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王子神情緊張臉色發白的看著從山下緩緩行來的隊伍,雖然那支隊伍人數不多,而且前面的徽章更是屬于他自己家族的王徽,但看在王子眼里,卻好像是惡魔正向他不停靠近。rg
科森察家的隊伍也略微有些騷動,護衛士兵們悄悄收起武器向后退去,每個人都隱約露出不安的神色,他們緊盯著逐漸行近的隊伍,紛紛向亞歷山大看去。
“公爵來了。”箬莎又了句,她的聲調聽上去與其是訴什么事實,不如是在宣布個壞消息。
亞歷山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不勒斯并非只有一位公爵,單是前任國王阿方索二世就有個很出名的私生子被授予公爵稱號。
但只需稱呼公爵而不必出名號的公爵,卻只有一位。
那就是以前國王的弟弟,如今斐迪南國王的叔叔腓特烈。
有人腓特烈是那不勒斯最勇敢也是功勞最大的人,因為他從法國人手里拯救了的那不勒斯。
也有人他是個靠著各種陰謀詭計和不擇手段的奸詐人,因為他一路走來最終獲取重權是靠不停打擊對手才實現的。
不過不論如何評價這個人,公爵腓特烈這個名字早已經成為了那不勒斯炙手可熱,甚至是能決定王國命運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是國王也不得不對他言聽計從,特別是在之前聯軍的將軍們公開表示支持腓特烈,而不是國王指揮那不勒斯的軍隊之后,已經很少有人敢于與他對抗了。
莫迪洛是少數能與腓特烈分庭抗禮的人之一,可即便這樣人們卻普遍不看好莫迪洛。
更糟的是,市井間已經有些關于國王現在來瘋狂,身體也變得來糟的傳言,而國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生下繼承人,這就讓人們有了太多想法。
山路雖然崎嶇盤旋,隨著號角聲不斷,隨著最后一聲拉長的尾音消失,公爵的隊伍終于來到隘口前。
人們紛紛低頭鞠躬,向隊伍中間一個衣著華麗,沒有戴帽子的頭上,有著頗長卷發的高大男人恭敬行禮,當他從馬上下來時,亞歷山大頗為意外的發現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哪怕沒有戴著帽子,可看上去絲毫不比戴著頭盔士兵們低。
這位公爵有著一頭很長的濃密卷發,他的臉龐一半被卷發遮住,有人這讓他看上去神秘而又可怕,可也有傳言他這么做只是為了擋住臉上那因為得了某種怪病潰爛留下的瘢痕。
“這里發生了什么事?”看到雖然已經收斂,可顯然相互對峙的兩群人,腓特烈從隊伍里走出來。
中年人已經上前幾步,他先捧起公爵的手親吻,然后低聲向他報告發生了什么,這讓站在不遠處心情忐忑的阿爾弗雷德更加緊張,他舔著有些發干的嘴唇緊盯著父親的臉,看到父親向他望來,他就緊張的向前邁出一步,接著又停下來。
“你做的不錯,”腓特烈拍拍中年人的肩膀,他神色和藹看上去與那些關于他不好的傳言很不相符,完他抬手向阿爾弗雷德做個手勢,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王子局促不安的緩緩走到公爵面前“過來阿爾弗雷德,別那么緊張,來,走近點。”
終于走到父親面前的阿爾弗雷德看著父親,這時候的王子已經完沒有了之前為了維護心儀女子的榮譽,不惜與任何人為敵的勇氣,而是完變成了個因為畏懼瑟瑟發抖的鸕鶿。
“就因為這個我才不喜歡他,”亞歷山大聽到已經走下馬車的箬莎在他身邊低聲“阿爾弗雷德能是個好朋友,可當不了好情人,他永遠只是個父親面前的乖兒子。”
“據他挺會打仗,”亞歷山大同樣低聲“而且劍術也不錯。”
“可他還是輸給你了。”
箬莎話音剛落,突然就傳來了阿爾弗雷德的一聲慘叫!
