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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一挑,沈君高好奇的問道:“如何不妥?”
李藎忱輕輕咳嗽一聲:“沈公,樂昌殿下絕非愚笨之人,沈公以如此拙劣之借口邀請其前來,擺明了是有事相求,就算是樂昌殿下對于詩詞文章有再多的興趣,恐怕也得掂量一二。rg”
聽到李藎忱嚴詞拒絕,一臉搞事情樣子的蕭世廉不滿的哼了一聲,沒有熱鬧看顯然讓他很不爽。而裴子烈也詫異的看向李藎忱,顯然想知道為何。
“那世忠你的意思是?”沈君高問道。
李藎忱沉聲道:“與其旁敲側擊,不若開門見山。直接將這文集以沈公的名義贈與樂昌殿下,而晚輩不才,可以在文集封面上題詩一首,另外還勞煩沈公寫信一封,道明緣由,想必樂昌殿下會心中有分寸的。”
“也罷,事不宜遲,某現在就前去東宮向太子稟明此事,太子和傅大人應當會同意。”沈君高選即便要向外走去。
“沈大人且慢,”李藎忱一伸手,“此事慌張不得,就算是我們能夠將這書及時送到樂昌殿下手上,現在陛下還在氣頭上,就算是樂昌殿下求情恐怕也于事無補,倒不如先等等。”
沈君高一怔:“等什么?”
“看看有沒有人先我們出手。”李藎忱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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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桌案前,李藎忱伸了一個懶腰,將一從蕭摩訶書房書架上拿的《孫子兵法》輕輕合上。
緩緩站起來,李藎忱轉過屏風,他的護衛李平此時頭搭在椅子上,顯然支撐不住,已經睡著了。
心的繞過李平,李藎忱伸手推開房門,這一千五百年前明亮的月色將庭前照亮。
拿起靠在墻邊的子云槍,李藎忱快步走出去。腳步微微一頓,他轉而走向旁邊屋子,透過半掩的窗戶,可以看到李憐兒睡的正香。
“這丫頭還真是心大。”李藎忱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將窗戶合上。
那日在村子后山的景象有如膠片一般一一浮上李藎忱的腦海,不過他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關注的焦點集中在對于李成為數不多的片段上,回憶爹爹的每一個動作。
行云流水的槍法,在一個身受重傷的老人手上施展出來,而李藎忱揚起槍,跟著記憶中的動作揮動。不過可惜記憶過于短暫,李藎忱留下印象的終究只有三兩招。
“軍師,你怎么醒了?”李平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伸手掩上房門,“可是要出去?”
這家伙總算還是機警,李藎忱沉聲道:“有些心事,睡不著。”
“哦,那軍師是要練槍么?”李平隨即強打精神,他的主要任務就是護衛李藎忱的安,今天李藎忱為了不引人矚目,獨自一人前往徐陵府邸,結果出來的時候險些吃了虧,這已經讓李平很是自責,現在更是一副跟在李藎忱身邊須臾不離的樣子。
李藎忱擺了擺手:“沒事,我自己練便是,你先休息吧。”
“什么人?!”院門外傳來一聲低喝,打斷了李藎忱和李平的對話,一襲白衣的裴子烈仗劍沖進來,看到一臉錯愕的李藎忱,方才頓住腳步,“呼,嚇我一跳。”
這幾天為了方便往來,裴子烈都是直接住在蕭摩訶家中的,反正蕭家規模不,人卻不多,有的是空房間。
李藎忱一拱手:“裴兄,天下雖然不太平,不過還不至于有那么多毛賊!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世忠你不也沒有休息么。”裴子烈笑道,“走,既然睡不著,不如酌幾杯?”
“月色如許,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不得不蕭府的花園修建的還是頗有幾分江南園林的味道,坐于亭上,晚風徐徐。
裴子烈抿了一口酒:“這女兒紅香醇可口,不減鐘離當日!只可惜伯清睡得死,是沒有這等口福了。”
李藎忱點了點頭,不過對于這蕭家的女兒紅,他可算是有心理陰影了,所以只是沾了沾唇:“裴兄還在考慮白天的事情么?”
“是啊,昨天一天,我們服了裴尚書和司空,并且也算是拿捏清楚孝穆公的態度,最后還算是留下了暗手,算是收獲頗豐,”裴子烈放下酒杯,“可是某總覺得,哪里似乎不太對勁。”
“太順了?”李藎忱眉毛一挑。
裴子烈沉默片刻,緩緩道:“世忠賢弟也是這么覺得?”
“那到底是哪里還有問題?司空是你我都了解的,既然話出來了,肯定不會背叛。”李藎忱斟酌道,“剩下的就是孝穆公和裴尚書了。既然事情不對勁,就必然有變數,那這變數又在哪里?”
“孝穆公的變數在徐儉,”裴子烈毫不猶豫的道,“徐儉既然和陳叔儉、陳叔澄見過面了,這明他就算不是站在揚州刺史那一邊,也必定心有所動,徐儉如此選擇,孝穆公會怎么辦?和兒子分道揚鑣,還是相助一臂之力?”
李藎忱打量著酒杯之中晃蕩的酒水;“孝穆公之變數,在意料之中,那么意料之外的又會是什么?”
“我總覺得裴尚書沒有問題,但是那裴蘊很難。”裴子烈沉聲道,“連伯清這等性子一向大大咧咧的人都能察覺出來不對勁,明此人確實有問題。”
“裴蘊······”李藎忱琢磨著這兩個字,作為一個穿客,他很清楚這兩個字在歷史上有著怎樣的分量,“這裴蘊雖然不可信,但是畢竟現在裴尚書還不是他能左右的,我們心為上便是,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揚州刺史的暗子,到底是誰。”
裴子烈點了點頭:“左衛將軍這些天一直在準備糧草輜重,而城外大營也是難得的熱鬧,右衛毛將軍正負責訓練新軍,據這一支新軍最后是要調歸左衛將軍麾下,跟隨大軍一起進攻西梁的,所以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陛下讓右衛將軍毛喜幫忙訓練新軍,也是真有意思。”李藎忱皺眉道,右衛將軍毛喜實際上還有一個重要的職務——太子衛率,換句話就是東宮禁衛的統帥,是太子麾下最親近的武將,讓他來訓練新兵,明陛下對太子的期待有增無減。
“陛下著急的訓練新軍,不一定有考慮那么多,更讓某擔心的是,陛下會不管北地形勢,強行下令進攻西梁。”裴子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到時候我們不走也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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