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上,米開朗基羅以雕塑大師享譽幾個世紀,更是被后人奉為文藝復興三杰之一,不過這位大師除了被世人推崇的雕塑方面有著非凡天分之外,在建筑史,特別是意大利的古建筑史研究上的非凡成就就很少被人提及了。uukla
即便是亞歷山大在初見米開朗基羅時,也是完被“米”那特有“風采”迷住,而從沒想過這個人會和自己有什么過多的交集,更不要的會有什么用。
可現在亞歷山大卻不能不承認,這位未來的三杰人物,對他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結合米開朗基羅的諾曼時期建筑草圖和記憶中那些關于巴勒莫后世陸續挖掘的古建筑考古結果,亞歷山大已經在心目中繪制出了一副比米開朗基羅的圖紙更詳盡的這片諾曼建筑的地圖。
兩個不同方向的洞口就在眼前,一個通向圣母升天大教堂,另一個則通向王宮。
亞歷山大甚至記得后世在游覽西西里王宮時見過的那些地下甬道的某些細節,這是因為當時他由于好奇特意往一些比較幽靜的地方走,結果恰好撞到有對情侶在個僻靜角落里親熱,那種情景倒是頗讓三個人都很尷尬。
因為這個,亞歷山大倒是記住了后來導游很嚴肅的提醒所有游客,因為這片地下迷宮過于復雜,即便是專業的考古人員沒有準備也不敢輕易走進深處以防迷路,所以要求大家盡量按指示牌上的標識走,而不要是個人行動。
“我去大教堂。”光頭傭兵毫不猶豫的,他眼睛里閃著狡猾的光,和粗獷的外表很不相像。
亞歷山大點點頭,他知道光頭這么選是因為大教堂里有著多年積蓄下來的巨大財富,雖然王宮里同樣有著數不清的金銀,但是和大教堂比起來卻要相形見絀了,更何況大教堂里都是牧師,雖然這么一來他們就要自己面對敵人而得不到幫助,不過和財富比起來傭兵們更愿意吃獨食。
話間,奧斯卻已經喊著跟他來的阿拉貢士兵向王宮方向的洞口走去,對裁縫來他的一切都來自宮相,如果戈麥斯出了什么事,那他就會跟著倒下,裁縫很清楚自己在巴勒莫人心目中是個什么樣子,雖然多年的心謹慎讓他并不擔心一旦宮相倒臺他就會被吊死,可一旦沒了靠山,只要想想那些他拖欠下各種債務的債主找上門來,就足夠他頭上冒汗了。
亞歷山大也要去王宮,對主教團是否會遭到襲擊他并不如何擔心,阿方索既然已經決定和法國人合作,不止是主教團,估計即便是遠在羅馬的教皇亞歷山大六世也不放在他的心上了,只是不知道法國人許了他什么好處,讓他不但不惜和教廷為敵,甚至連他自己在阿拉貢的家族都背叛了。
亞歷山大記得奧斯過阿方索是阿拉貢的望族出身,家族勢力很大,不過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去問這些了。
通向王宮的甬道顯然是許多年來隨著這些古老建筑的逐漸改造慢慢形成的,有些地方甚至并不在地下,而是在不同時代不同風格建筑的空隙間慢慢形成的某種頗為隱秘的夾道,從兩邊窄得只能由一個人側著身子經過的狹窄墻壁上空望去,天空很暗,看不到一顆星星。
“你聽到什么了嗎?”奧斯不安的問跟在后面的亞歷山大,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聽到隨風傳來的陣陣呼喊,似乎遠處什么地方正發生不得了的事,可因為正身處兩座很大宮殿之間半地下的甬道里,根聽不清發生了什么“會不會是那些人已經攻進王宮了?”奧斯提心吊膽的問。
“不知道,不過好像有很多人!眮啔v山大也多少有些心頭戚戚,他也沒想到法國人居然敢玩這么大,到了現在他才知道為什么奧爾良會忽然抽風似的跑到西西里來。
一個不惜襲擊主教團,一個更是直接派人進攻西西里王宮,襲擊宮相。
不管他和阿方索誰先勾搭誰,這兩個人可真算得上是膽大包天了。
走在前面一個士兵舉起了武器,隊伍停下,這時候道路已經略微放寬,不過走勢也明顯向上,算算路程大約已經到了王宮附近。
亞歷山大走到前面意外的看到地上倒著個人,當看清這人臉時,他不由一愣。
齊奧尼先生,尼奧多拉夫人的丈夫。
“他還活著。”
士兵著抓住齊奧尼緊繃衣領扯了扯,齊奧尼先生就從喉嚨里吐出很重的喘息。
“看來你運氣不太好啊,齊奧尼先生,”奧斯臉色陰沉的看著這個男人“之前真是看你了,沒想到你還和這事有瓜葛,上次你家里發生那事是你搞得鬼吧?”
