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斯在馬拉加已經(jīng)住了一段時間，不過這陣子他并沒有閑著。
馬拉加是卡斯蒂利亞連通地中海和大西洋的一個重要的地方，通過后來被稱為直布羅陀的險要海峽，從馬拉加可以進入兩個不同的世界。
向東，是被視為規(guī)則的舊世界視，即便如今那里戰(zhàn)云密布，奧斯曼人隨時會越過地中海把戰(zhàn)火燒到整個歐洲大陸南岸，可對很多人來說那里依舊是可靠的，因為人們已經(jīng)熟悉了那里。
而向西，則是未知的世界，即便已經(jīng)有很多先驅(qū)向那片廣袤海洋的深處探險，可那片過于寬廣無垠的大洋實在是太神秘而又令人畏懼了，對陌生的恐懼讓很多人同樣望而卻步。
但是卻依舊有人愿意向那片未知世界挑戰(zhàn)，強烈的好奇心讓那些人即便明知可能要面對著眾多危險甚至是人力所無法抗衡東西，可依舊有人熱衷于去揭示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以這些其實都是胡扯。
杰姆斯在馬拉加找了間小房子住下來，然后掏了筆錢找到當?shù)氐乃止珪@是和葡萄牙的航海事務(wù)所相似的某種組織，雖然卡斯蒂利亞在航海事業(yè)的起步似乎要比葡萄牙稍晚那么一點，可他們的發(fā)展卻是頗為迅猛，其中這模仿葡萄牙建立起來的水手行業(yè)行會就是其中一個證明。
這些行會往往是一大家子的男人都會一下子加入進去，然后沒有經(jīng)驗的年輕人會被分派到一些船去學(xué)習(xí)手藝，而老船員則由行會統(tǒng)一為他們找差事。
杰姆斯在馬拉加水手行會花錢注冊了自己的名字，繳納了一份擔(dān)保金，然后就讓人在行會的告示牌掛出了招募水手的告示。
杰姆斯挑的很仔細，他幾乎是一個人一個人的挑選，他并不著急，因為至少知道要在馬拉加呆不少日子。
所以當哥倫布兄弟倆到了馬拉加的時候，杰姆斯的水手才招募了差不多一半。
對哥倫布的到來，杰姆斯心里暗暗高興，不過臉是絕對不不露神色的，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占了風(fēng)，從哥倫布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巴利亞多德，杰姆斯就知道他之前的那些話起作用了。
“說吧，你準備干什么？”哥倫布站在杰姆斯對面看著這個弟弟，在兄弟當中他和杰姆斯遠沒有與喬瓦尼親密，這是因為杰姆斯總是想要和他爭個高低，或是就如同偷走他的航海日記那樣，總想從他這里占到便宜，所以哥倫布在為家里解決了一個債務(wù)的麻煩之后，就只帶著小弟弟喬瓦尼離開了熱那亞的家，而杰姆斯就是在那次他回家的時候，偷走了他的航海日記。
“這話得我問你，告訴我你準備干什么？”杰姆斯對哥哥的冷漠不以為意，他坐下來讓自己找了個舒服姿勢靠在椅子里看著對面的哥倫布“你來找我不是已經(jīng)想好了嗎，那么告訴我你想干什么？”
哥倫布心頭的不滿在逐漸膨脹，不過他還是盡量讓自己忍耐下來，他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覲見那對雙王夫妻時候斐迪南對他提出的計劃表現(xiàn)出的不屑一顧，而后當聽說了他提出的條件后更是毫不掩飾的對他顯露出強烈的反感，當時的他雖然感到受到了侮辱，可他還是忍耐下來了，而且也正因為這樣才有了后來伊莎貝拉女王重新關(guān)注他的計劃的好結(jié)果。
雖然杰姆斯不能和斐迪南相比，但哥倫布還是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他知道到杰姆斯這次來找他不是單槍匹馬的要做什么，而且就在來他的住所之前哥倫布已經(jīng)在馬拉加城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就很快打聽到了杰姆斯如今正在大量招收水手的事。
“你想要去新殖民地？”哥倫布迅速察覺到了杰姆斯的意圖，這與其說是根據(jù)他招手水手的舉動做出的判斷，不如說是多年兄弟對杰姆斯那執(zhí)著的想要從他那搶走每一樣?xùn)|西的習(xí)慣的本能猜測。
“你猜得沒錯，”杰姆斯從口袋里拿出那本日記慢慢推到哥倫布面前“我就是憑借你的這個日記，有了它我可以按照你之前的那些路線再走一遍。”
“你以為只憑一本航海日記就能重復(fù)我創(chuàng)造的奇跡？”哥倫布嘲笑著看著杰姆斯“你也許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可你知道你會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天氣嗎？知道當你看到第一塊陸地的影子時是該立刻停下還是冒險登陸嗎？還有你知道該怎么對付那些因為長期在海旅行看不到希望而忽然發(fā)瘋叛亂的水手嗎？你以為只憑著一本航海日記就行，杰姆斯，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你比不我，永遠也比不。”
