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空翻出了一線魚肚白,微紅的朝霞漸漸刺透黎明的夜幕。rg
京城的早晨略帶一絲冷冷的寒意。
在黎明微亮的光線中,賣早點的鋪子先后打開了店門,鋪子里的老板們打著哈欠往還冷清的街道看了一眼,此時街上少有幾個行人,多是匆匆推著手推車賣各種吃的生意人。
在這條吃街上慢悠悠走來那么一人,此人個不甚高,略顯清瘦,眼窩很深,鼻梁很高,臉上有青森森的胡茬子,乍一看好像是個西方來的外國人,但仔細看的話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倒有些像是維族的漢子。
“秋高氣爽,又是一個殺人的好天氣啊。”男子慢悠悠來到一個早點鋪,抬頭看了眼天,嘆了口氣。
“哎喲,韓老板您今天來這么早啊?”早點鋪老板還在忙活,一抬頭看到男子趕忙打招呼道。
“是啊,今天有事兒,不得不起早啊。”男子嘆了口氣道。
“哎喲那您今兒是要發(fā)財了。”早點鋪老板聞言恭維道,其實早點鋪并不知道男子是誰,因為對方這陣子經(jīng)常在他早點鋪吃早點,所以大略知道對方是個做生意的,姓韓,具體做什么卻是不知道,但生意人不都喜歡聽吉利話嗎?早點鋪老板自己都不例外別人怎么會例外?
“不一定呢。”男子微笑。
“韓老板您這就是謙虛了,看您這模樣就是十拿九穩(wěn)了啊,我這先祝你馬到成功財源廣進了啊。”早點鋪老板一邊跟男子著話一邊手上的活計也沒有停,拉家常似的問男子,“還是老三樣嗎?”
“對。”男子點頭。
“得嘞,我這就給您做上來。”早點鋪老板點頭。
早點鋪老板手腳麻利,很快就先給男子來了一屜籠包端上來,然后道:“您稍等,羊雜湯和火燒一會兒就得。”
男子聞言微笑點頭,也沒有多話,拿起筷子就開始吃將起來。
早點鋪子不是什么老字號,只是隨便一個鋪子,早點做的其實也一般,但男子吃的很斯文很耐心,細嚼慢咽的,不像是某些生意人,吃東西風卷殘云跟搶命似的,恨不能直接塞到胃里就付錢走人的搶時間,男子并沒有那等急匆匆的,看他的模樣,很悠然,慢條斯理的吃著,籠包吃了有半屜,他叫的其他早點就也都好了。
“羊雜湯火燒得嘞,您慢用!”早點鋪子老板忙忙活活的把熱氣騰騰的羊雜湯端到了男子面前,火燒也夾上了驢肉。
男子接過來慢條斯理的沿著碗邊吹了吹,喝了一口羊雜湯,點頭道:“不錯。”
“是不是?韓老板不是我吹啊,這條街上羊雜湯也就我家的能喝,其他家,嘁!”這個點鋪子里還沒什么客人,早點鋪子老板也沒什么事兒干,就跟邊上跟男子吹牛逼。
“挺好的。”男子點頭,斯斯文文的看著跟個老師似的。
“韓老板您今天起這么早是做什么生意去?”早點鋪老板問道。
“殺人放火,什么賺錢干什么。”男子道。
“韓老板您又開玩笑,得嘞,我不打聽了,您慢用。”早點鋪老板聞言笑嘻嘻的模樣,以為男子是在開玩笑,只可惜他并不知道,男子的是真的,因為男子叫彭剛,并不姓韓。
彭剛慢悠悠的吃完早點,走出早點鋪子抬頭看了眼萬里無云的晴空,嘆了口氣點點頭喃喃自語道:“是個殺人的好天氣。”著就走掉了。
而此時,同樣早起的還有白重山。
但工作狂白重山這時卻沒有在他的辦公室里,而是站在白氏集團的大樓樓頂,俯瞰著他的商業(yè)帝國。
白重山很少這樣注視他的王國,因為絕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自己那間辦公室里,自從創(chuàng)立白氏以后,白重山就只有兩種狀態(tài),正在工作和正在準備工作,對白重山來,這樣什么都不干的站在那看風景是浪費生命浪費時間,只是白重山卻知道,林靈很喜歡站在這上面俯瞰白氏集團。
所以今天白重山也走上來看了看,看一看林靈到底在這里看到了什么。
“董事長。”白影山出現(xiàn)在了白重山身后。
“嗯。”白重山俯瞰著白氏王國,沒有回頭,只用一個嗯字對白影山表示他在聽。
“錢都備齊了,人也準備好了,只是…”白影山遲疑的道。
“只是什么?”白重山問道。
“只是為什么我們不報警?警察應該比我們更有效率吧?”白影山很疑惑,既然知道對手是彭剛為什么不報警呢?反正林靈肯定是救不回來了,還不如報警看能不能弄死彭剛更痛快呢。
“盡人事聽天命。”白重山道,畢竟林靈給他打下了半壁江山,哪怕心狠如白重山,也狠不下心直接不管林靈,因為白重山很清楚,彭剛那個人疑心極重,一旦讓他發(fā)現(xiàn)白氏報警,他會當場撕票的,雖然警察最后有可能破案,但林靈卻肯定沒有生還的希望,白重山只希望他早年在道上殘留的那點名聲能讓彭剛有一些忌憚,而那,才是林靈唯一生還的希望。
“是。”白影山點頭。
“你記住,一定要確認林靈還活著才能給錢,必須確認活著,在確認林靈活著以前不要做出格的舉動。”相對于三千萬軟妹幣,對白重山來林靈的命要貴重無數(shù)倍。
“是,那我和錢分開,我去跟彭剛交涉,確認林董事活著以后再讓人送錢過去。”白影山道。
“去吧。”白重山點頭,依然沒回頭。
“是。”白影山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快走下樓的時候,白影山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里頗有些復雜,因為除了白楠去世的親媽以外,白影山貌似從來沒見過白重山對哪個人有這么關(guān)心過,近些年尤其如此。
只是白影山也清楚,白重山近些年除了工作以外幾乎與世隔絕,一個資產(chǎn)數(shù)百億的集團老總能活成這樣,別白影山,恐怕整個共和國也沒幾個人見過,所以白影山就更奇怪了,林靈到底是哪里能特別得到白重山的另眼相待呢?要林靈工作能力強,是,這一點白影山并不否認,能在白氏遇到瓶頸的時候近乎憑借一己之力給白氏開辟半壁江山的人物,那工作能力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僅僅是這樣嗎?
