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蜜酒之地的人們依舊過著如常的生活,每天見到鄰居都會打招呼,每到精力旺盛的時候都會自發(fā)集結(jié)到訓(xùn)練場上鍛煉。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們都還有著不同的身份,生活在不同的村落,他們現(xiàn)在卻融洽的像是一起生活了無數(shù)年一樣。
在聰明人眼里,他們根就是一個個提線木偶,在別人的安排下,做著一件件規(guī)劃好的事情!
他們都有著完獨立的思維能力和性格,卻是一種被限定的自由意志!
多納仔細匯報著最近對周邊領(lǐng)地的攻略情況,他看著上座的那個男人,心中不無怨恨,因為他是那么忠心,他交給他一個活生生的兒子,而那個男人,卻連自己孩子的尸體都沒有帶回來。
想著那個男人對待“叛亂者”的手段,想著他“馴養(yǎng)”的那些邪惡生物,多納忽然感到有些驚恐。他的兒子,最終的結(jié)局,會不會也和那些人一樣呢?
“應(yīng)該,不會吧,畢竟他不是那種人。
“我好恨吶,為什么他能那么平靜的告訴我那個殘酷的事實。我好恨啊,為什么即便這樣,我依舊會心甘情愿為他做事!
“我恨自己,恨自己親手將孩子推上了絕路。我恨自己,恨自己清楚自己的原則,清楚自己不能去恨他,只因為他是我效忠的對象。”
“我更恨,恨自己早就意識到了,那并不是他的過錯,畢竟在一場浩大的戰(zhàn)役中,發(fā)生那種事情,誰都預(yù)料不到,那不是他的錯!”
“他為什么要給我那么多補償!為什么要提拔我!為什么不打壓我!為什么不給我一個絕對的借口去恨他!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凌歧默默聽著多納的匯報,傾聽著他的心聲,稍加撥弄、引導(dǎo),就讓他的心思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fā)展。
人心其實并不復(fù)雜,當(dāng)然它也很復(fù)雜,可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容易變不可能為可能。
比如一個人去恨另一個人,很少會有純粹的恨,應(yīng)該根沒有。與仇恨并存的,必然會有怨念、會有妒忌、會有反思、甚至?xí)型楹蛻z憫,還有一其他的東西,比如寬恕和原諒。
又比如愛一個人、崇拜一個人也一樣,在占多數(shù)的正面情緒下,負面情緒依舊是存在的。
所以人心往往顯得難以捉摸,所以在心的道路上,一切變幻皆有可能。
聰明人善于玩弄人心,凌歧曾經(jīng)試過,效果還算不錯。無論是利用言語、行為還是其他方式去蠱惑、誘導(dǎo)或欺騙,都能讓對方心中的某種情緒、念頭在短時間內(nèi)提高到自己所期的程度,從而將其它念頭擠到一旁,孤注一擲,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惡魔比聰明人更厲害,它們除了善于玩弄人心,還能操縱人的部分情感,更易將不可能變成可能。但是它們依舊不能讓百分之一變成百分之一百,因為概率這種東西就是無法忽略的,魔導(dǎo)師都有施法失敗的可能,沒有什么是百分之一百的。
所以大多數(shù)惡魔去誘惑人墮落,都不會去誘惑那些意志堅定的、或者就十分善良的,雖然在那些人心中,惡念也是存在的,可的確太難被挑動了。
凌歧曾試圖達到這樣一個境界,但他終究不是真正的惡魔,他的后天天賦還沒那么杰出。
神比魔更厲害,魔只是干涉人心,而神是改造、改變?nèi)诵,美其名曰救贖。
面對任何真神,只要開始信奉,它就會一改變信徒的心意,直到信仰的念頭變得純粹,變成百分之一百,而后再不可動搖,那些就是神靈們最鐘愛的狂信者、虔誠的信徒,那些會是它們國度的根。
凡人不懂,信仰不是靠著恩惠,靠著臨時的情緒爆發(fā)就能獲得、收割,而要經(jīng)營,要鞏固,所以凡人有施恩成仇,但神沒有。
那么,假如有一種力量,能讓百分之九十九的仇恨下,潛伏著那百分之一的同情或是緘默,百分百的變成主導(dǎo)行為的情緒,不是一時、不是沖動,而是變成今后的時時刻刻都如此,那又算什么呢?
