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古以來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很多頂冠冕,有象征有著綿長歷史的鐵王冠,有預示著巨大權(quán)威和財富的黃金冠,甚至有透露著窘迫和無奈的紙皇冠,但是這些冠冕卻沒有一頂能和眼前這頂三重冠相比。 如層疊相連三層冠冕一層比一層大些,在每一層的底邊邊沿上,都有一圈用寶石和黃金的圍攏的以拉丁文銘刻的文字,那分別是由三個不同時代的三位主人命令人銘刻在上面的,從3世紀開始出現(xiàn)的這頂冠冕,是只有基督世界名義上的統(tǒng)治者,耶穌基督在人間的代理者才能佩戴的崇高冠冕,更是預示著整個基督世界至高無上權(quán)威的代表——教皇三重冠。 從公元世紀開始,有著羅馬教區(qū)都主教的正式稱號的教皇就已經(jīng)開始佩戴冠冕,從只寓意著作為基督世紀第一大教區(qū)主教身份的一層冠,到寓意教宗有著對于世間一切靈魂和世俗的管理權(quán)的二層冠,再到被稱為亞維農(nóng)之囚時代出現(xiàn)的代表著教皇是耶穌基督唯一在人間的聲音的傳播人的三層冠,這頂無比尊貴的冠冕已經(jīng)從身份的象征變成了一種更具無窮意義的東西。 珍貴的寶石和碩大的紫金十字架,這些看似沉重卻又比自己價值貴重無數(shù)倍的奇珍異寶組成的這頂冠冕安靜躺在盒子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認為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可是卻又沒有一個人吭聲打破突然降臨在所有人當中的沉默,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可能真的不但見到了這頂冠冕,而且也的確真的有可能擁有它了。 這是因為就是這頂整個基督世界無比尊榮的教皇三重冠,在大約年前,被偷了! 45年4月一個很平常的下午,當一個仆役像往常一樣打開梵蒂岡一處專門用來存放教廷珍貴物品的叫拉特朗的庫房準備打掃時,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存放著教皇三重冠的箱子里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無比珍貴的三重冠不知道什么時候不翼而飛了! 三重冠的被竊震動了整個梵蒂岡,當時剛剛繼位才不到一年,原本就軟弱多疑的教皇英諾森八世甚至把這件事視為上帝對他的懲罰和警示,他開始變得疑神疑鬼,甚至懷疑一切,以致最后他宣布三重冠的丟失是那些崇尚巫術(shù)和各種異端邪術(shù)的巫師與女巫們搞的陰謀詭計,于是在這位教皇近乎歇斯底里的瘋狂中,一場曠日持久席卷整個歐洲的迫害女巫風暴在歐洲大陸上橫掃而過,而其中對這一舉動貫徹得堪稱到家的,就是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王國,同時,也是在那個時代,令人聞風喪膽毛骨悚然的宗教審判所陸續(xù)誕生了。 可以說眼前這頂三重冠既是無上權(quán)威的代表,又是無盡麻煩的源泉,當看到冠冕頂端十字架上那顆碩大寶石散發(fā)出的昏紅光澤時,盡管已經(jīng)提前知道,可一個猶太老人還是因為過于激動經(jīng)受不住刺激,眼皮一番咕咚一聲從椅子里滑到了地上。 也正因為這一聲響,終于驚醒了呆滯的人們,特別是阿方索,在清醒之后嘴里發(fā)出一聲低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著三重冠撲了過去。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就是那頂被偷走的冠冕,但是直覺讓他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但是面具人卻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就在阿方索嘴里發(fā)著含糊的嘟囔試圖掙脫他掌握時,面具人忽然伸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阿方索的身子一下佝僂起來,他痛苦的捂著肚子彎下腰,可接著就又被面具人粗魯?shù)淖е局薄?nbsp; “聽著,你要是給我惹麻煩我可不管你是主教還是樞機,就算你將來當了教皇也給我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面具人冷酷的說著,他拽著頭發(fā)散亂的阿方索重新坐下來,然后回頭看向那些猶太人“東西就在這,你們可以看一下,然后我們就要把合約簽了。” 