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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卡斯雷拉鎮

作者/實心熊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一個農夫趕著輛有著兩個碩大輪子的馬車在被積雪覆蓋的的崎嶇田埂路慢慢走著,那匹干瘦的馱馬看上去好像每走一步都要晃上一下,讓人擔心可能下一刻就會突然倒地暴斃。

    農夫身上包裹得嚴實,所以天氣雖然因為雪后干冷要命,但是他倒是也并不著急,相反他把整個身子都縮在他那件很大的羊皮外套里,就那么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的打起了盹。

    田間小路崎嶇不平,四周一片銀裝素裹,如果是個詩人或是畫家,或許會因為這幅雪后美景靈感大發的創作出一件不世之作,但是這個農夫顯然沒有那么高的興致,特別是當他的馬車上裝的都是要交的實物稅時。

    在幾個世紀后,有人曾經從一座年代古老的市政廳的舊址里發現一部農民繳稅的記錄,其實關于實物稅是這么記載的“一個農戶在一年當中整個四季總共應該向他的領主繳納小麥200斛,燕麥00斛,公雞0只,母雞5只,各種蛋類30擔,蜂蜜5桶,羊皮若干條等等等等……”

    這么一張長長的清單淡然不是一戶農民人家能夠一次繳清的,而且領主們顯然也注意到這些實物稅顯然受到了季節的影響,所以他們會把這些稅收分在不同的時候,譬如小麥會分兩季收繳,而燕麥則更寬松些,至于雞和各種蛋類,會在一年四季每個月都可以繳納,而蜂蜜則往往集中在一年的夏秋之后。

    可是即便是這樣,這樣的稅收也的確是有有些重了,更何況還有必須繳給教會的是什一稅,所以對于農民們來說,即便是在豐收的季節里日子往往過的也是緊巴巴的。

    特別是最近幾年,反常的天氣讓很多地方都受了災,哪怕是那些較為溫暖的地區,收成的減少也是很明顯的。

    這對于農民們來說實在是個災難,雖然有些地方的領主大發慈悲的減免了領地里的稅收,但這往往是很稀少的,絕大多數領主還是固執的按照平時的標準征繳實物稅,而教會則更是在這個時候收起了他們天天宣揚的仁慈教條,向所有村莊下令必須向上帝履行民眾的義務,什一稅是絕對一個子都不許少的。

    這么一來領地里自然是到處怨聲載道,只是即便這樣,農民們最終還是無奈的盡量把家里能拿出來的東西裝上馬車,心不甘情不愿的送到鎮子上的收稅官那里去。

    卡斯雷拉鎮上有2個收稅官,這讓這個鎮子在附近都很有名。

    這是因為除非是那些大城市,一個鎮子往往只有一個收稅官,而卡斯雷拉卻有2個。

    收稅官在一個鎮子上不但地位顯赫更是大權在握,往往即便是鎮長也要對他恭敬三分,這是因為一個地方的收稅官并非受當地最高長官節制,而是從更上一級的領主那里直接接受命令。

    而更上一級的領地里的收稅官同樣也是這樣,這就形成了一個頗為奇特的財、政分家的方式,而這種方式也正是當初在收復失地運動勝利后,在伊莎貝拉女王監督下建立起來的。

    這種制度無疑從各級領主那里最大程度的剝奪走了對稅收的控制權,而人人都知道沒有了錢的領主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

    卡斯蒂利亞的貴族們并非不知道伊莎貝拉的野心,他們很清楚女王正在想方設法的從他們手里剝奪權力,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采取進一步的手段,只是即便知道正在發生什么,可伊莎貝拉依仗著收復國土而建立起來的巨大威信卻如同一座大山般緊緊壓在他們頭上,讓那些貴族沒有辦法輕舉妄動。

    那個農夫的馬車已經快要進鎮子了,遠遠的可以看到卡斯雷拉鎮子外的大拱橋,那座橋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按照一些說法似乎是在卡斯雷拉鎮還沒有建成的時候這座橋就已經在這里了,而當時好像是羅馬人的時代。

    當地人不在意這座橋的來歷,他們一代代的從這座橋上經過,唯一給他們的印象就是收稅官會在鎮子一邊的橋旁空地上支起他那張可惡的小木桌,然后讓旁邊的跟班點上篝火,一邊取暖一邊計稅。

    農夫沒精打采的趕著馬車過了橋,因為今天繳稅的人不算多,他幸運的沒在橋上呆太久的喝河風,不過即便這樣他也已經凍得嘴唇發青,所以當他終于排到地的時候,沒有先去向收稅官老爺交差,而是跑到篝火邊伸出凍僵的雙手烤了起來。

    “你看上去就像只快要凍死的老鼠,”收稅官把自己厚實的外套往身上裹了裹不滿的說“快點,后面還有不少人在等著呢。”

    “老爺,東西都在這,您就按數寫吧,您知道的我還會騙您嗎?”農夫把手來回揉著然后拼命搓著已經快沒知覺的耳朵“這幾年日子真不好過,可每年不還是收這些東西,只要隨便一看就知道多少了。”

    “你是在抱怨嗎,”收稅官打發跟班上去查驗,然后瞪了眼那個農夫“或者你覺得自己應該少繳點?”

