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梅齊看看放在不遠處的兩個箱子,還有站在箱子旁邊的兩個巴爾干人,這兩個人是他的隨從兼護衛(wèi),不過諾爾梅齊一點都不懷疑他們也是他身邊的探子和行刑人,如果他真的去和法國人胡說八道,這兩個人隨時都可能會砍掉他的腦袋。
只是在諾爾梅齊看來巴爾干人都太蠢了些,就和他們打仗如果沒有個像樣的軍官帶領(lǐng)就只會橫沖直撞一樣,以至到了現(xiàn)在他還在為自己在圣約翰修道院的失敗感到不值,不過他也承認亞歷山大靈活的利用巴爾干山民的本事偷襲修道院的辦法很絕妙,關(guān)鍵是這個辦法其實一點都不新鮮,可當時包括諾爾梅齊本人在內(nèi),叛亂份子都沒有人想到。
所以諾爾梅齊很懷疑這兩個巴爾干人究竟能不能完成監(jiān)視他的任務,或者說亞歷山大還有其他別的什么手段,至于說對他真的信任到不加懷疑這個可能,諾爾梅齊就從沒想過。
按照路線,諾爾梅齊將要坐船沿著海岸線一直向西北,也就是迎著法國人的船隊可能出現(xiàn)的方向前進,然后他在取得聯(lián)系后就需要由法國人把他送到路易十二那里把那不勒斯的情況報告給他,接下來就要看路易十二怎么決定了。
“伯爵,希望你旅行順利,更希望你的任務能盡快完成。”亞歷山大踩著碼頭上的木板慢慢走來,他也看了眼那兩個行李箱和站在一旁的兩個隨從“請把我對法蘭西國王的敬意帶去,不過相信國王并不喜歡見到我本人。”
諾爾梅齊微微有些意外,他聽出來亞歷山大似乎與路易十二還是熟人,這讓他不禁心里一動,畢竟他正在打著什么念頭,現(xiàn)在忽然聽說這兩人是熟人,那么不論他們是朋友還是敵人,諾爾梅齊都覺得應該謹慎些了,畢竟這年頭誰也說不清楚誰和誰就從朋友變仇敵,又從仇敵變成基。
“告訴路易如果他還記得當初他為什么冒險去西西里,那他就應該懂得如今的那不勒斯是不能落在阿拉貢人手里的。”亞歷山大并沒有打算瞞著諾爾梅齊當初他是怎么見到路易十二的,畢竟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更何況既然連當時身為奧爾良公爵的路易自己都不在乎可能會身份暴露,他當然也沒有必要為他隱瞞這件事,甚至如果不是擔心引起路易的不滿,他還想大肆宣揚一番,至少讓斐迪南知道知道那位法國國王都對他的西西里干過什么。
不管怎么說,諾爾梅齊在兩個身高馬大的巴爾干人的陪同下一起上船,然后離開了那不勒斯。
而亞歷山大也沒有閑著,就在他安排諾爾梅齊去找法國人的同時,他派人給另一位老丈人送去了一封信,在信里他先是表示了教皇對同樣支持馬希莫成為樞機這件事上的感謝,這說起來也是亞歷山大六世和老羅維雷之間難得意見相同的幾次奇跡之一,然后他把關(guān)于阿拉貢人可能試圖染指那不勒斯的消息巧妙的告訴了教皇。
當初貢薩洛在進入羅馬后對亞歷山大六世的公然羞辱如今還歷歷在目,甚至很多羅馬人還時不時的把這件事拿出來當做笑料和談資,亞歷山大相信教皇對這個不會不有所耳聞,而且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忘記那種當眾受辱的羞恥和憤怒,所以亞歷山大捉摸著如果教皇知道了這件事,應該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可能會攪風攪雨的好機會的。
這樣一來,法國人與教皇的破壞將會成為阻撓斐迪南舒舒服服達到目的的障礙,不過一切的關(guān)鍵還是那不勒斯。
在把諾爾梅齊送走后亞歷山大突然以王妃任命的那不勒斯守城官的身份檢閱了科森察擲彈兵,看著那些雖然隊列和裝束還不能和獵衛(wèi)兵相比,卻已經(jīng)顯示出于以往其他軍隊截然不同風格的擲彈兵連,亞歷山大在為箬莎的表現(xiàn)暗暗喝彩的同時,他也在構(gòu)想著接下來的步驟。
不過一個壞消息卻多少破壞了他的計劃,腓特烈國王的病情加重了。
在亞歷山大的計劃中,腓特烈是不應該這么快就死的,因為如果這個時候由阿爾弗雷德繼位雖然看似完全掌握了那不勒斯,但是由此產(chǎn)生的種種權(quán)力更迭卻會消耗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而一個病懨懨的腓特烈才更符合如今那不勒斯新舊勢力暫時妥協(xié),然后共同面對即將到來的變故的局面。
