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動
這么不要臉的話胡漢東的十分坦然,丑陋的臉上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聽到這樣的話,其余的騎兵都怪笑起來,他們顯然打的和胡漢東一樣的主意。
六感覺臉有些發燒,撓撓頭道:“你們莫要找死,敢強奸婦女,軍法可是判死罪的。
要知道,這金州的百姓可基都是明人,跟草原不一樣,軍法處之前有交代。”
“誰要用強了?”胡漢東又抽了一口煙,笑瞇瞇的道:“咱有銀子,這一次大仗打完,能不賞現銀?再了,聽金州韃子也多。”
“乖乖。”一個老騎兵嘖嘴道:“胡哥你他娘的口味真重,蒙古女人你也受得了?”
蒙古人一生幾乎不洗幾回澡,加上一直以牛羊肉和奶酪為食,穿著皮毛衣服,身上那個味道當然就甭提了。
胡漢東也不惱,咧嘴道:“你他娘的懂個球,各有各的好處,味道是有,不過好女一身膘,韃子女人才夠勁。
哎,你子這么不地道,也從未見你到蒙古洗衣局拉下過一次。”
帳篷里哄然大笑,這時有人發覺六難為情,指著他笑道:“瞧瞧,六臉紅了。”
“哎呀!”胡漢東怪笑道:“咱只顧葷話,把個雛兒給忘了。”
六站起身來,故作冷靜的道:“胡哥,你們扯臊就扯臊,別把我掛上呀。”
胡漢東可謂是他的半個師傅,六不便多什么,臉紅著走出帳篷,里頭爆發出一陣怪笑,什么“雛兒”,“這娃子聽的梆硬”之類的話不絕于耳,把他氣了個半死。
六信步走到營地邊上,隔著木柵欄,那邊是輜兵和民夫們的營盤。
一個軍政官站在木箱子上,正在做戰前的動員。
“一下子要搭好幾座浮橋,工兵們負責技術督導,出力還得是靠你們這些老鄉。”
軍政官手叉著腰,很有氣勢的樣子道:“打過河去,架起橋來,打到金州底下,幫著輜兵和工兵修攻城的器械,就是這些事。
打仗是靠軍人,不會拿你們這些老百姓當墊背的,盡可以放心……”
另一個軍政官補充道:“賞銀人人都有,抵得上你們做半年的活計。秦督不是氣的人,只要主動報名來做事的,將來各個村屯都有好處。
選各處的村官吏員,優先挑立功的。這是總督府發過話的!”
人群一陣陣的騷動,打仗不要他們冒險,又有這么多好處,人人都很動心。
“還有……”軍政官趁熱打鐵的道:“俘虜被安排做苦工的,這一仗打完,只要表現的好,不出岔子,可以縮短半年的役期,直接轉成雇工!”
這一下俘虜群中更是轟動起來!
六事不關已,就是純粹的瞧熱鬧,不過這時他也是聽出來軍情室的意思,俘虜是強制種地,這一仗打完立了功,還得再干幾個月的免費苦力,然后再強迫轉簽雇工。
看來人力還是吃緊,就算是戰前動員,放出來的好處是有,但不包括給這些俘虜工自由。
這時六看到一個青年俘虜倚在木柵上,嘴里咬著根草,兩眼茫然,眼圈還有些發紅,似乎是剛哭過。
“喂,你子你哭了?”六忍不住趴在柵欄上向下譏嘲道:
“你他娘的哭個屁啊,你們架橋的危險很,韃子會向將士們射箭,而不是把箭浪費在你們身上。”
眼圈發紅的是到旅順做生意的商人,叫趙文,他很生氣的道:“我又不是害怕哭的。”
六一臉理解之色的道:“是啊,你是想家才哭的。”
“你閉嘴。”趙文站起身來道:“我記得你,就是你把我押去做苦活的。你們夜不收當初殺到旅順,殺了很多人。”
六一下子就窘迫起來。
他到底還是年紀,不知道怎么面對這種情況。
趙文有些得意了,他指著六道:“看不出你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心腸卻狠毒呢。”
“放屁!”六暴跳起來,叫道:“信不信老子翻過去打你。”
“你不敢!”趙文得意道:“我現在是民夫,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到軍法官那里去。”
六喘著粗氣,兩眼瞪著看趙文,趙文也瞪眼看他。
兩個二十左右的伙子就這么瞪眼看著對方,半響過后,趙文扭過臉去,道:“算了,打仗的事也不能怪你。”
“我們是來打韃子漢奸的。”六也找著理由,道:“你們是漢人,干嗎給韃子賣命?”
