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頭食人妖?兩百哥布林?”
這樣的手筆,可不是什么數(shù)目。在來的路上,薩魯曼已經(jīng)打聽到了,被這位傳奇領主馴服的各種野外生物,都有著不俗的戰(zhàn)斗力。
比如食人妖,雖然還是會見光死,但在夜晚或是陰暗場所絕對能以一當十,擋住騎兵的沖鋒。至于哥布林,那就是添頭了,但是用來當苦力也不錯。
薩魯曼面露異色,蹙眉斟酌了片刻。
“您的慷慨還真是令人意外,雖然你拿這些畜生和我的后裔相提并論,這讓我很不舒服。但是,既然你已經(jīng)明白了我的來意,并非與你為敵,而是要建立起彼此間的友誼,那么對于你的慷慨,我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
薩魯曼左右踱步,像是在思量著后話,他對身邊插在地上的鐵劍看也不看,似乎不明白其中的挑釁意味。
凌歧淡定的等待著,直到對方忽然停下身來,認真問道:
“冒昧的問一句,您的補償、應該都是馴養(yǎng)過的吧。假如是野生的,我手底下多的是,可不怎么需要。”
對于薩魯曼含糊其辭的問話,凌歧心中一動,他不像是在詢問自己,倒似暗示著什么。很多未馴服的野外生物,莫非就這方面兩人有合作的可能?
可是,通常來講,就算強者都有自己的勢力,薩魯曼終歸是圣白議會的議長,聚集那么多邪惡生物做什么!
莫非他也有類似的手段?
凌歧心中揣摩,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反而像是沒聽懂話外音,拍著胸脯保證著:
“當然,音多人的信譽是靠得住的,卡利姆多出品,必屬精品。”
薩魯曼聞言,眼神瑟縮了一下。凌歧的心思比他想象的還要深沉,面對他透露出的東西,視若無睹,還反過來拋出一些秘密,像是在玩交換、搞示威!
音多人?他早就知道這位傳奇領主是音多人的后裔,還是皇裔,對此并不奇怪。他可不是什么人類,而是渡海而來的邁雅,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他對音多人的祖先,了解的興許比任何一個音多人都多。
只是卡利姆多,這幾個特殊的音節(jié)讓他有些異樣。
中土大陸歷史上絕對沒有哪一種語言出現(xiàn)過這個詞匯,薩魯曼雖然不如甘道夫博學,也是當之無愧的大學者,他很確定這一。
若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某某人隨便創(chuàng)造的詞匯,那也就罷了。
偏偏,薩魯曼卻從這個名詞中,感受到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仿佛是在聽到的同時,就感受到了蒼莽的宇宙,又像是漫天星空都在閃爍,星河燦爛。
在中土大陸,夜晚每一顆閃爍的星星,都代表著一種凡人永遠都無法企及的力量。
“呵呵,蜜酒之地的特產(chǎn),我當然是信得過的。”
薩魯曼打了個哈哈,學著凌歧對某些東西故作不聞。
凌歧很快就玩膩了這種相互試探的把戲,因此不再多言。
蜜酒之地?那是他過去的領地,以蜜酒莊院為中心,方圓二三十里的土地!
現(xiàn)在,他的領地比過去大了幾十倍,往北打到了北丘和白蘭地河的發(fā)源地、埃文蒂姆湖之間的平原地帶,往南更是翻過了南丘,將大半個卡多蘭都納入名下。
如此面積,比現(xiàn)在岌岌可危的、只剩半壁江山的洛汗王國都不了,怎么還能沿用蜜酒之地這個稱呼呢?
名不正,言不順。
領地的名稱對于其他領主或許只是一個稱號,沒有太多意義。
可是對于凌歧,對于他的“領土”,卻還是有些不同的。
卡利姆多,是他來到輪回世界前,在一部西幻立體電影中聽來的一個名詞,電影的開發(fā)商稱其為精靈語中“永爍星光之地”的意思。
通過和其他輪回者交流、交換情報,大多數(shù)資深的輪回者都已經(jīng)知道,所謂電影或是游戲唱,就是一種對既定存概念的解釋,也就是那些被編排的劇,其中有一部分很可能是某個位面正在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的、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膾炙人口的是這樣。
世界上沒有莫名其妙的靈感,靈感源于已知,而創(chuàng)造在于對冥冥的感悟。
所以是信息爆炸的位面,也蘊含著多的潛在情報,可惜那些情報對于生活在那個位面的人,毫無意義罷了。
“永爍星光之地”,凌歧不知道是不是在某個位面的某種精靈語中,真的被譯為“卡利姆多”。只是力量和境界達到他這種程度,幾乎已經(jīng)接近凡人的,因此冥冥之中自然會對一些特別的存在、概念、乃至語言生出感應。
他在之前就意識到,那絕對夠資格成為他新領地的代稱,甚至名大于實!
現(xiàn)在這個名頭還沒有徹底傳開,因為蜜酒之地的稱呼更加深入人心,以特產(chǎn)直指領地質(zhì),況且凌歧尚未準備建國,薩魯曼是第一個聽到這個詞匯的土著。
兩人又不咸不淡的了一些話,敲定了“賠償”和“合作”的細節(jié),順便還在界線的兩端交流了幾句關于力量的心得體會。
或許是投桃報李,或許是同樣在試探,薩魯曼竟然也不經(jīng)意的透露了一些關于他的禁忌研究,生物改造、以及對心靈和靈魂的制約、契約!
