳中驟然爆發(fā)的那股鋒芒銳氣,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內(nèi)斂。
“他真的變了。”腦中悄悄的冒出一句話來,納蘭嫣然目光中略微有些復(fù)雜,收拾了一下心情,她開口道:“納蘭家,納蘭嫣然”
緩緩的站起身來,納蘭嫣然嬌軀挺拔得猶如一朵傲骨雪蓮,明眸盯著蕭炎,聲音中,也是如同后者一般平靜。
“你,便是蕭家蕭炎?”位于十幾位斗王中心位置的白袍老者,抬眼瞄著蕭炎,半晌后,緩緩的開口道。
“我是云嵐宗的大長老,云棱。”蕭炎還未接口,老者又是自顧自的道:“今曰宗主尚未回來,因此這次的三年之約,便是由老夫主持,此次比試,意在切磋,點(diǎn)到為止!”
身上騰起五色的華光,蕭炎盯著納蘭嫣然:“三年之約,我如約而至,今曰,解決掉以往的恩怨吧,當(dāng)年你給我蕭家的恥辱,今天請還回來”
玉手伸出,玉指之上的一枚翡翠色納戒光芒閃動,一把修長的淡青色長劍,閃現(xiàn)而出,劍刃傾斜,陽光灑下,反射出一片森冷。
納蘭嫣然美眸與那對漆黑眸子對視著,略微有些惋惜的嘆息了一聲,淡淡的道:“我自己的婚事,自己會做主,即使如今已過三年,可我卻并不認(rèn)為當(dāng)年我做錯了,我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的命運(yùn),或許在選擇之時(shí),因?yàn)橐恍┡e止不當(dāng),但若時(shí)間返回,我想,我依然還是會這樣。”
“舉止不當(dāng)”蕭炎輕笑了一聲,一句輕飄飄的舉止不當(dāng),便是想要將自己的蠻橫之舉推卸而去嗎?這似乎太簡單了點(diǎn)吧?
“既然如此,待會兒我也可能會做出一些舉止不當(dāng)?shù)氖虑椋M阋材軌蛘徑猓 比齻月前,蕭薰兒在迦南學(xué)院被古家來人接走,他的心里身就有一股火氣,今天正好借著云嵐宗,發(fā)泄出來。
“開始吧”云嵐宗的大長老云棱道。
一縷縷青色的風(fēng)屬性力量逐漸環(huán)繞而來納蘭嫣然目光虔誠的看了看手中的長劍,耀眼的青芒一閃,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化做一道青色的劍光,直刺蕭炎的胸口。
“嗤!”
面對刺來的青色劍光,蕭炎無悲無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突然傻了一般,任憑納蘭嫣然一件向心口賜下。
出劍的納蘭嫣然一怔,沒想到自己試探的一件蕭炎竟然都閃不過去,廢物就是廢物。不過看在兩家交情的份兒上,她長劍一偏,錯開心口,刺向蕭炎的左肩。
“鐺!”
長劍刺在五色華光上,銀光一閃,發(fā)出金鐵交擊的聲音,納蘭嫣然的長劍應(yīng)聲而斷。
“破!”
“轟!”
伴隨著蕭炎一聲清喝,他身周的五色華光暴漲,納蘭嫣然倒飛而回。
“噗!”
即使蕭炎留手了,僅使出半成勁力不到,納蘭嫣然還是遭受了重創(chuàng)。
半招,納蘭嫣然敗!場寂靜,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至始至終沒有動一下的青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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