叫伊薩克的猶太人走了過來,他先是仔細打量那頂三重冠,然后在看了眼面具人得到同意后小心翼翼的把它從盒子里拿了出來,在燈光下仔細端詳著。 “不,你不能這么干,這是屬于梵蒂岡的,是屬于教廷的,你不能讓它落在猶太人手里!” 阿方索不住的小聲說,他的聲音里甚至帶著哀求和哭泣,但是這顯然沒有能打動面具人,他用力抓著阿方索肩頭的衣服把他的脖子卡得快要因為呼吸急促發(fā)紫了,同時他的雙眼透過面具的孔洞警惕的盯著對面的幾個猶太人。 “你給我閉嘴,”面具人低聲呵斥著阿方索“你不是想成為樞機甚至是教皇嗎,你以為以前那些能買下教皇寶座的人錢都是哪來的,還有你以為克立安就只選了你一個人?如果你不愿意合作,我們很快就能找到愿意這么干的人。” 面具人的話讓阿方索心頭一跳,他找到這個人說的沒錯,克立安不會只把資本投在他的身上,他也只不過是比起其他人來更有希望角逐樞機寶座的一個而已。 對樞機寶座的渴望讓阿方索漸漸安靜下來,同時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面具人眼中的一絲危險神色,想想這個人居然會用傳說中已經(jīng)被盜的三重冠和猶太人作為交換條件,那么如果他真的過于激動的表現(xiàn)出反對,這個人未必不會殺了他滅口。 阿方索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被人利用了,這次不論是不是同樣出自法國人在背后搞鬼,至少克立安是沒對他按著什么好心的。 和這些人合作? 想想這些人,再看看那頂被幾個猶太人捧在手里仔細打量的三重冠,阿方索覺得自己真的墜進了個無法自拔的可怕陷阱當中。 幾個猶太人看得很仔細,其中有一個看上去像是對這頂冠冕有著很深研究的猶太人甚至還在得到允許后用水輕輕沾濕了冠冕周圍那三圈刻著拉丁文銘文的字跡,然后小心翼翼的拓拓下來,又用墨水涂抹紙上的痕跡,然后放在燈光下仔細的查看那些拓痕筆跡。 “約書亞,這怎么樣?”一個猶太人忍不住小聲在正查看字跡的同伴耳邊問。 “別說話,要知道這個刻痕是用刻刀還是拶子敲出來的,稍微看差一點就可能出錯。”被叫做約書亞的猶太人毫不客氣的呵止了同伴,他的眼睛微微瞇起,在燈光的跳動下認真觀察著拓印邊緣的每個小小的凸起與凹入,過了好一會他才用很小的聲音自語般的說:“按照很多書上記載,這頂冠冕最早時候是在格里高利四世時候確立佩戴的,而當時因為還沒有很好的能夠在黃金上雕刻出整齊字跡的刻刀,所以都是用很堅硬的大理石拶子一點點敲出來的字,因為石頭拶子的頭磨圓了的緣故,所以如果仔細看這些字跡邊緣就會發(fā)現(xiàn)應該有一個個起伏的波浪形狀的痕跡。” 幾個猶太人因為緊張的閉著嘴,所以那個約書亞的話他們都聽到了,于是他們趕緊湊上去就著燈光仔細看著舉在半空中映著背后燈光的那張紙。 “我看到了,這上面的確有那種痕跡,”一個猶太人小聲說,然后又怕說錯似的看看那個約書亞“那么這個” “是真的,”約書亞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紙,他盯著桌上的三重冠,眼睛里流露著難以掩飾的激動“簡直難以想象,居然真是那頂冠冕,這簡直就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珍寶。” 猶太人的嘴里喃喃自語,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再次拿起那頂三重冠,但是卻被一直看著他們的面具人忽然伸手攔住了。 “好了,我們可以簽協(xié)議了。” 面具人冷冷的話驚醒了那些激動的猶太人,他們喘著粗氣看著冠冕又看向面具人,房間里忽然一時間顯得有些詭異。 阿方索敏感的意識到了危險,他不由向面具人身邊挪了挪,舌頭發(fā)干的看著對面幾個人。 “那么你們是準備用這個東西抵押個月了?”最終其中一個猶太人坐下來用談生意的口吻開了口“4分利總共個月,超過了時限就每個月要多繳分利的時損,這筆款子不好貸你們想好了嗎?” 阿方索的喉嚨更干了,他很清楚其實在這筆交易上主事的并不是他,可想想那可怕的利息他依舊覺得心頭狂跳,更何況牽扯到了三重冠,這讓他明白這絕對已經(jīng)不是一次簡單的貸款了。 “放心,我們敢借就能還得起,”面具人不以為然的說,他慢慢收回按在三重冠上的手“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所以最好我們大家都小心點,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今天在這里的人都不會幸免。”.. 幾個猶太人神色微變,他們知道這其實就是個威脅,不過他們從決定接下這筆生意那時候起就知道有可能要面對什么,所以他們只是無聲點頭應允。 “不,不行,”一直沒說話的阿方索忽然開口了,他不顧對面猶太人投過來的目光,拉著面具人后退兩步壓低聲音說“這絕不行,我不能在協(xié)議上簽字,如果將來有人知道我用三重冠作抵押從猶太人手里拿到錢,我就不止是被逐出教籍,甚至會被用火刑燒死的。” 