剛剛還神色平和的與兒子話的公爵,這時正揮舞著馬鞭不停的抽打在阿爾弗雷德身上,隨著彎腰抱頭不停躲避的王子的聲聲慘叫,馬鞭抽在身上的啪啪聲讓四周的人都不禁膽戰心驚!
“我這么打你不是因為你妨礙了我的人,”公爵抓住兒子的衣領強迫他的臉緊緊貼在自己鼻尖前,他的聲音低沉卻并不憤怒“而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別忘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如果你不出意外將來你也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所以拜托你別這么幼稚,現在立刻回你的宮里去,隨便你干什么都行就是別再出來了,聽懂了嗎?”
被一頓鞭子打得已經昏頭轉向的阿爾弗雷德只知道不住點頭,當公爵終于放開他,他立刻踉蹌著轉身就跑,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看著跑遠的王子,箬莎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她自己并不看好這個追求者,可這個人居然這么快就被他父親嚇得臨陣脫逃,這讓伯爵姐覺得很沒有面子。
而且看著走近的腓特烈,她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科森察伯爵的姐與,”腓特烈看看旁邊的亞歷山大“來自西西里的尊敬的使者……”
“貢布雷,大人。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布雷。”亞歷山大躬身行禮。
“啊,貢布雷,”公爵隨便應了聲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他看向箬莎“伯爵姐,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拒絕接受檢查,要知道這是國王的命令,而據我所知不論是你的父親還是舅舅,都是要向國王陛下效忠的。”
箬莎笑了起來,原有些緊張的臉上顯出絲輕松,她向遠處的中年人看了眼,然后毫不畏懼的看著腓特烈:“殿下,我想您的手下可不是這么想的,我聽到的是他喊著‘以公爵的名義’而不是國王的名義,這就讓我必須保護我的家族榮譽,因為他這樣明顯是在挑釁。”
“是這樣嗎?”腓特烈回頭看看中年人,雖然沒有得到回答,可從他臉上神色腓特烈就知道了答案“這可真是愚蠢。”
亞歷山大聽到腓特烈好像低聲自語了一聲,然后他就轉身對箬莎:“看來這件事我得先道歉。”著公爵慢慢捧起箬莎的一只手,當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時,公爵看著她的眼神開始出現輕微的變化“你長大了,我一直認為你還是個孩子,可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長成一位漂亮姐了。”
“您依然要檢查我們的車隊嗎?”注意到腓特烈那忽然變得異常火辣的眼神,箬莎忽然覺得不舒服起來,她稍微用力把手從腓特烈手里掙脫出來,故意用有些不快的聲調問,那樣子看上去就像鬧脾氣的女孩。
“這是國王的命令啊,我們必須遵守。”腓特烈看似無奈的搖搖頭,然后他稍微退開兩步用力揮手“檢查車隊,仔細檢查不要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
隨著腓特烈一聲令下,士兵們蜂擁而上,他們推開不知所措的護衛,開始檢查那并不大的車隊,然后所有人又在那個中年人的指揮下開始逐個檢查那些衛兵。
看到自己的士兵被強迫著摘下頭盔帽子接受檢查,箬莎終于忍耐不住,她走到腓特烈面前憤怒抗議著:“殿下,你這么做是對莫迪洛和科森察家族的侮辱,我的舅舅和父親是不會答應的!”
