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歧走的瀟灑,臨走還不忘坑隊友一把,當真是黃金搭檔的典范。
憤怒爆發的尸佛,讓兩個同伴面面相窺都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上去。
這卻也激發了他們的戰意、或者怒意。
在磅礴的郁憤之火灼燒下,王超再次爆種,連武道都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孟奇的刀式亦變得更加悠然,悠然之中深藏著殺機,由此可見他的心情并不像刀招一樣平靜。
當然,那冰火交融的刀式,反而和羚羊掛角一樣。
只見他前一刻還如天人起舞,下一瞬就是烈火焚天,或攻或守,或急或緩,存乎一心!
無論兩個同伴究竟在必死之境中爆發出如何恐怖的潛能和戰斗力,沖出廟宇的凌歧,當真是頭都不回。
悶頭扎進漫天狂風嗚嚎的黑塵里,噼噼啪啪的砂礫子彈一樣打在他的身上。
換個正常人來,別在這烈風下飛遁逃逸,怕是分分鐘就要變成篩子。
似凌歧這夜叉王法相,若完好無損自然水火不侵,可現在那受創嚴重空空蕩蕩的胸膛,硬是被惡風刮掉了一層皮肉,看起來更加血肉模糊,傷口足足擴大了一圈。
此時此刻,他身后的天空尚有一幕奇景——
一條如魚如龍的怪物,正從天而降,似天柱一般,尾巴還在滾滾烏云中攪動翻騰,半個上身都已經沖入了廟宇,勢如垂鵬!
更讓人奇異的是,只用肉眼望去,也不見那龍魚如何變化。偏偏它竟能化介子為須彌,生生鉆入那看似狹的破廟!
寺廟仍然那么,龍魚還是那么大,龍魚入廟,這大的不協,偏在那一方數畝之地上,沒有半不協調。
凌歧不用回頭看,都能感覺那股幾欲沖天的煞氣!
他很清楚,寺廟里除了尸佛,還有什么鬼東西要降臨!
當時,倘若只是尸佛一尊邪物,他并不介意再利用一下孟奇二人,稍微抵擋一二。
可既然還有③③③③,¢●一個更恐怖的東西橫插一腳,只怕就算他實力盛,除非完不受壓制,否則也未必扛得住,怎么可能留下來找死!
凌歧此時實力受壓嚴重,但他很清楚,即使他自身力量完美保留,可只要規則不適,那力量無法完美發揮,個人戰斗力仍舊會受到一定限制。
通常情況下,位面間差異導致的力量“壓制”,也只是規則的不同局限了力量的正常發揮,而不是“剝奪”!
可凌歧如今的身體,居然會被凡物傷害,這就不只是“壓制”,而是對神祗特權的剝奪了。
當然,又或許“剝奪”同樣是另一種“限制”,一種更為嚴重的限制!譬如刑罰,初時懲大誡,最嚴重的便是剝奪一切權利,其實仍然還是懲戒的范疇。
用諾蘭德等級計算,凌歧身是5級以上強者,尸佛大概在級左右,另一個怪物約莫4級,這是基于各自主場位面能發揮出戰斗力的評估。
在這個世界,無論尸佛還是另一個怪物,都能完美發揮自身實力,是當之無愧的傳奇強者,而凌歧,水分就太大太大!
凌歧沖破了黑煞風幕,一頭撞進了時空裂隙!
這片空間看似廣褒,其實除了寺廟,十幾里外就是無數的空間縫隙,拼湊出所謂遠空的無垠。
那些縫隙,大多通往其他巢穴!
所謂巢穴世界,并非外界那等幾乎能和正常世界媲美的完整空間,只是一大堆格子組成的蜂巢。
其中每個巢穴都相當逼仄,空間十分有限。
這不難理解,畢竟巢穴世界,就是依附主世界而存在,自然遠遠于主世界。
若是巢穴世界過大,就成了尾大不掉,那它非但不能彌補主世界的缺憾,反而會成為最大的毒瘤。
況且若是巢穴世界身就是一個個完整的世界、空間,那還要外世界做什么?干脆將它化為蜂巢一部分,不是更好?
正因如此,所以那些強大的怪物,往往都不愿意留在巢中。
畢竟對于它們來,這和囚禁沒有任何分別!
諸神的存在其實和那些怪物很相似,卻又有著質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兩者所具備的“威能”和“權限”天差地遠。
邪佛所居之廟,在凡人或許宏偉,在它卻如同蝸居,而若是神,就算最弱的神,只要有神國,神國都會比佛堂大上千百倍。
那些蜂巢居住著某種意義上的位面守護者們,偏又像是一格格囚籠,若非被迫,無有任何生命愿意受此拘束。
外來者一旦進入囚籠,大概立刻會被當成新鮮的玩具。
從一個牢房逃到另一個牢房,對于陷落牢中的綿羊,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出路,但又是唯一可行的掙扎方式!
