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廉甚至覺得,沒讓人直接把司馬消難亂槍打死,就算對他很不錯的了。
“現(xiàn)在司馬消難的家眷都在洛陽,想要勸降恐怕不容易,等救出來他的家眷吧,這等人雖然打仗不行,但是做個文官應該還是可以的!笔捠懒Φ,“三百年亂世,司馬家剩下來的也都不是等閑之輩,總該有點本事。”
司馬消難的祖上是西晉南陽王司馬模,所以算是不折不扣的晉朝血脈之后,當然了這不算前朝,應該是前前前前朝皇室了,要說身份尊貴,那倒也不算,尤其是北方的胡人,對于西晉的皇室余脈,可沒有什么仁慈可言,好在南陽王這一脈倒也不算皇室正脈,自然而然也就被忽略了,司馬家消停了一段時間,憑借著良好的家教能夠在亂世之中重新崛起,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司馬家這一支主要都是文官,在文官一輩之中還是頗有幾分名聲的,是不折不扣的文人世家。
司馬消難卻從北齊的文官搖身一變變成了北周的武將,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不過這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北周也好,南陳也罷,這些南北朝代多處于戰(zhàn)亂之中,朝廷的官職制度和體系混亂的一塌糊涂,而且很多官員因為長年的戰(zhàn)亂立下了不少功勞,自然封賞也要比和平時期來的密集,同時當然也是為了籠絡人心。
所以這自然就導致文官封無可封的時候,就只能用武官的封號來湊合,比如當初的姚察,雖然從表面上到骨子里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文官,卻頂著武將的頭銜,讓李藎忱一開始對于他的任用很是頭疼,尤其是還在南陳體系下的時候,總不好讓武將去干文官的事情,可是這個家伙又是個不折不扣的文官。
尤其是在北周,甚至就連大將軍和柱國都已經(jīng)滿大街都是,一個普通的將軍,甚至都不需要和朝廷怎么扯皮,再加上當初接納司馬消難的尉遲迥也期望能夠將司馬消難這個難得的文官留在自己身邊以當時司馬消難的身份,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屬官未免屈才了,可是如果是地方州府的文官,又不可能跟著尉遲迥南征北戰(zhàn),因此司馬消難就只能以文官頂著武將的名頭跟在尉遲迥的身邊。
只不過恐怕就連尉遲迥都沒有想到,大漢異兵突起,北周將領幾乎都折在了和大漢之間一場場的戰(zhàn)爭之中,甚至就連韋孝寬的親信部將賀婁子干、尉遲迥的左臂右膀曹孝達等人都不能幸免,而韋孝寬的兒子和尉遲迥的兒子也都是或死或被俘,能夠在身邊獨當一面的將領已經(jīng)越來越少,尉遲迥身邊也只有一個李惠算是智囊了,其余的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得頂?shù)角懊嫒,否則連統(tǒng)兵的將領都沒有,這仗還怎么打?
亂世之中,文官就算是學富五車,遇到大頭兵之后不也是有理講不清么?
所以司馬消難雖然有些委屈,但是也還是出來統(tǒng)兵,如果不是因為鮮卑騎兵冒然前進,司馬消難也不會率軍出來支援,自然也就不會給了蕭世廉的可乘之機。
知道司馬消難走到這個位置上的前因后果,蕭世廉和徐德言對勸降司馬消難還是信心十足的,若是司馬消難的恩主尉遲迥也投降了的話,司馬消難恐怕更不會硬撐下去。
而現(xiàn)在蕭世廉他們需要面臨的問題,不是司馬消難,而是眼前的這個潼關城。
司馬消難雖然戰(zhàn)敗,但是潼關另一個守將費也進利也不是吃素的。尉遲迥當然也害怕司馬消難這邊會有什么差池,所以專門派遣自己麾下能征善戰(zhàn)的鮮卑人費也進利前來協(xié)助司馬消難,當然在統(tǒng)籌上司馬消難還是為首。這一次司馬消難出城救援鮮卑騎兵,費也進利雖然知道在軍事部署上這樣做的確是有些冒險,卻也不好多加阻攔。
畢竟人家司馬消難是去救你們鮮卑人,你要是橫加阻攔,到底是想表達什么意思呢?
結果誰曾想司馬消難竟然還真的中計兵敗,費也進利無奈之下也只能閉關死守。在漢軍火炮的轟擊下,城墻下的防衛(wèi)幾乎都不需要再考慮了,那個地方再多放人也沒有什么用,火炮打過去很快就尸骨無存。在初步嘗試了火炮的威力之后,費也進利甚至連城門上都不敢再安排人手了,因為火炮轟過來,即使是敵樓也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更不要說人大咧咧的站在這里了。
不過費也進利倒是壓對了一點,那就是潼關還真的足夠堅固。
從東漢末年亂世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潼關代替函谷關,一直都是關中進出的門戶,任何割據(jù)關中的勢力,都必須要想辦法關上潼關這個大門,因此別的可以不修繕,潼關的城墻必然是要一代又一代都多加堆砌的,導致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眼前的潼關,雖然依舊是夯土的,但是高大的城墻足夠令人望而生畏,哪怕是城墻上已經(jīng)完全被鏟平了,也依舊是漢軍現(xiàn)在難以翻越的一道屏障。
在徐德言的陪同下,蕭世廉打量著不遠處煙塵滾滾的潼關。
火炮幾乎把關墻削掉了一層,但是潼關依舊看上去很高大。
這讓蕭世廉想到了當初的武關,自己攻入武關足足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是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再在潼關腳下頓足這么久。
本來關中就是大漢最先發(fā)動進攻的地方,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潼關一動,各地肯定都要迎風而動,可以想象此時大漢和北周的萬里邊境線上應該已經(jīng)是煙塵滾滾?墒侵辽佻F(xiàn)在各個方向上應該還少有堅固的城鎮(zhèn)關隘阻隔,潼關應該算進攻道路上最早會遇到的,這也是讓蕭世廉他們這邊先動手的原因之一。
朝廷和太尉府也不指望著他們能夠很快就把潼關打下來,自然要多給一些時間。
但是蕭世廉自己,卻并不允許在潼關下頓足這么長時間。
南陽的陳智深和曹忠,淮西的陸子才和淮東的吳惠覺,還有北面的韓擒虎大漢兵馬已經(jīng)摩拳擦掌這么久,大家絕對不會等待蕭世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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