“姐,那你的舅舅和父親就得去向國王抗議,”腓特烈不以為意的回答,當看到箬莎的肩膀稍微一動時,早有準備公爵已經抬手緊緊抓住她的下頜“心點姐,壞脾氣可是要嫁不出去的。”腓特烈著手指不由在箬莎光滑的下巴上輕輕觸摸。
“殿下,您能的舉動很沒有教養。”亞歷山大忽然上前,他不顧旁邊指向他的刀劍,緊緊抓住腓特烈的手腕“您應該對科森察姐道歉。”
腓特烈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始終對這個西西里使者沒有注意的他,第一次好奇的看著亞歷山大。
“一個西西里使者卻和莫迪洛家的人這么親近,這是不是有些奇怪,”腓特烈慢慢放開捏著箬莎下頜的手,打量著亞歷山大“年輕人聽我的勸告,如果你在那不勒斯事情辦完了就立刻回到你的西西里去,雖然你是西西里使者,但你不要忘記我是阿拉貢王室后裔。”
一個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廢黜的王室后裔,亞歷山大在心里替他補上一句。
現在的腓特烈看上去不可一世,可只有亞歷山大知道,這個人的好日子也過不了多久了。
只要想想將來他那位遠房堂兄阿拉貢國王斐迪南對他做的那些事,亞歷山大就覺得不定如果自己在那不勒斯鬧出點事來,還會得到斐迪南的支持呢。
“殿下,請您向科森察姐道歉,否則我只能認為您是個與您身份不符的野蠻粗暴的人,”亞歷山大毫不在意腓特烈的威脅“我想我的國王也不會允許我和一位這樣的人來往。”
這是亞歷山大第一次借用西西里王國國王斐迪南的名義,而這位國王真正讓人在意的是,他還是阿拉貢王國的國王,以及卡斯蒂利亞王國女王伊莎貝拉的丈夫,是兩個王國的共主與一個王國的國王。
腓特烈臉上的神色微微起了變化,他并不在意亞歷山大這個人物,可他卻不能不在意一位西西里使者。
特別是在現在這么個微妙時候,當他想到自己的侄子已經變得來瘋狂,健康也明顯來壞時,腓特烈不能不認真考慮面前這個年輕人所代表的那些人和事。
“我會向姐道歉,因為我希望獲得她的好感,”腓特烈盯著亞歷山大“可是你年輕人,從現在開始離那個姑娘遠點,還有你最好祈禱你的那個貴族議團得到西西里國王的承認,否則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亞歷山大慢慢放開腓特烈的的手腕,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得罪這位公爵了,不過他并不在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看好這位公爵。
在亞歷山大看來,就是他那個命不久矣的侄子也要比腓特烈更值得關注些,這是因為斐迪南雖然倉促繼位,可畢竟那時候那不勒斯人還沒有完失去國家,而現在的那不勒斯其實已經差不多失去了做為一個國家的一切。
一個連軍隊指揮權都被別的國家將軍無情剝奪的國家,哪怕它的國王有著很強的野心,可又能起什么作用。
而且亞歷山大相信腓特烈一定需要阿拉貢的支持,這也是讓他并不畏懼的原因。
“殿下,”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稍一遲疑低聲報告“我們都找遍了,甚至連姐的馬車都已經搜過,什么都沒有。”
雖然略感意外,可腓特烈也只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向箬莎微微點頭致意:“很抱歉伯爵姐,耽誤了您這么久的時間。”
“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我的父親和舅舅,”箬莎憤怒的“您給予我的羞辱我會讓他們替我討還。”
“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又能見面了,”腓特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箬莎“如果到時候您依然堅持,我會給您一個交代。”
著他又看向亞歷山大:“至于你,記住我的話,從現在開始離遠點。”
看著腓特烈那讓人不舒服的目光,箬莎轉身上了馬車,笨拙的直轅車開始在路上顛簸向前。
當終于通過隘口時,原一臉憤怒的箬莎情緒就平靜下來。
她扭頭看著馬車旁邊的亞歷山大,略微沉吟忽然問道:“那個佛羅倫薩人在哪?”
亞歷山大牽著韁繩的手微微一緊,馬停了下來。
他意外的看著緩緩前行的馬車上看著他的箬莎,不知道她這么問是真的對佛羅倫薩人的去想感興趣,還是已經察覺了什么。
看著亞歷山大的神情,箬莎沒有再什么,她撫摸著被腓特烈捏過依舊有些隱隱作痛的下頜,過了好一會才又問:“公爵為什么讓你離我遠點?”
