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歧審視著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在東土大陸,以普通人類的平均壽命而言,已經接近晚年,長湖鎮很少有人活過6歲的。
“嗯~你的不錯,那么,你認為鎮里有誰適合成為新的財務官?”
長湖鎮沒有財務官,至少近幾年沒有,因為前任鎮長鮑爾斯采用了所謂的議會制度,削減了許多他認為沒必要存在的、冗余的職務。
鎮長、書記官、城衛隊長以及一些議長、議員,這就是當前長湖鎮的掌權者。
到底,在那一套系統運作下,整個鎮子的權利基都集中在鎮長一人身上,由書記官負責具體執行。城衛隊長要主管保安、巡邏、以及刑偵,可在這個閉塞的鎮里沒那么多事,所以他的權利其實很有限,還要受到鎮長的監督和直轄。其它議長和議員之類,就更是擺設了。
這樣的管理方式自是有極大的不足,基上只能滿足長湖鎮的日常生活需求,處理不了任何突發情況。但這在過去也基足夠了,因為長湖鎮和一些自由的傭兵之地不同,這里很少有外來者,這讓鎮子少了許多貿易收入,也少了麻煩。
穿了,這個鎮就算沒有鎮長,大家也能生活的很好。
書記官埃爾弗里德當年提出這個制度,很難是想讓鎮長表現的更親民、肯放權,憑此取寵。還是有意讓權力集中,進而使自己獲得更多的權利。他了解鮑爾斯的秉性,貪婪、有心機、但沒多少權謀。
當凌歧提到重設財務官一職時,不少人都拿眼去看那個中年男人。
凌歧心中冷笑,那人面上立刻一肅。
“大人如果要選拔新的財務官,當然是從親近之人中挑選。”
“不過,若是大人的親隨里并無擅長此道的,人倒是愿意毛遂自薦。我曾經在地做過幾年財務官,相信處理起財政方面的事務不會讓大人失望。”
中年人心中惴惴,期待和恐懼交替出現,這對任何人都是一種煎熬。
凌歧無意動用地的耆老,不過對長湖鎮也沒上心到一定要讓它按照自己的意愿、“完美”運作的地步。
若非莫名其妙得罪了索林,連至尊魔戒也遺失了,他甚至不會圖謀長湖鎮,將這里當成蜜酒之地外的另一據,用來對付孤山的橋頭堡。
“你叫什么名字。”
凌歧淡淡問著,左手摩挲著右手指尖。
“人人名叫名叫肯迪!”
中年人聲音顫抖,興奮和恐懼都達到了某種極限,前者隱隱壓過了后者。
“很好!那么,肯迪,就讓你做新的財務官吧!”
“至于這些不義之財,不用再商議了,由你負責處理,其中一半分發給鎮里的居民——所有居民,另一半用來修繕城鎮。”
“另外在樓上還有一些奢侈品,我不是很喜歡,到時候你帶人列一份清單給我,將它們變賣掉,充作公用。”
“至于我在鎮里落戶的事情,我看這棟房子就不錯,就先住這里吧,不用另外興建了。”
凌歧的話讓肯迪腦子里嗡嗡直響,要集中部心神才能壓下心中的狂喜,聽完凌歧的命令。
“是是,大人高風亮節,人一定秉公處理,竭力完成大人的任務。”
也不知是主宰同步語言的問題,還是這人真的很緊張,凌歧對他文縐縐的話感到分外別扭。
“好了,去辦吧。”
“還有你們,擅長什么、能為長湖鎮的發展貢獻什么、出錢出人出力,都可以去向尼丁匯報!”
“尼丁、尼丁!”
凌歧喊了兩聲,才讓年輕的護衛副隊長回過神來,他先前盯著人群中一名少女微微發愣。
“啊?啊!大人,我在。”
尼丁跑到凌歧身邊,他長得也不差,穿上精靈裝備后更顯得精神奕奕,若不和凌歧比較,絕對是個出色的風流人物。
“好了,子,這段時間就由你做我的副官吧。”
“鎮上的瑣事,你代我處理,有什么自覺處理不了的,再向我匯報。”
“還有,你可以從地有才干的人中,挑選一些作為你的幫手。”
“最后,擬定一份名單給我,我要重新啟用長湖鎮的諸多機構。”
凌歧下達著最后的命令,他需要一個能獨處的空間,來嘗試恢復傷勢,那比急于收獲一個鎮的力量更為重要。
“啊?大人、大人,可是我——”
尼丁大驚,他從來沒有處理政務的經驗。
偏偏看得出自家大人對權利的確沒多少熱衷,而該比他更能勝任的法瑞恩又身負重傷,按照親近程度來看,他的確是目前最適合充當這一角色的人選。
“沒關系,好好辦事,等回到蜜酒之地,會有你的用武之地。你的姐姐,以后也需要有人幫她。”
凌歧溫言著,像在暗示、鼓勵著什么。
尼丁立刻充滿了斗志,對凌歧也滿懷感激,以及親近。
“放心吧,大人,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凌歧這才滿意的了頭。
“很好,放心去做,萬事有我。”
完這話,他就朝著樓道走去。
行到拐角,他忽然又回頭對眾人道:
“從現在開始,尼丁的話就是我的命令,明白了嗎?”