哥倫布說著也坐了下來，他兩臂交抱著向后靠在椅背，微微揚起下巴看著杰姆斯。
站在一旁的喬瓦尼哥倫布想要說什么，可想了半天最后只能無奈的把拳頭攥起又張開的揮揮手臂，然后搖著頭坐在一旁看著兩個哥哥。
杰姆斯并沒有因為哥倫布的打擊而生氣，他用有趣的眼神看著哥倫布，然后從旁邊把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一張海圖拿過來鋪開桌面。
看著海圖，哥倫布原本并不在意的神色第一次發(fā)生了變化，他向前傾出身子仔細看著，然后又抬起頭看看杰姆斯，接著再低下頭去看海圖面標注的一條條的航線和在一些沿途經(jīng)過的島嶼邊填寫的到達與離開的時間。
“這是，新殖民地？”哥倫布驚訝的問，他的話引起了喬瓦尼哥倫布的注意，他幾步走過來和哥哥一起看著海圖，然后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杰姆斯，你去過了，你實際已經(jīng)去過這些地方了是嗎？”
看著對面兩個人意外的眼神，杰姆斯終于露出了一絲得意，他把那本航海日記放在海圖，用手輕輕拍打著：“或許你們以為我根本去不了或是最后想要做成什么事情還得要依靠你，可實際我完成了和你一樣的壯舉，當然我承認這一切都是烤著你的航海日記，但是即便這樣我在新殖民地所的收獲也比你們想的要多得多。”
哥倫布難以置信的看著杰姆斯，他的確是這么想的，他知道杰姆斯熱衷于搶走他喜歡的東西，但是如果可以他還是愿意幫助這個弟弟的，只要他提出請求，哥倫布并不介意像提攜小弟弟喬瓦尼那樣拉他一把，甚至他也可以慷慨分給他一份榮譽和財富。
可是現(xiàn)在，哥倫布卻發(fā)現(xiàn)杰姆斯真的做到了他認為他不可能做到的事，雖然還是使用了他的航海日記，但是正如哥倫布自己說的，要進行跨越大西洋的探險航行，所經(jīng)歷的種種困難絕不是只靠一本航海日記就能做到的。
哥倫布并不懷疑杰姆斯是在哄騙他，從那些海圖標注的路線和到達那些只在日記里有少許記錄甚至沒有記錄的島嶼的時間標注就說明了一切，如果不是真的到過那些地方，是不可能繪制出那么細致的海圖的。
“那么，你還需要我干什么？”哥倫布有些奇怪的問，他其實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資助杰姆斯的，畢竟要進行這種程度的旅行需要的花費可不是小數(shù)，當初斐迪南正是因為花費巨大而又沒有把握才對他的建議沒有興趣，這讓他有些懷疑是葡萄牙人在背后支持杰姆斯“是曼努埃爾嗎，如果是他你可要小心點，那個人很貪心的。”
“得了吧克里斯托弗，那對國王夫妻對你也不是那么講信用。”杰姆斯不以為意的說“而且我的雇主也不是曼努埃爾，當然如果你能答應(yīng)和我合作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等一下，你是說和你合作？”哥倫布有些好笑的看著杰姆斯“別忘了是我發(fā)現(xiàn)了新殖民地，也是我第一個帶會來了成船的黃金，胡椒，寶石和各種從沒有人見過的種子，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你的雇主要怎么做，可即便是要合作也是應(yīng)該你們聽我的。”
杰姆斯看著習(xí)慣的又顯出一副盛氣凌人模樣的哥倫布，他有些說不出惱火，自小到大他就討厭克里斯托弗這種樣子，雖然他是哥哥，可杰姆斯從不認為自己就一定要什么都得要由他做主。
“你大概還沒明白，”杰姆斯把那本航海日記推到一邊，他的手在海圖用力敲著“聽著，我去過這些地方，而且告訴我你這幾次去最多帶了幾條船，2條還是3條？”杰姆斯說著等剛要張嘴的哥倫布開口就繼續(xù)說“我有4條船，都是真正的卡拉維爾大帆船，我可以把它們集中在一起，那么它們就是一支可怕艦隊，也可以分成兩個船隊分別沿著殖民地的海岸線向南北兩個方向探險，這些你能做到嗎，那么你認為你還能和我談什么？”
哥倫布默默看著杰姆斯，他似乎不認識這個弟弟似的打量著杰姆斯，過了一會他忽然遲疑的問：“你是誰？”
似乎察覺到這么問有些傻，哥倫布又指著海圖說：“從92年之后到現(xiàn)在我又去過新殖民地2次，這段時間也的確有其他人去過那里，那些人我要么認識要么有所耳聞，可我可以肯定沒有任何一個探險家的船隊像你說的那么強大，除非是……”
說到這里哥倫布停下來，他扭頭向一旁同樣臉色古怪的喬瓦尼看去，看到喬瓦尼的樣子，哥倫布心里也更加確定自己那個大膽得有些瘋狂的猜測：“帝杰姆斯，你不會真的是……”
“噓~”
杰姆斯豎起來了一根手指，看著兩個兄弟那看著他如同見鬼般的眼神，杰姆斯第一次覺得說不出的舒坦。
“相信我，你們不會想知道更多的，這對你們沒有好處，不過我的雇主的確是正經(jīng)的體面人，他完全可以給你個讓你滿意的條件。”