這些東西薩魯曼平日是絕對不敢拿出去和人交流的,一旦暴露,他受到的驅(qū)逐和追殺絕對要比凌歧公開和邪惡為伍,更嚴重一百倍。因為他是圣白議會的會長,是正道的領軍人物薩魯曼!
甘道夫眼中的薩魯曼是個陰沉的家伙,他早就開始懷疑這個人走上了邪路。
短暫的接觸,凌歧也發(fā)現(xiàn)了薩魯曼的陰沉和狡詐,但也看到了他屬于宗師氣度的一面,比如對力量的狂熱追求、和對事物質(zhì)的偏執(zhí)見解。
“林奇,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展開更多的合作。”
薩魯曼忽然上前幾步,低聲向凌歧問道。
他的動作有心翼翼的樣子,像是防止誰在偷聽。
凌歧發(fā)現(xiàn)他依就停在兩三米外的地方,這個距離
“那么,這次又是關于哪一方面的呢?”
凌歧露出了一些感興趣的樣子。
若這兩人和甘道夫絕對話不投機,彼此交流起來,反而有惺惺相惜的味道。他們身上有著共同的特質(zhì),那就是為了追求絕對的力量,不擇手段,同時卻不愿意放下光鮮的外衣,道貌岸然。
當然,投機歸投機,一旦有機會,他們最想消滅的絕對不會是甘道夫,而是彼此對方,翻起臉來肯定不會認人。
畢竟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從而忌憚。
“我一直覺得,獸人是一種很美麗的生物,雖然還有缺陷,不完美,但這只是由于那位在創(chuàng)造獸人時,根沒把這些弱的可憐蟲放在心上,自然不會過于用心。”
“我的力量和智慧當然還無法與前人相比,但是在已有的基礎上,未必不能將殘缺的物種完善。”
“其實從剛聽到關于你能馴服獸人的流言開始,我就對你馴化獸人的辦法很感興趣。”
“我雖然也能控制一些東西,但那必須是我自己的作品,要從頭培養(yǎng)。”
“你在這方面,心得應該比我更多,我覺得,咱們完可以合作一二。”
薩魯曼慢慢吐露心聲,這樣的話,簡直比他在私下里和索倫暗通款曲還要**,傳出去立刻就會引起風暴,是他已經(jīng)走上邪路的明證。
凌歧當然聽得出他所謂的“美麗”,不是指獸人的外表,而是實用性。
強者都有自己獨立的世界觀,能讓凌歧驚艷的,也必然要和強大掛鉤,否則肯定不完美。
而在薩魯曼心中,美麗大概等同實用。就這方面,獸人的確比其他生物強得多,它們的繁殖力、生存力、對環(huán)境的適應性,絕對是各種生物中都首屈一指的。
“你難道還想讓我交出自己馴化獸人的辦法?然后結合我的方式,來改造控制那些獸人,讓它們變得更聽話、更合你意?”
凌歧挑了挑眉,薩魯曼的野心果然不。方才他們在交流之時,雖然也有提到合作方面的事情,但大體還在局勢變化后的攻守同盟、各種物資、奴隸交易方面。
“你難道就不怕我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那你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凌歧冷笑著,一掃方才相互交流時的“惺惺相惜”。
薩魯曼一愣,隨即也不惱怒,只是恢復了最初威嚴陰郁的面貌。
“卡利姆多的領主、音多人的后裔、林奇先生,我、白袍巫師薩魯曼,完不明白你究竟在胡言亂語什么!邪惡必將被正義打敗,在我薩魯曼的監(jiān)督下,這個世界絕對沒有任何邪惡生物能夠滋長的空間!”
薩魯曼一戳法杖,身上流露出濃郁的光明氣息,義正言辭的樣子絕對會讓任何心懷鬼胎的人大驚失色。
他的身份太高,他的氣息太純粹,還有如此純凈的光明力量
凌歧目光微閃,他當然明白薩魯曼想表達的意思。
這意味著薩魯曼對于光明的理解遠遠超過正邪的理念,這也意味著只要沒有人能抓到他作惡的直接證據(jù),那么他隨時都能抵住任何流言蜚語,坐穩(wěn)圣白議會議長一職。
在大多數(shù)人心里,正邪勢不兩立,正道之士絕對無法掌握黑暗力量,邪惡之輩也絕對無法竊取光明之力。
唯有真正的博學者、強大者才明白所謂光明和黑暗不過是一種規(guī)則,可惜知道這個道理的人太少,而且力量的屬性的確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人心,這也是一種常識。甘
道夫通過知識了解到一些常識之上的真理,卡蘭崔爾的力量已經(jīng)達到了看透真相的地步,可他們都做不到薩魯曼這樣的程度,因為他們沒有和這位白袍巫師同樣的經(jīng)歷,所以只能懷疑,而無法給出證據(jù)。
懷疑這兩個字,對于薩魯曼和凌歧這等人物,是不具備任何殺傷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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