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農莊的圍墻向東北方向走,爬上一片山坡,就可以看到阿格里河。rg
這也讓很多波西米亞騎兵對科森察家的富裕有了個很深的印象,至少這道一直延伸到河畔的圍墻,讓他們很是驚訝了一陣。
不過這時候的箬莎顯然沒有心情讓客人們欣賞她的莊園,亞歷山大的話引起了她的不安,更糟的是,到了現在她才想起來,似乎所有科森察家的人都對河南岸的農莊并不熟悉,或者沒有人真正關心過那些農莊。
所以會出這種事,是因為北岸的農莊不但是最大也是距科森察最近的,而南岸的農莊卻有些太遠了,而且箬莎也不能不承認,他們更在意的,是能不能過得更舒服些。
很顯然,南岸的農莊不但路途遙遠,只是還要過到阿格里河對岸就讓科森察人失去了興趣,所以他們總是要那邊提前把賬田冊送過來,最多也就是派幾個收稅官過去清造冊,這已經讓科森察人覺得很麻煩了。
“科森察家的人都是獵人,我們更愿意拿把長矛或是硬弩到樹林里去打獵,而不是和這些田地還有各種蔬菜打交道。”箬莎盡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不在意,可不住催動坐騎的動作卻出賣了她,很顯然這時候的伯爵姐并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么漫不經心。
“要找船過河,或者這附近有渡口嗎?”歷山大看著遠處已經隱約可見的阿格里河微微皺起眉,他其實很明白科森察家人的心思,在這種時代出遠門總是讓人覺得是有讓人擔心甚至有些畏懼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人們對那些愿意遠赴異域的人總是滿懷崇敬,那是因為對絕大多數人來只要聽聽一些地方的名字,就足以被嚇到躲在家里不敢出來了。
箬莎同樣擰著眉梢,原以為可以在亞歷山大面前炫耀一番的心情這時已經蕩然無存,她甚至有些懊惱為什么一開始下山的時候不直接穿過平原到河對岸去,現在看著阿格里河,她只能惱火的搖搖頭:“附近應該有船可都太,這里是田地,平時是沒有多少人會到河對岸去的,如果要過河就得繞到下游的村子,那里有座橋,”到這箬莎吐出口氣“可那要繞很長一段路,會耽誤將近兩天的時間。”
看著箬莎沉沉的臉色,亞歷山大也能猜到她這時的心情。
如果埃利奧特沒有謊,那么這段時間來腓特烈的人可能已經提前到了河對岸,只是一直以來他們應該還沒有作出什么太過分的事,只是在波西米亞人圍堵科森察之后他們才開始有所舉動。
這就意味著只要能盡快趕過去,應該還能控制住局面,可如果真的耽誤了兩天的時間,等他們趕到,也許事情已經發生了什么變化。
可即便有渡口也無濟于事,他們不可能扔下身后隊伍獨自渡河,雖然不清楚河南岸的農莊如今情況如何,可只要想想腓特烈的人很可能就在那里,他們就不能冒險單獨過河。
唯一的辦法依舊只有繞遠從河下游的橋上經過。
“我想也許我可以為你們想辦法,”跟在后面的埃利奧特忽然湊過來,他看著箬莎卻對亞歷山大“如果我沒聽錯,你們只是希望能阻止某些人奪取你們的農莊,既然這樣你們為什么不委托我做為你們南岸農莊的管家呢,相信我我一定能很好的照顧好那片田產和附近的地,要知道我畢竟是塔蘭托領地的繼承人,我相信即便是那不勒斯的國王也不能輕易對我無理。”
“然后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把農莊和土地都歸在自己名下了。”箬莎冷冷的回答,她這時已經肯定這個塔蘭托人沒安好心,而且讓她更惱火的是雖然埃利奧特的她完不能接受,但是很顯然如果腓特烈的人真的已經占據了河對岸的農莊,要想拖延時間等到他們的隊伍趕過去,埃利奧特提出的建議卻是唯一的辦法。
“伯爵姐,您對我的不信任讓我很無奈,而且我覺得這也是個侮辱,”埃利奧特的有嚴厲,可他的眼神里卻只有嬉戲“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派個人和我一起去,在我宣布我是農莊總管的時候,您的人可以同時宣布科森察家對農莊的所有權。”