“讓我滿意的條件？”哥倫布這時候已經(jīng)逐漸冷靜下來，雖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弟弟居然是最近2年開始出沒在大西洋的海盜實在讓他感到意外，可這個吃驚也只是那么一小會，畢竟他在被他命名為西印度群島的那片土地干的差不多也是這種事，唯一的區(qū)別只是他是有執(zhí)照的海盜罷了。
“告訴我你的雇主是誰，雖然還不知道可我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是的膽大妄為的家伙，至少據(jù)我所知你已經(jīng)劫掠了不止一次女王的船只，我想要是讓伊莎貝拉知道了，不論你那個雇主是誰都得遭殃。”
杰姆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他雖然并不清楚亞歷山大想要在伊比利亞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來，可他卻知道那位公爵同樣不是好惹的，如果說伊莎貝拉女王是伊比利亞的強者，那么羅馬特西亞公爵就是羅馬的一個巨人。
“放心吧克里斯托弗，或者我這樣說也許能讓你安心些，即便最終我們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可我們也是有退路的，而且你認為馬努埃爾會那么容易就屈服在伊莎貝拉那個女人面前嗎？”
“怎么這里面還有葡萄牙的事？”一旁始終沒有開口的喬瓦尼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但有，還挺多的呢，”杰姆斯得意的看了看兩個兄“你們認為我為什么還要招收水手，畢竟我手下已經(jīng)有了一批對新殖民地很熟悉的人了。”
哥倫布微微皺起眉，看看桌的海圖再想了想，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看著杰姆斯：“你想要以自己的身份公開去新殖民地？”
杰姆斯向著哥哥贊許的點點頭，他左右打量著眼前的兩兄弟說：“我要去新殖民地，這是曼努埃爾決定的，而且我可以在這里告訴你們，或許我這次去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發(fā)現(xiàn)。”
杰姆斯的話引起了哥倫布的興趣，對于他發(fā)現(xiàn)的西印度群島，他也同樣抱著始終不能消去的濃厚興趣，這是除了財富之外純粹的好奇心，而且經(jīng)過這么幾次旅行后，哥倫布隱約感覺到某種他之前似乎忽略或者說是弄錯了什么關(guān)鍵的問題，只是究竟是什么他一時還說不清楚。
“新殖民地很大，比我當初想的還要大，”說到這哥倫布情緒稍稍有些低落，隨著新殖民地的開拓，已經(jīng)有很多人加入了探索新航線的冒險活動，而這幾年傳來的種種消息證明，這個西印度群島真的不小，以至一些航海家以得到女王許可的名義紛紛涉足這片土地。
正因為這樣，哥倫布才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權(quán)威受到了威脅，他希望通過強硬方式腔調(diào)自己對新殖民地擁有的權(quán)利，可結(jié)果卻是被逮捕后直接押解回了卡斯蒂利亞。
雖然在監(jiān)獄里的日子并不長，但是這對哥倫布來說卻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已經(jīng)意識到那對雙王夫妻對他態(tài)度的變化，而且正如杰姆斯所說，經(jīng)此一劫之后，那對夫妻是否還能遵守當初的約定，他已經(jīng)沒有把握了。
想到這個哥倫布就有些惱火，雖然相信即便可能會面臨雙王的食言，可以之前幾次探險獲取的財富也足夠自己逍遙自自的度過富足的后半生，但是哥倫布只要一想到自己冒著生命危險獲得的一切卻有可能盡數(shù)歸他人所有，哥倫布就有種難言的焦躁和憤怒，他這種憤怒其實在很早之前就有，那時候他在因為費盡心力卻得不到所需要的資助而憤怒和暴躁，也曾經(jīng)在海因為連續(xù)幾十天看不到一絲陸地的影子而焦慮不安，現(xiàn)在他同樣為自己際遇憤憤不平，只是這次似乎事情還沒有那么絕望。
“那么你是為了曼努埃爾的這次探險來找我的？”哥倫布盯著杰姆斯看了一小會，眼睛慢慢瞇了起來“告訴我杰姆斯，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對我說的，要知道你完全沒有必要來找的，你只要找一群水手帶兩條船沿著那條航線一直向西走就可以了，甚至也許你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路，可你還來找我我，告訴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杰姆斯看著盯著他的哥倫布，他知道其實這個是不可能騙得過這個精明狡猾的哥哥的，而且正如哥倫布還是會在他需要的時候拉他一把一樣，他也不介意讓克里斯托弗和他一起享受這個榮譽。