所以腓特烈的突然病重讓亞歷山大有些惱火,不過他卻又不能因此責怪謝爾,畢竟對謝爾來說擺弄毒藥這勾當原本就不是他的專長。
亞歷山大趕到王宮的時候,一群人正圍在國王的寢室外議論紛紛,看到他的出現(xiàn)人們就立刻閉嘴不語,讓出道路。
亞歷山大也顧不上搭理這些人,他直接穿過人群走進寢室,剛一進門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這讓他不禁暗暗搖頭,這樣的環(huán)境就是個健康的人都可能會生病,更何況是病人。
那不勒斯大主教又來了,不過這次已經(jīng)沒有王后再阻止他做好為國王做臨終懺悔準備的喧鬧,房間里人不少但是卻都沒有開口,即便是大主教也只是站在床邊低頭看著不住喘著氣的腓特烈。
阿爾弗雷德也來了,他的眼窩深陷眼圈發(fā)黑,目光時而在妻子身上停留時而又望向旁邊其他人,當看到走進來的亞歷山大時,他似乎要說什么,可晃晃腦袋后他又露出了疑惑神色,似乎一下子忘了話題。
亞歷山大有點責備的看了眼箬莎,他不知道箬莎究竟給這個倒霉王子喝了多少摻了那種叫蒂厄托羅斯藥草飲料,不過從他那恍惚的神態(tài)看,估計箬莎手里的存貨都便宜這位名義丈夫了。
蒂厄托羅斯,也就是洋地黃,會引發(fā)老年人的心率加快,如果服用過多甚至會導致當場心梗猝死。
而即便是健康的年輕人服用了也會造成嘔吐眩暈,如果劑量過大還會造成對大腦供血過多的血脈阻塞。
亞歷山大想著這些以前曾經(jīng)無意中知道的常識,心里暗暗感嘆自己果然是受到波吉亞一家的影響太深了,或者說也許就是和盧克雷齊婭的關(guān)系,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以一個波吉亞的目光去看待身邊的一切。
這大概也是為什么他覺得亞歷山大六世要比老羅維雷更親近些的緣故。
就在亞歷山大站在人群當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走廊里忽然傳來了一陣低呼,雖然這聲音很快就壓抑下去,可人們還是不由自主的向門口望去,同時琢磨著不知道又有誰來了。
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然后那個人就急匆匆的撞開前面的人,甚至還把擋路的亞歷山大推了個趔趄,然后就沖了過去。
亞歷山大呆愣愣的看著那人的背影,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斐迪南同父異母的兄弟,喬瓦尼的寡婦夏桑的哥哥,也曾經(jīng)險些成為盧克雷齊婭第二任丈夫的比利謝利的阿方索,突然來到了那不勒斯。
阿方索的出現(xiàn)似乎讓阿爾弗雷德也大感意外,他愣愣的看著沖過來的堂兄,直到阿方索把他摟在懷里用力拍打他的后背,阿爾弗雷德才隨著兩聲咳嗽醒過味來。
“是你嗎,阿方索?”阿爾弗雷德有些茫然的問,他的腦子有些發(fā)漲,這些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睡覺,不過當他醒來時倒是總能看到妻子就在身邊,這讓他很高興,只是不知道怎么很快他就又覺得困了,然后就又睡個不停。
現(xiàn)在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堂兄,阿爾弗雷德盡量用他那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有點遲鈍的腦子想了想,或許是觸到了某個靈感,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是我阿爾弗雷德,你現(xiàn)在還好嗎,陛下怎么樣了?”年輕的公爵一邊說一邊擠到床前,當看到腓特烈那有一口沒一口的喘著氣的樣子時,阿方索愣了下然后抬頭望向阿爾弗雷德“陛下的情況這是不好嗎?”
