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藎忱剛才還在笑話李憐兒和蕭世廉,結(jié)果轉(zhuǎn)瞬之間樂昌的邀請函就送到他面前來了,看李藎忱猶疑無奈的神色,蕭湘也只能在一旁看笑話。
要自家夫君和這位樂昌殿下在那山谷之下孤男寡女的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別蕭湘不信,恐怕所有人無論有沒有在那破廟之中見到李藎忱和樂昌,都不會相信。
而一旦樂昌和自家夫君有什么交集,對于蕭湘也是一個挑戰(zhàn),畢竟她只是一個妾室,而且她的身份也注定她不可能成為正妻,所以這李家的正妻最后應(yīng)該是誰,站在蕭湘的角度考慮當(dāng)然很重要。
她對樂昌并沒有太多的了解,有些擔(dān)憂也在情理之中。
李藎忱此時當(dāng)然無暇顧及蕭湘的神情和想法,樂昌這一封邀請函在意料之外,蕭世廉邀請李憐兒過府就已經(jīng)是夠非同凡響的了,樂昌這直接設(shè)宴致謝李藎忱更是足夠驚世駭俗,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這位公主殿下的為人處事可不是常理能夠度之的。
想想歷史上無論是自己挑選夫婿還是連哭三日大鬧楊素府、最后迫使楊素不得不放人,造就了“破鏡重圓”的美話,哪一件事不是驚世駭俗,反倒是她在另一個時空中未來的兩個男人徐德言和楊素成了不折不扣的配角。
“正好趁此機(jī)會可以請樂昌殿下向太子殿下言明我家和大將軍府締結(jié)婚姻之事,反倒是省了不少麻煩。”李藎忱微笑著道,只不過他這笑容很是勉強(qiáng),甚至臉上還有些發(fā)熱,顯然李藎忱心里很清楚,這不過是給自己找的一個理由罷了。
蕭湘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靠在李藎忱的肩頭上:“不管夫君今天要去什么地方、要去見誰,至少現(xiàn)在夫君是陪在妾身身邊的,而過了今天再往信州,夫君也是妾身的。”
李藎忱錯愕的微微低頭,正對上蕭湘純凈的目光,不由得也笑了笑,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一抹陽光灑在涼亭一角,就在涼亭下的水塘上,一對鴛鴦?wù)ハ嘧闹鴮Ψ降挠鹈H昵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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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翠樓是江陵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而今天酒樓四層最高處可以俯瞰整個江陵城夜景的三處上好雅間都被包了下來,酒樓的掌柜早就被打好了招呼,知道今天有貴客前來。
這整個江陵城中早就不是當(dāng)年西梁時候貴族滿街走的時候,能夠稱之為貴客的又有幾人?所以掌柜的自然是不敢怠慢,最好的廚子,最好的酒菜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
“殿下?”婢女低聲喚道,而靠在桌邊的樂昌并沒有回答。怔了一下,婢女急忙又了一句:“殿下?”
“嗯?”樂昌這才回過神來,“怎么了?”
“李將軍到了。”
樂昌頓時有些慌張的站起來,下意識的便要去找銅鏡,可是這里是酒樓不是女兒閨房,上哪里去找這東西。而其余的幾個婢女也都奇怪的看著自家殿下如此手足無措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知道該怎么幫忙。
自從非得要在這里宴請那位李將軍之后,殿下就變得不正常,無論什么事都得重復(fù)好幾遍不,而且整個人基到一處地方就怔怔的發(fā)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些婢女都是還沒有嫁人的黃花女子,當(dāng)然也沒有辦法參悟樂昌的心思,只能無奈的看著。
實(shí)在沒有找到銅鏡,樂昌苦惱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念一想,在那山崖之下,自己素顏朝天的樣子李藎忱都見過了,難道還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自我安慰之后,樂昌方才微微整理一下衣襟,正色道:“請李將軍進(jìn)來。”
房門打開,一道身影在婢女的引領(lǐng)下快步走進(jìn)來。李藎忱白袍青巾,腰左懸佩劍、右懸玉佩,雖然算不得玉樹臨風(fēng),但是自帶幾分英武瀟灑之氣概,比之建康府大街上那些手持折扇、一步三搖的富家紈绔子弟不知道勝出多少。
即使是見過不少英俊的世家子弟,這些婢女此時也忍不住眼前一亮,顯然李藎忱和那些富家子弟在氣質(zhì)上有截然不同的感覺,哪怕是沒有披甲,但是一舉一動之間流露出來的剛勁之氣和殺伐氣息都在告訴所有人,這是一個百戰(zhàn)而歸的年輕將領(lǐng)而不是橫行霸道的紈绔。
“末將參見殿下!”李藎忱一拱手正色道。
他這很正式的行禮方式,頓時讓樂昌錯愕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而周圍的婢女也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自家殿下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方才單獨(dú)宴請這位蕩寇將軍,此間的心意自然不用多,可是這位李將軍似乎并不領(lǐng)情,上來這一句話可就等于在兩人之間劃清明顯的界限。
樂昌不由得苦笑一聲,李藎忱的性格和為人處事的方式還真是難以捉摸。先擺了擺手讓所有婢女都退下,樂昌方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將軍真的要這么客氣么?”
李藎忱目送婢女們離開,方才微笑著道:“這不是荒山野嶺,而是江陵城中,殿下為主,末將為臣,自當(dāng)應(yīng)該遵守禮數(shù)。”
樂昌頓時陷入沉默,回想起當(dāng)時山谷之下兩人的親密無間,心中又是輕輕嘆息。正如李藎忱所,主仆有別,現(xiàn)在在江陵城中,即使是屏退了所有的婢女,也難免隔墻有耳。
而李藎忱正要站起來給樂昌斟酒,卻被樂昌堅(jiān)決的伸手?jǐn)r住了。轉(zhuǎn)身提起酒壺,樂昌鄭重道:“不管在這江陵城中誰是主誰是臣,在這含翠樓此處,君為客,自當(dāng)由宮來為君斟酒。”
李藎忱怔了一下,而樂昌已經(jīng)舉起酒杯:“邀請李君前來,多有冒昧之處。但是樂昌著實(shí)感謝將軍于山崖之下的救命之恩,而聽聞將軍即將出征,恐此感恩之情再報(bào)之時不知何年何月,故今日備以薄酒,還請······”
樂昌話的間隙,李藎忱已經(jīng)一步步走到她的近前。而樂昌之前一直微微低頭盯著酒杯之中蕩漾著的酒,感受到陰影籠罩住自己,方才驚訝的抬起頭,正好看到近在咫尺的李藎忱,頓時驚呼一聲:“你?”
李藎忱沒有話,但是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樂昌,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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