這些巢穴密密麻麻,能通往外界的路徑唯一,因此能從任意巢穴活著離開的概率,基可以忽略。
凌歧現在也只求多活一時是一時,根不奢望能逃離。
他運氣不錯,有“天命”加身。
那能讓硬幣永遠朝著自己想要那一面的鴻運,也不表示能庇護某人連跳十次懸崖都逢兇化吉。
硬幣每次丟出,結果畢竟有限。凌歧現在要搏的,卻已經是無限分之一的機會!
最關鍵的是,莫非這世上有氣運的只有區區幾人?
這巢穴中的每一個怪物,哪一個又不具備“特殊氣運”了!
除了天擇之人,后天的強大也能帶來更多運勢,運氣這東西就不是獨享的。
況且就算天命,莫非只有凌歧一人具備?
王超二人,個個都是命運之子,終也不過掙扎求存。因為,那尸佛,在當前世界,也有著自己的天命!
命運的玄虛暫且不提!
隨著眼前場景變化,待凌歧看清,果然,如同想想中一樣,所見根就不是什么出口!
甚至,他離出口只怕已經來遠!
所幸傳送時受到壓力不大,縱使以如今的身軀,幾乎也沒什么眩暈和不適,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一方巢穴,看起來比邪佛之廟還要狹,只是一個山洞,大概十幾米見方,一目盡覽,中央有三個品字形排列的水缸,是山洞里唯有的綴!
凌歧出現的位置,正好是山洞的入口。
他其實很清楚,只要他現在轉身離開,那么見到必然不會是山洞外的峽谷,而是另一處巢穴,這是一次免費的額外傳送機會!
當然,他并不準備那么做。因為,相對于前方的未知,目前還算比較安,
誠然,地盤的大未必代表實力。
可那三口水缸給凌歧的感覺,確實遠遠不如那尊邪佛,沒有恐怖的威懾力。
由此可見,他雖然“背運”的離出口來遠,“命不該絕”的他,也難得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對于這樣的情況,完在凌歧的預料之中。
一則這處“蜂巢”密密麻麻,其中能威脅到他的雖然不少,但也不是部,撞上另一尊強大邪魔的概率,未必很大!另外就算他的命和運不足以讓他直接化險為夷,但稍微改善一下處境,想來還是能做到的!
這一切都是凌歧的推測,他當然沒有任何把握,包括他自身也是命運之子這一,他都無法完確信,所幸結果尚可。
凌歧信步朝著水缸走去,夜叉王變身大成之后,所處生物鏈層次幾乎能媲美巢穴怪物之中流。
他異變的夜叉王神法相,想來比夜叉王變身徹底大成,也不會遜色。
雖則他此刻身受重傷,身邊又無幫手,凌歧還是有信心和此地之主搏一搏!
更關鍵的是,他早就留好了退路,所以完能大膽嘗試。
并且這身之上,也不是無底牌!
靠近水缸大概十米,六臂猙獰的夜叉王耳朵抖動了一下。
夜叉王就丑惡,如今胸口多了個窟窿,兩只耳朵還不一般大,看起來更像怪物!
只見這丈高的六臂夜叉,血盆獠牙,左耳尖長多*毛,右耳肥大厚實,垂如吊鐘,真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偏偏凌歧仿佛還不覺得,面色平靜的很。
他豎起左耳,耳中捕捉到了一滴滴水聲,像是缸中液體被什么東西帶出,而后落下。
他抖動右耳,聽到的卻是一陣竊竊私語,還夾雜著陰森森的冷笑。
凌歧相信,若非此處環境壓制了他的五感,憑借夜叉王變化后強大的感知,只怕他現在都能聞到滿鼻腐臭!
“又是實心的?”
凌歧若有所思。
邪佛的尊,是一座肉山般的尸佛。龍魚的體,大概也是一條真正的死魚,否則不足攪動陰雷。如今這三缸污液,又像是泡了三具不知腐爛多久的尸體。
一次兩次還能是例外,三次四次如此,看來這蜂巢中,尸傀的比例,要遠遠多過靈鬼!
尸傀和靈鬼都是鬼,其中區別就是,尸傀有體,能和常人一樣在陽光下行走,雖然會受到壓制,但不會立刻灰飛煙滅。
靈鬼則無軀殼,或者就算有軀殼,也最多被當成一處廬舍,無法直接用于戰斗!
尋常厲鬼有半靈化的特征,大都是靈鬼,它們戰斗力雖然不強,身卻難被物理手段傷害,因此對于凡人,十分難纏,但在強者看來,一口氣就能吹滅。
尸鬼不同于鬼魂,它們或可稱為尸縛靈,或者亡靈。弱者極弱,強者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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