“我不知道,這你得問我妻子,你知道嗎我結(jié)婚了,”阿爾弗雷德又覺得頭有些迷糊起來,他習慣的向箬莎望去,卻看到箬莎似乎正看著阿方索出神“這是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你認識的。”
“是的我知道。”箬莎用一種奇怪眼神看著阿方索,她也沒有想到這個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會突然出現(xiàn),不過想想比利謝利其實距那不勒斯并不算很遠,她也就想明白為什么阿方索會突然出現(xiàn)的原因了。
很顯然,腓特烈病倒的消息傳到了比利謝利,或者還有關(guān)于阿爾弗雷德因為母親叛亂受到刺激而變得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傳言,那么想明白了這個也就能猜到這個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為什么會急匆匆的趕來了。
箬莎的眼神在阿方素的身上停留,然后又向已經(jīng)走過來的亞歷山大看了眼,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劃過絲嘲諷還有戲謔。
亞歷山大當然明白箬莎這神情的含義,對于他與每一個女人的來往再也沒有誰比箬莎更清楚了,有時候當亞歷山大向她抱怨的時候,她甚至還要寫信給哥哥出主意該怎么平息那些女人給他帶來的麻煩。
所以看到阿方索,箬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人險些成了盧克雷齊婭丈夫這件事,這讓她相信亞歷山大應該是很不愿意見到這位公爵的。
而到了這時,阿方索也才注意到亞歷山大。
他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很快就又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看看阿爾弗雷德再看看四周的貴族們,然后抻了抻因為匆忙有些的歪了的胸前掛飾。
只是不等他開口,一直盯著腓特烈神色的大主教忽然開口:“你們準備好了嗎?”
人們不由一驚聞聲看過去,腓特烈這時候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紫,他胸口的衣服被扯開可好像還是因為炎熱不停劇烈起伏,同時插在他手臂上的一根蘆管里往外流著的血水已經(jīng)快要裝滿放在旁邊地上的整個銅盆了。
“國王可能要蒙圣召了。”大主教說這話時眼神迅速向箬莎瞥了下,然后拿起了放在枕邊的圣經(jīng)。
“陛下,您要做懺悔嗎,”大主教貼在腓特烈耳邊輕輕問,然后不論他是否聽清都作勢點了點頭“那么請把您的手放在這本主耶穌賜予世人的真理之書上,然后在上帝的面前發(fā)誓會把您的一生坦誠在上帝的審判面前,然后真誠的為自己一生的罪責請求上帝的寬恕。”
大主教說著把腓特烈已經(jīng)僵硬的手擺放在圣經(jīng)上,然后低聲說:“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站在上帝的面前,您的靈魂將不再屬于人世而是歸于上帝的國,所以您可以完全不必再因為世俗而掩飾您所犯過的罪,一切將有上帝來決定您的對與錯。”
始終直直的看著房頂?shù)碾杼亓疑碜雍鋈灰活潱敬魷碾p目好像動了下,已經(jīng)許久未曾動過的脖子居然微微一擺。
站在床邊的貴族們瞬間發(fā)出了一陣騷動,這些那不勒斯王室的遠近分支紛紛擠上去似乎期待著什么,又好像想要從國王的嘴里聽到自己的名字。
這一刻所有人都心情緊張,即便都知道如果不出意料阿爾弗雷德將會成為那不勒斯的新國王,但是每個人心里都多少有著某種難言的莫名希冀。
腓特烈的眼睛又動了動,這再次引起了人們的激動,當他的眼神落在站在床邊的阿方索臉上時,他好像因為意外受到了刺激。
國王喉嚨里發(fā)出一陣意義難明的咕嚕聲,好像在低語又好像在打嗝。
他對著立刻付下身子把耳朵湊過去的阿方索耳邊吐出一聲也沒有聽清的響動,然后國王的頭就突然向上一挺,整個身子向床上陷了下去。
人們發(fā)出一陣低呼,看著大主教慢慢把手按在腓特烈的額頭上,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都揪了起來。
“國王,蒙召了。”
盡管心里都有數(shù),大主教的胸部還是引起了一陣驚慌,隨著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仆人用力敲響了放在門邊的一口喪鐘,一陣陣透著壓抑和不安的低語和驚呼從走廊近處漸漸向著遠處蔓延開去。
對于腓特烈的死,其實很多人已經(jīng)并不感到意外了,雖然國王在兒子婚禮之夜突然病倒這實在顯得有些詭異,而且關(guān)于國王是中毒的傳言也并非沒有,但因為腓特烈還活著,所以即便猜想到國王有可能會出現(xiàn)意外,但是人們還是在內(nèi)心里不希望發(fā)生這種事。
這倒并非是腓特烈這個國王當?shù)亩嗟萌诵模窃谶@種時候人們還是希望少些動蕩,所以當聽到喪鐘時,不論內(nèi)心怎么想,這一刻那不勒斯人都不禁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為國王腓特烈一世祈禱。”大主教與兩位輔機主教一起站在國王床頭開始頌唱圣經(jīng),同時大主教把已經(jīng)準備好的膏油輕輕抹在腓特烈已經(jīng)發(fā)灰的額頭和臉頰上。
“國王駕崩了。”
隨著大主教的宣布,床邊的人群紛跪在了地上,同時人們的目光投向了擺放在床頭旁邊絲絨墊子上的王冠。
阿方索的喉嚨動了起來,他抬起頭向大主教望去,眼中閃著炙熱的光,當他看到大主教捧起王冠時,阿方索再也忍耐不住的直起腰來。
“這是西西里王國的王冠,”阿方索開口說,看到人們的目光望過來,他覺得一股勇氣瞬間充斥全身,于是他干脆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房間里的人“我的父親阿方索國王去世后把王位傳給了我的兄弟斐迪南,這就證明西西里王冠是屬于我父親世系的,你們也看到了剛才我的叔叔在臨終前對我的態(tài)度,而他最后的遺言就是希望王冠能重新回到它應該傳承的繼承人手中,”說到這阿方索突然用外面走廊都能聽到的聲量大聲說“在這里我宣布,作為阿方索二世的兒子和斐迪南二世的兄弟,我,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特拉斯塔馬拉擁有那不勒斯的西西里王國繼承權(quán)!”