“我們家在韃子地界幾十年了。”趙文不服氣的道:“大明那邊苛捐雜稅那么多,地方官比老虎還兇。”
六張了張嘴,想反駁,一時卻是詞窮了,半響過后才罵道:“狗屁不通!”
趙文一臉苦惱的道:“我家里人又不知道,我擔心我爺爺犯倔,拉著一家給韃子陪葬,那可太他娘的冤枉了。”
六有些同情,嘆氣道:“唉,這倒也是。”
趙文突發奇想,從懷里掏出個荷包,道:“我看你長的不錯,又是正經的騎兵,將來前程一定不壞。
這是我妹子趙蓮娘的荷包,她送我,我再送你,你要打進金州,找到我趙家護持一下,我妹子就嫁給你了。”
“啊?”
六目瞪口呆。
趙文把荷包硬塞給六,道:“我妹子好看的很,個頭不高不矮,比你矮半個頭,瓜子臉,大眼睛,膚白若脂。
不是我吹牛,以我趙家在蒙古人這里的實力,我妹子原該挑個象樣的大商家的長子嫁過去,現在算便宜你了。”
六原也在喜愛女子的年齡了,加上被胡漢東幾個的葷話撩撥的心里有些難受,這時又聽趙文吹噓他妹子如何如何好看,心里當然是動心的。
不過他還是很冷靜的把荷包塞回去,道:“要是我真的打到你們趙家,會叫上官給你家投降的機會。要怎么護持,我一個旗可是沒有辦法的。”
“你騙人。”趙文怒道:“你胸前有兩個勛章,你們的勛章有多難得,你哪會是真的普通的騎兵。”
六苦笑一聲,道:“這是我賣命賺的,你以為我們總督府也有邊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你反正收下吧。”趙文把荷包又丟回來,人也閃身躲了,他道: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算是臨渴掘井了,荷包里有封信,我早寫好了的,把原由都清楚了,我趙家人話算話,你放心吧。”
六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他低頭看一眼手中的荷包,刺的是荷葉和荷包交錯的圖案,看的出來刺繡的少女手很巧。
不知怎地,他眼中浮現出一個巧笑倩兮的美貌少女的形象,當下臉上做出無可奈何的神情,卻是把荷包給塞進了懷里。
“一切拜托了。”六轉身離開時,身后還有趙文的叫喊聲。
回到帳篷里多半的人已經睡了,老兵們知道放松之后需要立刻進入睡眠來補充體力和精神,什么樣的好補品也不如一場好覺,這是每個老兵都知道的金玉良言。
胡漢東原已經在打哈欠,看到六回來他立刻提起精神罵道:“還有十分鐘就九點,你死哪去了。”
“遇到件怪事……”六原就心情復雜,此時趕緊把事情向老鐘一五一十的了。
胡漢東臉上露出怪笑,他道:“這事兒交給我,我和上頭,我們夜不收是要一下子猛插到韃子身后的,到時候多半第一波進金州,那個趙家的事,包在老子身上了。”
六聽到之后松了口氣,他慢慢躺在自己的鋪位上,手摸著懷里的荷包很快就睡著了,在睡夢中,二十歲不到的槍騎兵臉上露出了笑容。
“要開打了。”
“壯觀,真是壯觀啊。”
黃宗羲和王夫之與站在河邊,眼看著河水滔滔,還有對面黑壓壓的蒙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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