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于飄萍之末
“繪制軍事地圖有六個原則:一曰分率,用于測定地區的大。二曰準望,用于確定各地的方位。三曰道里,用于確定道路的路程。四曰高下……
六者必須綜合運用,互相參考,否則便不能正確繪制出真實的地貌地圖。今后諸位有不懂的,可以隨時向我請教。”
秦浩明用現在和后世的理論相結合,填鴨子般硬塞給眾人獨特的繪制地圖技巧。
他不要求大家立馬學會,那不現實。只要十人有一人學會,其他人有一個常識性的概念,他便覺得沒有白費功夫。
“秀才公真是學識淵博,文成武就均是出類拔萃,長青佩服。”
縱使平日里自視甚高,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董長青終于覺得自己和秦秀才有斷不的差距。
即使是他最為自負的拳腳,也逐漸有不如的趨勢。
“是嘞,秦族長真是厲害,上馬能領軍,下馬能安民。是我們秦氏族人的福分。”
秦浩是秦家五叔公的兒子,少時讀了幾年私塾,可惜沒有什么長進,遂斷了學業在家務農。
此次秦浩明到應天府,五叔公求上門,想讓秦浩跟隨他出去鍛煉。
這倒是提醒秦浩明,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年輕人確實需要出去長長見識。
便索性從秦家族人中挑選八個聰明伶俐之人,帶在身邊時時教誨提攜。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爾等平日多加學習,自然知曉,不必太過大驚怪。”
秦浩明淡然對幾人道。
“諾!”
余佑漢和董長青悄然對視一眼,這逼現在裝得讓他們牙疼不已。
真當秀才無所不會無所不能嗎?什么東西都往書上扯,純粹是欺騙無知農人。
他們從熟讀兵書,自然知曉今日秦秀才所的東西,跟書籍記載基毫無關聯。
許多新名詞聞所未聞,明顯是新的學術學。
奈何人家敝帚自珍,非是從其它古籍偶然閱讀所知,讓人無可奈何。
秦浩明自然不知兩人心中對他的腹誹,還猶自對余佑漢道:“佑漢以為如何?”
“你慢慢教導他們,路引和商函給我,我和長青去關所交接清楚,不然這么多人怕是有麻煩?”
看不慣這貨的裝模作樣,接過秦浩明遞過來由臨浦縣城開具的路引和商函,余佑漢扯著董長青,沿著仙霞關隘走去。
“老余,秦秀才也是從練武嗎?怎么感覺他除了力道差了一點之外,一些巧搏斗技巧令人防不勝防,沒有十幾年功夫可做不到這些啊?”
董長青早有疑惑憋在心里,今天單獨和余佑漢相處,借此機會相詢。
“秀才從聰慧,學什么都快。許多事情不可以常人看之!”
余佑漢回答得模棱兩可似是而非,并沒有據實相告。
作為秦浩明的至交好友,他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替他保守秘密,特別是在知曉他有別樣心思后。
董長青微微一笑默不作聲,時日尚短,對方有此戒心實屬正常,倒是自己孟浪了。
交接驗收的事情很順利,畢竟余佑漢好歹也算是官方人物,臨浦縣城和仙霞關原就屬于同一個守備門下,自然有些香火同僚之情。
可是其他人等便沒有這些便利,密密麻麻擠在關隘門口等待驗收過關。
大雪初停,正是最為寒冷之際。
秦浩明率領二十幾人緩緩入關前行,路邊人等眼里俱是艷羨。
這個社會什么都缺,唯獨不缺特權。雖然他們毛都不是,奈何大明社會就是由大特權特權組成。
過仙霞關,便進入江浙之地。
與福建依靠海路貿易不同,江浙自古便是魚米之鄉,物產豐富居于國之首。
早些年的浙黨在大明朝野也是呼風喚雨。可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崇禎年間,浙黨基完敗于東林黨人,日勢漸微,不復昨日光鮮。
“兄長,前面三里地左右有茶肆可供歇腳,十五里地后方有客棧,三十里地后有個破廟宇,請定奪?”
