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于飄萍之末
飽受戰(zhàn)火紛爭的河北之地,一如往常荒涼,田地上雜草叢生,大多無人耕種。
雖然也算是京畿之地,奈何從崇禎皇帝上位以來,天災**不斷,還有各種加派和逃亡人等的賦稅,升斗民真是無法過活,棄田而逃者比比皆是。
再加上此次韃子寇邊劫掠,眾多的農(nóng)人紛紛逃跑,四周都是荒地便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路上的馬蹄雜亂無章,而且重疊很多,明他們一定在這里稍微歇息過。”
趙大友最初是天雄軍夜不收,偵查敵情的事在軍中赫赫有名。
受秦浩明所托,他帶領余佑漢深入巨鹿附近探查敵情。
“麥地泥土松軟,被戰(zhàn)馬踏得陷下去很多,明官道不夠他們跑馬行軍,他們一定是在趕時間,并且是大隊人馬。
大明的制式蹄鐵弧形弧度較大,內(nèi)口達五寸,所以這是韃子的部隊。
出了這片區(qū)域,整體來看,蹄印很直,是正常行軍,這明他們分幾波前進。
初步判斷,這股韃子至少五千人以上,我們啃不動,還是建議秦秀才放棄為好。”
趙大友邊走邊看,嘴里有條不紊向余佑漢一一講解分析。
書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余佑漢聽完趙大友的分析,大為嘆服。
自己與他一樣,同為大明百戶,可是雙方的軍事經(jīng)驗卻不在一個檔次,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古人云:猛將必起于卒伍!誠不我欺!
太陽冉冉升起,陽光灑照在蒼茫廣闊的大地上,令人舒心無比。
可是遠方傳來的馬蹄聲,如同重鼓般敲擊在每個人心中。
“對方有七騎。”旗李三附在地上傾聽片刻,大聲報告。
“上馬,到坡頂,張弓結(jié)陣,準備戰(zhàn)斗。”
無數(shù)次死亡廝殺得以存活,趙大友立馬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普通的百姓早就能跑就跑,能躲就躲,至于在官道上疾馳更是絕無可能。
所以來者如果不是大明將士,那么必然就是韃子的斥候無疑。
斥候為了追求速度,減少戰(zhàn)馬的負重,跟野戰(zhàn)部隊有些不一樣。
裝備力求輕便快捷,多數(shù)不著甲,所以速度極快。河北又多是平原,跑無可跑。
因此斥候遭遇戰(zhàn)最是兇險無比,雙方都是軍中身手最好的戰(zhàn)士擔任,具用最快最好的馬匹和武器,除非一方逃走或者軍覆沒,不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這是一場死亡的游戲,以一方勝利為終結(jié)。
狹路相逢勇者勝!
余佑漢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考驗,別看他們有十一人,一個旗的數(shù)量。
可是韃子弓馬嫻熟,鹿死誰手,尤為可知?
余佑漢身穿大明紅色制式鴛鴦戰(zhàn)襖,至于什么喬裝打扮之類的,純屬扯淡。
韃子兇殘,見人就殺,哪管你穿什么服飾。
所以普通百姓碰到韃子只有兩個結(jié)局,跑不了就死,或者當俘虜。
遠處冒出的頭顱明顯不是友軍,是韃虜無疑。
才七個人的隊伍,可他們的衣服雜亂五花八門。
有的身披白色棉甲,有的穿著蒙古長袍,還有的裹著漢人的棉服直裰,相同的是腦袋四周澄亮的頭皮,巴掌大的頭發(fā)編成一個金錢鼠尾辮掛在后腦勺,實在是丑陋不堪。
“佑漢,你負責那個披甲的韃子。李三和四負責穿長袍的,趙軍、山子負責穿直裰的……其他人弓箭掩護。”
趙大友拔出腰刀,殺氣騰騰坐在馬上,分配戰(zhàn)斗目標。
余佑漢雖軍事技能或許不如他們,可是一身武功大家是有目共睹。
因此趙大友讓余佑漢獨自對付一個韃子,他自己則選擇帶頭的韃子斥候。
“諾!”
余佑漢動作嫻熟,把加長的管套和繡春刀旋緊。
馬戰(zhàn)講究一寸長一寸強,天雄軍用的雁翎刀和他相比無疑有些劣勢。
雁翎刀也就是俗稱的腰刀,基特點為刀身較為平直,刀尖為略上翹的圓弧形,刀尖至刀背15~厘米處多開刃,一般稱為反刃。
刀身寬為四五厘米左右,刀身斷面為等腰三角形。
大明雁翎腰刀血槽多為一條,長多在9右。
雁翎腰刀有利于陸戰(zhàn)砍劈,馬戰(zhàn)稍微遜色。
遠遠看見余佑漢等十一個大明將士,七個韃子不驚反喜,揮舞著手里的腰刀大聲嗚呼著快馬加鞭往上沖。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戰(zhàn)功。
只要他們沖上去,漢人士兵肯定四散而逃,沒有組織的散兵殘勇,還不是任他們宰割。
只不過今天情況有點特殊,他們碰到敢于短兵相接的大明勇士。
相距百米的時候,雙方便開始相互射擊。
這么短的距離,雙方只來得發(fā)出一箭,高速奔馳的戰(zhàn)馬便已經(jīng)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
韃子箭術高超,在高速的運動中,沖在余佑漢前面的夜不收,被韃子一箭貫穿喉嚨,嗚咽著落馬,顯然是不得活。
這一幕刺激得余佑漢肝膽欲裂,胸中的熱血奔涌,也顧不得其他。
“殺!”
余佑漢雙腿夾緊戰(zhàn)馬,居高臨下從山坡一馬當先沖下來,近一米長的繡春刀加上套桿足有一米三十左右。
勢大力沉的一刀帶著呼嘯聲朝韃子斬殺而去,面前的韃子面露驚駭之色,力格擋,可還是被余佑漢一刀斬盡肩膀約三寸。
十多年磨煉出來的殺人術,在這一刻顯現(xiàn)出威力,余佑漢不待刀勢用老,繡春刀借勢橫拉,韃子斥候的腦袋脫離肩膀飛出,脖頸處血流如泉激射而出。
“去死!”
余佑漢紅著雙眼,從馬鞍邊上的套袋中取出三棱軍刺,把它當成匕首用力朝射箭的韃子甩去。
“噗!”
韃子捂著插入胸膛的三棱軍刺,血水瞬間磅礴而出。
“趙百戶,心!”
戰(zhàn)場形勢變幻莫測,余佑漢看見一個韃虜把四一刀砍劈于馬下,接著掏出弓箭,張弓朝正和韃子斥候首領激戰(zhàn)的趙大友射去。
急切間,余佑漢什么都沒有想,一催戰(zhàn)馬,朝弓箭的方向迎面撲去。
眼睜睜看著呼嘯而至的長箭,余佑漢無法躲避,一咬牙,側(cè)轉(zhuǎn)身體,左肩迎上。
“噗嗤”一聲,余佑漢的左臂中箭。
因為距離較近,巨大的沖擊力使得他差點摔落馬下。
性命攸關之際,余佑漢咬緊牙關忍住疼痛,穩(wěn)住身形,眼中驀然升起一股殺意,大喝一聲,用勁身之力將繡春刀輪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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