畢竟正如亞歷山大說的那樣，那個地方的名字可以叫哥倫比亞，那么這個名字當中就包括了他們每一個哥倫布。
“我的雇主，”杰姆斯緩緩的說“他要我這次帶領(lǐng)一支由4條而不是2條船組成的船隊，不過在到了西印度群島后船隊會分別向南北兩邊繼續(xù)探險。”
“就和我第一次一樣。”哥倫布隨口說。
“不，”杰姆斯看著哥倫布神情嚴肅的說“他要我的船在到達圣薩爾瓦多之后就在原地補給，要至少能堅持一個月的東西，然后沿著海岸線向南邊兩端探險。”
“等一下，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什么事情，能堅持一個月的補給，你認為西印度群島會有那么大嗎，”哥倫布不解的問“而且船完全可以沿途停靠根本沒有必要帶那么多補給，要知道船長裝太多補給會讓你錯過很多好東西的。”
杰姆斯默不作聲的搖搖頭，他的手指順著海圖已經(jīng)描繪出來的新殖民地向，那一片依舊是未知的茫茫大海的空白處劃去，在哥倫布不解的注視下他說到：“克里斯托弗，你想過沒有也許你發(fā)現(xiàn)的并非只是一片島嶼？”
“當然，我發(fā)現(xiàn)的是印度的外海，如果繼續(xù)航向相信很快就可以到亞洲大陸了。”哥倫布有些得意洋洋的說。
“不，之前我也是這么想的，或者說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可你不覺得奇怪嗎，你航海日記里記錄的那些東西，和我們之前聽說的關(guān)于印度的那些傳說完全不同，甚至達伽馬已經(jīng)到過印度，而他描述的也和你看到的完全不同，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哥倫布有些茫然不解，他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那說起，因為正如吉姆斯所說，他所看到的一切，甚至包括很多動植物都的確是以往去過印度的人從未描述過的，這就讓他對心里那個始終困擾卻又說不出來的模糊的疑問有著更大的不解，他看著杰姆斯想了想才問：“那么你覺得這是怎么回事？”
“克里斯托弗，”杰姆斯小心的，壓低聲音問“你想過沒有，也許你到的并不是印度？”
“不是印度，那會是什么地方，要知道那里只能是印度，否則……還會，是哪？”哥倫布有些不耐煩的反問，然后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同時他的目光也盯著大洋中間那片標出的群島開始出神。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杰姆斯說“這個船隊需要兩個司令官，因為一旦在生薩爾瓦多分開，就必須要單獨面對未知的探險，這和你第一次探險還不一樣，因為這一次我們已經(jīng)決定要向更南和更北的地方探索，也許那樣至少要走幾千里，這就需要兩位司令官能各自指揮他們的船。”
杰姆斯說著停下來喘了口氣，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可能會給哥倫布帶來太大的沖擊，所以他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的說：“這一路我們會繼續(xù)觀察這個地方，然后在補給吃完之前我們會返回到圣薩爾瓦多，在那里我們可以交換我們的發(fā)現(xiàn)，然后我們再確定一件事。”
“什么事？”
哥倫布聲音低沉，可他的眼皮在微微跳動，喉嚨也因為緊張感到干渴而不停的蠕動著。
“確定我們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個以前從未有人到過的地方，那里不是印度，我是說從帝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那一刻起，也許那個地方就在大洋中間一直等待著，直到幾年前你帶著船隊到了那里，然后發(fā)現(xiàn)了那片土地的存在，”杰姆斯說著也吞了口唾沫讓自己喉嚨好受些“你的日記也寫了，當?shù)赝林f在更西邊的地方有整片的陸地，而且那些陸地很大，所以我們這次的任務(wù)就是證明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確是那樣，而那里也并不是印度，克里斯托弗，那就意味著……”
“意味什么？”哥倫布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
“意味著，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塊新大陸，一個由我們第一個到達的新世界。”杰姆斯聲調(diào)艱難的回答。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