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聽到郭可棠的埋怨,有些抱歉地:“今天有些事耽誤了,不過也不晚,郭姐你也不是剛回來嗎?”
“是老家來人了吧?”郭可棠語出驚人地。rg
“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你”鄭鵬雙后一攤,有些無奈地:“在貴鄉這一畝三分地,有什么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郭府。”
郭可棠撇撇嘴:“看你這話的,姐可沒空監視你,是你老家的人來這里拜訪,怎么,你不知道?”
這事鄭鵬還真不知道,聞言好奇地:“這個實話,還真不知道,郭姐,他們到貴府,有什么事?”
“姐對他們沒興趣,聽綢莊來了一批新出的蘇綢,出去挑幾匹,這不,一回來就碰上你。”
郭可棠和鄭鵬是合作關系,也算是朋友,不用顧忌太多,而鄭家叔侄不同,陌生男子,郭可棠需要回避,所以聽到有人拜訪,直接從后門出去購物。
“原來是這樣。”鄭鵬也不知鄭程去郭府干什么,郭可棠不清楚,也就不再問。
鄭元興和鄭程突然出現,鄭鵬覺得陣式有點隆重了,現在才明白,估計看自己是次要,主要還是去郭府拜訪。
郭可棠對鄭元興和鄭程沒興趣,很干脆地對鄭鵬:“叔公找你有事,你先去見他,完了去偏廳商量,加工坊有點問題要商量一下,還有安的問題。”
“行。”
一行人進門,郭可棠自回閨樓,而郭管家帶鄭鵬去郭老頭。
行了一半,郭管家突然聲地:“鄭公子,有些話老不知該不該。”
“管家,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什么話,但無妨。”
郭管家左右看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鄭公子和家里的關系,好像不是很融洽”
“唉,何止不融洽,出來不管郭管家笑話,某就是被家里趕出來自立門戶,對了,我那三叔和堂弟,都了我什么壞話?”
紙包不住火,像這樣事,以郭府的能力,一查就知得**不離十,鄭鵬也沒刻意隱瞞,很坦率地出來。
鄭鵬的一聲嘆息,好像包括了很多隱情,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家庭大了,兄弟之間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去,郭管家早就見怪不怪,聞言也不好什么,于是就把鄭程叔侄入到郭府的經過源源了一遍,連把兩人叉打出府、鄭程被竹簽抽嘴的事也一點不漏出。
“活該”鄭鵬有些解氣地:“我這個堂弟,對付外人沒招,窩里斗可是一把好手,沒指望他能拉一把,沒想到還落井下石,撇得真是干凈,只是可惜我三叔,跟著他遭罪。”
郭管家有些不以為然地:“做長輩的,眼看著晚輩勾心斗角、落井下石還在一旁袖手旁觀,活得窩囊、做得也不光彩,就是挨打也是活該。”
鄭鵬聞言,心里有些默然。
都一鼓作氣、再二衰、三而歇,元城鄭氏在追求功名的路上前撲后繼,鄭長鐸、鄭元家、鄭鵬,可以三代人接棒式努力還是收獲甚微,以至族中不少子弟都有點怠慢,積極性大大降低。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眼看著比自己聰明、比自己勤奮的人屢戰屢敗,少年郎考成白頭翁,不受打擊才怪,像三叔鄭元興就是一個例子,看到沒什么希望,干脆棄筆從商,沒了壓力,也就沒有動力,最后成為一個明哲保身、畏畏縮縮的商人。
就是鄭程的地位也比他高。
鄭鵬突然笑著把頭湊過去,聲地:“那個鄭程,一直算計某,郭管家,你有沒有動手替某教訓他?”
“嘿嘿”郭管家笑了二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老年紀大,手腳不靈活,再加上人多,也就是打了他十多拳、踹了他幾腳屁股,勉強算是給鄭公子出一口氣,怎么樣,夠意思吧?”
“仗義”鄭鵬哈哈一笑,然后神秘地:“某知哪里有一個標致的寡婦,介紹給你?”
