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的能力體系上有很大的欠缺,如果拳腳功夫已無須他求,步兵戰斗能力也有一定火候,站著射箭也行,馬術過得去,上馬戰斗力能力則嚴重的不足。
武館教過一些粗淺的在馬上使用兵器的技藝,但很有限,乃大路貨,使用起來,頂多做個校尉不錯了。
馬上戰斗能力的高端知識,屬于登堂入室的范疇,學會后貫通融入,可以做將軍!
兩者的區別,讓天下武士趨之若鶩。
有傳承與教導和自我摸索,前者占有優勢,好比玩“三節棍”,這種奇門兵器玩起來很容易自傷,有人教你學習怎么樣控制力道,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怎么樣去耍,起碼能減少許多自傷的可能,沒有人教亂玩一氣,三節棍砸破自己的頭完有可能。
馬上戰斗能力的培養,打得多了,軍人做久后,有了悟性,自然可以學會,但需要時間,有長有短,難成效,一百人軍人能有一個自學成才成為將軍都算不錯了。
將門世家不乏馬上戰斗能力的真傳,學習后可以節省這樣的時間,他們成為將軍的可能性比普通將士要高。
馮寶與程伯喜、楊成獻交好,就是看中他們兩家的家傳馬上功夫。
程伯喜家祖程知節,即大名鼎鼎《隋唐演義》里的混世魔王程咬節,實際上不是販賣私鹽出身,而是將門世家出身,擅長玩高富帥的“長槊”(槊跟槍矛類似,長度更長,頭較鈍,槍身很粗,很重),一種沖陣的重型兵器,敢用它的人無一不是有數的高手,如唐太宗李世民就是此中好手,程知節好友秦叔寶,隋末單雄信也是玩槊的。
楊成獻家傳的槍術不錯,核心槍法乃“鎖喉槍”,槍中王,槍槍鎖喉最難防。
但馮寶從來不想要人家教他們如何學習程家的長槊和楊家的槍法,而程伯喜、楊成獻也不會隨便亂教他,哪怕是好朋友。
法不外傳,法不輕傳!
之前他們拳腳功夫的交換則不同了,大家作了交換,馮寶用劈掛掌換走程家崩山勁,用詠春換了楊家散手,誰都不吃虧。
之前,馮寶想學程楊兩家馬上兵器不得門而入,他有什么資格讓人家大開方便之門,教他不傳之秘?
既沒錢(他那邊賺錢事算不得什么)又沒勢,有點習武天才,但天下的天才多著呢。
現在嘛,程楊兩家不約而同,齊齊放出聲氣,愿意收他入門,教他學槊習槍之術!
之所以天上掉餡餅,還是多得了“肥皂”開路!
程楊兩家都有消息渠道,知道近日風頭大盛的“肥皂”是馮寶與千金公主交好,千金公主沒什么個人實力,關鍵是她的背后,站著皇后武則天!
可想而知,馮寶有了這條通天之路,將來前途難以估量。
他與自家子弟相善,有這層淵源之在,程楊兩家大開方便之門,將來馮寶出將入相,用著他家的槊(槍)術,能夠不對他家感恩戴德?
即使程家對皇后武則天牝雞司晨背地里有種種看法,也不妨礙他們兩邊下注。
……
得到程家的允許,馮寶自然是欣喜萬狀,早早準備好了拜師禮物,前往程家。
這一去,是回長安,老國公府在長安。
從洛陽再回長安,精神有點恍惚,馮寶不禁回想起當初自己是如何孤零零凄凄惶惶到達長安的,現在嘛,旁邊有好兄弟程伯喜相陪,前去國公府里拜師入門,雖不是非常的風風光光,但也可以堂堂正正地:“我是盧國公程知節的門下弟子!”
哈!俺成了程咬金的徒孫!
程伯喜與他同路,見他笑逐顏開的樣子,也跟著開懷,不過他道:“你比以前開心多了,以前看你總覺得你有心事在身的樣子,現在好象少了許多!”
聽得馮寶一驚,所謂旁觀者清,馮寶有許多秘密,一直壓抑不得開釋,現在有喜事才稍稍開心。
他點點頭,心忖確實要放下心事,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到目前的開局還是不錯的,基上心想事成,將來自己努力一把,必能一飛沖天!
……
再入長安城,自有一番感慨,尤其是程家國公府地處崇仁坊,乃長安中央偏西位置,是貴胄們聚居地。
那里朱門豪宅林立,庭院森森,香車美人,名馬豪奴,往時的馮寶可不想踏足此地,窮人去富人區干嘛呢。
現在嘛,朱門大開,程府啟中門迎接馮寶前來拜師,這是很榮耀的時刻,他如果將來再無新的成就的話,一生就止一次得進中門而入了。
盡管鄭重其事,但主客不多,程家并不準備大張旗鼓地行事,不想弄得盡人皆知。
程家家主程懷默,襲爵盧國公,樣貌類似于其父程知節,但程知節外貌粗獷,而程懷默則線條柔和了許多。
見證的陪客就一個,好友尉遲寶慶,乃鄂國公尉遲敬德之子也。
再有程家子侄輩數人見禮,然后程懷默親自帶了馮寶,去到上任盧國公程知節的舊居“念慈堂”瞻仰。
那是一處舊式建筑,與周邊富麗堂皇的殿堂樓閣是格格不入,據程懷默此乃程知節老家舊貌,晚年程知節懷念家鄉,就在國公府里建了家鄉住址舊貌居住。
進去里面,家居簡樸,正堂處有程知節的畫像,乃相貌堂堂,威武之大將軍也!