    “咱可沒這么說,咱可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的人,”農夫立刻辯解著,他雙手搓著臉頰直到有些火燙火燙的才停下來,然后他從懷里拿出個用草編的袋子裝著的陶瓷酒壺遞給收稅官“不過我聽說鎮西邊似乎和您這不太一樣,這個總是真的吧。”

    “哦是嗎,你又知道了,”收稅官沒好氣的一把從農夫手里奪過酒壺拔出塞子仰頭灌了兩口,熱乎乎的甘草酒讓他覺得嗓子一下子舒服了不少,這讓他的脾氣也順氣了些,他又喝了一口后把酒壺扔回給那個農夫,然后向著遠處鎮子另一邊看了眼,嘴里嘟囔著說“誰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說起來那邊可有些奇怪,我勸你們都別胡思亂想的,要知道這里面說不定有什么事。”

    說著收稅官就不耐煩的向那個農夫擺擺手,催促他趕緊趕著已經清點完畢卸空的馬車往前走,給后面的人讓出地方。

    那個農夫一邊向前走一邊嘴里嘀哩咕嚕的念叨著什么,似乎是在抱怨為什么自己運氣不好是鎮子東頭這邊繳稅,然后他趕著馬車晃晃悠悠的進了鎮子。

    農夫的馬車向前走了沒多久就到了鎮子中心,然后他就看著鎮子廣場中央那條由棕紅色的鵝卵石砌成,把整個鎮子分成東西兩半的小路嘆了口氣。

    卡斯雷拉鎮之所以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會有2個收稅官,這是因為這個鎮子分屬兩位不同的領主。

    當初收復失地運動如火如荼的時候,整個伊比利亞半島沒有一處地方是平靜安寧的,即便是在沒有被摩爾人占領的北方,基督徒們也無時無刻不盼望著能揮師南下,驅逐摩爾,收復失地。

    在那個時候無數的伊比利亞貴族投入了這場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當中,很多家族往往幾代人都是在這在當時看來似乎是永遠沒有盡頭的戰爭中度過的。

    這么一來自然也就造就了這么一種很常見的現象,那就是一個家族的繼承人在參加戰爭之后有一天被告知不幸戰死,而這一家又恰恰不但斷了子嗣甚至連七姑八姨的旁支親戚也都在戰爭中死光了,這么一來這個家族的領地就成了無主之物被他的領主收回,這些無主的領地要么被大領主吞并,要么被他們再次賞賜給在戰爭中崛起的有功之臣。

    可是當這些新貴們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得到的好處喝酒慶賀,要么原本被認為已經死掉的那個原來領地繼承人卻突然活著回來了,或者是突然間某個原來領主認為已經死絕的親戚拿著不可辨駁的繼承宣稱權的證據站了出來。

    老領主當然不會罷休,新領主也不可能把吃進嘴里的再吐出來,接下來自然就是各憑本事紛爭不斷。

    從雙方單挑到一幫群毆,戰后這些年因為領地而爆發的種種沖突從未在伊比利亞停止過。

    這種局面當然很讓希望迅速從被戰爭摧毀的滿目瘡痍的困境中擺脫出來的雙王夫妻頭痛不已,于是在經過一番與新舊貴族們的種種較量妥協之后,那些有爭議的領地最后以雙王的名義經過貴族法院的審理又被分成了兩份,三份,甚至更多份,而隨著這些領地的被不停劃分,一些地方就出現了即便是同一個鎮子也因為有著不同領主,也就自然有了不同的收稅官。

    卡斯雷拉鎮就是這樣,這個鎮子原本歸在杜達林家族名下,這家人雖然在卡斯蒂利亞宮廷里并不是什么很顯赫的家族,可說起來也算是有著悠久歷史,家族最早的創建人艾爾索瓦·瓊·杜達林甚至可以追述到早期抵御摩爾人入侵的時代。

    只是這家人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到了前些年的時候杜達林家族已經是人丁稀少,而就在伊莎貝拉女王宣布對結束摩爾人的統治,收復最后失地的戰爭開始之后不久,懷揣滿腹熱血投入戰爭的當時最后幾個杜達林家的后代就傳來了不幸陣亡的消息。

    然后沒了領主的卡斯雷拉鎮就被最終分封給了另一位在戰爭中獲得了榮譽和財富的新貴族,直到有一天有個杜達林出現,于是麻煩也就跟著來了……

    那個農夫趕著馬車過了那條如今已經把卡斯雷拉鎮分成東西兩半的界限,在馬車的車輪碾過地上那些鵝卵石時,沒人注意到這個農夫似乎松了一口氣。

    馬車在骯臟的街道上慢悠悠的晃悠著,直到在一條小巷旁停下來。

    農夫提著已經空了的酒壺走進巷子,他的腳步開始很慢,然后逐漸加快,最終在又經過兩棟房子后終于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下來。

    “就是這了。”農夫嘟囔了一句走上去打算敲門,可不等他的手碰到門板,房門已經打開,然后一個看上去身材不高的矮個子男人出現在門口,這讓農夫不由一愣,嘴里本能的說“我是……”

