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回到家里,耳邊似乎猶在嗡嗡作響,回蕩著天后如雷霆霹靂般的聲音!
偶還是頭一回見識到這么窮兇極惡的女人!難怪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也!
嚴冬之時,他也出了一身冷汗!
面對著吐蕃幾十萬大軍,也不至于象之前那么膽戰(zhàn)心驚。
在軍中,他知道,哪怕打不過,也有可能逃得出。
而在深宮里,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他不知道是多少次在念叨著“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今天挨罵,讓他更加堅定的是謀朝篡位之心,只有成為人上人,方可以保證自己不會死被被處死的可怕結局。
不要以為自己立下大功就很了不起!
不要以為將來成為女皇的女婿就可以橫著走,歷史上,太平公主的夫婿薛紹因為兄弟卷進謀反事宜,結果照樣給無情的武則天廷杖,餓死在監(jiān)牢里!
餓死哦,聽起來真夠恐怖。
普通人在不禁水的情況下,沒得吃二周內被餓死,為了活命,人就象牲畜般苦苦求生,沒有尊嚴,失去理智,連屎也會吃,磚頭也能啃!
好牛掰的武則天!
她殺得了薛紹,就殺不得你馮寶?!
他將朝廷降罪詔書翻來覆去地看著,嘴里咒罵著,來這么重要的詔書要供在香案上,誠惶誠恐,馮寶倒好,在無人之處,隨意亂丟,根無甚恭敬。
侍女在門外低聲道:“崔先生來了!”
“請!”
馮寶的參軍崔千尋被后門引進,他追隨馮寶多年,已經(jīng)得到信任,徹底投靠,可共機密。
他入到書房里,行禮道:“參見主公!”。
“罷了!”馮寶懶洋洋地道。
崔千尋抬起頭來,見著馮寶臉色并不差,圣旨也給他亂丟一氣,他瞥了一眼,并沒什么,而是欣慰地道:“今日之事,真是嚇了我們一跳啊!”
“我被嚇得不輕啊!”馮寶雙手一攤道。
“恭喜主公有驚無險,大步邁過!”
“哦!”
“朝廷有保之意!”崔千尋道。
“你吧!”馮寶依舊很懶散地道。
“擅調朝廷兵馬,在任何時候,都足以成為大罪!”崔千尋分析指出道:“若朝廷想要治罪,這條罪名足矣,至于先前所建功業(yè)……”
他冷笑一聲道:“想治罪時什么功業(yè)都作廢,不想治罪時功業(yè)就是功業(yè)!只所以不想治罪,那是因為主公還有用!”
馮寶當然有用,他這么能打,又這么年輕,還能用上許久呢。
作為世家大族出身,崔千尋哪還不知道所謂朝廷是什么樣的嘴臉,民間凡夫俗子對于朝廷有一種神秘感和膜拜,而世家大族則清楚朝廷其實就是一個大號的世家,更有權勢而已。
”朝廷之所以降罪,是因為公主,天后愛女心切,怕她有失,因此大將軍就得咎了!”崔千尋鄭重施禮道:“我特來進諫,恭請主公以后勿使已身、公主和夫人(指唐甜)身陷險地!”
“好,你可以下達家令,如若我們這些人出外不帶護衛(wèi),可視同亂命!”馮寶從善如流地道。
亂命者,不從也,馮寶有言在先,護衛(wèi)就有話可講。
“對極了,再有一條,主公、公主和夫人皆有護衛(wèi)隊,如若有事,按軍律處罰!”崔千尋即時加多一條道。
其實之前這條律令也存在,但不給嚴格執(zhí)行,因為破壞者往往就是主公,現(xiàn)在出事后則不一樣,須當嚴格執(zhí)行。
“可!”馮寶大手一揮道。
“謝主公!”
“嗯!你我這個月怎么辦?”
“主公唯有切實閉門,寸步不可出外,亦不可輕易見客。”
“不能出外?那我在別莊閉門可以嗎?”馮寶皺眉問道,足足一個月不可以出門,那多悶啊。
“亦不可以!”
“為什么特不可以?”
“所謂正宅閉門思過,方可誠心,若一般的勛貴,則可以在別院閉門,但主公是朝廷大將,應該給朝廷一個表示。”崔千尋諄諄告誡道。
“硬屎蛋!”馮寶爆粗道。
崔千尋面露笑容,他知道馮寶聽進去他的勸諫。
他這位主子,做事敢做敢為,搶奪兵權,要了公主,擅自調兵,什么事情都敢做。
但在私底下,他對于部下非常好,聽得進諫言,和大伙兒一起時,感受到他對他們的尊重,幾乎沒有他隨便發(fā)作的事情發(fā)生過,他處置部下,都事出有因而不會無緣無故。
在知道主公的為人處世后,崔千尋毫不遲疑地投靠過去,連他家族也放在了第二位。
對于世家子弟來,往往是家族第一,朝廷第二,而崔千尋則是主公第一,家族第二,朝廷第三。
……
完正事,輕松下來,崔千尋就將外面的資訊一一道來。
“出事之后,狄仁杰上奏嚴劾主公,沒什么人敢給主公上表分辯!”崔千尋首先起人情世故冷暖來道。
“正常!這等事發(fā)生,我都會跑!”馮寶無所謂地道。
“聽就只得劉公(仁軌)進宮,天后與他談過后,處置就出來了,或許劉公給你講了情。”
“嗯好!”
”公主回宮后,給天皇天后嚴責,同樣禁足一個月!”崔千尋首先起馮寶最關心的公主道。
“真慘,同命鴛鴦!”馮寶直言他與公主是鴛鴦,崔千尋見慣不怪,聽他主公吩咐道:“你回去時,就將天后賜給我的筆綻如意銀錁子送進宮去,送給公主。”
此乃詩詞爭先時得到的御賜彩物,非為私物,送給公主,恰得其分。
若送私物的話……
“嗯!等等!”馮寶陷入了苦思,崔千尋也不理他,徑直在書房里找了一部書看了起來
“人生若等……何事秋風悲,悲什么鬼啊!”馮寶抓頭撓耳,嘴里念念有辭:“這詞有點悲了,似乎不在好啊!”想了半天,在紙下抹抹改改,都不滿意。
到了中午,崔千尋繼續(xù)留下,陪馮寶吃飯。
他現(xiàn)在洛陽,因避太平公主的忌,因此唐甜、金英淑和唐玉媚均不在,并無親近侍女。
菜肴豐富,滿滿一桌,崔千尋覺得主公的胃口非常好,貌似沒受到今天給朝廷嚴責的影響,卻不知影響深重,馮寶給武則天給嚇壞了,她居然餓死了她的女婿!
下意識地吃多點,死也做個飽鬼。
或許情緒交織,靈感上來,他終于想起來了,立即吩咐道:“筆墨伺候!”
見著主公鬼畫符一般寫完的一首大作,崔千尋驚得呆了,不知不覺地伸出筷子,吃起了硯中的墨水,吃到滿嘴黑黑的。
輪到馮寶驚道:“你怎么吃起墨水來了?”
“我在想,莫非主公的墨水有靈氣啊!”
“靈氣個p,快快去找婁師德,讓他重寫一遍,你送進宮中!”馮寶有自知之明,他的字確實不忍卒睹。
“得令!”(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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