“丑,下賤胚子,”齊奧尼因為受傷話漏風,可他還是不住掙扎“你能想象一個丈夫的憤怒嗎,一個男人的憤怒!”
“你現在也算是個男人了,”奧斯不屑的哼了聲“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有多少人進了王宮?”
齊奧尼邊咳嗽邊笑,他嘴里開始冒出血沫:“很多,我們有很多人,多到你想象不到,整個巴勒莫的人都是我們的人!
“閉嘴你這個慫貨,”奧斯不管他的傷勢,抓著齊奧尼的肩膀搖晃,因為憤怒裁縫甚至把多少年都不曾過的阿拉貢鄉下土話都嚷了出來“我想聽的,告訴我你們的人都去哪了,否則我這就宰了你。”
“他們去找宮相了,還有他的妻子,”齊奧尼的神智漸漸模糊,他的頭軟軟的向下垂著,嘴里發出含糊不清聲音“尼奧多拉,我不原諒你,我會去地獄找你的,你這個……”
奧斯用力推開齊奧尼沉重的身子,他有些急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倒霉丈夫怎么會死在這里,可想想他的那些話,再一想聽到的那些讓人不安的混亂聲音,裁縫的腦門被汗浸濕了。
亞歷山大也急了,齊奧尼最后那句話讓他不安,想到索菲婭就在王宮里,好像還在宮相夫人身邊,他同樣手心冒汗,心頭猛跳。
前面的路一直向上,在沿著個圍繞根石柱狹窄旋轉的樓梯向上走了幾步之后,激烈的吶喊就清晰可聞的傳進了人們的耳朵。
“上帝,造反了?”奧斯臉色蒼白,手里攥著的短劍象點頭似的不住顫抖。
如果不是擔心索菲婭,亞歷山大可能就會調侃的回答一句:“不陛下,是革命!
但是現在他可沒這個心情,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嘶喊叫嚷,還有隱約兵器碰撞的聲音,亞歷山大心頭大急,他用力推著前面的人沿著樓梯向上,看到已經從樓梯盡頭漏進的光亮和不住晃動的影子,亞歷山大發出聲大喊:“沖出去!”
當面對迷茫時,人們總有種盲從傾向,亞歷山大的吶喊讓阿拉貢人能的向前沖去,當最前面的一個人撞開厚厚的秘門沖出去后,眼前情景讓他一呆。
原華麗的王宮這時一片狼藉,幾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正揮著劍向四下躲藏的人們殺去,看到忽然從密道里沖出的阿拉貢人,其中一個歹徒遠遠舉起了什么東西,還不等那個士兵反應過來,“砰”的一聲悶雷般大響,伴著騰起的煙霧,阿拉貢人只覺一團黑影從眼前掠過,隨著帽子掀飛,右半邊臉一陣劇痛,他后面卻傳來聲短促的慘叫!