那又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
只有命運才能讓一切不可能變的可能、變成長久且既定的事實。
因為命運有無數(shù)條支流,個體只能選擇唯一,而命運卻能把握一切,它甚至超了時間和空間!
沒有人能掌握命運的力量,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那么,類似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凌歧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并非簡簡單單對情緒的干涉,而是對未來的修正。這不同,后者的定義更廣,他現(xiàn)在還做不到,或者能做到的有限,并非是這種能力的局限,而是他自身的局限。
他更清楚,這必然不是一種常規(guī)的、能為世所容的力量,因為它超了、有悖常理。
凌歧牽著多納的未來思緒之線,為他“理清”種種復(fù)雜的念頭,直達少數(shù)的唯一,放到具體就是讓他念頭里的感激和忠誠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
他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可惜仍然沒有弄懂原理。
他僅僅意識到了,在這蜜酒之地,他就是唯一的“神”,而蜜酒莊院就是他的“神國”。
事實上,他甚至不需要一個個去改變領(lǐng)民們的想法,這片領(lǐng)地似乎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類似于位面意識的自我意識,會幫助他那么去做,只要他發(fā)布一個大概的“命令”。
他直接控制多納的情緒,只是因為想對這種神奇的力量多謝熟悉,覺得這很特別、很新奇。
玩弄人心很有趣嗎?不,那很邪惡!但是,凌歧偏偏又覺得新奇,就像是一個孩子拿到了一把能殺人的火*槍,他同樣只會感到有趣,而非恐懼,或者是敬畏,因為他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玩弄什么。
感受著冥冥中的未知、曾經(jīng)稍微眷顧過他的大勢、對這片獨立領(lǐng)域的排斥,感受著領(lǐng)土之力加持后、那不可思議的精神狀態(tài),凌歧漸漸沉溺其中。
強大的外部助力并非拋棄就能拋棄,何況在一個四面皆敵的環(huán)境下,若還守著莫名其妙的執(zhí)著,,想靠一己之力破局、承擔(dān)一切,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對于現(xiàn)在的凌歧來,只要呆在蜜酒之地,他就能輕易掀起千萬柄金屬武器組成的利刃風(fēng)暴,史矛戈來了都要被凌遲,他還有什么理由離開呢?
短短半個月,他甚至還沒弄清這片領(lǐng)地變化的源頭,和他自己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只能從生物被斬殺后,那逸散的靈魂竟然沒有直接被他吞噬,而是被無形的空間攝走,最后又自空間中回饋出一股類似的能量融進自己的源靈魂、體真身這一,猜測這顯然對他無害。
他還沒有搞清楚這么大一座寶庫、堡壘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他只是掌握了開啟它、使用它的鑰匙。鑰匙就是他自己,無人能奪取或是替代。
回想起半個月前,剛回到蜜酒之地,在殺掉第八個人、同時吞噬了他的靈魂之后,他的真身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未知血脈,忽然就跳到了百分之一百,也許是積累的能量足夠了,也許只是時間到了!
那時,他就有些明悟,所謂真身未必就是真相,那只是符合他美學(xué)的、易于被他接受的“真相”。真相藏于未知之中,還不是他能理解、或者無法接受的,所以坐擁無盡財富的他,根不能獲得那些財產(chǎn),只能通過一個虛構(gòu)的寶庫,用他自己所能接受的“真相”,變作一柄打開寶庫之門的鑰匙,從側(cè)面來利用它!