郭管家楞了一下,然后苦笑地搖搖頭:“鄭公子真會拿老開玩笑,不過真的,跟公子聊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鄭鵬有才華有風度,和郭府的人相交很好,但從不仗勢欺人,對下人也不勢利眼,真誠、沒架子、把人放在同等地位相處,這讓郭管家很感動。
還標致的寡婦呢,上次還敢騙叔翁有不穿衣服的婦人,這個鄭公子真是有趣,郭管家心里想的是:是不是才華橫溢的人,話都這么不羈、奔放?
想還逗一下郭管家,不知不覺到了后花園,郭老頭一看到鄭鵬,馬上招呼道:“鄭家那子,快過來。”
“郭伯父好。”鄭鵬忙向他行禮。
郭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鄭鵬,冷哼一聲,一邊喝茶一邊:“最近忙什么去了,這么久也不見問候我這個糟老頭。”
鄭鵬看到郭管家遠遠站在大樹下聽候吩咐,郭老頭身邊也沒有婢女待候,笑嘻嘻地:“給郭伯父找那個不穿衣服亂逛的婦人啊,郭老伯不是念念不忘嗎?”
“噗”的一聲,郭老頭一口茶水噴出來,連咳幾聲,揮退想過來伺候的郭管家,指著鄭鵬罵道:“你這臭子,就不能好好話嗎?”
“郭伯父,和你好好話的多了去,找一個像晚輩這樣話的可不多,知道郭伯父好相與,這才開個玩笑,換作其它人,我可不敢。”鄭鵬笑哈哈地。
郭老頭一想,還真是,現在家里上下,每一個都對自己畢恭畢敬,年紀大了,以前的朋友,要么離世要么圓滑要么另有所圖,以至找個好好話的人也沒有。
直至鄭鵬的出現。
面上有點過不去,內心卻并不討厭,要不然,以郭老頭的性子,早就叫人叉打出去了。
鄭程就是錯話,郭老頭連解釋都沒一個,直接讓人叉打出去。
郭老頭故意板起臉:“別拍馬屁,今天什么也要懲罰你,就罰你抄千字文一遍,記得要抄好,抄得不好要重抄。”
早就知郭老頭想要瘦金體的書法,鄭鵬聽郭可棠過幾次,而郭老頭也暗示過二次要筆帖,只是懶得理會,順便吊吊他胃口,沒想到進來還沒一刻鐘,郭老頭就露出了“狐貍尾巴”。
不能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
就是用重金求購、或用美人計也好啊。
鄭鵬沒這么容易妥協,苦著臉:“故意逗你老人家高興,這也要罰,那以后我可不敢跟你話了。”
“你這臭子,這話什么意思?老夫是那種心眼的人嗎?”郭老頭氣呼呼地。
“哦,不用罰抄了?”
“當然要罰,不過不是罰你跟老夫開玩笑,一碼歸一碼,罰你是有其他的因。”
“什么原因?晚輩好像沒得罪郭伯父吧?”
郭老頭振振有詞地:“剛才你進后花園時,是左腳先進來,這不對,應是右腳先邁進來,所以,要罰你抄。”
寒一個,這也行?
“還有這規矩?沒聽啊。”
“沒聽就對了,老夫剛定,不行嗎?”
“行”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抄書、談生意,鄭鵬在郭府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剛出來,就看到綠姝一臉緊張在郭府的門口來回踱步,一看到鄭鵬出來,飛快跑過來,有些慌張地:“少少爺。”
鄭鵬拍拍她的手:“不急,有事慢慢,有少爺在,天塌不下來。”
臉有焦色,話也有點慌亂,肯定發生了什么事。
聽到鄭鵬的話,綠姝稍稍放松了一點,然后焦急地:“少少爺,是綠姝不好,只顧著在新宅子的大堂和三郎君話,等三郎君和程郎君走后,發現丟了一個錢袋,里面有郭姐送婢子一支金釵和一些零錢,少爺房間的被子也讓人潑了墨,當時宅中就綠姝、三郎君和程郎君三個人,話程郎君不在,可能是唉,都是綠姝沒看好家,少少爺,現在怎么辦?”
什么,竟有人敢偷自己的東西,還敢往自己的被窩潑墨?
鄭鵬當場就氣炸了!
什么可能,十有**是鄭程那家伙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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