阿方索話音一落,整個房間與走廊里瞬間鴉雀無聲!
人們的目光呆呆的看著激動的站在那里一邊努力平息因為緊張而不停喘著粗氣的阿方索,然后在短暫的呆滯后,一陣喧囂叫喊突然爆發(fā)了!
有人站起來激烈的表示反對,有人只是不住的叫著“上帝呀!”,有些則茫然的向旁邊其他人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爾弗雷德看著阿方索,眼前這突然的局面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的。
他知道他父親從他堂兄那里得到王位的手段說不上多光彩,可現(xiàn)在他父親已經(jīng)死了,而這個阿方索居然就在他父親剛剛咽氣的喪床前突然宣布自己擁有那不勒斯王位繼承權(quán),這讓阿爾弗雷德的意外絲毫不比當初聽說他的母親卷入叛亂帶來的震動更小。
箬莎也十分意外,在她的計劃中可沒有把這個比利謝利的阿方索算在其中,現(xiàn)在看著他突然冒出來宣稱繼承權(quán),這甚至讓箬莎有種好像不夠真實的虛幻感。
聽著四周的喧鬧,箬莎的神色漸漸沉下,她緩緩站起身來,隨著她的動作,房間里的爭吵聲慢慢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位年輕王妃的身上。
阿方索有些意外的看著人們的舉動,他這時候還沉浸在異常興奮當中,雖然察覺到有人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可阿方索卻并不認為自己的宣稱要求有多么荒誕。
“我是阿方索國王的兒子,這就證明了我擁有繼承王位的權(quán)力,也許有人會用我的私生子的身份攻訐我,但是請你們不要忘記我的曾祖父就是把那不勒斯的王位傳給了他的非婚生子,也就是我的祖父,所以在這個方面我完全有權(quán)繼承,”阿方索越說越激動,他的目光與怒視過來的阿爾弗雷德相遇,然后寸步不讓的盯著自己的堂兄弟“我的妹妹夏桑是教皇的兒媳,而現(xiàn)在教皇與法國人的關(guān)系我想你們也有所耳聞,那么你們認為在這個法國人隨時都可能入侵的時候,誰成為國王更能保護那不勒斯和你們自己?”
阿方索的話讓四周的那不勒斯親貴們不由一愣,他們愕然的相互對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提問。
“啪啪啪……”
一陣掌聲忽然響起,亞歷山大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著雖然見到他略微有些緊張卻還是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頗有氣勢的阿方索露出了個微笑,他倒是不能不佩服這位比利謝利公爵了居然能在這種時候還有勇氣爭奪那不勒斯的王位,而且如果仔細想想他的這些理由還真是頗為有力。
“公爵,據(jù)我所知你的妹妹似乎正在和英國的一位王子談婚論嫁,也許很快她就要離開波吉亞家了,而要說到與教皇的關(guān)系,我覺得你居然要無視我的存在,”亞歷山大走到阿方索面前望著他的臉“要知道我的女兒是比薩的公爵,而她的母親是教皇的女兒盧克雷齊婭,那么我想請問你,誰和教皇的關(guān)系更加親密?”
阿方索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對于這個與他爭搶盧克雷齊婭的貢布雷,阿方索從內(nèi)心里既憎恨卻又畏懼。
“不過這些我都不會很生氣,但是公爵你居然想要阻止我的妹妹成為那不勒斯王后,這個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亞歷山大說著臉上的神色變得陰沉起來。
就在阿方索剛剛意識到不對勁時,亞歷山大突然抓住腰間的劍柄用力向上一撞!
伴著一聲慘叫,阿方索仰頭栽倒在地。
在他昏過去的時候,他忽然想起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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