這就如同主宰的手段,他也不能理解,九成九的輪回者都理解不了,所以主宰只能靠著所謂的“面板”,以低級生命也能理解的方式,來呈現(xiàn)部分的偉力一樣。
當(dāng)然,真相的高度顯然不可能達到主宰的層次,否則主宰該對此表現(xiàn)出的就不會是“興趣”。
這只是凌歧的猜測,畢竟對于他來,螞蟻之于雄獅餓狼或是大象,沒有任何區(qū)別。
血脈的真相,或許就是如此!
從半個月前,從變化開始的那刻,他就試圖打開個人屬性面板,卻遺憾的發(fā)現(xiàn),只要還待在蜜酒之地,就根打不開它,似乎這個地方,這個專屬于他的地方,連主宰的關(guān)注都能暫時隔絕。
這或許只是一種錯覺,因為主宰真要關(guān)注什么,根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起碼凌歧這樣認為。
那么,會不會是當(dāng)未知血脈“徹底”激活,連主宰都不知該如何描述,才能讓身為低級生命的他,明白自己的變化呢?
直到現(xiàn)在,這個之前都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在他心中占據(jù)的分量已經(jīng)沒那么重了。
凌歧對此已經(jīng)無所謂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又何必再管其他!
他的真實力量依舊和過去相差不多,可只要他還呆在自己的領(lǐng)地,他就是這片大陸上最尖的存在。
如同史矛戈盤踞在孤山后,除了甘道夫這個愛管閑事的家伙,根沒人會去惹它一樣,身處蜜酒之地的凌歧,也是真正的傳奇,誰敢來惹!
“這樣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可它究竟是什么?是血脈延續(xù)的寶藏?是領(lǐng)域?是神國?或者只是一種從凡人到超凡的必經(jīng)之路?”
過去的凌歧,一直以為從凡人到更強的道路,就是拳頭變得來硬,力氣變得來大,直到成為半個傳奇,才有所改觀,開始意識到規(guī)則的力量,但也沒有糾正根深蒂固的觀念,依舊認為力量至上。
他錯了,起碼他現(xiàn)在的路,不是那條簡單無腦粗暴的暴力流路線。
“心靈?信仰?命運?未來?”
凌歧思索著,揮手讓多納退去,敦促他繼續(xù)對周邊地區(qū)進行攻略。當(dāng)然,他也沒忘了提醒他每隔三天就按時回到領(lǐng)地,匯報任務(wù)進展。他可不想這個得力下屬離開太久,因而生出另外的變故。新的力量雖然好用,但他對此缺乏系統(tǒng)的認知,單純的運用效果也是如此。
熟悉著蜜酒之地的新變化,凌歧忽然有種感覺,這里將會是他的崛起之地,一個新的里程碑。
想那輪回世界里高高在上的第一人,是不是也因為早就到了這種地步,或者擁有了類似層級的能力,因此甚至連平等對話的機會,都不愿意給其他輪回者呢?那個人,只會比現(xiàn)在的他更強,由此帶來的無敵信心和寂寞感,又該是怎樣的強烈!
夏蟲不可語冰,巨龍話的聲音稍微大些,都會把凡人震的粉碎。
凌歧不知道,他只知道,隨著勢力的膨脹,隨著他的命令和種種舉動,他必將以一次新的戰(zhàn)爭、以一次新的傳奇般的勝利來向整個世界證明,他也有了爾不群的資格!
強者不需要盟友,因為強者更喜歡征服。
從十天前開始,瑞文戴爾和羅斯洛立安已經(jīng)先后派來了好幾撥使者,但都被他擋在了門外,這就是一種**裸的表態(tài)!
精靈女王?半精靈王?
曾經(jīng)他需要仰視他們,所以很樂意和他們成為盟友。
現(xiàn)在,日益強大的他完感受到了索倫和史矛戈傲慢的理由。
高傲的精靈?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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