張云騎在瘦馬上,微微抱拳,雖還不能完駕馭馬匹,舉止間倒也有模有樣。
南方戰馬稀缺,價格更是有價無市徒呼奈何!
便是這三、五匹充當斥候的弱駑馬,也是余佑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處挪騰轉圜之下方有這么幾匹,聊以充當門面。
“你到前方茶肆準備開水干糧以及馬料,吩咐長青和佑漢收拾廟宇,我們隨后便到。”
“諾!”張云牽轉馬頭,兩腿一夾,疾馳而去。
秦浩明坐在驢車上,揮舞著大手豪邁的道:“我們繼續前進,爭取今日再行三十里。”
可是他的豪邁換來的卻是一片哀嚎,尤其是以秦浩為主的秦家村民。
原以為跟隨著秦秀才這個讀書人到應天府,不什么風花雪月才子佳人之類,至少路上不用風餐露宿三餐不繼吧?
可不知秦秀才那根線路短缺,什么學習軍旅急行軍。
由余佑漢、董長青、張云打頭前方偵探,他率領眾人急行追趕。
臨浦距離應天府近千里,按正常腳行行商需半月左右,當然水路可以節省一半時間。
可他們每日行走近百里左右,才八天時間,聽驛卒言距離應天府已不足百里,真不知秀才公如此著急究竟為那般?
難不成真要成病號才可以躺下?沒看見已有三人躺在驢車上嗎?
真真是鐵石心腸!
就連平時唯秦族長馬首是瞻的秦浩也是齜牙咧嘴叫苦不迭,腳上的血泡挑了又長,不知何時是個頭?
秦浩明面色一整大聲斥道:“再有叫囂的部給我滾回去,嘰嘰歪歪像什么爺們?”
一眾人等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有怨言,唯有默默前行。
他們知道,雖沒有軍法處置,可因為此事被秦秀才灰溜溜趕回去,那么秦家村再無他們立足之地。
反倒是秦老三等流民和衛所老兵,一來吃慣了苦,二來也許是有俸祿的原因,一路上吃苦耐勞任勞任怨。
特別是流民,當日和秦浩明一起反抗秦向天等衙役皂班,與他早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內心早就視自己為秦大秀才的人。
故此產生了一定的忠誠度,自然沒有什么牢騷。
再秦秀才吃住行與他們并無二般,更是令大家佩服。
“來來來,喝口花雕暖暖身體,泡一泡熱水腳,吃口滾燙的肉片湯,再堅持一兩天便好了。”
破廟宇里,余佑漢他們早就做好后勤工作。
廟宇前燃燒的柴火驅趕嚴寒,讓千瘡百孔的破廟溫暖如春。
“真舒服!”
林佑星常常的呻吟一聲,摸干腳底,掏出荊棘刺,埋頭挑破腳上的血泡。
其他人等皆是如此,經過幾天的鍛煉,這一套他們早就輕車熟路有條不紊。
“謝謝秀才公,某今天好了許多,估計明日定然無恙。”
齊芳喜眼眶微紅,喝過秦浩明配置的湯藥,雙手抱著頭低聲道。
他體質偏弱,接受不了如此高強度類似行軍的運動,于是成為三個病號之一。但他一直有些自責,認為自己拖累秦恩公。
“老齊,別想太多,等明到了應天府安心休養。欠我的債還沒有還清,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做。”
秦浩明完笑笑離去,卻不知齊芳喜已經淚流滿面無語哽咽。
“齊叔,別哭了,早點睡,找機會報答秦秀才便是。”
話的是同為病號的衛所將士李明山,才十六歲的年齡,十四歲子承父業,從軍已有兩載。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秦浩明平常對他們要求嚴苛。
可是真生病,所有的資源的部向他們傾斜,對他們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
怎不讓人感激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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