面具人神色冷淡的盯著阿方索,在過了尷尬的短暫沉默后他臉上的面具動了動,似乎是在笑,然后他才用雖然同樣很低可依然能隱約聽出的諷刺聲調(diào)說:“請您放心主教大人,不會讓您簽字的,更不會讓您冒著任何暴露身份的危險。” 阿方索的臉有些發(fā)青,對面具人那明顯的譏諷他完全聽的出來,可他依舊不放心的問:“那為什么一定要讓我來,難道你們不可以自己交易嗎?” “那是他們提出來的要求,”面具人向猶太人那邊瞥了一眼“也許他們想要認識您,或者希望能從您那里得到某些承諾。” 得到答案的阿方索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過來,他的神色微微恢復平靜,當回到座位上時看著對面猶太人的目光已經(jīng)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 “我不可能給你們?nèi)魏纬兄Z,”阿方索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留什么余地,他太清楚這件事如果暴露對他來說是多么可怕了,看著對面猶太人臉上的神色他接著說“個月,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只在這個月當中有效,然后我們會還清本利,所以在這段時間里你們不要惹任何麻煩,如果你們答應這筆交易就繼續(xù),否則我們就離開。” 猶太人相互看著,他們之間并不說話,卻是用眼神相互交流,過了很長時間就在阿方索快要不耐煩時,其中年紀最老的猶太人終于開口了:“好吧,我們答應您的條件,我們要求能見您一面并非是要向您提出什么條件,而是要看看我們的投資能不能收到回報。” “回報。”阿方索的喉嚨里嘀咕了一聲,他明白猶太人的意思,而且他也很清楚雖然聲明不會有任何承諾,但是他和猶太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得說不清楚了。 這一切都是克立安搞的鬼,阿方索忽然有種想要掐死克立安的沖動,不過他知道現(xiàn)在他卻只能依靠克立安或是身邊這個始終戴著面具的家伙。 一份協(xié)議在幾個人的注視下簽署好了,當簽字的時候阿方索注意到面具人沒有簽上名字,而是在上面蓋上了個他從沒見過很特別的徽章,而那些猶太人并沒有提出質(zhì)疑,相反似乎還紛紛松了口氣的樣子。 “這座城市里真是有太多神秘的東西了。”阿方索心里自語,盡管他自己也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但是羅馬城里的秘密實在太多,這讓阿方索有種走進了迷宮隨時都可能失去方向的感覺。 幾個沉甸甸的袋子拿來了,當那些袋子放在桌上時發(fā)出的沉重聲響讓幾個人心里都怦然跳動。 萬2千金弗洛林,這在任何地方,任何人手里都絕對稱得上是筆很大的數(shù)目了,特別是當這一大堆金幣就那么擺在眼前時,那種深深的震撼感是一時間很難說清楚的。 “我們要用金秤量過,你們可以在旁邊看著,”老猶太人說“放心,雖然我們有吝嗇貪財?shù)拿。瑟q太人做生意是最講究信用的。” 面具人不置可否的看了眼對方,他慢慢坐到量秤旁邊,認真的看著堆放上去的那些金幣。 當所有金幣裝進箱子搬上馬車,看著晃蕩著漸漸消失在雨中的馬車背影,幾個猶太人默默對視著,他們因為激動大口大口的呼出氣息,過了好一陣叫伊薩克的猶太人老人才提醒說:“我們得離開這里了,以后也要少見面。”說著他看向那個約書亞“約書亞,東西就放在你那里,從現(xiàn)在開始你暫時不要回家了,一切都等平靜下來之后再說。” 約書亞默默點頭,他回頭看看放在桌上已經(jīng)重新裝好的盒子,心里不由一陣激動,想了想后他終于開口問其他人:“那個主教能成為樞機嗎?” “我們不知道,不過這并不重要,”伊薩克也盯著裝著三重冠的盒子“我們現(xiàn)在手里有了這個無價之寶,這才是對我們最有用的,而且不要忘了我們的協(xié)議上還有那個簽名呢。” 約書亞默默點點頭,然后走過去提起木盒跟在幾個老人從房子另一邊的后門小心的離開,很快幾個猶太人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而在馬車上,坐在裝了整整一箱子的金弗洛林上,阿方索猶豫了好長時間后終于忍耐不住從車廂里探出頭向趕著馬車的面具人大聲問:“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面具人略微回頭看了眼后面的阿方索,然后又看向前面到處積水的道路,從絲絲冷雨中,阿方索隱約聽到他說:“我們是你們的仆人大人,是能讓你們實現(xiàn)夢想和野心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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