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是不可能修羅場的。
而元氏當年的確和楊氏之間互相不對付,可是時代變了,現(xiàn)在早就沒有什么北周不北周,宇文不宇文的了。
長輩們都已經(jīng)快要淡忘這些事了,更何況小輩,又是養(yǎng)在深閨的姑娘家。
楊妙能夠和陳宣華打作一團,自然也能夠和元樂尚打作一團。
但是像是瞪眼比賽這種小小的較量,還是日常都有的。
而獎勵和懲罰自然往往都落在陛下的身上。
想要什么自然可以找陛下要,想要懲罰什么那自然好說,陛下在旁邊摩拳擦掌,巴不得自己占便宜呢。
以至于李藎忱總是吐槽自己是內(nèi)府和后宮的工具人。
“陛下,慕容孝雋宮外求見!”外面?zhèn)鱽韮?nèi)侍的聲音。
楊妙昨天回來得早,聽到李藎忱叮囑這件事了,心中早有準備。而元樂尚卻是忙到很晚,要不是陛下強拉著自己一起,恐怕早就倒頭睡下了,哪里還有心問今天陛下什么安排?看他早晨起來就賴在床上批改奏章,還以為他很空閑呢。
當下元樂尚微微驚訝,便下意識的眨了眨眼。
“哈,動了!”楊妙大笑。
元樂尚撇了撇嘴。
耍無賴嘛!
不過楊妙年紀小,自己不會和她置氣的。
李藎忱則把臉湊過來:“喏,愿賭服輸,整一口。”
“喏什么喏呀。”元樂尚拿過李藎忱的外衣,“陛下快去吧!
嘴上說著,她的唇卻是在李藎忱的唇上柔柔一碰。
如蜻蜓點水,若即若離,說不完的靈動輕巧,訴不盡的絲絲情意。
愿賭服輸,元樂尚可不耍無賴。
李藎忱回味一下,咂了咂嘴,旋即贊賞的看了元樂尚一眼。
元樂尚曾經(jīng)最大的心結(jié),不外乎元氏之存亡,畢竟她就是肩負著這個使命入宮的。然而現(xiàn)在元氏活蹦亂跳的,已經(jīng)做好了獨守深宮的她也發(fā)現(xiàn)原來大漢的后宮還有內(nèi)府這么一個好玩的,早就已經(jīng)把什么憂愁顧慮都拋到腦后了。
和陳宣華、楊妙這些本來就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不同,略長幾歲的元樂尚顯然有自己沉重的心思和諸多算計。而現(xiàn)在放下了這些擔憂和顧慮,荷花綻放、鐵樹生春,自然也是人間盛景。
元樂尚抿唇一笑,自然亦是回味。
旁邊的楊妙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伸出手晃了晃:“喂喂!”
這是懲罰還是獎勵啊?
這種感覺,我也想要的好不好?
李藎忱捏了捏她的臉蛋:“愿賭服贏,下次主動認輸哦!
“想得美!睏蠲钜贿呎f著,一邊抱膝向后縮。
“朕又不會吃了你。”李藎忱無奈。
“那誰知道呢!睏蠲钔铝送律囝^,“昨天吃的可干凈了!
李藎忱瞠目結(jié)舌。
你什么時候跟陳宣華學的都變成老司機了?
女司機開這么快很容易翻車的好不好?
好在李藎忱急于召見慕容孝雋,所以點火的楊妙最終逃過一劫。
慕容孝雋被俘于張掖之戰(zhàn)。
作為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吐谷渾慕容氏之中的聰明人,他是主動被俘的。
讓慕容世伏率部突圍的是他,眼看的大勢已去、主動放下兵刃的也是他。
李藎忱拿到戰(zhàn)報之后,思忖片刻,贊嘆道:“這是一個聰明人!
這家伙,是要給吐谷渾慕容氏留下香火啊。
慕容世伏跑了,大漢肯定會追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畢竟這家伙掀起了西北之戰(zhàn),實際上也打亂了李藎忱先東后西的計劃,而且又是趁著大漢進攻北周的時候撕破曾經(jīng)雖然很脆弱、但是好歹還算存在的盟約,主動發(fā)起進攻,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李藎忱都不會輕饒了他。
既然這樣,慕容氏雖然返回伏俟城之后或者進入草原還能夠茍延殘喘一段時間,但是大漢必然會斬草除根。
最終等待慕容氏的,或是滅亡,或是流亡,已在情理之中。
所以慕容孝雋唯一的選擇就是留下來、成為大漢的俘虜,并且抱緊李藎忱這條大腿,甚至不惜配合大漢徹底征服吐谷渾。
對于大漢來說,死了的吐谷渾才是好的吐谷渾,而對于慕容孝雋來說,到時候能夠保全一點兒慕容氏的血脈是一點兒,就算是最終伏俟城之戰(zhàn)后,慕容氏的后人一個都沒有剩下,也依舊能夠保證還有慕容孝雋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看上去慕容孝雋的確是茍且偷生。
可是茍且偷生,也不是那么容易活著的。有的時候,活著并不是一件好事,對于慕容孝雋來說,他選擇走到了這一步,就意味著他愿意去承擔一切有可能的屈辱、壓迫甚至隨時隨地讓自己處于死亡的威脅中。
畢竟有哪一天,大漢天子要是看他不順眼的話,也就是簡簡單單三尺白綾和一杯毒酒的事罷了。
因此對于很多人來說,與其承受這樣的死亡壓力,還不如早早地戰(zhàn)死沙場算了,至少還算轟轟烈烈不是?
很顯然慕容世伏和慕容伏允就不約而同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有本事咱們繼續(xù)來戰(zhàn)!
但是一個家族的延續(xù)、一個民族的存續(xù),總歸是需要有人來做這些事的。
李藎忱并不反感慕容孝雋做出的這種類似于“吐谷渾奸”的選擇。
這個時代還沒有什么家國和民族的概念形成,也就是在大漢,經(jīng)過李藎忱的一點點推進,方才有了現(xiàn)在的這么一種思想潮流,再加上大漢的強勢崛起本來就給了很多人歸屬感,因此大漢百姓的家國和民族情懷之興起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在吐谷渾,沒有這樣的外部和內(nèi)部環(huán)境,自然都是免談。
對于慕容孝雋來說,他要保全的,并不是吐谷渾,而是慕容氏。這種愿意為了家族挺身而出的,的確是漢子。而假如說為了所謂的民族利益和國家利益而屁顛屁顛去做對面奸細的,李藎忱也就笑一笑。
用一個人受壓迫、受屈辱甚至面臨死亡去換取家族血脈的存活,這叫大義。
用一個民族受壓迫和受屈辱去換取所謂的民族生存,那是懦弱!
而且去當漢奸的,又有幾個真心實意的想著能夠為國家和民族做些什么?他們所思所想的也不過只是怎么獲得名譽和財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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