埃利奧特的這個建議讓箬莎心頭微動,想想隊伍繞道下游過橋要耽誤將近兩天的時間,這就讓箬莎不由暗暗擔心在這兩天當中可能會發生的種種事情。
感覺到箬莎的猶豫,埃利奧特向亞歷山大眨眨眼,然后他看著箬莎等著她的回答。
亞歷山大心里暗罵一聲,他知道箬莎其實已經被埃利奧特動了心,只是現在她唯一猶豫的是不知道該讓誰和埃利奧特一起單獨過河。
而且讓無語的是,雖然沒有開口,可他已經能感覺到箬莎向他撇過來的那微微眼神。
甚至就是埃利奧特看他那一眼,也讓亞歷山大覺得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結果。
“不用猶豫了,還是我去吧。”亞歷山大干脆主動開口,他知道其實即便箬莎不,他也必須接下這個差事。
對科森察家來阿格里河平原固然重要,而對他來這里更重要。
能夠在莫迪洛面前站住腳跟,甚至在隨后接下來能否讓那位野心勃勃的伯爵成為他真正支持他的靠山,這次阿格里河平原的爭奪絕對是至關重要的。
即便莫迪洛并不希望他手里的棋子多么聰明,可一個徹底的笨蛋也絕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亞歷山大現在要做的,就是既不能表現得太過引人注意,卻又不能讓接下來可能很快就要正式面對的伯爵認為是個一無是處毫無價值的廢物,這就讓不論做出什么決定,都既不能過分又必須恰到好處。
“腓特烈的人應該不算多,”箬莎似似是在安慰亞歷山大,又像在為自己找借口,然后她稍微沉吟下扭頭看向伯萊里“你可以帶著伯萊里一起去,他也許可以照顧你。”
聽了箬莎的話,伯萊里來到了隊伍前面,他看看埃利奧特又打量下亞歷山大,然后才對箬莎:“如果你要我去我就去,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你自己也不許有事,”箬莎探過身子用力抱了抱伯萊里,然后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聲“如果遇到危險就趕緊一個人跑,我不能失去你。”
伯萊里頭,然后又扭頭看看亞歷山大,眼中露出絲得意的笑意。
“你對他什么了?”在和箬莎告別時,亞歷山大低聲問。
“我告訴他如果有危險就趕緊跑,誰都不要管,”箬莎想都沒想的回答,看到亞歷山大微微沉下的臉,她就雙手平伸按在他的肩上“現在我也要對你這么,我不希望失去你們當中任何一個。”
亞歷山大望著箬莎看了一會,然后無聲的調轉馬頭,向著已經向河邊走去的幾個人追去。
跟隨亞歷山大的除了埃利奧特,還有兩個人,除了伯萊里還有烏利烏。
自從跟著亞歷山大離開西西里,烏利烏還沒有離開過他的主人,哪怕是幾次頗為危險的經歷也都始終跟在他的身邊,這讓亞歷山大對摩爾人已經很放心。
至于馬希莫,想想他以前干過的那些事,亞歷山大覺得在這種時候還是讓他遠離自己更好些。
即便如此,能找到的渡船依舊用了幾個來回才把他們的人和馬送到河對岸,看著對面隱約只能看到的幾個活動的黑,箬莎焦急的沿著河灘來回走著。
“也許我應該和他們一起去。”箬莎低聲嘀咕著,直到一個波西米亞人走到她面前。
“姐,我們是要繞道過河嗎?”波西米亞人問著,同時上下打量她。
箬莎忽然心里一跳,她有些后悔讓伯萊里跟著一起離開了,現在整個隊伍里除了她其他人都是波西米亞人。
“是的,”箬莎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她知道這時候不能露出慌亂的樣子,她的父親曾經不止一次的給她講過那些戰場上的傭兵們是多么野蠻,哪怕是他們自己的首領,只要稍微暴露出一膽怯,都可能會被這些野獸似的家伙瞬間撕成碎片“從這里向下游走,經過兩個村子就可以趕到那座渡橋,不過對岸的路會不太好走,因為我們沿著另一條河的河岸繞過去才能到達那邊的農莊。”
“哦,那路可是夠難走的,”傭兵看著箬莎“姐,我們不知道您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而且我們也不想知道接下來要和誰打仗,我們只想知道您答應的酬勞能什么時候給我們。”
傭兵的話讓箬莎心里又是猛然一跳,她知道連續幾天的奔波讓這些傭兵已經有些心浮氣躁,甚至就是她自己也因為焦躁不安顯得有些茫然。