于是拜了九拜,燃香祝禱。
畫像旁邊有一桿長形的奇形兵器,正是馬槊,乃程知節用過的,已經染成黑紫色,不知道用來殺了多少人。
馬槊,重型的騎兵兵器,類似于槍,長有四米,槊的前端類似短劍,長達6CM,可以砍可削,這就是它與槍的區別之一。(短劍式)刃部下有留情結,給戰馬高速沖鋒時不至于貫穿對手(方便撥/出),刃部下連鐵桿一體鍛造,鐵桿外再包韌木或者竹,使用蟲膠魚鰾膠和豬皮膠膠合后,再刷以大漆封閉保持不至于脫水開裂,外部再纏麻繩、浸入桐洞,干透后涂以生漆,再裹葛布,待干透后再涂生漆,足有二十斤重,非猛將不可用。
做一桿槊,忒夠麻煩,數年不成,材料也難尋,造價驚人,對持槊武將的身體素質要求很高。
窮文武富一點沒錯,窮人吃不起肉,沒肉吃就身體難以達到使槊的要求,馮寶要不是這幾年到了洛陽后天天吃肉的話,也達不到要求,就算想學也學不來。
漢唐以來,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將領的標志,普通軍人根不會用,所以后世程知節出身不好的法不可信。
就在正堂處鋪下大紅地墊,馮寶給程懷默恭敬上酒,送上禮物,行過拜師禮!
程懷默還了一柄亮晶昌的匕首,鋒面如水,馮寶后來發現它削鐵如泥。
程懷默訓示了一段話,首先勉懷先輩們忠君衛國,勇于戰斗,身先士卒、奮不顧身的事跡,然后著大家都要學習此等精神。
眾人唯唯,馮寶更是慷慨激昂地大發感慨,自已將來必會繼承先祖余烈,奮百戰之師雄威,建不世之勛也!
……
學習用槊,不象其它兵器,它天生是馬上武器,步行在地上是學不會的,唯有上馬學習。
第一次持槊上馬,馬背上顛簸不止,結果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頭重腳輕,左搖右擺,就連馬匹也走得亂七八糟的,它很不爽地發出了陣陣的嘶叫:“老兄,你玩哪套?”
所以別戰斗了,你先把槊在馬上拿得順溜了,再其它!
教導馮寶的不是程懷默,而是程知節手下的一個老家將,名叫程貴,程懷默喚他為叔,他追隨程知節三十年,也能夠使槊
“持槊而行,關鍵在于抓住中心點(重心),中心是不斷變化的,使用的力氣也要不斷適應它,方能夠不顧此失彼。”程貴嘮嘮叨叨地道。
在他的指點下,逐個講解要點后,馮寶僅一個時就已經能夠持槊策馬跑得穩當了。
相比之下,一起跟著學習的程伯喜的馬匹跑得歪歪扭扭的,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程貴老懷大慰,對程懷默道:“國公技藝是后繼有人啊!”
趁熱打鐵,程貴精神大好,即教馮寶如何使槊:
“持槊中段,兩端各米,以護持兩側和自己戰馬,此時可低速格斗,刺遠處目標時持槊末端,用于高速沖鋒。”
“要想槊使得好,控制其回勢很重要,你試試看!”
馮寶持槊與程府一名使單刀騎士對沖(不同線),兩騎相交,槊刀相撞,他沒有把單刀騎士打下馬,反倒給槊的慣性加上馬匹的顛簸合力下,險些墮馬!
而程伯喜也與單刀武士對沖,被打得左右晃蕩,比馮寶要好不少,因為他馬術從練起,勝過馮寶。
程貴呵呵而笑,一一指點馮寶和程伯喜:
控馬,馬術很重要,一匹有靈性的戰馬對于將領來等于生命的一部分,它可以領會主人的意思,在即將兵器相交時,改變馬向,往敵人方向過去,這個時機不能太早也不可太遲,如此對撞時可以幫助主人加大沖擊力的同時還在沖撞后給力量彈回原的軌跡上。
扭腰的姿勢、擺手的力道非常重要,關系到卸去沖擊力,控制好馬槊,以免自己給長槊帶下馬!
程貴不煩其厭,讓馮寶花了許多時間去學習如何適應兵器對撞后控制好馬槊的技巧,先是刀,后是槍,還有對方是步戰等等,最后是他與程伯喜來了個槊對槊。
以他的能耐,一天打下來,也是手麻腰酸,下馬后連手都無法動彈了,就連夾馬的大腿也因為沖擊力而麻麻的。。。別是人,馬匹都受不了,他換了三回馬。
好在有家將立即給他上藥油,用力搓揉腰肢手臂和大腿。
旁邊的程伯喜比他更不堪,累得幾乎不能動彈了。
如此的訓練足足過了七天后,程貴明天再教你們一天,就可以出師了!
“我們還沒有學習如何進行戰斗呢?!”馮寶不好意思,程伯喜驚奇地問道。
“使槊戰斗?”程貴怪笑道:“你以為馬戰是你來我往啊,機會只有一次,實際上就是對捅,看誰捅得著對方!”
“對捅好哇,用槊動作、操作容易,速度快,距離遠!”程貴出了使槊的真諦!
……
馬匹加速,持槊向著稻草假人來了個透心涼,然后感受到接觸到“留情結”時即時回撥。
“不要用手力去撥,是用來改變方向,用馬匹的沖擊力帶槊跑,順勢而為!”程貴的教導至關重要,有師傅和沒師傅真格是不同的!
“明白!”
“殺!”
看著遠處兩哥倆使槊沖得不亦樂乎,程貴向程伯喜感慨地道:“有些人天生是吃這碗飯的,這子,力氣大,反應靈敏,學得快,用上馬槊就象天生就會一樣,真是怪胎一個!”
他得沒錯,那子有成年人的理解領會能力,又有年輕人的記憶力,果真怪胎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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