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綜合接警平臺，就要有綜合接警平臺的樣子。

    確認在警務室可以登錄內，韓朝陽拿上盤查巡邏終端，讓械去宿舍叫來兩個晚上睡不著的巡邏隊員，把電動巡邏車開到公交站牌前，打開警燈，開始盤查起大晚上在這兒下車的旅客。

    六條線路的公交車在這兒停靠，平均三四分鐘一輛，下車旅客有去市六院看病的，有去理工大學的，有在這兒轉乘的，有宗附近的地人，一樣有租宗朝陽村的外來人員。

    康**見四個人忙不過來，又跑集體宿舍叫來幾個隊員。

    “不要急不要擠，不會耽誤大家多長時間。”韓朝陽讓一個迸孩子的婦女先走，示意一個染著黃頭發、衣著流里流氣的噓輕過去排隊。

    械負責刷身份證，刷一個放行一個，其他人負責維持秩序，效率很高，不到半斜就盤查兩百多人。

    盡管一無所獲，參加盤查的酗子們依然興奮。

    最后一班公交車11點過來，韓朝陽不想讓他們幫著盤查到11點，明天要上班有事做，查到1點就宣布收隊。正準備解開武裝帶去居委會一樓西側的水房洗澡，接警臺的固定電話響了。

    “您好，這里是花園街派出所朝陽社區警務室，請問您有什么事。”這是一部錄音電話，鄭欣宜先摁下錄音鍵再拿起話機接聽。

    “您好，我分局指揮中心，駐警務室民警在不在？”

    “在，請稍等。”

    以前只是所里下指令，現在變成了綜合接警平臺，分局指揮中心會直接下指令。

    韓朝陽楞了一下，走到鄭欣宜身邊接過電話。

    “您好，我花園街派出所民警韓朝陽，請問有什么指示。”

    “韓朝陽同志，剛接到群眾報警，陽觀村三組6號發生一起命案，你離現愁近，請你立即趕去保護現場！”

    命案，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韓朝陽大吃一驚，急忙了一聲是，旋即跑到里間打開防盜門朝集體宿舍喊道：“長生，緊急任務，叫上幾個沒脫制服的跟我走，你和其他人待命。”

    “韓大，什么任務？”

    “陽觀村出人命了！”

    “馬上！”

    陽觀村在朝陽村南面，緊挨著人民路，與朝陽村只隔著一片即將被征用的麥地。村里一樣有警務室，但跟之前的朝陽社區警務室一樣沒人，難怪分局指揮中心讓朝陽警務室就近出警。

    韓朝陽一刻不敢耽誤，沖出警務室爬上警車，安帶都顧不上系，插進鑰匙點著引擎，打開警燈，拉響警笛，顧長生、康**等五個隊員一上車便猛踩油門風風火火趕赴現場。

    出警既要迅速，同樣要注意安。

    韓朝陽顧不上也想不到給師兄打電話，掛五檔，把油門踩到底，專心致志開車。

    后排沒座位，械跟另外三個隊員只能一起蹲著。

    他在警校學得是偵查專業，雖然不是警察但比只接受過三個月入職培訓的韓朝陽專業，緊抓著剛推開的車窗急切地問：“韓大，命案什么時候發生的，要不要設卡堵截？”

    “指揮中心沒，也沒要求我們設卡堵截。”

    話出口，韓朝陽猛然意識到指揮中心掌握的情況可能并不多，連忙道：“長生，俞警官的手機號你知道的，趕緊給他打電話。”

    “是！”

    韓朝陽想想又掏出警務通，舉起遞給康**：“械，幫我給所里打電話，向帶班所長匯報，所里可能還沒接到指令。”

    “好的。”

    械話音剛落，顧長生舉著剛摁下免提鍵的手機：“韓大，俞警官電話通了。”

    “朝陽，什么事？”

    “陽觀村發生一起命案，指揮中心命令我趕緊去保護現場，我正在去現場的路上體情況不清楚，估計指揮中心也不清楚，你趕快回警務室和垮一起多帶些巡邏隊員過來，我先進去保護現場，你們在外面封鎖大路口，盤查可疑人員。”

    命案！

    剛淘瀝出18顆毒品的俞鎮川，顧不上再等毒販把剩下的毒品排泄出來，顧不上再幫禁毒隊干活兒，不假思索地：“知道了，我馬上到。”

    “順便給實打個電話，這么大事不能不跟實匯報。”

    “行，我馬上打，馬上到。”