亞歷山大搖搖頭,催馬跟上馬車:“不論因為什么,我知道公爵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當然,這是你欠我的。”箬莎瞥了亞歷山大一眼“等到了科森察,我就要討回回報。”
站在山頂的隘口,看著沿山路徐徐而行逐漸遠去的隊伍,腓特烈微微搖頭。
中年人走了過來,看到腓特烈的情緒似乎并不那么壞,他暗自松口氣:“殿下,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發現那個佛羅倫薩人,也許他還躲在城里。需要命令城里加強搜查嗎?”
“不用了,下令結束搜查吧,”腓特烈看著遠去的隊伍吐口氣“那個佛羅倫薩人已經逃走了。”
著公爵忽然回頭一笑:“如果我再生一個兒子是不是會比阿爾弗雷德聰明些,假設他的母親不但年輕漂亮還很聰明?”
中年人錯愕的看著腓特烈不知該如何回答,而公爵顯然也沒想征求他的意見,看著山下幾乎已經看不到影子的隊伍,腓特烈喃喃自語:“科森察家的箬莎·科森察,我怎么沒想到這個呢。”
沿著維蘇威火山北麓向下,一道緩平蔓延的山脊順著山勢延伸向遠方的平原,一大片蔥郁的樹林把原光禿禿的半山腰遮上了層涼爽的屏障,熱烘烘的風從樹林里吹過來,就變得清涼愜意。
一道道溫熱的光線透過枝蔓空隙投射在樹林的空地上,隨著搖曳的樹蔭晃動輕擺,好像用光搭起的帷幔在隨風輕輕飄動。
離開維蘇威隘口已經有大半天,隊伍沒有在路上停留,直到來到這片樹林。
這里地勢已經顯得平緩許多,隨著只要再向前走一段,就會有幾條分別通往不同方向的岔路。
護送的隊長下令在樹林里宿營。
樹林里三三兩兩的有些人也在休息,他們大多是之前經過山頂隘口的旅行者。
看到科森察的隊伍,很多旅行者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雖然法國人早已經被趕出那不勒斯,但并不意味著路上就太平。
能和有武裝護送的貴族一起走,至少安能有些保證。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沒什么地方是安的。
箬莎的馬車上有個遮陽帳篷,雖然只擋住馬車的一半,已經足夠伯爵姐坐在里面躲開太陽的肆虐。
這時候,箬莎·科森察姐正坐在馬車里,看著坐在不遠處一處樹蔭下大口喝水的亞歷山大。
“主人,我們得再走一段路才有水,”烏利烏看著仰著頭晃動水壺的亞歷山大自責的“這里到處都是石頭。”
“別在意這些烏利烏,這是座火山,當然到處都是石頭,”亞歷山大笑著安慰“好在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
“火山?”烏利烏愕然的問“是你那種能噴出火焰的山嗎?我以前聽人提到過,可我覺得那是胡,難道真有能噴火的山?”