現(xiàn)在的白氏已經(jīng)到了守成階段,再想如當年那般擴張已經(jīng)極其困難,而林靈這樣的人物其實也并不是不可或缺了,因為這江湖上沒有哪片空白再如當年那般給他們留白,這種情況下的林靈對白氏和白重山來其實已經(jīng)沒有那么重要,而根據(jù)一般的企業(yè)生存法則來,這時候公司就只能有一種意志一種聲音才對,留下林靈這樣的人物反而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林靈在白氏的威望并不比白重山低很多,相反,在一些后來加入公司的激進派來,林靈的威望可能比白重山還要高,因為林靈在他們眼中是開疆拓土的領(lǐng)頭羊,而那些人,也不想守成,還想如當年一樣不停的擴張,擴張,再擴張。
所以白影山不明白,白重山到底為什么還留著一個威望并不比他差多少的人
在白氏,對白氏這種大企業(yè)來,這樣的人在這樣的階段留著很可能是一個禍害,因為一旦林靈不再滿足于當前得到的一切,那么她對白氏的殺傷力是極其恐怖的,很可能讓白氏陷入無休止的內(nèi)斗,以至于快速衰敗。
至于公司傳言的白重山想讓林靈做白家的兒媳婦兒未來執(zhí)掌白氏,在白影山看來那根就不可能,雖然白重山可能真的是那么打算的,但白影山依然認為不可能,起因就在白重山的兒子白楠,白影山一直在處理白楠的事情,與白楠接觸較多,白楠這個人很自負,脾氣也不好,還沒有城府,這都是做生意的大忌,如果從做生意這方面來看的話,白楠就是一個十足的敗家子,如果白氏交到他的手中,衰落是必然的,這一點白影山也不否認,而且從這方面來看的話,白楠和林靈的結(jié)合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一樁生意,等白重山百年之后資產(chǎn)歸屬白楠,林靈執(zhí)掌白氏,一切都看起來那么美妙,但白影山卻認為,這有恐怕白重山此生做的最糟糕的一個決定,因為如果他這么做了,白氏一定會消失,絕不可能有第二種結(jié)果。
因為白影山認為白重山根不了解人心,也因為白重山現(xiàn)在還在,所以能鎮(zhèn)住白氏,鎮(zhèn)住所有人,但如果他百年之后故去,林靈一定不會滿足于只是如職業(yè)經(jīng)理人那樣執(zhí)掌白氏的,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白氏變成林氏,至于白楠,他根就不是林靈的對手,隨便就能被林靈玩弄于鼓掌之間,實在是林靈在做生意這方面太厲害了,厲害到即便白重山這個白氏的創(chuàng)始人還在,她都能做到與白重山分庭抗禮,如果白重山?jīng)]了,誰敢想象白氏會變成什么樣?就白楠那種完不關(guān)心公司的總裁,如果林靈愿意,恐怕讓他露宿街頭都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還是建立在白楠愿意接受白重山的安排的前提之下,以白影山對白楠的了解來,這個前提實現(xiàn)的可能萬不存一,白楠沒繼承白重山什么做生意的天賦,但他卻繼承了他親爹的脾氣,極其固執(zhí),一旦他認定的事兒就是神仙也別想拉回來,雖然現(xiàn)在看著白楠對他親爹言聽計從的,但如果他發(fā)現(xiàn)他真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恐怕那時白楠的反抗也是白重山無法預料的,而如果發(fā)生那樣的事兒,林靈執(zhí)掌白氏的愿望就一定會落空,那么,以林靈的手段,恐怕白氏陷于內(nèi)斗是不可避免了。
無論哪種可能,白氏都將因林靈而消失或者衰落,作為一個從創(chuàng)業(yè)伊始就跟隨白重山的人來,白影山絕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白氏,所以今天他瞞著白重山私自替白重山做了一個決定,除掉林靈。
表哥,這個壞人,我來做,白影山看了白重山一眼,目中神色極盡復雜,因為他知道,做了這個決定之后,他可能就再也不能回到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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