這卻主要還是對那些老護衛以及新降兵的,槍桿子里出政權。
立刻,其他人看向尼丁的眼神都不同了,當然還有那個幸運的肯迪。
由凌歧親自任命的財務官,和他的代表者挑選的,自然也是不同的。
處理人際關系同樣是一種鍛煉,把握得好對武技都會有一定提升,道理都是相通的,不論文武。
所以達者充滿智慧,老僧話含深意,而長者目光深遠。
可到了凌歧這種程度,紛擾的瑣事卻又成了一種干擾,所以強者大都孤僻,或是有一大群弟,為他們處理雜事。
世間萬般固然都是道理,奈何強大到了極端,便又毫無道理可言,那甚至未必是規則能容納!
許多人都想成為強者,但除了極少部分人,大多數人甚至連給強者的弟提鞋都不配
另一方面,只要不是白癡,人過五十,多少懂些天命。
強大是逆天,知命是順天,那比知命順命難得多!
渴望成為強者的凌歧,這個目標堅定不移的男人,在整個鎮一片欣欣向榮的時候,獨自將自己關在屋中,等待著索林和都靈之日的到來。
索林已經成為他的敵人,所幸孤僻的矮人也沒多少朋友,他要防備的是那個矮子找來其他的矮子盟軍,倒不擔心他會提前前往孤山,壞了好事。
屠龍、奪寶,這是他的任務。
屠龍不易,奪寶也難。
凌歧還不知道孤山的后門在哪,他雖然有鑰匙,可猜不透謎題。所幸也無妨,他大概是所有人里唯一有把握從正面進入孤山一探的。
并且,和最開始不同,他已經了解到索林最想要的是什么,也大概能明白主宰的用意,關于財寶總值的定義,必然也不是按照體積來算。
阿肯寶鉆,他勢在必得!
若不是傷勢所累,也許他現在已經從孤山取走阿肯寶鉆。
他現在只是想靠另一種更有穩妥的方式來完成奪寶任務,不得屠龍也在那時!
一眨眼,又是三天過去,即便他們一行從蜜酒之地出發的極早,路上也沒浪費太多時間,距離都靈之日也不過兩天。
這三天來整個長湖鎮都大變了模樣,鎮子的圍墻加厚加高,鎮上的道路包括湖中的浮橋,都煥然一新。
雖然由于時間有限,到處都還能看到施工的痕跡,不過人們臉上的笑意以及內心的安定,卻是誰都無法忽視的。
一萬枚銀幣可不夠讓整個鎮子大變樣,木材石料都不是便宜的東西,就近取材數量有限,更多還是從遠方訂購,人力也不比物力廉價,否則他就別想著收攏人心。
一萬還不夠,十萬便綽綽有余。
但凡改朝換代,總少不了一批倒霉蛋。這次在長湖鎮倒霉的就是前幾任鎮長和其后人,幾乎都被抄了家,卻換不來半同情。
誰會憐憫剝削過自己或父輩的人,禍不及家人只是一句屁話,遷怒這種事誰都知道不對,但事到臨頭總沒幾個能控制住蔓延的怒火。
站在鎮墻邊,指揮著工人們將墻外新的地基挖的更深,尼丁充滿了歡喜。
他知道自己處理起這些事情還不夠得心應手,否則下面人就不會總愛打報告,關于新任財務官的投訴更是積了一籮筐。
可每當他從那些繁蕪的瑣事里解脫出來,看著外面熱火朝天的工事,看著那些出身和他相當的平民臉上的油光和身上的新衣,他又覺得無比自豪,為自己也為效忠的對象。
想過上幸福的生活的確需要犧牲,這樣更顯得幸福來之不易。
非常時期用非常辦法才能行之有效,只有在相對穩定之后,才能看出上位者的德行。
而在鎮民們重新安定下來后,凌歧頒布的各項命令,都是利鎮利民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大多數人也這樣認為,因此除了少部分在先前的混亂中有親朋好友不幸去世、事后又免遭清理的,其他人都快速接受了當前這位慷慨的新鎮長、以及他年輕的話事人!
至于某些余孽,鑒于中土大陸人口稀少,殺之可惜,而且長湖鎮也需要這種人。
這里不是蜜酒之地,突如其來的美好生活,需要過去那種苦日子的對比,來讓人銘記!
那是對他們的懲罰,曾經淳樸的鎮民們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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