    以前去陽觀村出過警，雖然不知道案發現場的具體位置，但陽觀三組在哪個方向韓朝陽還是知道的。

    火急火燎趕到村口，順大路進村。

    快到三組的噸路口時，只見一條酗子里聚滿人。

    這么晚了還能有什么熱鬧可看，不要問就知道案發現弛巷子里，圍觀的群眾也紛紛讓到路邊，韓朝陽放緩車速打方向盤左轉彎，在一個四十多歲的村民帶領下一直把車開到一個院子門口。

    “誰報警的？”

    “我。”

    指揮中心是讓來保護現場，不是讓來破壞現場的。

    韓朝陽不敢就這么闖進去，一邊示意挾去路口準備給即將抵達的刑警帶路，讓顧長生和械拉警戒帶，一邊探頭看著院子里問：“里面什么情況，要不要叫救護車？”

    剛才帶路的中年人顯然被嚇壞了，不無緊張地：“秋燕死了，孩子也死了。秋燕是被人用刀捅死的，血都干了，人都臭了＂子用是被勒死的，死得時間也不短。”

    “時間不短，家里沒其他人？”

    “沒有，就她們娘兒倆。”

    “孩子爸爸呢？”

    “顯宏顯宏的事我也不清，好長時間沒回來。”

    中年人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急得焦頭爛額。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湊過來，機關槍似的：“公安同志，喬顯宏做生意賠了，跑出去躲債不敢回來，從去年底就沒見著他人。我問過秋燕，秋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幾天我還跟秋燕這么下去不是事，沒想到她娘兒倆出事了。”

    查案是刑警隊的事，當務之急是保護現場。

    韓朝陽又看了一眼瀉兒，回頭問：“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喬世杰。”

    “你是怎么發現她們娘兒倆遇害的？”

    “顯宏是我侄子，秋燕是我侄媳婦，大姑奶奶過兩天8大壽，我家要去，顯宏不在家他媳婦要去，想著跟她商量商量上多少禮，電話怎么打也打不通，結果過來一看，娘兒倆出事了。”

    想到侄孫只有五歲，喬世杰又痛心疾首地：“這禍肯定是顯宏招的，可就算顯宏欠下多少錢，得罪過什么人，也不至于對她們娘兒倆下這毒手。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抓到那個殺千刀的，一定要幫秋燕娘兒倆做主！”

    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給死者伸冤，同樣是刑警的事。

    韓朝陽不是不想追問具體情況，而是現在要分清輕重緩急，打開手電，照照院子鐵門的門鎖，又回頭問：“喬世杰，你是怎么進去的？”

    “翻墻。”

    “為什么翻墻？”

    “里面有燈光，喊又沒人應，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擔心她們娘兒倆出事，就翻墻進去了。”

    “從哪兒翻的？”

    “那兒。”

    不等韓朝陽下命令，械就很默契地疏散起聚集在喬世杰翻墻位置的村民。

    韓朝陽掏出警務通看看時間，又問道：“除了你還有誰進去過？”

    “丹鳳和蘭珠進去過，長貴也進去看了一眼。”

    “誰是丹鳳？”

    “我！”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舉起手。

    “蘭珠和長貴呢？”

    “這兒。”

    “我在這兒。”

    “請你們站這邊來，喬世杰，再想想，除了你們四個還有誰進去過？”

    “好像就我們四個。”

    這時候，遠處傳來刺耳又急促的警笛聲。

    不知道是所里的人到了還是分局刑警來了，韓朝陽抓緊時間問出最后一個問題：“各位街坊鄰居，我們公安破案需要勘察現場，不管手庸是足跡對破案都很重要，老喬可能不記得誰進去過，請進去過的同志主動站到我左手邊來。”

    “我進過院子，就往里走幾步，這算不算？”

    “算，過來吧。”

    “公安同志，你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

    “你不站過來就有嫌疑！”

    “好吧，我過去，不過這真不關我事。”穿T恤衫的酗子嚇一跳，急忙擠出人群站到門邊。

    喜歡看熱鬧，現在知道看出麻煩了，韓朝陽暗罵一句，又喊道：“關不關你事會查清楚的，還有誰進去過，動作快點，別等我們查出來到時候沒嫌疑都有嫌疑！”

    正著，劉所、顧所、梁隊、吳偉和管溪帶著許宏亮等輔警急匆匆跑了過來。

    車停在外面，顯然是擔心把巷子堵死導致即將抵達的刑警進不來。

    “老顧，封鎖現場，在場的人暫時都不能走。”

    “吳，找報警人。”

    “管溪，趕緊找群眾詢問。”

    劉建業一刻不敢耽誤，邊走邊不斷下達著命令，同梁東升一起走到門口便急切地問：“韓朝陽，什么情況？”

    “報告劉所，死亡兩人，遇害的是一對母子，報警人血跡已經干了，尸體已發臭，我擔心破壞現場，沒敢進去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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