馬希莫臉色發青的看著這一幕,他這時候真后悔沒跟著亞歷山大一起過河,想到一會可能這些兵痞有可能會發生暴動,他覺得手腳已經冰涼了。
“你們的酬勞,”箬莎迎著那個傭兵緊盯她的眼神堅定的“不在我的手里。”
她的話一出口,四周立刻響起一陣喧鬧,波西米亞人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善,而馬希莫幾乎就要嚇暈過去。
“它們在那兒,”箬莎扭身指向河對岸“我答應你們,只要你們能幫我趕走那些侵占我農莊的人,我會把整個農莊所有的東西完拿出來作為你們的報酬。”
箬莎的話再次引起了一陣叫聲,不過這次卻是充滿了興奮和喜悅。
“姐你能做主嗎,農莊不應該屬于你家族里你的父親或哥哥什么人的嗎?”為首的波西米亞人將信將疑的看著箬莎,之前雖然是因為巨大的報酬才愿意跟著他們這么翻山嶺的長途跋涉,可現在聽了會有這么豐厚的報酬,他反而不相信了,特別是答應他們的又是個女人,這讓一向看不起女人的波西米亞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相信我吧,”箬莎原緊張的心情慢慢放松下來,她知道雖然這些波西米亞還大肯相信她,那只是因為她是個女人而已,一旦她證明自己真的能讓他們發財,這些人未必不會在將來為她提供更大的幫助“只要你們肯跟著我,我保證你們能得到的只會更多,別忘了我不只是科森察的伯爵姐,我現在還是阿格里河儲糧地的監護人。”
渡過阿格里河的亞歷山大在埃利奧特的帶領下沿著河南岸向平原深處的南方一路前進。
隨著往南走,地勢逐漸變得向下傾斜起來,似乎隨時隨地都在不停的走著下坡路。
這讓亞歷山大不由想起似乎只要循著這個方向一直向南,應該就會進入一片頗為低洼的盆地。
只是這片盆地究竟有多大,他卻已經想不起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能想象到這么一片肥沃土地意味著什么。
“我們到了農莊一切都由我來決定,”埃利奧特騎在馬上迎著風對亞歷山大喊著,在走出大半天后,雖然太陽已經逐漸下沉,可四周依舊熱烘烘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始終都一直在田間的路上前進“看看這片土地有多好,如果能成為這里的領主一定是上帝的恩賜。”
聽著埃利奧特毫不在意的袒露出野心,亞歷山大不禁對這個人有了個更深印象。
遠處田間盡頭已經出現了村莊的影子,隨著離得來近,也可以看到有人影正在麥田與村莊間緩慢的移動著。
“走快也許還能趕上有東西吃。”埃利奧特喊了聲,然后他催動坐騎向前奔去。
“這個人發瘋了。”伯萊里低低的吼了聲“他居然敢把阿格里當成自己的。”
“我們需要他,”亞歷山大低聲勸阻“我過會替箬莎奪回阿格里平原,所以這里只能屬于她。”
伯萊里似乎覺得亞歷山大的話哪里有些不對,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最后他只能:“阿格里是姐的,姐是科森察家族的伯爵姐。”
亞歷山大回頭瞥了眼伯萊里沒有糾正他的話,但在心里亞歷山大已經下了決心,阿格里也許應該是箬莎的,可科森察家族就是另一回事了。
埃利奧特似是對阿格里河南岸的地形很熟悉,而且他似乎比別人都更加焦急,所以在村子里他甚至只讓人幫他給馬喂了些水和一碎麥殼之后就催著趕緊上路,至于他們自己,埃利奧特干脆就“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么一路狂奔的結果,就是在第二天的凌晨他們已經遠遠看到了矗立在金黃色麥田盡頭一處山坡頂上的石堡。
“就是那,戈旺達,阿格里河南岸最大的農莊。”埃利奧特指著前方大聲,他的話音剛落,一隊騎兵忽然從山坡上沖了下來。
看著隱約可見的旗幟,伯萊里發出聲驚呼::“公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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