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陰云從北方而來,籠罩在漢中城的上方。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漢中溝通巴蜀和關中,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出川或者入蜀的咽喉要地,所以盡管漢中這邊已經多年未曾經歷戰事,但是漢中的城防修筑和糧食囤積都沒有荒廢,甚至城外都保留有大量可以供軍隊駐扎的營地。 否則在尉遲迥抵達漢中之后,想要安頓下來恐怕也得費一番功夫。 此時尉遲迥就站在中軍大帳的門口,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陰沉沉的空。行軍打仗一輩子,這代表著什么,他心知肚明。一場大雪即將席卷漢中,甚至向南席卷巴蜀。 “阿爹,外面風大,而且快要下雪了,阿爹還是抓緊回去吧。”尉遲順快步走過來,臉上帶著擔憂神色。他們這些年輕一輩身子骨尚且健朗,但是自家爹爹終究是上了歲數,若是受了風寒,可不是一兩就能痊愈的。 尉遲迥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老子還沒有弱不禁風到這個樣子。” 尉遲順知道自家爹爹的脾氣,當下里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伸手解下來自己的披風,不由分給尉遲迥披上:“阿爹是擔心未來巴蜀的戰事?” 跟在自家爹爹身邊南征北戰這么多年,尉遲順對于尉遲迥的脾氣可是拿捏得清楚。尉遲迥當然不可能是那種因為一場即將到來的風雪就憂心忡忡的人,老爺子在風雪中率軍嚎呼酣戰的經歷又不是沒有,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擔心未來的戰事。 現在尉遲迥已經率軍抵達漢中,那么可以預見,這一場大戰在年后就會觸發,否則尉遲迥豈不是白來一趟。 尉遲迥這一次沒有隱瞞兒子的意思,沉聲道:“是啊,這李藎忱可不是朝堂上那些人想象中那么容易對付的,老夫之前在襄陽就吃了他的虧,現在對上這個年輕人,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是朝廷不是派遣韋孝寬······”尉遲順有些詫異,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家爹爹和韋孝寬之間的不對付,但是無論如何,韋孝寬和尉遲迥聯手這樣強大的陣容都能夠明朝廷對李藎忱有多重視。 再怎么這都是北周的兩個元勛重將,如果不是因為李藎忱在巴蜀的勢如破竹,尉遲順甚至都不敢相信朝廷會拿出這樣的陣容。 “韋孝寬,韋孝寬······”尉遲迥輕輕拍著自己的手掌,“想要打贏這一戰,老夫就得躲著這個韋孝寬啊!” 尉遲順頓時神情凜然。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家爹爹擔心的未來,不僅僅是如何面對李藎忱,還要擔心如何面對韋孝寬。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朝廷上齊王和楊堅之間的爭權奪利。 讓這兩員大將前來統兵,與其是對李藎忱的重視,倒不如是齊王宇文憲和楊堅之間達成妥協。畢竟至少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未來的巴蜀一戰應該是北周和南陳之間最大的決戰,而到時候北周勝利,齊王或者楊堅都不想看著其中的所有好處都被另外一邊獨自占有,所以他們只能達成這樣的妥協和讓步。 歸根結底,朝廷還是沒有將李藎忱放在眼里,他們在乎的只是怎么瓜分戰勝李藎忱之后的勝利果實! 可是只有和李藎忱交過手、了解巴蜀真正情況的人才清楚,這李藎忱到底有多么難對付! “阿爹······”尉遲順欲言又止。 尉遲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這些事情等過了年再,現在你先布置好犒勞將士們的酒水,另外快要下雪了,一定要確保各處營房不會出現問題,這些都是關乎到軍心的細節,萬萬不可大意!” 尉遲順只能無奈的一拱手:“孩兒明白。” 而尉遲迥緩緩轉過身,陰云此時已經籠罩了空,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向南而去。 “李藎忱,韋孝寬······”尉遲迥喃喃重復著這兩個名字,他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空上的陰云,看著那陰云逐漸遮擋住際線。 自己上一次來巴蜀的時候,晴空萬里。這一次來巴蜀卻是陰云滿,還真不是好兆頭啊! 只能期望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順利······ 尉遲順走出沒有幾步,下意識的回頭,正好看到自家爹爹站在營帳門口癡癡看著空的身影,不由得鼻子發酸。 因為那身影,出奇的蕭索。 該死的李藎忱,該死的韋孝寬,還有這該死的亂世! ——————————————————- “阿嚏!”李藎忱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嘟囔一句:“也不知道哪個家伙在背后罵我呢!” 坐在他對面的蕭湘微微一笑:“雖然是在屋子里,但畢竟這氣越來越冷了,所以夫君還是多穿一件的好。” 一邊著,蕭湘一邊將手爐遞給李藎忱:“夫君先捧著,妾身去為夫君拿兩件合適的衣服。” 李藎忱擺了擺手:“某一個大老爺們,捧著手爐算什么?沒事的。某身子骨健壯著呢,不用怕。來,這一步某走這里,你要是再不走的話,可就算認輸了!” 對于自家夫君,蕭湘也只能無奈笑一笑,一邊按照自己早就已經盤算好的路數走一步,一邊沖著旁邊伺候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下去為李藎忱拿件衣服。 “不知不覺都要過年了。”李藎忱輕聲道。 這是自己在這個時代過的第一個年,當真別有滋味。前幾因為巴人投靠以及安頓流民的事情,李藎忱和蕭世廉等人都是忙得團團轉,轉眼間就已經到了臘月三十,總算是能夠喘一口氣。 大年三十除夕夜,講究的是團圓和守歲,到了大年初一才是拜年的時候。唯一能夠和李藎忱稱之為親戚的蕭世廉和李憐兒新婚燕爾,還沒有溫存幾個時辰,蕭世廉就上了戰場,所以現在逮著機會,當然不愿意來找李藎忱, 這倒是讓李藎忱有機會可以和蕭湘坐在這里對酌下棋,樂得悠閑。至少對李藎忱來,看著溫婉可人的蕭湘,可要比看著跳脫的妹妹和妹夫來得好。 蕭湘的酒量不好,巴蜀又是出了名的產烈酒,所以她只是淺淺飲了幾口,俏臉上就已經酡紅一片,如果不是因為李藎忱還興致勃勃,而除夕守歲又是必須要遵守的風俗習慣,恐怕蕭湘早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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