“相信我烏利烏,這就是座能噴火的山,而且它將來還會噴火。”
亞歷山大沒想給摩爾人解釋維蘇威火山的歷史。
盡管注意到伯爵姐似乎也正注意聽著,這讓他相信如果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關于維蘇威火山的事出來肯定能引起伯爵姐很大興趣。
可他這時候最不希望引起的,就是伯爵姐的興趣。
“我去散散步,”亞歷山大站起來“我還不習慣騎馬。”
“要我陪您去嗎?”摩爾人趕緊問。
“不用了,我只是隨便走走,不會有什么事的。”
亞歷山大隨意擺擺手向樹林深處走去,在那里,茂密的樹冠結成一個個碩大的傘蓋,陽光被阻隔在樹冠上面,往里走,樹林里顯得幽靜。
地面變得來濕潤黏滑,亞歷山大的腳下已經踩到了一些苔蘚,這讓相信只要再向里面走上一段路,不定就能找到水源,如果運氣好也許還能找到條溪。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隱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伴隨著這悅耳水聲的,還有從一塊聳立的石頭后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呻吟和接下來不停的嘔吐聲。
亞歷山大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他繞過石頭然后就看到了猜想中的溪,還有就是正趴在水邊不停嘔吐的一個女人。
那是個女人未免有些牽強,因為“她”雖然穿著條女人的裙子,可扔掉包頭巾之后露出的卻是一張留著胡須的男人的臉。
同樣正在水旁正努力擦掉像麻疹似的紅斑的酒糟鼻子的馬希莫聽到聲音立刻警惕的抬起頭,當看到亞歷山大后,馬希莫長長的吐出口氣。
“大人,我必須您的這些手段要比我高明的多。”
馬希莫哈哈笑著,他這時候真的很高興,因為他發現這位剛找的主人不但一點都不迂腐,甚至有些地方似乎還讓他找到了共鳴。
“我要和你決斗!”正在嘔吐的“女人”一下跳了起來,可不等他站穩,一陣頭暈眼花就讓他一頭栽進了水里。
“如果我就讓他這么淹死,你會介意嗎?”亞歷山大微笑著問馬希莫。
“您都把他從那不勒斯和公爵的手里救出來了,難道就不能再發這點善心嗎?”馬希莫雙手合十一臉可憐相的看著亞歷山大。
“好吧,不過記住你這就又欠我一次了。”
“我發誓我會永遠忠于您的。”馬希莫完就跳進水里把不住掙扎的佛羅倫薩人拖上了岸。
“你讓你的仆人給我喝毒藥!”
“那只是讓你多睡會的藥酒,起來烏利烏配置那些藥酒可不容易。”
“你還讓人給我穿女人衣服!”
“只有這樣腓特烈的人才不會發現你,畢竟穿女人衣服是違反教規的。”
“可你也拋棄了馬希莫,讓他一個人冒險送我過關卡。”
“別這么固執行嗎朋友,如果你真跟著大人的隊伍一起走,可能現在你已經在公爵的地牢里和老鼠打交道了。”
看著貝魯尼漸漸平靜的神色,亞歷山大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故意與科森察家一起旅行,而真正的護送貝魯尼的馬希莫則帶著人混在旅行商人當中提前到達隘口。
然后借著科森察家的隊伍出現吸引守衛的注意力,這樣馬希莫他們就能趁機混出隘口!
用一個大的話題做為誘餌,實際上要實現的卻是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目標。
這一切看似簡單的布置背后,是亞歷山大對人心思的把握!
看來之前的營銷心理學真是沒有白學。亞歷山大暗自一曬。
“那么,你為什么要救我?”
貝魯尼忽然認真的問,他的眼神這時顯得很清澈,一點都沒有剛剛因為藥勁剛過去時那種昏昏浩浩的樣子。
“為什么要救你?”亞歷山大好像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略微想了想,才回答道“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是個真正的……”他稍微琢磨一下才用略顯生硬的腔調出“Régénératin”這個詞。
“你是再生?”
貝魯尼錯愕的看著亞歷山大,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西西里人會忽然用一個古怪的法語詞匯形容自己,而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和這個詞有什么關系。
“不,我錯了,”亞歷山大搖搖頭“不過你不用在意這個,只要記住我并不是因為你是佛羅倫薩的使者才救你。”
“不論因為什么,我還是要感謝你,”貝魯尼無所謂的搖搖頭“雖然你對執政的敵視讓我和你只能是敵人,但是你獲得了我個人的友誼。”
“這也不錯。”亞歷山大點頭微笑,他知道像貝魯尼這種人,能把私交和公義分開已經是很難得的,實在不能要求他別的什么“也許有一天我會去佛羅倫薩,到那時候希望我們還能好好相處。”
“那要看你以什么身份了,”貝魯尼認真的“只希望到時候下令處決你的不是我。”
“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而我要跟著科森察姐去她的領地。”
亞歷山大毫不在意的完,轉身就走。
“這是個什么樣的人?”看著亞歷山大背影,貝魯尼疑惑的對旁邊的馬希莫問。
“不知道。”馬希莫搖搖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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