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陡峭的山崖,在李意呼哧帶喘的粗重喘息聲里,逐漸進入到了視野之內(nèi)。uukla
只見滿是瘡痍的崖壁上,到處是坑坑洼洼,有很多的巖壁還是很新,就仿佛剛剛被外力掰開的西瓜一樣,顯得凹凸不平。
瞅著崖壁上到處垂掛下來的古樹根部,李意很難想象,就在不久前,自己正置身于那場驚天的爭斗當中。
他找了一根細細的枝條,將四方古鏡纏繞到了胸口處,又往手里吐了口唾沫,一咬牙,就往峭壁的方向奔去。
不多時,李意衣衫襤褸的到了崖壁的最下方,抬頭一眼望去,表情很不自然的吞了口口水。
這一趟出來如夢似幻,先是狐妖,然后是蛇妖,胖三兒也折了進去不,就連他李意也差點被人當成仙丹給生吞活剝掉。
這人啊,無論修真世界,亦或者世俗凡塵,沒實力就得受欺負。
娘的!李意狠狠的咒罵一聲后,又是想到:“撐死膽大的,餓死膽的,不就是一條命嘛,茍延殘喘了前半生,后半生他李意就得去當爺!”
想著這些,丹腹內(nèi)一提氣,李意像只猴子一樣,一把抓住還很新鮮的古樹根莖,順著崖壁便爬了上去。
另一邊,杏花鎮(zhèn)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三個相貌清麗脫俗的年輕人,正緩步的穿梭在人群里。
兩男一女,男的個子有高矮,但是面容英俊,特別是為首的年輕人,給人一種不出的英武之氣。
至于居中的女子,面容俏麗,吸引了一眾的目光,特別是那幾個已經(jīng)吃過虧的市井浪蕩子,依舊不死心的一路尾隨。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天救下李意的宗門弟子。
特別是叫陳音然的,自從進入到了杏花鎮(zhèn),滿眼新奇的事物,將女人的好奇心算是徹底的勾了起來。
并有一路上的驚艷目光,以及赤條條毫不掩飾的的占有**,算是徹底滿足了一個做為女子所有的虛榮。
她挺喜歡這個鎮(zhèn)的,陳音然忽然的想著。
不知何時,三人為首的王綸,忽然止住了身形,二人只見其眉頭緊皺,一臉的盡是不悅之色,兩眼更是迸射出一股讓人不敢對視的戾氣。
“師兄怎么了?是不是因為身后那幾個不入流的子?”程乾瞅了一眼身后正鬼鬼祟祟的幾人。
“干脆把他們都掛在樹上,省的看著心煩!”陳音然有些不耐煩的嘟囔著。
“不管他們的事兒!”王綸一臉鐵青的咬牙切齒道。
“那是為何?”程乾不明所以的問道。
王綸看了看二人,這才道:“你們還記著音然師妹搭救的那個子么?”
聽到王綸提起李意,二人都是一怔,可隨后程乾率先反應(yīng)過來:“我一直就覺著這子不太對勁兒,可哪里不對勁兒就是想不出來。”
“他有什么不對勁兒的,一個胎息初期境界,還能翻的了天?”陳音然一臉不以為意的道。
“不是他出了問題,而是我們出了問題!”
王綸的臉色加的難看,見自己的師弟師妹,還是不知所以然,王綸忽然嘆了口氣。
“下山之前,師傅就過,強龍不壓地頭蛇,我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句話的意思,不是咱們實力不如人,而是咱們算計不過那些蛇頭。”
頓了頓,王綸的目光似乎已經(jīng)穿了人群,而是看向后山的方向。
“在師妹救下這子之后,他的姿態(tài)一直放的很低。甚至在我們討論是否要去深淵時,他臉上毫不掩飾的驚恐表情,讓我們錯誤的認為,此人生性膽怕事,這就讓我們進入到了一個先入為主的誤區(qū)。”
“不錯!”程乾這時眉頭也是皺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繼續(xù)道:“修為低微,生性懦弱,這樣一個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兩大巨妖爭斗的現(xiàn)場?”
“不對!”王綸搖了搖頭道:“如果是為了撿便宜,這樣的人,是有搏一次的勇氣的,我的不對,是指他后面急于離開時的表現(xiàn)。”
這一次陳音然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她恍然道:“師兄是他著急離開,是因為他真的撿到了大便宜?”
王綸冷笑一聲:“他渾身衣縷不夠遮體,寶器外溢的寶光也沒有,他得到的便宜一定不在他的身上!”
這一次程乾也是明白過來,不由得咬牙切齒道:“看似因為師妹了他不愛聽的話,所以識趣的離開,原來是另有所圖!”
“那現(xiàn)在上哪找他呀?”提到寶物,陳音然也開始有些著急了。
“不定寶物已經(jīng)被他取走了!”程乾雖然憤怒,但是仍不免有些泄氣,不禁有些沮喪。
“兩大妖修生死大戰(zhàn),怎么不會有寶物遺落,我怎么沒早一點想到這些。”
“現(xiàn)在也不晚!”王綸一臉冷笑的寒聲道。
程乾和陳音然頓時眼光一亮,可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只聽王綸繼續(xù)道:“師妹,難道你忘了那子是從哪掉下來的么?”
李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掛在了半山腰上,是上上不去,下也下不來,他忽然間有些絕望,自己干嘛非要取那面旗啊!