那個士兵愕然回頭,這才看到個后面跟著沖出來的倒霉鬼剛一露頭,就被火槍打了個正著,頭上一片血污,倒在地上不住呻吟。
突然的襲擊讓先前的士兵嚇得停下腳步,可隨即他就發現對面那幾個人中,只有一個拿著火槍的正在手忙腳亂的裝彈,他立刻一聲大喊,舉起劍帶頭向那幾個人沖了過去!
亞歷山大從密道里出來時,阿拉貢士兵已經與侵入王宮的那些人交上手了。
到處都是在相互廝殺的人,雙方甚至在黑夜中根看不清敵我,只憑著能沖上去,然后就是用劍和短矛相互廝殺起來。
這時宮外也傳來了來高的喊聲,隱約可以聽到人們在喊:“王宮!王宮!”
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傳起來的,當混亂踐踏的如潮人群終于變得緩慢下來時,人群當中開始有人喊著“兇兆!懲罰!”和“王宮里藏著異端!”這種話。
如果是平時,也許這種顯得有些幼稚的挑撥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畢竟現在已經不是最愚昧的那些年代,西西里也不是阿拉貢或卡斯蒂利亞。
但人們親眼所見的火堆棺木中突然出現的活人和接下來可怕的踐踏卻讓所有人陷入了瘋狂。
也許是為了從看到的那可怕情景中擺脫出來,或者干脆就是為逃命時不惜踐踏他人的慌亂自私甚至是殘忍找自我掩飾的借口,很多人立刻跟著喊了起來,接著來多的人向王宮緊閉的大門涌去。
宮內的廝殺變得來激烈,之前偷偷潛入王宮的敵人已經完與阿拉貢士兵們絞殺在一起。
亞歷山大穿過宮殿,沿著走廊狂奔,一個試圖擋住他的歹徒剛舉起武器,不想眼前一花,被情急之下的亞歷山大把短劍當飛刀,狠狠砸在了他額頭上!
“索菲婭!”
亞歷山大的喊聲在王宮里回蕩。
雖然因為廣場上發生的意外整個王宮都陷入到了恐慌,使得偷襲變得更為容易,但是王宮里依舊有人數足夠多的衛兵。
只是因為實在太出意料,很多士兵甚至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就送了命。
偷襲在開始是成功的,突然出現的敵人開始在王宮里殺人的時候,戈麥斯甚至還以為是少數幾個宮外騷亂的民眾闖了進來。
他雖然有些吃驚卻并不慌亂,而是命令身邊的衛兵盡快抓捕這些“瘋子”。
可隨著不遠處響起火槍的轟鳴聲,他才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對勁,但是已經有些晚了。
幾個突然出現的敵人在戈麥斯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時就把他和剩下的兩個衛兵堵在了一間廊庭的入口,兩個士兵也只來得及把宮相夾在中間,緊貼著石柱向廊庭里退去,然后他們就被那幾個人包圍了。
“我是西西里宮相戈麥斯!”
戈麥斯大聲喊著,他并非是要提醒對方自己尊貴的身份,從這些人剛出現他就意識到自己之前猜錯了,很顯然他們是來殺自己的,他這么喊只是想要讓其他地方的衛兵盡快來救自己。
可他的喊聲換來的不是衛兵們蜂擁而至的救駕,而是幾個原正跑向其他地方的歹徒聞聲向他這邊沖了過來。
而讓戈麥斯更加驚恐的,是他聽到其中兩個歹徒用法語發出喊聲。
法國人,居然是法國人!
恐懼在這一刻讓戈麥斯身顫抖,他沒想到會有法國人突然偷襲西西里王宮,更可怕的他還看到有幾個人已經向后院奔去,那里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們呆的地方。
“別,別傷害我家人!”
戈麥斯發出幾乎是哀求的大叫,但是回答他的卻是遠處那幾條身影已經闖進院子,和緊接著院子里發出的驚恐凄叫。
“主啊!”
戈麥斯不顧衛兵的阻攔向前撞去,然后他忽然頓住,低頭看著胸前沒入了一半的劍身,然后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西西里王國宮相戈麥斯,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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