    “進來吧,你的樣子從多遠之外就能看出來像是個惹事的。”矮個子男人皺著眉招呼了一句,然后側過身讓出了條路。

    農夫臉上有些訕訕然的,他從頭上摘下帽子雙手捏著有些不安的走進房里,然后就看到了正坐在半敞開的地爐旁就著火光看信的年輕人。

    農夫的心不由一跳,他捏著帽子的手攥得更緊了,在向前幾步卻又被矮個子男人示意停下來后,他就那么急促不安的站在那里默默等著。

    年輕人沒有讓他等很久,在看完手里那頁的一段后就把信收了起來,抬起頭望向農夫,接著他眉梢一皺有些奇怪的說:“你這樣子可不像個士兵。”

    “大人,我參加過戰爭的,”農夫聽了這話立刻一挺腰板,可隨后肩頭就垮了下來“不過我負了傷,現在只能靠種地養活一家人了。”

    “現在種地也不容易了吧,”年輕人隨口問“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給你安排個別的什么營生,說起來這也是你該得的。”

    “這……不了大人,謝謝您,”有那么一瞬間,農夫似乎被這個許諾打動了,他的眼睛亮了起來,捏著帽子的手頓住,可隨即他就搖了搖頭“我知道自己都能干些什么,我除了殺人就只會種地,可我已經累了,我現在家里有老婆孩子,我想陪著他們過安寧日子。”

    看著目光故意不與自己接觸,只是緊盯著旁邊地爐不住跳動的火苗的農夫,年輕人沉默了少許后點點頭:“我說過這是你該得的,不過既然你愿意過現在的日子,我也不會勉強你。”

    “謝謝大人,謝謝!”農夫緊張的不住點頭,他原本以為不會這么容易的,畢竟當初他曾經發過誓,可現在看來似乎這位連西卡斯雷拉鎮杜達林男爵在他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大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難說話。

    “卡斯雷拉鎮是杜達林家族的,”年輕人看了眼滿臉感激的農夫“不過現在這個樣子讓人很不滿意,我希望能幫杜達林男爵一下,你覺得呢?”

    農夫有些茫然看著這個在他看來頗為神秘的年輕貴族,他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知道忽然有人給他送信要他來見這位大人,而且很顯然他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這里。

    “為我辦一件事,然后你就自由了。”年輕人吩咐著。

    “您要我做什么?”農夫低聲問,這一刻他那看上去原本木訥呆板的樣子似乎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臟兮兮的臉上一雙始終無神的眼睛閃著精光。

    “你是個士兵,那么告訴我該怎么把一直躲藏在堡壘里的敵人引出來?”

    農夫歪歪腦袋撇了撇嘴:“還能怎辦,激怒他,罵他是軟蛋膽小鬼,問候他全家女人,如果是異教徒就讓他們的那個先知見鬼去吧,**們都是這么干的。”

    年輕人琢磨了下覺得似乎也的確就是這樣,于是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個錢袋扔給農夫:“拿去吧,錢不多不過夠過這個冬天了,按照你說的去做,我要讓卡斯雷拉鎮很快因為糾紛亂起來。”

    農夫身手麻利的接過錢袋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然后滿意的塞進了口袋里:“大人,您是要整個鎮子都亂起來嗎?”

    “只要能給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找個借口就可以了,畢竟這是杜達林家的領地,我可不想讓男爵接個爛攤子。”

    農夫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他向年輕人彎腰行禮,然后一言不發的戴上帽子轉身離開。

    “大人,您覺得這個人真的能干成這件事嗎?”等農夫走了之后矮個子男人走了過來,他有些擔心的問著年輕人,說起來他對這個忽然出現的年輕貴族也知道的不多,不過他知道男爵老爺對這個年輕人不但恭敬,似乎還有些畏懼。

    “即便干不成也沒什么不是嗎。”

    年期人向矮個子笑了笑,他看得出這位杜達林男爵的親信似乎對他的決定有些不放心,不過他并不在乎,畢竟正如他說的,即便不成功也沒什么大不了。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矮個子滿意,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連姓名都不知道真假的年輕貴族究竟是什么來歷,可想想連男爵老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矮個子也只能忍下心里的話不再說什么。

    年輕人又在地爐旁坐了下來,他拿起沒有看完的信繼續安靜的看著,就著照在他臉上的火光,矮個子似乎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滑過了一絲略顯溫情的微笑。

    冬季的白天很短,挨冷受凍收稅官終于熬過了這一天的苦差,他吩咐著跟班米滅掉篝火收起木桌,然后跳上頭前的馬車,在兩個衛兵護送下領著裝滿了當天收上來的實物稅的車隊向鎮子外走去。

    領主的城堡并不在卡斯雷拉鎮附近,所以要回去還要走上好長一段路呢。

    隊伍漸漸消失在遠處,天也漸漸黑下來了。

    看著稅車隊伍逐漸沒了蹤影,鎮子上的人們暗暗低聲罵著這些可惡的蛀蟲。

    只是人們并不知道,這是卡斯雷拉鎮的人最后一次看到那位收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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