一只麻雀從李意的身旁掠過,嘰嘰喳喳的聲音里,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騰出一只手的李意,憤怒的揮出拳頭,毫不意外的打了個空。
為嘛要當爺啊!李意的神情上有些悲哀,孫子已然裝了十幾年,難道就不能一直裝下去?
就在他準備掛在半山崖上,當他的夢中大爺?shù)臅r候,他猛然想到了那顆涅靈寶珠。
這顆珠子能夠吞魂煉鬼,對于活物呢?
李意瞪著那只飛遠的麻雀,突然的一張口,一股巨大的吸力卷帶著微弱的七色霞光,霎那間就將那只麻雀卷入其中。
李意眼中露出一絲驚喜,隨后霞光回卷,麻雀一聲尖叫的狠狠抽在李意的嘴巴上。
門牙險些被麻雀撞掉,齜牙咧嘴的吐出一口鳥毛的李意,卻是一臉的興奮。
因為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鷹叫,可是在看到那只鷹的身體時,李意的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好大的一只鳥啊!
但論及到生死,敢刨墳挖穴的李意,生性里就有著一股狠勁兒。
他冷靜的估算了一下自己和老鷹的距離,不由得面色發(fā)苦,太遠了!
可僅僅一息之后,腦子里又生出一計。這種大型捕食動物,像剛才的麻雀,肯定是看不上眼兒,反倒是自己這樣的體形,正好適合它的胃口。
李意揭開固定在身體上幾根樹根的細枝細條,讓自己的身體有了輾轉(zhuǎn)騰挪的余地。
轉(zhuǎn)眼又盯著那只巨鷹,在即將掠過自己頭頂?shù)纳峡罩畷r,扯開嗓門,好像猴子一樣不停的亂叫。
或許是鷹眼身就是銳利無比,亦或者老鷹真的聽見了李意的咿呀亂語,而把他真的當成了一只大猴子。
鷹身一個浮空翱翔之后,就好比一只利箭一樣的直墜而下。
李意算準了時間,連忙騰身而閃的剎那,后背上的衣衫被老鷹毫不費力的抓成了布條,驚的李意是一身的冷汗。
只要巨鷹的爪子在往里近上那么一分,李意相信自己的后背,現(xiàn)在只能剩下一堆白骨。
反觀那只巨鷹,在一擊不中的情況下,似乎是極其的憤怒,漫天的長鳴聲,讓李意的心崩得緊緊的,因為他知道,第二擊馬上就要來了。
果然如李意所想的那樣,只見這只巨鷹再次騰空一展寬大的羽翼。這一次比上次飛的更高,那么也就意味著,巨鷹再次俯沖的速度會比上一次更快。
李意不敢徒手抓老鷹的身體,因為羽毛太滑,一個不心,他將粉身碎骨。
氣運丹田,已經(jīng)和李意融為一體的涅靈寶珠,在其丹腹內(nèi)激烈的快轉(zhuǎn)。
就是那一聲的鷹鳴之聲,響起的剎那,李意瞪紅了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鷹擊長空,然后又高空而墜的過程。
空氣中,似乎也有了呻吟之聲,就在巨鷹的力爪再次亮起凸出之際,李意騰身而起,居然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
老鷹的利爪,砰的一聲,抓在了峭壁之上,一連幾塊碎石,瞬時崩落。
而那李意,用盡力,將身體在半空中猛然一轉(zhuǎn),其頭部正好正對著巨鷹的身體。
李意連忙的張口一甩,七道淡淡的霞光,立時猶如七條顏色各異的繩子一樣,緊緊裹住了巨鷹的身體。
老鷹發(fā)覺有異,連忙展開雙翅,下意識的就往上飛。
李意的丹腹內(nèi)部,靈力道氣運轉(zhuǎn)不休,就好像一個大蛤蟆一樣的伸出舌頭,死命的裹住物主,不敢有一絲的放松。
就這樣,一人一鷹靠著巨鷹的兩只翅膀,慢慢的上浮著。
李意感覺自己的嘴都木了,仍是不敢閉口,直到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山崖頂端的近處,李意忽然開始甩動身體,就好像抽筋兒了一樣,希望巨鷹往山崖的方向飛。
或許李意的方法真是起了作用,也有可能這老鷹活的久了已通人性。
為了能擺脫這只大蛤蟆,不得已的,往山崖的方向緩緩移動。
一直到了李意認為自己不會摔死,能夠安落地的位置,這才連忙的閉上了嘴巴,哎呦一聲的摔到了地面上。
至于那只巨鷹,在沒有了束縛,而終于得到解脫的時候,翅膀猛然一展,直飛天際,再不敢靠近李意分毫。
目睹這一幕的李意大聲笑著的吐出一口泥巴,嘴里連連道謝的同時,連稱呼也改了,直呼:“多謝了鷹兄!”
來飛行已經(jīng)恢復(fù)平穩(wěn)的巨鷹,聽到這個稱呼,也不知道是明白還是方才拉拽李意的時候用力過猛,以至于身體還沒有完恢復(fù)。
只見其翅膀一抖,險些摔落下來,之后掙扎了幾下,垂頭喪氣的飛走了。
李意目送著老鷹漸行漸遠的身體,終于成了一個看不太清的黑點以后,這才將目光重新的放到了眼前,我的旗,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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